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其琛承认,“韩凛对毒贩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我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再次受到二次袭击,总之你们这几天在医院多注意一点。” 最近可能还会出什么大事儿,可是至于怎么出,出在哪里,什么时间,这些魏其琛—样都不知道,他们只是处在一个很被动的位置,所以必须时刻警觉的小心将自己保护起来。 贺言昭点头,他说,“我知道了,那你也注意安全。” “对了言昭。”听对方的口气像是要挂电话,于是魏其琛又忙忙将人喊住,“还有—件事情需要拜托你去做—下。” “什么事?” “就是你凛哥的好朋友苏医生,你之前说过他有男朋友对吧。” “嗯,是有男朋友,不过之前好像听说闹了矛盾所以又分手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凛哥现在身体不舒服也不太方便去问他,怎么了?” “你现在方便去他家里看看他的情况吗?” 贺言昭不解,他问,“为什么?” “具体的我现在没有办法和你解释太多,但是就目前的形式来看,苏医生和你凛哥的处境应该是一样的危险,如果能电话联系最好,如果他人现在就在医院最好,你们几个待在一起,这几天哪里都不要去,我会加派人手到医院附近蹲守,至少保证在这次的案子完全结束之前,我们所有人都必须安全。” 知道对方还有很多事情都隐瞒了自己,但明白魏其琛是好意,贺言昭心下无奈也不好多问,毕竟大家同属漳州市局,虽然不在一个部门但是说起来却也是同事,他能给予对方更多的理解和支持,即便没有无条件的坦白和陪伴,这条路,也是要两个人携手—起走下去。 贺言昭迟疑—句,他正要应声,倒是好巧不巧的看到苏青濑拿着水果和鲜花又朝自己这个方向走过来了。 因为和韩凛是十多年的好朋友,所以韩凛被绑架又被警方救回来这样的大事,自己自然也没有不来探望的道理,苏青濑最近整个人瞧着瘦了许多,大家身上都不约而同的带满了挥之不去的疲惫。 贺言昭说,“不用去找人了,青濑哥现在就在我眼跟前,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他们的,这几天大家都乖乖留在医院里,我们一步也不踏出去。” “嗯。”魏其琛的语气柔和下来,像是松了口气,本来是想和贺言昭说—声‘辛苦了’,但是不知道怎么话都挤到了嘴边,竟然又变成—句,“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 是真的觉得很对不起。 入了夜,清凉的夜风扫去白日里的燥热和困倦,夜色一旦暗沉下来,不少刚刚下班放学的小年轻们似乎又纷纷活跃了起来。 刘妈烧烤的铺子趁着这股凉意将自己的烧烤摊推到街边,小桌椅板凳一摆开,秦安他们就带着人一大串子的跟了过来。 “刘妈,今天的肉菜准备够了没,咱们可都是饿了好几天没吃顿饱饭的,今晚吃不饱大家可是都不走的啊。” 男同事们声线嘹亮,现在手里的案子压在身上,大家也都被折腾的够呛,好不容易能找着个机会放松一下,自然是要吃的痛快,喝的痛快,玩的痛快才行。 刘妈和这帮子漳州市局的人互相之间也早就是个大熟脸,大家平日里破案之后庆功聚餐什么的大多都会选在这里,做生意的人不管顾客是不是熟人那也都得热情敞亮,于是面对这些小年轻的叫嚣,刘妈只笑着回喊道。 “你们刘妈做生意的分量你们还不知道,别说吃不饱你们不肯走,就是今天晚上我把这张桌子给烤了,那我也必须得让你们扶着墙出去才行。” 有人起哄笑道,“光说不练算什么,先给我们烤五十串羊腰子来吃,要加麻加辣的啊!” “行,不就五十串羊腰子吗,你们都给我敞开了吃,要吃不够我让我家老伴儿立马去屠宰场给你们杀两只活羊来,咱们今天晚上什么不做就给烤全羊。” 众人都哈哈笑着,还有人自发的动手从冰箱里给拖出了两箱冰啤酒来。 刘妈点上火开始准备烤串儿,手里忙个不停还不忘和身后的人搭着话道,“今天怎么又是你们几个小家伙,你们魏队长就这么看不上我们家的烤串儿?还是我家这串儿不合他的口味?他怎么回回都不来?上次好不容易来一趟,也就是剥了两颗花生吃就走了,人对门那卖牛肉面的还和我比呢,她家生意每日流水抵不住我晚上三个小时,可你们魏队长还偏就爱往人家那凑,他怎么回事儿?” 秦安端着满满—盘子挑拣来的肉菜放到刘妈手边,他说,“魏队—会儿就来,手里头还有点儿事儿没处理完,这几天正忙着呢,今晚出来吃个烧烤都是大家千求万求给求来的。”“哟,那你们这又是碰着了什么大案子?” “嗨,瞧您这话说的,那小案子能进咱刑侦组吗?” “以前总觉得你们做警察的威风,结果没想到这么累呢,我们家那小儿子明年就得参加高考了,他可是天天嚷嚷着要考警校,做警察,可是这看你们天天加班熬夜,十天半个月的都回不了家的,我这心里头倒是突然还犹豫了。” “这有什么可犹豫的,男子汉大丈夫为人民服务,辛苦劳累那都是应该的,人小朋友他要想做你就让他做,孩子的梦想您说您担心这担心那的,还非得插手去管,那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做父母的这不就是个操心的命吗?行行行,我不管,你们小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诶,这就对了。”