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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丁辉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不过他并不是第一个。早在蒋世承的案子里，他就曾摸到了林青山的家庭情况。在任务失败后，林青山迫不得已被死亡，以保证父母安全。 蓝仁诸多感慨，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哎…非常理解。” 林青山并不认为他能理解，不过总归是对他的关心，“星禾那边还是先不要告诉他。”手头上的任务牵连的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好不容易才劝走他，总不能把他又拉回坑里，光一个丁辉就够难缠的了。 “我懂我懂。” 国通拍卖要开展会的消息，是三月初接到的，其实不用张宇帆给消息，国通自己印了几万本册子，官网、公众号大肆宣传。 除了展会，还有一条重要的消息，之前遇到的杨博，地方同事去走访调查发现，研究院有意向让他提前转正的时候他就辞职了，前后不到三个月。 根据入职时提供的个人资料，跟局里系统一匹配，完完全全都是虚假信息，身份证、学历、工作经验统统是伪造的。 如此，再结合上次万成对他的态度，这个人不是实习生那么简单，他跟这些灰色链有关系，且绝不会是一般的角色。 说巧也巧这个展会上，林青山跟蓝仁又一次遇到了，也是近几次不像偶遇的偶遇，林青山肯定了自己的一些推测。 展会上俩人皆是西装革履，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展会上的展品他们自然不懂行，就是跟着装装样子。 林青山之前拿到过一些图纸，脑子里有些雏形，不过展厅里，没有看到雷同的物件，那此次展会的目的是什么。 “汉斯先生，这边请。”展厅服务生恭敬的引着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外从展厅后门出去。 林青山跟蓝仁对视跟上，后门出去是个小花园，风景不错，也有很多人在这儿吸烟或拍照。这倒是给他们做了个不错的掩护。 石径小路蜿蜒向前，在一所仓库区似的建筑物前停止，老外出示了证件后进去了。距离不近，不知道是什么证…蓝仁老花，费劲挤了半天眼睛都看不清，他问林青山，“那是什么证？我只看见是白色的。” “看不见，去问问吧。” “视力不好？”考警察记得对视力是有要求的。 “不是，头部中弹，”他从眼睛指向自己的耳后，亏的是给蓝星禾挡枪子，如果蒋世承目标是他，他就真成烈士了。 “眼睛？”蓝仁惊讶极了，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可是林青山的眼睛看起来，蓝仁够着脑袋看林青山的左眼，没有任何异样，转动、眨眼，都很正常。这是怎么做到的。 林青山觉得有些好笑，对蓝仁道，“先办正事吧。晚点再解释。”行吧… 他们极其自然的交谈着瓷器的烧制方法、上釉顺序，一边试图往仓库里混，服务生礼貌拦下他们，“不好意思二位先生，请出示入场证件。” 蓝仁从内兜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他，他微笑拒绝，没毛病，毕竟人家不是智障。肯定是进不去了，只能试试套话。 蓝仁开始一顿瞎编，“上次来没要证啊，这次也没通知要证。” “先生您肯定记错了，这个拍卖会是第一次举办。” “不应该啊，蒋总特意说过三月份有一批狠货。” “拍卖会不对外，先生。” “这个太糟心了，封的严严实实的卖什么啊？” “抱歉先生，我不知道。” 几个回合下来，服务生也懒得理他了，反复就是抱歉，不知道。俩人只好逛园子等里面的人出来。 这场拍卖没有持续很久，出来的的人除了蒋世承，刚才的老外之外，还有一个外国女人和…杨博，他怎么会在这里。甚至最后分别时，跟汉斯握手的是杨博。 从展会出来，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咖啡厅聊着下一步计划，他们可以配合，但不能完全合作，毕竟目标不一样。 蓝仁跟林青山去了出租屋，打算看看那次启动会的视频文件，另外他也实在好奇，那么严的检查，他的设备是怎么带进去的。 哪知道丁辉的报复在上一次失手之后更加丧心病狂，林青山刚打开家门，肚子就被捅了个对穿，要不是蓝仁在，林青山非得被他捅死不可。 还在学校训练的蓝星禾，接到王雅琼的电话后，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找瞿文珊帮忙，瞿文珊用自己心理咨询机构的名义给他开了个证明，建议他在家修养一个月。 回家的路上给王雅琼打电话问在哪家医院，王雅琼支支吾吾半天，说在家，蓝星禾只觉得他的妈近期越来越反常，似乎他爸妈背着他在搞一个很大的阴谋。 林青山也在他家是他没想到的，电话里王雅琼只说他爸受伤了，说回来看又三番四次劝阻，说什么皮外伤，不严重，那请问你打这个电话的意义在哪里呢。 没错，蓝仁确实伤的不重，小臂和手掌各有一处划上，林青山就没那么简单了，腹部的刺穿伤虽然没伤到内脏，但也真是伤的不轻。 “怎么不去医院？”他在床前有心无力的感觉。总觉得林青山太快了，自己怎么都追不上他的脚步，其实转念一想，不是他太快了，是他不能慢。 