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冻得蜷缩成一团,牙齿都咯吱咯吱直打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关键,此地偏僻,连个过路的车都没有。 对岸枪声混乱,等邢建国结束战斗,起码还得一阵子。 他们帮不上忙就算了,更不能这个时候添麻烦,让邢建国抽调一辆车来接。 侯元政双手放在嘴边呵着气,磕磕巴巴的问陆康:“火……呢?” 陆康扶着快抖成筛糠的小北,使劲给他搓着后背,希望能传递点热量。 闻言,明白侯元政想燃起火堆,取取暖。 但,他戒烟。最近兜里,早就不装打火机。 于是,耸耸肩,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戒烟了。” “早不戒,晚不戒。偏偏这个时候戒!” 侯元政无语,蹲下身子,将鞋里的水倒出来。 他倒还有心思关注陆康戒烟的原因:“以前抽那么凶?谁劝都不听。怎么说戒就戒了?” 陆康笑笑,没答话。 林笙在一旁宣示主权似的,把哥哥冰凉的手拿到嘴边,轻轻呵着气。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故意说给侯元政听: “抽烟有害健康,我让哥哥戒的。” 陆康也很自然的捧住林笙的手,帮他揉搓,举止亲昵。 侯元政被无端喂了顿狗粮,再加两壶陈醋,心塞的不行。 他翻翻白眼,恼怒的说:“行了行了。别再给我心口捅刀子,雪上加霜。老子知道你们勾搭在一起了。” 陆康抬起头,佯装不悦的皱皱眉,反驳道:“怎么能叫勾搭?你那张破嘴,一开口,比驴叫的都难听。” 说完,他突然又回过味,看向憋闷失意的侯元政,眼神有点怪异的问: “给你心口捅刀子?师兄,你该不会也……” “也你个脑袋!”侯元政紧张的打断他的话。 此刻,人家卿卿我我,更不想自找难堪,承认自己也对陆康有那种情愫。 陆康却没打算放过他,继续诧异的追问:“不对呀!你不是比电线杆还直的吗?” 侯元政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且,自欺欺人许多年。 陆康的话,戳心窝子疼。侯元政暴躁的快要跳起来,恼怒的说: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 头一次见盛气凌人的大少爷,此刻窘迫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康没心没肺的笑:“哈哈。真没想到,你平时挺烦我,原来都是装的啊?” 侯元政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是傻逼吗?是不是装的,就真看不出来吗?” 陆康被噎住:“……” 他脸色汕汕,愧疚的看向因为羞恼,呼吸都变得急促的侯元政。 张张口,欲言又止。 总不能说,他其实有点觉察。只是,一直没敢往那方面想而已。 气氛,突然之间变得微妙。 “侯副队长,你应该是开车来的吧?车呢?”林笙打破沉默,问。 一句话提醒了侯元政,他猛拍大腿,差点把徐行给忘了。 忙不迭从套套里取出手机,边哆嗦着给徐行发语音通话,边暗搓搓的想: 得亏林笙那小子不正经,随身携带这玩意儿。否则,刚买上万块的新款手机,指定是用不成了。 徐行担心侯元政的安危,两人分开后,他其实并没有立即回城。 而是,让学生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停靠下来等。 他在车里,听着不远处“砰砰砰”的枪响,心里感慨万分: 警察这个职业,太令人敬佩了。伟大的光环背后,都是血肉之躯在无畏前行啊。 侯元政给徐行发完定位,邢建国的电话就再次打进来。 得知陆康他们已经平安脱险,他松了一口气。 接着,传达一个悲伤的消息: “李禅子弹打光,最后时刻拉炸手雷,把要追你们的匪徒,全带走了。” 李禅的死,几个人在过河之前,就预料到的。 当被邢建国说破,还是猛烈心痛了一下。 虽然,他是队里的内鬼,害了谢珉,又诓骗陆康。 但,都不想让他以这种方式谢罪。 小北得到噩耗,本就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打击,直接晕厥过去。 邢建国最后难掩失落的说:“龙王乘坐他那辆改装车,撞开警车,又跑了。” 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应该抓不到龙王时。都没有注意到,汪玲麻溜的窜进一辆车里,从另外一条路,追了出去。 龙王坐在防弹性能很高的车里,望了眼身后愈来愈远的废弃工地。 紧张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松下来。他理理额角凌乱的头发,对着副驾驶座位的杀手抱怨: “真他妈不会办事!找这么个破地方,差点让警察连锅端!” 杀手透过后视镜,面无表情看了龙王一眼,什么都没说。 “芯片没拿到,连盛家那小子,到手的鸭子也飞了。操!” 龙王越说越气,用力踹了一下前座,踹的杀手身体摇晃。 杀手咬咬牙,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成拳,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而,龙王因为他背对着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仍旧骂骂咧咧的训斥道: “我看你最近和老A走的挺近,快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吧?别忘记,当初是谁,把你从缅北水牢弄出来的!” 杀手的鼻子里,无声的发出冷哼。 这么多年以来,龙王对他只有利用,从未信任过。 一遇到点事,就开始不分场合,动不动重提缅北水牢。他花了三百美元,将自己买出来的往事。 那口气和态度,摆明了宣示,他花钱买的人,就是奴隶,是狗,该无条件替主人卖命。 即便是如此,这么多年当狗当奴隶,别说三百美金,就算翻几千倍,早就还清了。 所以,他忍够了。暗地里,投靠能给他尊重和归属感的老A。 杀手不想刚脱离危情,就惹龙王不痛快。尽量克制着情绪,跟往常一样,低声低气的说: “哪能呢!无论什么时候,龙哥都是我的大哥。和他走的近,还不是因为大哥的关系?否则,他怎么会注意到我这种身份的人。” 龙王听完他这番话,很受用,踹了一脚副驾驶的椅背,告诫道: “心里清楚就行。否则,让我知道你背地里跟别人有勾结。别怪做大哥的心狠,把当年你犯下的事给抖出来!” 杀手心里一惊。他扭过头,看向后座阴沉难测的人,战战兢兢的问: “龙哥,你什么意思?”
