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不怕,不怕,我在这里,衍哥哥就在这里。” 那样的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更像撕咬。但他也只是咬了两下便舍不得,而是将舌头伸进庄笙嘴里,阻止他再咬破自己嘴唇。 嘴里多了条舌头,庄笙反而不咬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他整个人顿时安静了许多。 孟衍见这样有效,不由吻得更深。 慢慢地,温柔的吻从嘴边移开,落到额头,眉心,眼睛,鼻子,脸颊——孟衍将庄笙的脸细细吻了一遍,吻干净上面的湿汗和泪水,再接着往下,从下巴移到脖颈和锁骨。 这个吻不带丝毫情欲,而仿佛是一头成年野兽舔舐一头受伤的幼兽,动作间充满珍视和疼惜。 孟衍将庄笙脖子处的湿汗舔干净,无意间一抬头,看到庄笙睁开了的眼睛。 “笙笙,你醒了?”孟衍惊喜地喊出声,怀着感恩的心情把人轻轻扰贴在自己胸口。看着那双被泪水洗涮过而显得格外清澈明净的眼睛,孟衍心头一软,忍不住低下头去又吻了吻青年柔软的嘴唇,面上露出欢喜的笑意。 刚睁开眼的庄笙显然还没有完全回神,眼神还是呆呆的,显得茫然而无辜。 庄笙的记忆,还停留在少年模样的孟衍把他从满是鲜血的怀抱里拖出,按在自己怀里抱住。而当他睁开眼,看到忽然长大了的孟衍时,产生了一种错乱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今夕是何夕。 “笙笙,我经不起你这样几次吓的。既然你的安全由我负责,再有这种情况,我就真的把你锁起来。”孟衍在庄笙唇边吻了吻,贴在他耳朵边,压低了嗓音说道。 庄笙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连自己被孟衍亲吻这件事都没能察觉。他呆了好一会儿,神色里的错乱悲痛一点点淡去,眼神重新变清明起来。庄笙忽然想到什么,身子一挺想要坐起来,可惜被孟衍压制住半点没能动弹一下。 他抓住孟衍衣袖,急声道: “快,快让史柯安排人,我在那个人身上放了追踪器,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 —— “好了,笙笙,史柯已经带人去追了,就算他追不到,还有一群国际刑警呢,你别再管子。”孟衍按着庄笙在病床上躺下,给他掖了掖了被子,见庄笙似乎还想要坐起来,遂霸道地压住他肩膀两侧被子,让庄笙动弹不得。 “别动,乖乖的,要好好休息知道了吗?” 不知是因为孟衍哄小孩的口吻,还是两人此时的动作,庄笙的脸一点点红起来,他不敢看孟衍的眼睛,偏开头小声说道:“我、我想上厕所。” 这句话说完,庄笙的脸更红了。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让庄笙羞窘的几乎想整个人躲进被子——身体突然一轻,上半身被抱了起来。 “那笙笙,要不要我抱你去?”男人健臂箍着他,故意凑得很近,喷出的气息打在庄笙脸上,让本就很红的脸蛋瞬间暴红。 “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去。” 庄笙几乎是落荒而逃,跑进卫生间把门关上,想了想似乎不放心,又把门给反锁了。庄笙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自己红红的脸蛋,心里激荡的情绪一时半会平静不下来。 在反应过来醒时孟衍对他做了什么后,庄笙便一直处于一种自己还没从幻觉中醒来的感觉。 他悄然抚上自己的嘴唇,抿着嘴唇似乎想笑,眼里却忽然涌现泪光。 “衍哥哥——” 在卫生间的门被关上那一瞬间,孟衍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转变成一种冰冷的凝定。他将手机上好几个未接电话回拨出去,声音冷沉的仿佛积年落入山巅的雪,清寒,孤冷,而又绝然傲视。 “大姐,笙笙没事了。” “不,不是孟家欠他,是我欠他。我欠他的,会用一辈子来偿还。”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做我最想做的事,纠正八年前那个错误。” “是的,我一直爱他。” “庄叔叔的恩情,今生无以为报,如果他真要恨我,那就恨吧。” 无论电话那头语气如何激烈,措辞如何严厉,孟衍始终淡然如水,他表情分毫不变,缓缓吐出一句: “你觉得,我还会害怕下地狱吗?” 听到开门声,孟衍挂掉电话,若无其事转过身,面对卫生间门口那个看着有些踟蹰胆怯的青年,露出极其温柔的笑容。 —— 一个人影一瘸一拐地从树林里跑出来,看起来狼狈极了,不仅衣服被刮破,头发乱七八糟,连鞋都只剩一只。 他回头往林子看了看,如影随形的追踪者似乎还没跟上。 出道至今,从未有一日像今天这样,丧家之犬一样被撵着往林子里跑。而这,都是拜一个被他当猎物随意玩弄的年轻人所赐。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外套下摆,实在想不通,那种情况下,那个年轻人是怎么把一枚纽扣式的追踪器放他身上的。 药物是真实注射的,身体的反应也做不了假,那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身体与神智双双被药物所控的情况下,还坚持往他身上扔追踪器? 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勾起唇角扬起一个偷偷做了坏事得逞的笑。 还好,不算输得太难看,他也给他们留下了点小小回礼。 各位,再见吧。 右手往额角一碰,做了个敬礼姿势,他转身回头,飘然离去。 我不在意你是否堕落,我只在意你是否崛起。 ——亚伯拉罕.林肯
