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当他魏其琛找人借钱呢。 车子刚停入市局停车场,魏其琛就从兜里掏了一支烟出来,他对贺言昭说,“你先上去吧,我抽根烟再来。” 贺言昭点头,他背着书包伸手推开车门,正要下车时身子突然一顿,然后想想又回头把自己手里的那只保温杯给塞进了魏其琛的怀里,“豆浆我给师傅喝,这杯子里是我早上泡的枸杞红参茶,魏队您拿着喝吧,老是抽烟对身体不好,您注意身体。” 说完也不知道是自己不好意思,还是害怕又被人无情拒绝,总之跟念演讲稿似的巴拉啦讲完后,贺言昭就脚底抹油的一溜烟儿跑掉。 魏其琛指尖还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握着保温杯,他嘴里吐出一只大大的烟圈来,望着贺言昭冒失的背影,一边摇头,一边没忍住笑。 完事儿还是自己爬楼梯上的刑侦队,只是这头正走着,突然听见有人从一楼走廊转了进来,魏其琛一眼就认出了贺言昭的那位哥哥,他看见人后愣了一下,不过对方好像并没有认出他来,仍是那么一副镇定淡漠的模样。 缉毒队的莫警官一见着人就开始招呼,“哟,老魏呀,听说你们刑侦队最近又遇着麻烦了?” “拖你的福,没你们禁毒队麻烦多。” “嗨,你瞧你,一来就戳人家伤心事。”莫警官哈哈笑了两声儿,他难掩心事,又开始叹气,“他妈的这帮贩毒的孙子,精明的跟那地老鼠一样,打也打不掉,抓也抓不完,时不时冒个头,难缠的要命,真是恶心死人了。” “辛苦你呀。” “不说辛苦这两个字,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市一医院的内科专家韩凛医生。” 自己确实没认错人,这小子就是贺言昭他哥哥,魏其琛看着韩凛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对他这样过目不忘的人来说,就会经常怀疑这人明明见过我还和我说过话,他是真不记得我,还是装的? 这样的念头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对方看他这样审视的目光也好奇的将手插进了衣兜里,韩凛偏头去问,“这位警官好眼熟啊,我们见过吗?” 这他妈是真忘了。 魏其琛无语,又不好上赶着说认识,于是只能随口接着,“可能吧,我每天到处瞎晃都会见很多人,不过你们禁毒队有谁生病了吗?面子挺大呀,还能把专家请来市局出诊?” 莫警官说,“这哪能啊,你可别看韩医生年轻,人家不但是市一医院的内科专家,还是咱们漳州市科研分析所的一级研究员,这次缴获的一批新型毒品,拿到手里都没人认识是什么东西,这不得请专家过来瞧一瞧,再拿回去分析分析吗?” “是这样啊。”魏其琛点头,再客气朝韩凛伸手,“那辛苦韩医生了。” 韩凛不说话,只是笑着伸手去和魏其琛握住,再松开。 只是等人走远后,魏其琛突然反应过来。 诶,不对啊,他晚上不是还要请我吃饭吗?今天面对面撞上不正好说说他弟弟那事儿?要不顺道聊一句吧,省得晚上还得抽时间吃顿饭呢,这几天忙的都不够睡,谁他妈有心情还要特地去吃顿饭? 这么想着,魏其琛刚想回头去追,结果又听着秦安在办公室里追出来喊。 “魏队,重大发现,重大发现。”
第10章 第一案(金钱之欲)10 天大地大,那自然也比不上办案的事情最大,魏其琛脚下都跑出去两步,结果听见秦安的声音,他又及时站住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韩凛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拐角,然后秦安便举着电话从刑侦支队冲出来。 “魏队,江安市那边来消息说已经联系好了受害人家属,不过为了保障数据准确性,还是要求我们带上受害人的遗体照以及DNA样本做结果鉴定,他们约的时间是今天下午,您看咱有空吗?” 魏其琛转身往办公室里走,“你去法医室拿DNA样本,至于遗体照............让那小法医随便给我们拍一张就成。” 秦安说,“就一颗人头,这照片拍出来得多吓人。” 话音刚落,像是发现有人来,秦安面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他又说,“得,我也不用跑,人家自己给送过来了。” 魏其琛回头,果然看见贺言昭拿着资料袋朝刑侦队走了过来。 秦安乐呵着抬手招呼,“你这速度也太快了,我打电话就是确认你们法医室有人没,下次不用你亲自送,我自个儿来拿就成。” 贺言昭伸手将资料袋交到秦安手上,他轻声答道,“我是来找魏队,正好接到你的电话,所以顺路帮你们带过来的。” “找魏队?” 这一嗓子,秦安嚎的很大声,他本人虽然很八卦,但实际对贺言昭和魏其琛的关系,多多少少都已经在心里头定了性,只是暂时还没有得到确切的证实,魏队的事儿又不敢随便瞎问,贺言昭来找似乎是理所当然,秦安喊完,刑侦队门口便立刻涌出来了许多看热闹的小脑袋。 魏其琛右手插在口袋里,听见贺言昭这么说,他便问,“什么事?” “我第一天来的时候把行李放到师傅家里,正好他今天给我拿过来,所以我想来要您车钥匙,把箱子先放到您车上,这样晚上回家就可以一起带走。” “哦。”这话说的有头有尾,有理有据,魏其琛明了的点头,然后将车钥匙从兜里掏出来递给贺言昭,“拿去吧,记得一会儿给我拿上来,我下午还要出去。” “我放完东西就给您拿过来。”贺言昭稍显几分喜悦,他接了钥匙便忙再朝楼上跑去。 其实这个时间点最是方便能够问上一句,‘诶,魏队,你俩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车钥匙都给出去了?’ 