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许解是没看出那个男人哪里像杀人犯的样子,不过倒是跟庄笙的描述非常相像,他相信庄笙的判断。许解卷了卷袖子,一脸跃跃欲试表情地盯着那个男人,没有回头地问了句: “抓吗?” 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应,许解回头看去,便见庄笙用一种略显复杂的表情看着他,安东尼则用怜爱的眼神望着他。许解莫名其妙,摸了摸头,问: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庄笙看着他说道:“擒贼先擒王,捉贼要拿赃。我们没有他杀人的证据,拿什么抓人?” 许解呆了呆,“你不是说——” 庄笙看着他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同情,“那只是我的推测,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签发的相关文件,就这样当街抓人,你想被查办吗?” 许解张了张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安东尼拍拍他的肩,微笑着说了句: “做警察,也是要遵纪守法的呐。” 男人在街上游荡,目光不时盯着过往的行人看,他不去人多的地方,专挑偏僻小道走。终于,他似乎选定目标,那是个瘦小的姑娘。或许是上完晚班回家,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 男人悄悄跟在女孩后面,慢慢来到一条无人的巷子,中间的一个路灯还坏了,所以看起来有些暗。女孩似乎有些害怕,电话已经挂了,不由加快脚步。 身后的脚步也加快,女孩顿时更加害怕,她不敢回头,只好走得更快,最后小跑了起来。快要跑出那条巷子时,忽然手被抓住,一股大力将她往后拉。 女孩顿时放声尖叫起来。
第57章 游戏(第二更) 许解揉了揉耳朵, 被高分贝伤害的耳朵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总觉得耳边一直有“翁翁”声在响。 明明个子那么小,却能发出那么尖利的声音,许解对“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再次有了清醒认识。 受到惊吓的姑娘被庄笙亲自送回家,并叮嘱了她以后晚上最好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回家。 衡县警局的人将男人带走,杀人未遂,光是这个罪名就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况且以此为引, 想要撬开男人的嘴也更容易些。 庄笙并不打算继续留下,将一些注意后续事情交待清楚后,他打算连夜赶去岭北县——毕竟怎么看, 这最后剩下的一个人才是最棘手的。 送庄笙走的还是那名中年警察,他的脸色比庄笙来时显得更加阴沉,许解已经看出这人不好打交道,于是远远躲开。 在庄笙要上车时, 中年警察终于开口说话。 “庄警官,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您刚来的时候态度不好,我向您道歉。”他说完对庄笙弯腰鞠了个躬。 庄笙被他这个躬鞠得措手不及,反应慢了半拍,等他回神过来的时候, 中年警察已经鞠完躬了。庄笙抿了抿嘴唇,托住他的手臂抬起,看着那张因为不擅做这些事而显得表情有些僵硬的脸,认真说道: “李警官, 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想法,你不必为此道歉。”顿了顿,庄笙声音平静地说道,“如果我确如你所想的那样,没有什么本事还要添乱,你没有必要道歉;而如果我解决了问题,证明了自己,也不需要你的道歉了。” 言外之意是,事实既然已经替我打了你的脸,就不需要多此一举的再道歉了。 这到底是安慰的话,还是讽刺的话? 中年警察望着远去的车子,陷入沉思。 —— 公园小径。 正是周末,一大早就有许多人出来散步放松。有些是老头扶着老太,有些是情侣挽着情侣的手,当然更多的,则是家长带着孩子。 一个挎着花篮的老太太,篮子里是新摘的杏花。家里有个残疾的儿子,老太太每天背着篮子出来卖花补贴家用。今天花不太好卖,因为周末出来玩的一般以家庭居多。 老太太挎着篮子往假山后边的小路走,她有些累了,想去那边的亭子歇息一下。 快到假山石拱门时,老太太停下捶了捶腿,刚抬头,便见迎面而来一个穿卫衣戴帽子的高大男人。老太太不等看清对方长什么模样,习惯性挂上笑容迎上前去。 “帅哥,要买花吗?” 对方似没听到她的话,微低着头,脚步毫无停顿地与她擦肩而过。 老太太感到有些失望,但也只是有些而已,毕竟这样的拒绝实在太习惯了。她一边整理了下篮中的花,一边想着刚才那一幕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想了下没想通,眼睛却在看向蓝子时顿住了。 ——在篮子里,用来盖着花枝的白布上,放着一张红票子。杏花似乎也被抽掉了一枝,因为白布被掀起来一枝。 哎呀,她一枝花最多卖三块钱,这一百块足够买下篮子里所有的花了。 老太太顿时大急,转身想要去追回刚才那个人,可是等她回头去找,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就在这时,前面响起一声尖叫,几乎整个公园的人都听到了。 在假山边的石板上,一个年轻女人侧身倒在上面,身下慢慢被血浸湿。鲜红的血一直流淌,将旁边的草地也染成了红色,汇成一个小小血泊。 