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哪位?” “呐,长发那位。” “可这也无法判断不是他拿了坠子不是?即便他是你相熟的朋友。” “的确如此,可昨日是我叫他到办公室拿那份作弊学生名单的,他还顺手把坠子拿走,不是更要招人嫌疑吗?你说是吧?”她灿烂又自信的笑容又投到张朗眼里。 “话虽如此,可······” “怎么还没完?”又是那道熟悉的冷声破空而来。 道旁一位闲着看戏的组员回道:“白大,失主来了。” 江白打眼过去,眼睛又亮了。他双手插着裤袋神清气爽地走过去,白衬衣宽宽松松地扎在他裤腰上,岌岌可危,似乎一个不明显的动作衣尾便要掉出来了。 “您好,您就是失主是吧?请问怎么称呼?” 他的手依旧插在裤袋里。 “您好,我是失主钱浅,劳烦江sir了。”她微微一笑,神色从容。 可江白看得出,她充满戒备。他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姓江?”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纯属虚构,架空现代,如有雷同,请勿代入。至于各种技术性学术性问题,谢绝深究~ ☆、红眸(二) 她朝通道上一扇玻璃门旁看过去,道:“您刚刚从那办公室出来,门边写着的呀,而且你手下喊你‘白大’。” “钱小姐耳聪目明嘛,钱小姐昨晚和今天上午是去哪里了吗?” “到柴瓦去了,需要进一批酒水。” “可是走五灵直道?” 她只点点头。 “听闻五灵直道八环外有一段路在翻修?” “是呢,所以昨晚耽搁了些,还好今日撤除了一段围障,才能赶回来。” “哦,请问钱小姐芳龄几许?” 身旁众人无语地朝他看去,满脸黑线缠绕——又来了。他们的组长,一身冷酷邪肆,是个工作狂,也是个撩人狂。只是他们与他工作这两年来,却看不透他究竟什么时候会开撩。美人?不一定,上次有个中年平凡油腻男他照撩不误。 “这······江sir,询问女性年龄不是件礼貌事儿。” “嗯嗯,可我是检侦组的,可不是街上的搭讪男子。”他痞痞一笑,手伸过去捻起她一缕发发梢细细摩挲着。衬衣衣尾终于有一段跑了出来。“钱小姐发有些乱了,开车不关窗还是敞篷?这可不行呐,钱小姐天香国色若是逸出车外,可是会招致交通事故的呢。而且今日天气有些潮湿,春水打了钱小姐,怕会生病。” “27岁,不关窗,喜欢吹风。”钱浅无语白他一眼,转过头用下巴指向柳长卿,“那人是我朋友,他不是嫌疑人。” “怎么说?”他顺着她的话,又带着深究的笑意看向柳长卿。 “昨日我让他到酒吧办公室拿文件,如果他要作案,偏要趁昨日,那不是往自己身上贴嫌疑么?” “可你办公室门外的监控全天候开着,他何时来不都照样被怀疑?”他脸上的笑意落了下去,反浮上一层不易察觉的冰霜,“对了,钱小姐,酒吧人多眼杂的,为何不在办公室里也装上监控呢?” 钱浅不着痕迹地避开锋芒一笑,道:“总要有些私人空间,我给你们说白了吧,柳哥是我男朋友,即便他拿了我的翡翠,我也不在意。而况他根本没有动机去拿,因为这翡翠本来就是他送给我的。” 不料话一出口,柳长卿腾地站起,连书也带偏了。钱浅瞧见他脸上微愠神容,赶紧跑过去圈住他一只手,途中还不小心撞了陈枫一把。她撒娇道:“柳哥,对不起,答应过你不说出来的。可是如果不说出来,他们又要怀疑你了。” 钱浅见他神色稍霁,回头对唏嘘失落的众人说道:“那我们可否先回去了?至于那位嫌疑人,劳烦你们审审。”她扫眼错愕的张朗,明知故问:“这位sir,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那我们先走了,去哪里签名?” “白大?”身旁的二十来岁平淡女子杨思凡刚做完手头东西,参观了这一幕。见江白若有所思,忍不住提醒他。 江白回神,看向等他指令的张朗,微微点头。 钱浅瞧见,娇笑着道了声谢,便拉着柳长卿走了。走时,恰好遗下了桌上那本厚厚的精装版古籍《安丰遗事》。它孤零零地躺着,直到后来有人发现了它并把它拿走。 江白右手食指与拇指相互搓了搓。而后嘴角一勾,道:“不管这人问出什么没有,严加看管。” 江白说完走了,张朗从身后追了出去。在走廊上,张朗拉着江白,道:“不如我们去搜搜陈枫常去的地方?” “不必,上头把这偷窃案送来定然不是盗窃这么简单,寻找失物反而是不必要的。”他往后通过玻璃看一眼陈枫,凝眉道:“陈枫自从这女的来了就变得乖巧了,而现在······”他示意张朗去瞧。 “没什么异常啊,可能是看柳长卿消去了嫌疑自己要认了呗。” “不,是害怕了,极度的惧怕,不是小贼这么简单。去隔壁把心理侧写师段蠡找来,你再去审审他。不管如何,只要他还在检侦组领域,切记要看好他。” 张朗一脸严肃:“大白,你想到了什么?” 江白略微迟疑,而后摇头。“没什么,就是······你在审他时,我在走廊上隐隐约约听到他说‘再不走就没命了’,有这回事么?” “有的。” “看好他,我出去一趟,记得提醒值夜的同事。” “ok,好走不送咯。”