林青山没回答，蓝星禾也没追问，他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林青山这种身份，最好是透明化的存在，不要在任何公众视野里出现，换句话说，他不能见光。 “你好好休息吧。”蓝星禾从房里出来，该找他爸算账了。 客厅里蓝仁老实的坐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王雅琼，则像共犯，“爸，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蓝仁看了一眼王雅琼，两只手快把大腿上那块布料搓烂了，王雅琼问，“要不，我跟儿子说？” 行吧，到这个份上了，感觉编个灵异不是都圆不上这个谎，王雅琼起身上楼，“你来。”她拿起一把螺丝刀，熟练的敲开床和书桌之间的地板，从地下拿出来一个黑色帆布袋，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床山。 有纸质资料，有卡片，还有一些徽章领带夹之类的东西，蓝星禾拿起一叠捆好的卡片，拆开袋子，一张张翻看，眼珠子快瞪掉了，“这些？爸到底是干什么的？”那一叠卡片全是身份证，照片都是蓝仁，名字，出生地，生日却都不一样。 “蓝凯、蓝飞、蓝天、蓝色？可够敷衍的。”旁边的红皮、蓝皮、绿皮证书，从业证，“焊工？电工？高空作业资格证？他老技多不压身，我爹说的没错，我对他一无所知，我服了，妈，解释吧。” 蓝星禾也不看了，那些纸质资料一个比一个精彩，行行都能当状元了。他抱着手臂，说不上是好气还是好笑。王雅琼怪没底气的，头一次被自己儿子熊成这样，“你爸吧，其实是个卧底，一直不跟你说呢，也是因为怕你学他。” “妈，您到底对警察有什么偏见？” “我能有什么偏见，你7岁那年…那年，我受不了。” “那如果谁都不去当警察就会有更多的人重复这种悲剧。算了先不讨论这个。”蓝星禾大步流星下楼，“爸你藏的挺深啊，还有什么都一起交代一下吧。” “臭小子！你审你爸呢？” 蓝星禾憋着笑走到沙发旁边，一个熊抱把蓝仁扑倒，“爸，我为你骄傲。” 蓝仁眼睛一酸，紧紧搂着蓝星禾，拍着他的背，“臭小子！不好好上课，跑回来，将来做不了警察可别怪你老子没给你机会。” “爸你放心吧。” 林青山没有在蓝星禾家停留太久，丁辉盯他盯的紧。父子俩和林青山一起搬到了碧波路118号。住过去的当天，林青山把许峥介绍给了蓝星禾，“他是思思的爸爸。” 第30章 ◎ 林青山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许峥的故事不长，只是不夜神话短短半小时内的事，“他到死都无条肌◎ 林青山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许峥的故事不长，只是不夜神话短短半小时内的事，“他到死都无条件的信任我…我不配。” “这不是你的错，青山。你不该这样想。”他把林青山嘴里的烟掐掉，“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说半个字。”蓝仁此刻觉得自己很是多余，去厨房蹲着做饭去了。 “如果是你？”林青山不敢想，好像事情就是在往这个方向发展。 不等他的伤完全养好，万成有了新的动作，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这次他们同时启用了另外两家物流公司，运送的海关也完全同，两条路只能分头去跟。 产创和易速的装货时间一样地点一样，甚至是从同一个仓库出。不能去猜测这批伪造的文物究竟是哪个物流在做，现在林青山身上有伤，只能蓝仁来跟产创。涉事几率小的易速则由蓝星禾协助林青山去跟。 蓝仁把消息放给了联络人，队里的同事和他包夹这批货物，一定要逮到整条链路的人，张宇帆也同时出发跟林青山打配合。 可是这一路太顺利了，没有任何阻力，这不对劲，要真是重要的货，没理由让他们这样跟着还不引起警觉的，难道说，伪造文物非法境外贸易他们无所谓？ 蓝星禾还在开车，张睿的电话来了，他看了眼林青山，好吧，开车不能接电话，他把电话递给林青山，“喂” 劈头盖脸一句，“儿子！爸终于让你当上富二代了。” 林青山的声音冷冷的，“他在开车，你有什么事？” “呃…我爸跟万成那个单子结了，一千三百万，来吧，流水席。” “他没空。”挂电话…… 蓝星禾接过手机，“他说什么？” “他说他让你当上了富二代。” “……” “万成给他爸结了一千多万。” “什么？一点破土卖一千多万？我现在改行还来不来得及？” 林青山嗤笑了一声，不再搭话。不对，什么土能卖一千多万，他重新拨通电话，“张睿，你爸爸卖给万成的除了黏土还有什么？” “一种金属薄膜吧，我叫不上来名字，反正成本就挺高，别看一千多万，挣不了多少。” 金属，金属，到底是哪里忽略了。他们要土做仿货，他们在作坊里做，做完是要送到仓库，土、作坊、仓库。 作坊，薄膜，对了，之前在门外听见里面的人在说厚了还是薄了，他们金属膜是用在哪里的？ 不对还是要从出发点想，蒋世承，蒋世承是个毒贩，他做瓷器，是为了贩毒！ 前面的车子突然一个拐弯掉头，蓝星禾硬生生被卡了个红灯，“搞什么？” 还好市区路上车多，还是追上了，可这不是去机场的路。他们这批货，是要送去哪儿？林青山拨通张宇帆的电话，“我这边别跟了，去另一条线，他们把毒品用金属膜贴在瓷器表面，”终于在一个废弃的草场把货车截下了，“那种金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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