警察很快到来,公园被封锁,两个发现尸体的人被留了下来,公园里的其他人也被挨个询问。 知道一直游玩的公园里死了人,还是被一刀捅进心脏而死,公园的游客心里都有些发慌。被问及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时,一下子看谁都可疑起来。 公园管理人员配合警察清园时,在公园厕所里又发现一具尸体。死者是名男性,同样被一刀刺入心脏毙命。 ——不同的是,在这名死者胸口,放着一枝新鲜的杏花。 “哎哟,那个小伙子是个好人呐,看我上了年纪卖花可怜,一声不啃地就在我篮子里放了一百块钱。我虽然老了,可手脚还能动,能够自己赚钱,可不能白要人家的钱。可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能追得上人家。你们如果看到他,能不能帮我把这一百块钱还给那个小伙子啊?” 卖花的老太太被警方询问,她天天在公园卖花,每天公园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可不知道什么是可疑不可疑。不过今天收到一百块钱对她来说可是大事,毕竟那差不多是她一个礼拜的收入了,所以总忍不住拿出来说。 “买花?他买了您的花?”刚从公园厕所回来的庄笙,听到老太太的话,不由出声问道。 老太太正跟警察说话,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见是个挺好看的小伙子,语气便挺和蔼地道:“不是买,那些花哪里值一百块钱,是人家小伙子心好,给了我一百块。” 庄笙也没有和她争辩,又问道:“那您记不记得,他是从您左边走过,还是右边走过?” 老太太犯难了,“左边右边?我也分不清楚呐。” 庄笙想了想,让老太太挎着篮子站起来,他站在对面,演示一遍当时情形。 “他是从这边过去,还是这边过去的?” “哎这边这边,你这么做一遍我就明白了。” 庄笙站在老太太左手边,伸手从她篮子里拿起一枝花,“他在篮子里放了一百块钱,同时拿走一枝杏花,您当时有注意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哦,好像有看到一点红色的东西闪了闪,我也不确定,可能是眼花看错,毕竟年纪大了。” 等庄笙结束与老太太的问话,史柯阴沉着张脸走过来和他站一起。 “就是他,对吧?” 庄笙无声地点头。 “这次还是两个人,但是分开杀的。是他每次作案都要杀两个人吗?” 庄笙沉默地摇了下头,淡声道:“恐怕不是,如果固定一次杀两人,以那人的身手,完全可以同时对两个人下手,没有必要分开作案。” 史柯有些烦躁,“那他这么做是什么用意?” 庄笙垂了垂眼眸,声音更淡,“恐怕这是规则之一。” “规则?什么规则?” “不记人数,而以作案次数为准。第一天,犯案一起;第二天,犯案两起。” 史柯听得瞪大眼睛,“那么第三天的时候,就连续作案三起吗?” 庄笙看向他,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史柯总觉得那面上有种“你想太天真”的意思在里头。 “或许不是等差数列,而是等比数列。” 史柯眨眨眼,有听没有懂,数学他会四则运算就不错了,等差等比什么的,超出他能力范围。 庄笙没有继续解释,而是面色凝重地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或许,只是个开始。” —— 衡县那边传来消息,说抓到的那个男人招了。 他与妻子两人开了个家庭作坊榨油,有一个九岁的儿子,日子本来过得很幸福。不幸的是两年前儿子得白血病,家中存款花尽,榨油作坊也卖了,儿子的病却没有起色,继续恶化。 如果没有更多的钱治病,就只能看着儿子死去。男人四处借钱,给人跪下了,半个月只借来三千不到。绝望中,有人找到他,说可以给他钱,并且不是借,是让他自己“挣”。 “杀一个人给十万,无论什么人,只要我亲手杀掉,就能得到十万,为什么不去做?我死不足惜,但我儿子才不到十岁,他成绩那么好,将来一定比我有出息。拿我的命换他的未来,这样划算的买卖,我为什么不做?反正,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帮我。” 男人在供述中丝毫没有悔意,虽然杀人让他感到不适,背负沉重的压力与心理负担,晚上睡不着恶梦连连,他也依旧不觉后悔。 男人最后这样说道: “我只恨自己没用,才杀一个人就被抓。如果能再多杀几个,儿子治病的钱就有了,那样的话,就是下地狱我也心甘情愿。” 三名寄信者中,一个是脑子有坑无聊中二的混混,一个是为病重儿子治病的父亲,还有一个是真正的杀手。其杀人动机,是受人指使还是为钱,目前还不能确定。 但以目前所知来推断,背后有人操控这点,是可以确认的。 “不会又是——那个人吧?” 史柯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毕竟他追踪而去,连人家一片衣角都没摸到。虽然听说那人一直在被追捕,四处逃窜,很是狼狈,但最后总能逃脱,以至中外警方,都成笑柄。 庄笙不知是想到什么,没有说话。 —— 由于有了前车之鉴,三个县都在各自邮局周边布下天罗地网。杀手的形象已经暴露,如果他再敢出现邮局寄信,密布在周围的警察就会冲出来,将他当场拿下。 按照之前作一次案换个地方的规律,杀手这次很有可能选择松泉县。于是史柯与庄笙双双赶到松泉县。 松泉县只有一个邮局,布控起来更加方便。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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