第四卷 狼人杀 第51章 闹剧 孩子害怕黑暗, 情有可原,真正可悲的是,成人害怕光明。 ——柏拉图 “据知情人士透露,素有‘警界神探’之称的前特别行为分析组组长孟衍,隐退原因并非如外界传闻那样是心理出现问题,需要疗养。而是在他最后一起案件中出现渎职行为,不得不引咎辞职。” “孟衍的背景也非常值得令人深思, 据闻其为某大财团继承人,身价无以估量。那么,拥有巨额财富的他, 为什么会放弃家族产业,而投入到又苦又累还时常担负生命危险的警界呢?本报尝试联系孟氏财团,至今未有回应。” 铺天盖地的信息形成一种轰炸,将“孟衍”这个名字推到了风口浪尖。 各大报纸和网络媒体争相报道, 昔日警界神探竟与犯罪分子同流合污,所谓“破案如神”原来全是暗箱操作? 顶级豪门空虚生活背后新的消遣方式, 警察与罪犯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多年“神探”人设的建立,原来竟是有这样的内幕? 一个个耸人听闻的标题,简直堪比年度大戏。原本英雄式的人物,如今人们提起, 更多的是他的身份背景。那些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案件,现在人们提起的兴趣更浓,但嘴里说的话却成了: “嗯果然不愧是有钱人,请的编剧就是好莱坞编剧也不及, 不仅脑洞大开,还逻辑严明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不看到结果欲罢不能。” “我就说嘛,一个人怎么可能神到那种程度,想来其中是有几分真实的,再一包装就到神化地步了。” 有记者去孟氏财团的总部大楼蹲点,想要突击采访孟氏现任董事长孟烟女士,或者存着希望看能不能碰到舆论中心的当事人孟衍——可惜这些人往往还没靠近大门,便被穿着制服的保安礼貌地请开。 一名女记者想要赖着不走,还用自己身体往保安身上靠,打算人家一动手就喊非礼。结果人一米九的帅小伙还真没对她硬来,妥协地双手背在身后,退了两步。不等女记者得意,帅小伙身后走出位一米八的帅妞,大波浪长发,胸前巨无霸不挺都比女记者大。 帅妞也没动粗,只伸出纤纤玉指勾了下女记者的下巴,媚眼如丝地说了句: “粉擦太多,质量也不好,看,都掉粉了。” 女记者捂着下巴,一脸受辱模样,话筒掉了也不捡就那样跑走了。 记者走了,又有一些穿着各异的人来到大楼前,他们的神态比那些记者要激动得多。 “交出孟衍,严惩刽子手!” “把孟衍交出来,如果不是他,我儿子就不会死,他算什么人民警察。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爱怎么玩都可以,但也不能拿别人的命不当回事,把人命当儿戏啊。” “今天一定要讨回个公道,有钱又怎么了?有钱就可以草菅人命吗?!有钱就可以一手遮天吗?!有钱就可以逃脱法律制裁吗?!” 除了骂的还有哭的,并不是装模作样的嚎哭,而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哭到站不起来而要旁人扶着才能走路。 孟氏的总部本就在繁华区,这么一闹附近的行人已经聚集很多,远远地站着指指点点。孟氏财团对普通人来说,是庞然大物,孟氏继承人更是远在天边的人物,现在突然与“杀人犯”“刽子手”等字眼联系在一起,那是相当触动广大人民群众敏感的神经了。 他们在这里又哭又闹,围观群众虽然越聚越多,传出窃窃私语声,却没有人将孟氏的名字挂在嘴边大声讨论——对这样的庞然大物敬畏从而害怕祸从口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这些年来孟氏的口碑也非常不错。从集团到管理者,并没有什么明显让人诟病的地方。 而此时,孟氏也任由这些人在大门口声讨自家Boss之一,之前赶走记者的保安这个时候全都没有出面。 甚至,那名波霸长发帅妞看不过眼想要出来制止,也被别人拦住了。 “就任由他们这样污蔑组长!”长发帅妞非常气愤,狭长的丹凤眼一挑,不见嗔怒,更像撒娇。 拦她的高个帅小伙眼皮都没抬一下,“孟家会处理。”说着淡淡瞥了眼女人,“你不要添乱。” 长发帅妞眉毛挑得简直要飞出去,见人家说完话后便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独自生了会儿闷气,也只得作罢。 此时在孟氏总部大楼,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穿着职业套裙的孟烟神色冷定,眼中隐隐带有凌厉之色。她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俯瞰自家楼下车水马龙,人小如蚁的景况,神色淡然,默然不语。 对于那些人的闹剧,她视线淡淡扫过,没有停顿,也没有刻意不看——就那么自然地一扫而过,跟看到楼下那些车,那些树一样眼神不起丝毫波澜。 在她身后,还是一身西装却能明显看到胸口肌肉鼓出的管家,神态恭敬,视线落在前面站着的人身上暗沉隐忍。他稍稍踏前一步,微微躬身恭敬说道: “董事长,要不要我叫人来把他们清理了?省得他们吵到董事长办公。” 孟烟站着没动,淡淡道:“不必。” 安东尼微微皱了下眉,“可就这样放任他们在门口闹,不是有损孟氏形象吗?更会让有心人从中做文章,败坏集团和孟的声誉,说我们心虚所以才会不出面反驳,放任他们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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