“可以可以。”胖老板让开电脑的位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这个电脑,平时也没什么事儿,我都用它看电视剧的。” 韩璋走过去调出监控,这里的监控只保存一个星期,也就是说过了一个星期之后,之前的就会被自动删除了。 胖老板摸着脑袋瓜,突然想起来道:“诶,三四天前有个女的来我这里卖斧子来着。” “女的?”浩咏铭重复了一句。 “是,三十多岁,挺能化妆的,烫着卷发,染成黄色的。那天她来了穿了条红裙子。我还问呢买斧子做什么,现在没人会买这玩意儿了,那女的说她平时自己一个人住,害怕,买个防身用。”胖老板回忆道。 “是不是这个女人?”浩咏铭拿出那个叫娜娜的女人画像。 “对对对,就是她,画的还挺像的。她下巴上有个痦子,一眼就能认出来。”胖老板连连点头。 浩咏铭和韩璋互看了一眼,韩璋问了时间,然后在监控录像上搜寻。 “找到了。”他按下暂停键,画面十分清楚的显示出一个卷发长裙的女人在八月十三号傍晚,店老板要关门的时候进来的,比划着想要买的东西。然后店老板转身走进仓库去翻找。 在这个时间段里,女人似乎很紧张,时不时的往外看。等店老板拿出东西,她连忙收进随身携带的一个大挎包里,付了钱急匆匆的走了。 手机铃声蓦然响起,浩咏铭拿出手机,看到是钟强的电话号码,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浩队,娜娜找到了,不过……” 钟强站在一间老旧的出租屋门口,拧着眉头说道:“她死了。” 浩咏铭他们赶到的时候,出租屋楼下已经被一群看热闹的人围住了。 这里距离第一起周勇的案发地点很近,都是那种陈旧的六层小楼,只不过这一排小楼面对着一条不宽的小马路,平时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等夜幕降下的时候这里就变成了附近最乱的地方。 卖烧烤的摊子和流莺们混杂在一起,招来那些挣钱不多又疲累的人们。 死者娜娜是和她的一群“同事”合租在一起的,进门就是浓郁的廉价化妆品的刺鼻香气,混杂着血腥气迎面扑来。由于还没到流莺们的上班时间,一群没来得及化妆脸色疲惫的女人挤成一团坐在窄小客厅的沙发上,有人甚至小声的哭泣起来。 娜娜住在这里面最大的一间卧室里。 说是最大的一间,不过就是没有被隔开的次卧,十五六平米,一间完整的卧室。 房间里很乱,但并不是那种被翻找过东西的乱,而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并没有好好收拾过房间导致的那种杂乱无章堆砌在一起的乱。 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歪歪斜斜的堆在一起,适合夏天穿的各种裙子被搭在房间内的椅子上,小沙发上,床铺上。衣柜的门坏掉了,半耷拉着,露出里面乱糟糟的衣服。 死者娜娜穿着性感的睡衣躺在床上,表情却十分狰狞。她是被勒死的。 钟强带上手套上前查看了一下,说道:“是窒息死亡,但是……”他拿起死者的手,仔细观察着死者的手指,“死者的手指甲被修剪过,应该是死者在挣扎过程中抓伤了嫌疑人,然后嫌疑人把死者勒死之后为了清除自己的痕迹,于是剪掉死者的指甲……如果我猜测的没错,怕是这里已经都被嫌疑人清除过痕迹了。”
第7章 神秘男人 “我找过了,她之前买的斧子不在房间里,这应该是她的包,里面证件和钱都没有动,贵重首饰也似乎也没有少,但是手机没有。” 现代人不可能没有手机,而且既然她曾经跟周勇通过电话,那么手机就不应该不在身边。 “百密总有一疏。”浩咏铭上下打量着这间屋子,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浩哥,你来。”韩璋蹲在衣柜面前,仔细的看着那扇破掉的柜门,指着因为合页坏掉而垂下来的一角说道:“这里有血迹。” 这个衣柜是那种很廉价的衣柜,柜门就是三合板中间夹着压缩板的那种。用的时间长了,压缩板变松咬合不住合页,就会导致合页脱落。而且不止是合页会脱落,两面贴住的三合板也会因为使用不当开胶,裂出一道缝隙。 韩璋带着手套搬起柜门,说道:“我刚才就在想,这扇门这样半开着,下面的边角开胶,很容易划伤腿部……然后我就仔细看了看,看到了这里有擦拭的痕迹。” 他的眼睛亮亮的看向浩咏铭道:“这个屋主很懒,放化妆品的那个梳妆台常用都不带擦一下的,为什么要擦这里呢?很有可能是这扇门划伤了嫌疑人的腿,他临走的时候把这里擦了。” 柜门搬直,在夹缝里果然看到了一丝红色的痕迹。 七八个女人蹲在警局的墙根下面垂着头,用长发遮住脸,看上去又可笑又可怜。 “我带来了他们的一个邻居。”钟强对办公室里准备资料的浩咏铭说道:“她说曾经听到过死者跟一个男的吵架,吵的很凶,不过说的都是方言,没听懂。” 这个邻居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被带到办公室,坐在浩咏铭办公桌旁边,哎哟哎哟的拍着胸脯,眼里闪烁着又激动又害怕的情绪,还不停的四处看,好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韩璋倒了一杯水放在女人面前,“阿姨,您喝水。”然后自动的坐到浩咏铭旁边,开始记录。 “哎哎……”中年妇女抿了口水,八卦兮兮的睁大双眼,压低声音道:“警察同志,哎哟喂,我早就觉得那群人应该抓起来了,每天带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回来,你看看,这不就出事儿了嘛。”说着,还往办公室外面扫了一眼,外面就蹲着那群失足妇女。 “您说您听到过死者和其他人吵架?”浩咏铭言归正传的问道。 “可不是嘛,诶呦,吵的可凶了!”中年妇女说:“那个男的每次来都吵架哦,摔摔打打的。