只要抓住时机,对话就能毫无破绽,自然无比,秦安看着魏其琛的背影牙痒的要命,可是又因为害怕挨骂,所以只在队内众人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下,硬是把这疑惑给再咽回了肚子里。 因为目前案件进展出现转机,所以众人手里的工作又要重新进行安排,魏其琛还是召集了一个小型的会议,就在办公室内,大家的座椅全部一排排的拉到了他的跟前,各自手里拿着纸笔认真听从队长安排。 拿手指头敲敲桌面,魏其琛坐在办公桌前说,“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尤其是视频分析小组,一帧一帧截停辨认,找出了关键证据,今天下午我带秦安和陆小圆一起去江安市收集受害人的身份信息,目前嫌疑人的身份还没有眉目,大家手里的工作都汇报一下,我看看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 有人举手说,“魏队,视频分析这边可能没有更多的内容了,嫌疑人的影像只在案发现场五百米的范围内出现过,之后再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信息,不过能确认的是,他出现和消失都是在案发现场旁边那间大型农贸市场内。” “农贸市场我们也做了排查,嫌疑人和受害人一起出现在案发现场时,他穿着白衬衣和西装裤,打扮像是中产阶级的模样,案发后从现场逃离却又换上了黑衣黑帽,全程有意躲避周边监控探头,这一定是预谋杀人,他对周边环境都非常熟悉,不过很奇怪的是,不管是装扮前后的视频图像,这附近居民都没有一个人对他留有任何印象。” “这个人,看来有点儿东西。”反侦查意识出奇的强啊,魏其琛冷笑一声,“看来他不仅是有意避开监控探头,还有意避开了和周边居民商户的接触,他绝不是第一次犯案,陈林,加快进度提取周边县市近五年内出现过的类似案件,包括失踪案。” “是,魏队。” 现场一个脚印也没有,凶手离开之前还特地拿拖把将整个房间都干干净净的打扫过,指纹倒是收集到了不少,不过应该也都是前期入住客人和清洁阿姨留下的,可参考性并不高,血迹鉴定只有受害者一个人,这能证明凶手分尸手法娴熟。 玛德,魏其琛最他妈讨厌这种杀人跟杀猪一样的变态。 “证物做过第二次重检吗?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魏其琛问,“分尸用的工业绳上,有找到线索吗?” “证物做过重检,但是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留下的东西全是女性用的粉底睫毛膏以及一条手机充电线,但很奇怪的是,粉底液睫毛膏都是有明显使用过的痕迹,但是周身非常干净,连半个指纹都提取不到。” “半个指纹都提取不到。”魏其琛皱眉,他的目光无意飘远了些,“一个人,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杀人分尸后把现场打理的干净整洁,尸块分装到箱子里运走,床上有血迹但是只在床垫上,床单是干净的,小旅店卫生做的并不好,如果不及时更换处理,也未必会第一时间发现,就这样一个谨慎细致的案犯,他连受害人的身份证和手机都拿走了,就偏偏不拿这些化妆品?不仅不拿,甚至还特意把指纹都给擦干净?为什么?” 一句为什么,问懵了在场所有人。 这事儿细想起来确实很不合理,如果案犯想做的更干净利索,他完全可以在第一次离开现场的时候,就把这些细碎的物品全部收拾干净然后带走,为什么偏偏要留下?难道是为了干扰警方查案的视线?可他作案手法娴熟,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根本没有人会发现楼上出过命案。 他不可能会在案发之前想到自己会被目击证人撞个正着才对。 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为什么要擦的干干净净的再留下?有这擦干净的功夫他都可以把这些东西揣衣兜里带走了,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挑衅?还是单纯的脑子有病? 魏其琛想不通。 贺言昭拎着行李箱,他‘噔噔噔’的跑下楼去,手脚麻利的将自己的箱子塞进车身后备箱内。 魏其琛这人看着就是一副干练精英的模样,车子倒是整理的很干净,不脏,不乱,不会有奇奇怪怪的难闻味道,所有东西都是有条有理,周身上下干净整洁,和他人设十分符合,是个体面人。 后备箱最里层垒了两箱没拆封的矿泉水,还有分别装有换洗衣物和鞋袜的纸袋,手指尖无意带过那物,倒是闻得一股令人舒心的清香,有点像晨起在茶园里闻到沾着露珠的嫩芽。 贺言昭心情大好,他哼着歌儿,手里颠着车钥匙,脚步轻快,一路再转回刑侦组办公室内。 要说这地方也来过不止一次,可回回贺言昭都被这严肃的氛围给折腾到尴尬的要命,分明只是还个钥匙,大大方方走进去给人家留在桌子上也就好了,但听见里头似乎在开会,魏其琛的声音还时不时传出一两个十分清晰的字来时,贺言昭就紧张的要命。 “工业红绳没有任何排查价值,就是普通用,全国产量极大,基本大型工厂里都会用到,案犯作案时应该带了手套,除了被害人的人体组织外,没有提取到任何其他生物检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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