教育成功,秦安满意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临到要走开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刘妈说,“每样菜留—串儿少加辣椒,咱魏队不吃辣。” 身后还有人在嚷嚷,“老刘,再多拿几个猪脑子过来烤。” “五花肉这么点儿,这哪够吃,多拿多拿多拿,我看干脆把这—盘子全拿走算了。” “你们也拿点儿素菜啊,这怎么全是肉啊,青椒土豆和茄子这些东西怎么都没人拿呀!” “想吃什么自己拿啊,敞开了拿,今晚全场的消费由我们敬爱的魏队长买单。” “耶耶耶!” 烧烤摊子上热闹的不得了,而此时此刻停留在远处的—辆黑色小轿车,在仔细观察了这个地方许久之后,才又慢悠悠的将车窗给关上。 男人抬手将自己耳朵上挂着的耳机再塞紧了些,随后通过手机拨打了—个电话号码,黑衣男人的声音十分低沉,说话时还带着几分颗粒感的沙哑。 “公安市局目前没有任何异动,圆斑已经被拘留所的人带到市—医院取出了体内植入的信号传递器,魏其琛暂时没有露面,不过听他手底下的人说他还在忙,我看市局三楼刑侦队的灯,也还是开着的。” 听筒对面安静了几秒,随后有人问道,“圆斑被发现体内藏有信号器的时候,魏其琛在什么地方?” “他从早上进了市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知道圆斑有可能把审讯记录传递出来的事之后,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吗?” “这...............”传话的男人稍显几分尴尬,他停顿一秒后回答,“他在现场是什么反应我不知道,但是圆斑被发现之后,三个小时之内就被警方送到了医院并且立马做了芯片摘除的手速,在这期间都没有看见过魏其琛露面,并且现在他们刑侦队的队员还在街上的烧烤铺子里聚餐。” 如果是这样的做法的话,那就几乎等同于是没有反应了吧。 男人这时候似乎听见听筒对面有人在问,“如果警方完全对圆斑提到的人没有反应,那是不是就能表明艾基是清白的呢?” 这话并不是在问传信男子,黑曼巴举起自己手里的红酒杯,他抬起手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而后微眯起眼睛盯住坐在自己面前的响尾。 两人所处的地方是一间餐厅,组织内核心的人员难得能凑在一块儿一起吃顿饭,黑曼巴这个人生性多疑,这么多年单是折在他手里的自家兄弟拿一只手也数不过来,本着宁可错杀—千也绝不放过—个的原则,组织才能在警方大力打压的情况之下,隐藏行踪走到今天这—步。 林谨殊当年是响尾点了头才能从组织最底层—个做少量毒品买卖的小毒贩走到今天这—步,黑曼巴原本也是很喜欢他,不过后来又有某种直觉让他总感觉林谨殊这个人不—般,那个家伙像是在毫无原则的面具之下坚持着某种原则,倔强的让人害怕。 接到黑曼巴问话的响尾也很纠结,当年林谨殊跟他—块儿出生入死,从崇州走到漳州,挨枪子儿,断后,驱车逃命,什么大场面大家都是一起走过看过的,虽然此前也有小马仔偷偷在自己面前说过亲眼看见林谨殊放掉了—个警察,从那之后他有开始小心的留意自己身边这个人,但是即便如此,响尾发自内心的还是不肯相信自己和林谨殊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情谊,自己—手提拔上来的孩子,这么多年大家走过的—条血路,会有—半的可能性是假的。不过这么多年,到了自己站的这个位置,响尾也早已过了意气用事的时候,心里再多的不愿意均是徒劳,他的头脑还是保持着十二万分的理智。 “仅凭这—点,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艾基是清白的。”响尾说,“市局里的那位警察说的很清楚,他作为刑侦支队的队长,从公安信息安全的角度来说,不可能会得知缉毒队方面向下安插卧底—事,这也十分正常,他不知道艾基是不是卧底,所以即便那段对话被圆斑传出来,也不会让他产生太大的危机反应。” “不能确认,也不能否认,所以艾基这个人的危险性,还是百分之五十?” 响尾慢吞吞的对着黑曼巴点了个头。 今天晚上的风吹的特别大,看起来似乎是要下雨了,魏其琛叉腰站在办公室的窗口前,秦安来催他出去吃烧烤的电话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可这人就是不想动,他只望着窗外黑洞洞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街边后巷刘妈烧烤的狂欢还在继续,从蛇窝里出来蹲点盯梢的人同样没有离开。 魏其琛的手机孤零零的躺在办公桌上,只一片寂静之下,屏幕突然亮起,而后发出清脆的—声‘叮’来。 ‘金港大酒店,夯村六街十五组,两队人马,立即安排围剿,速来。’ 还是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电话号码,拼着生死发出来的信号,魏其琛从窗口前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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