第156章 我不是狗 龙王点燃一根雪茄,悠闲的翘起二郎腿,边吐出烟雾,边慢条斯理的说: “五年前,他是不是让你给姓谢的那个队长,弄出点麻烦,以威胁他停止调查?” 杀手盯着龙王,脸色变得阴郁,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都知道?” 龙王讥笑道:“你是我养的一条狗。背着主人,找他摇尾乞怜。啧啧,别人给的骨头好吃吗?” “我不是狗!”杀手无力的辩解道。 龙王毫不留情的侮辱他:“你以为,在他面前就不是狗了?天真幼稚!尾巴摇得再好,充其量不过是只哈巴狗而已!” 杀手的眼神愈发冰冷,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手枪,沉声问: “你想怎么样?” 龙王:“放心。我现在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当年你认错目标。弄巧成拙,把他得力干将的家人,给害死的事情。” 杀手差点要丧失理智,把枪掏出来,对着嚣张的龙王脑袋上开一枪。 他知道,倘若这么做,老A那边交不了差。 但,此事要是泄露出去,恐怕更糟糕。 他成为杀人凶手,被警察通缉,都无所谓。反正,身上已经背了数不过来的人命。 他怕,万一传到老A的耳朵里,那人心心机深沉似海,谁都捉摸不透。 以后,怕是要被当成隐患。这样的话,他想抱棵大树好乘凉,全落空。 龙王揣摩他的心思,循循善诱的蛊惑道: “咱们才是一类人,别想着巴结他了。我这么多年付出,都得到什么,你又不是没看到?” 见杀手没反应,继续说:“不妨,咱们联手。就把当年那件事捅出去,咬定是他指使你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姓何的听话。” “这样,一石二鸟。把他拉下水,也弄个警察局局长当垫背。到时候,他国外那些东西……” 杀手没料到,龙王竟然会有这么阴险的打算。 他心绪不宁时,司机突然警惕的大叫一声,打断龙王的话: “龙哥,有条尾巴!” 他们后面,极速跟上来一辆车。 汪玲把油门踩到底,一手扶住方向盘,一手持枪,快速探出身子,朝着龙王车轮胎上打。 可惜,他的车都是经过特殊改装,坚固防弹,一两枪根本没反应。 倒是汪玲的车,被杀手“砰砰”两枪,就将前挡玻璃打碎。 风猎猎扑到脸上,疼到麻木。不知是碎玻璃还是弹片,把额头划出一条口子。 汪玲随手抹了把血迹,毫无惧色。 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个被龙王害死的人,有杨队,他的妻子,并肩作战的同事,忠诚的线人……。 闷在心底十多年的仇恨,在此刻彻底爆发! 她要抓住这个本该早就下地狱的魔鬼! 哪怕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也要追上龙王,把他拉入深渊。 杀手没想到,汪玲非但不要命,车技和枪法都很好。自己开了几枪,都被她躲过。 汪玲见射轮胎不管用,便将龙王车的左右两个后视镜,一枪一个给打下来。 “撞死她!” 龙王恼羞成怒,命令司机减速,等汪玲的车追上来,给予致命的撞击。 杀手突然神色一凛,他心中有了个更恶毒,又两全其美的法子。 汪玲的车毕竟是普通车,明知道这么撞上去,她很可能要车毁人亡。 身后警笛鸣响,急促又有压迫性的传入耳膜。 邢建国他们终于发现,汪玲独自一个人驾车追龙王去了。 汪玲对着漆黑的夜空,露出个灿烂的微笑,毅然决绝的踩死油门,朝着那辆猛禽般的改装车撞去。 她不指望自己能活着从车里出来,只愿将他撞翻,给后面的支援,多争取点时间。 龙王从后视镜里,看着不要命的女警,脸上全是嘲讽: “以卵击石,找死!” 他没想到的是,杀手会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将电子手刹按下。 汪玲又特别会选着力点,并没有直接怼车屁股,而是从侧面顶。 这样一来,坚固的改装车原地翻滚两圈,重重砸在地上。 把车里的龙王,杀手以及司机都压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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