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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安屿嘴角向外咧了咧，伸手拿出自己临时办理的警官证，当然这和正规的不同，只是一张塑膜的证件而已，更像通行证这种。 “我在办公事，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柏卓一时语塞，眼镜后面精明的双眼闪过一丝怀疑，却不像方才的态度那样嚣张。他心里暗想着，祝安屿这样的也能当警察吗？不过如果是祝安以的亲戚的话倒也方便。 “我们时间紧迫，你尽量长话短说。”孟旭学着方才柏卓的口气，虽然他是这样问的，但是他知道柏卓找他们过来的原因。 “好的，我今天找你们来是想通过警方的监控系统调查一下安以的行踪。” “你是说现在祝安以下落不明吗？” “也不能这么说，你们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吧？其实安以这次回国要办一件非常要紧的事，可是我没有和他说好时间就联系不到他了，也找不到他人在哪里，我也是无可奈何才会拜托你们的，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占用警方的时间。” 柏卓模样看着很诚恳，他现在的姿态放的很低，并没有说谎的感觉。 “你身为他的经纪人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呢？”祝安屿歪头道，“今天的新闻都在说他私自逃离片场，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找不到他吗？还是说你知道他要办的那件非常要紧的事是什么？” “这……。”柏卓猛一下无法回答，他并不想让外人觉得祝安以是私自逃离片场，而是有要事在身离开的。 “如果你要调查监控的话请按照正规流程走，私下找我们没用，我们不会把监控随意透露给外人，更何况是有所隐瞒的。”孟旭接着祝安屿的话道。 柏卓上牙紧紧咬住嘴唇，他本以为警察会像之前那样好搞，他这次也是抱着侥幸心理的，果然行不通。 “对不起，我不是刻意隐瞒的，这件事情关乎安以的形象，我不得不说的委婉一点。其实安以他自己偷跑回国内后就一直下落不明，我很担心他会出事，求求你们帮帮我。” 这才像话，祝安屿和孟旭对视一眼并满意点头。其实从柏卓联系他们之后他们就立马调取了飞机场以及临海市大大小小街道的有关的监控，最后看到刑一所有人的眼睛都冒烟，才找到祝安以出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在某栋小区内，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现在小区周边已经安排了暗线，他们两人决定先不将这件事情告诉柏卓，而是慢慢的套一下话。 “在这之前我想问下祝安以名下共有几套房产？” “这个我还真的不太清楚……，我平常去最多的地方除了秦总家和天苑小区以外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天苑小区？孟旭觉得这个小区名字太过耳熟便警觉起来，他在记忆中疯狂思考这个名字，忽然灵光一闪后回忆起来。这不就是第一位受害人顾彩萱的家吗？祝安以那么巧在那里也有房子？ 祝安屿双目中神色暗下来，他猜测柏卓应该是无意中说出这个小区名字的，而事实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在柏卓发现自己说出天苑小区后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并不知道警方已经彻底调查过那里。 “也就是说他在这两个地方都有房子是吗？” “对……。”柏卓吐出来一句犹犹豫豫的声音。 “祝安以这段时间还去过天苑小区吗？” “当然没去过……，虽然他在那里有家但是还是住在酒店里更方便一点。” 孟旭还正要问着什么，祝安屿抬手阻止他，现在比起这个他需要知道更关键的线索，“你认识林渊吗？” “认识，他是安以的好友。” “之前我们闲聊的时候听说林渊总是骑祝安以的摩托车是吗？” 