我听说他跟那个女的是两口子,以前没怎么见过,但是最近经常看见。作孽哟,两口子还让媳妇儿出来卖。” “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子,您还记得吗?”浩咏铭问。 “挺黑的,听说话是南方人,个头不高,也就一米七来的吧……走路稍微有点儿瘸。”中年妇女比划着道:“我也不敢仔细看呢,平时我在家给儿子媳妇儿看孩子,偶尔才看到一两次,长得挺凶的。” 韩璋眨了眨眼,从卷宗里找到一张照片递了过去,问道:“阿姨,您说的是这个男人吗?” 那是周勇生前的证件照。 中年妇女拿起照片看了看,点头道:“就是他就是他,怎么?你们已经把他抓起来了?” “除了他,您还见过其他人去找死者……嗯,去找这个女人吗?”浩咏铭问。 “那可多了去了,警察同志你想啊,她是做什么的啊?经常带男人回去。” 送走了中年妇女,在提审那几个流莺,确定了周勇和那个叫娜娜的女人确实是两口子。 娜娜本名叫王翠荣,三十五岁,和周勇是夫妻,来雾城也有五六年了,一开始是在饭店给人端盘子,估计钱比较少,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去坐了台,现在手底下也收了几个小姐,开了个廉价的美发的发廊,专门做男人的生意。 韩璋看着周勇钱包里的那张全家福照片,里面的女主人扎着利索的马尾辫,一张素颜,抱着最小的那个孩子,在镜头前笑的十分温柔。 他们的老家是在J省很贫穷的一个村子里,村里大多都是留守儿童和老人,青壮年都跑出来打工了。如今这一家两个能赚钱的顶梁柱都死了,以后不知道这几个孩子的生活会怎么样…… “娜娜姐最近一直都很紧张。”有一个据说跟死者关系不错的小姐哭的眼圈红肿。她坐在询问室里,手指因为害怕神经质的哆嗦着,“可以给我一根烟吗?” 浩咏铭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连同火机一起递了过去。 那女人点上烟,深吸了好几口,泪水又止不住的往下落。 “娜娜姐是个好人,听说她家很穷,老人生病,家里还有几个孩子要上学。她也没有什么学历,迫不得已才下海的。一开始都还好,我们这种一个月赚不到多少钱,但是寄回家剩下的也够用了。可是上个月,娜娜姐就看上去特别不对劲儿。她说有人威胁她,让她不要做这一行了。后来,她就总接到骚扰电话,前几天娜娜姐说有人跟踪她,还去买了一把斧子回来说要防身……” “那你知道她……”浩咏铭不知道该称呼死者娜娜还是要叫她本名,“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女人抹了把眼泪道:“昨天晚上,好像是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她说不太舒服想要回家休息休息。等我们早上回来的时候去,我还敲门问她要不要吃饭,她没说话,但是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嗓子疼不想吃饭了,想要多睡一会儿。我们都是白天休息的,也就没在意。再后来……就,就是……”她说到这里,呼吸都急促起来,狠狠的抽着烟,用尼古丁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你们早晨都是几点回来?”韩璋问。 “七八点吧,我们也都是等客人都走了之后收拾收拾,才会回家休息。”那女人回答。 “那你知道死者平时有没有仇人?比如说经常吵架,跟人产生过矛盾之类的?”浩咏铭问。 女人想了想,摇摇头道:“娜娜姐虽然很要强,但是为人十分和善,应该不会……但是这两个月,她跟他老公经常吵架,吵的很凶。”
第8章 手机号码 韩璋拿出周勇的照片递过去问道:“是这个人?” “是的,就是他。以前很少来的,但是这两个月不知道为什么经常来找娜娜姐要钱,还经常吵架。娜娜姐说她老公是因为失业了导致心情低落,我们也没有怎么在意。” 线索到这里似乎已经断了,但是好像仍旧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去查一下王翠荣的通话记录。”浩咏铭说道。既然找不到手机,那么就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了。 钟强点了头,出门了。 失足女们都被关押在看守所里,浩咏铭把卷宗递给他们几个人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韩璋仔细看了遍卷宗,眉头紧锁道:“有两个疑点,第一,女性死者娜娜买的那把防身用的斧子不见了,现场没有找到;第二,她的手机也没有找到,既然她早晨还用手机给别人发了短信,那么为什么手机会失踪呢?” 浩咏铭刚要说什么,电话打了进来,他接了电话听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了。”然后挂上了电话。 “那枚指纹是第二名死者的。” “那枚指纹是第二名死者的。”越晴明在法医解剖室,对浩咏铭他们说道。 “不但钱包上那枚指纹是第二名死者的,而且钱包上只有这两名死者的指纹。根据第二名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判断,凶器并不是绳索,或者皮带这种比较常见的。你看她这里的於痕,这是凶器上某种突起物压迫造成的。”越晴明用带着胶皮手套的手抬起死者的头部,让别人好清楚的看到那块於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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