张朗看着江白头也不转的在头上摆了摆手,又心头烦闷地进去面对陈枫了。 明明是悦耳舒服的轻音乐,这会儿却成了噼噼啪啪的恼人鞭炮声。 “喂?”江白睁着惺忪的眼,支起半身,睡衣一半挂着一半掉在腰间。他未看来电一眼,便颇没好气的冲手机里喊了一声。 “白大,”是郑懿的声音,紧张而略微有些瑟瑟,“陈枫死了。” “什么?”他腾地坐起,刚睡醒带来的脑中混沌一扫而空,取代它的是漆黑夜中的泠泠月光,清晰而冷薄。“我马上回来。” 啪地将手机摔在床上,囫囵换了身衣服,简单洗漱完毕,便操起手机往外狂奔。小区里的深夜,比农村里要有些人气,只是却更冷些,连电梯里亦透着一股寒凉。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时常联系的电话。 到了车库取了车,奔在车迹稀少的柏油马路上。一盏盏街灯呼啸后退,如打着主意要将他抓走毁灭的鬼魅,怎么甩也甩不掉。 他作为未来安全部检侦组组长,这两年来,遇到了太多奇奇怪怪的案件,大的小的,,见怪不怪,似乎皆没有什么联系可循。可前不久,他看到一个堕亡的人,眼睛······是红色的。 他近来有一种预感,有一条供应着魑魅魍魉的暗河,将要破土而出,冲刷走一切爱的恨的。 他看一眼天上的春月,月芒溶溶间,他看到了飘渺的人影张牙舞爪着渐渐驱散光明。世界若笼罩在黑暗里,他们还能寄生何处? 转过一个大弯,他将车飘进停着零落几辆车的车场里,狠狠踩下刹车。随着“哔”一声脆响,他疾步赶到拘留室。 “白大。” 江白不理会迎出来的郑懿,直直朝那歪坐在椅上的陈枫走去。他围着他走了一圈,便细细看了一圈。随手接过法证科秦晚递过来的手套,戴上便去查看陈枫脸上的几道细小的伤痕。 “秦晚,你觉得是什么?”他冷冷一笑,双眉却微蹙,直起身来问他。 秦晚拿出小本本,用笔一指,给他看。“怀疑是猫只抓出的伤痕,伤口组织拿去化验了。” “什么时候拿去的?” “二十分钟前。” “你看着,我去催催。”他正要脱手套,一道女声从门外飘进来:“不用了,结果我拿来了。” 来人将化验结果在桌上一放,对江白嗔怒道:“哪有人大晚上还要打扰一个加了两天班的女性的?检验科就没其他人是不是?” “哎哟,小淓你是我的好搭档嘛,怎么能够撇下你?而况,检验科数你最厉害。”江白拿起报告,边看边打趣,只是目光却一直盯着报告。 古小淓冷冷瞪他一眼,道:“就你最会贫嘴。” “若不是白大敢跟你贫嘴,你又怎么会······啊呀,好疼。”郑懿一把摸着被掐的手臂,疼得龇牙咧嘴。这女人,专挑敏感的肉来掐,偏偏又只拎起那么一点,然后拇指和食指狠狠对准发力。所谓黄蜂尾后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古小淓用蕴满寒气的杏眼瞪着他,直瞪得他心虚躲在江白身旁佯装看报告。 “□□子甙、铃兰毒甙、铃兰毒醇甙、伊夫单甙、马欧甙······”江白停了停,叹一声而后目光渐渐收拢在陈枫脸上的抓痕,“见血封喉。” “箭毒木?” 江白循声与郑懿对望,眼神狠厉,似要将他生吞活剥般。郑懿忍不住缩了缩,推搪道:“我有好好看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警报系统无缘无故响了,大家都去排查去了,我就到走廊看了几眼,随后回来陈枫还睡着呢。” “那为何陈枫现在坐着?”江白步步相逼。 “这······后来他自己挣扎着起来按了铃,谁知道我还没进门他就歪在椅子上了,我赶紧叫人,等值夜医生来时他已经没气儿了。” 江白甩他一记眼光,转身找到杨思凡。“思凡,去调一下监控到会议室。” 杨思凡答应一声,提步跑到监控室,将拘留2室的分机线路转到会议室。而众人,除了留守几位保安看着陈枫外,其余皆往会议室而去。 会议室看着有百来平方,只是对于只有十数人能进这会议室讨论的情况来说的确太大了。中有一张长长的方桌,方桌四面摆满了沉沉的木椅,木椅上红色的柔软棉布依旧崭新。而会议室前,则有一块横跨房间两端的投屏。说是投屏,也只是涂了一层材料的白墙,却清晰度极好。会议室两侧,各摆着一块三米长的可移动白板,其中一面上面还有上次案件分析的导图。从以上以及角落里摆着的几乎要枯死的绿植来看,会议室实在少用。皆因大家忙起来大多直接就地取材——蹲着、站着、坐着,随手捎来物品便用。 这般正正经经地,实在屈指可数。 众人落座,江白却站在侧边,双手抱臂一眨不眨地盯着墙上映出的画面。 过了一两分钟,原本寂静的画面中突地出现一只黑猫。 众人脊背一凉。 是猫触了警报还是有人特意启动警报系统? 黑猫悄无声息地左看右望了几眼,嗅着朝前方走去。轻轻跳上床,又嗅了嗅,舔了舔陈枫脸面,随即狠狠朝他脸上一抓,便跳了下来跑出去了。整个过程不足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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