柏卓皱了皱眉，心想这件事情和祝安以失踪有什么关系，“我们安以没有摩托车驾驶证不能骑的，那辆摩托车听说买的时候就是送给林渊的，这样方便林渊帮他办事。” “可是林渊说过祝安以也骑过，好像就在不久前。” “嗯……，这是我没有管教好他，还请你们高抬贵手不要把这件事闹大。”柏卓极力维护祝安以的形象已经成了习惯，他可不能让祝安以在没有摩托车驾驶证的情况下被曝光在路上骑车。 “你怎么不问我说的是哪一次？看来他是惯犯啊……。”祝安屿身子向后倾斜，表现出来很震惊的样子。 “没有没有，他只骑过一次！而且是在体育馆后面的小路，根本就没有上大路，他只是为了方便往返不被粉丝发现而已。” “能说一下具体时间吗？” “就是他上次开演唱会的时候应该是2号吧，我发誓他真的只是为了躲粉丝绝对没有上路，不信可以查监控！” 孟旭此时完全忽略了柏卓的请求，他的神经绷到最紧，心脏跳动剧烈，没有想到他竟然从柏卓不经意的话语中听到这么关键的线索！演唱会时正是程姗茜遇害时，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了类似于摩托车轮胎的痕迹，难道是……？ “祝安以失踪后你有找林渊吗？” “我去他家里找了，但是他家没人，他和安以的情况一样，电话不接人也找不到。” “有没有可能两个人现在在一起？” “应该有可能，林渊虽然面上看起来不冷不热的，但是对我们安以是真心相待，他们两个每天都在一起，我估计这次办的事是他们两个的私事，毕竟林渊因为个人问题没有办法去国外。” “你说每天在一起，那么开演唱会那一天他们两个也在一起吗？” “对，林渊经常帮助安以工作，我记得那天他应该是负责后门搬运舞台物料的。因为货车司机听错了时间，所以导致耽误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要不是林渊帮忙我们根本就来不及组织。” 林渊和祝安以可能有重大嫌疑！孟旭不敢表现的太激动，方才柏卓说的话他都没有来得及留证，他生怕柏卓再突然反悔。 祝安屿好像早就知道一切一样，他将口袋里面的灰色手机放置在桌上，当着柏卓的面按下了停止录音的按钮，这使得面前两人脸色骤变，当然含义是不同的。 “看来需要请经纪人和我们走一趟了。” 第36章 两个人的计划#35 当玻璃杯落在地上变成零落不堪的模样，林渊就知道自己这次会失去重要的人。他抬眼看向隐藏在阴影处不愿意露脸的祝安以，和以往对他的印象不同的是，他以脊梁凸起的背部示人，蜷缩在自己营造出的恐怖氛围中。 每当这个时候，林渊都觉得祝安以像一个未孵化的卵，里面孕育着的是可怕的魔鬼，正是因为如此林渊才无法放过他，他不可以让祝安以走到这一步。 “你冷静一点，再摔东西的话会被周围邻居注意到。”林渊起身来到祝安以身边，试图安抚他激动的情绪。 “还不都怪你！”祝安以双目充血的回头怒吼，没有了精致的妆容和华丽的衣装，他除了那张扭曲的脸外，一切都是那样普通，“要不是你疏忽大意，我怎么可能会被攻击成这样！？” 祝安以指的是网络上对他的舆论，他从来没有过这么负面的新闻，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讨论声刺耳而尖锐，令他无法接受。 他现在怨恨林渊到了极点，那张闭上眼睛都能完整幻想出来的脸在他眼中开始变得扭曲，后来逐渐幻化成唇喙突出，皮肤坚硬，双目呈现诡谲光芒的鳄鱼样貌。随着林渊的每一次呼吸起伏，爬行类特有的潮湿以腥臭都会打在祝安以脸上，惹得他更加反感的推开林渊，不愿意面对他。 他很讨厌冰冷的生物，从小时候第一次看见镜中的自己是变色龙模样之后就一直抗拒着。他现在爬到了当年遥不可及的位置，绝对不能出现一点差错。 “...其实你不用特地回来的，只是狗丢了而已，你...。”林渊话音未落，就被面前的力量击倒，他感到自己脸颊火辣疼痛，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那只狗怎么样都无所谓！我早说让你扔了它你就是不听！万一警察跟着狗找到这里怎么办？不只是你，连我也会跟着完蛋！” 林渊不语，他知道金龟子是祝安以最疼爱的宠物，要不是祝安屿生病把它抢走，祝安以也不会那么孤单。那晚祝安以失手伤了金龟子，虽然他让把金龟子处理掉，但林渊觉得他不想那样做。 “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吧。”祝安以不想说那么多没用的废话，比起金龟子，他现在还有更需要解决的事情。 “...我已经联系好船了，今晚可以离开。”林渊再次从地上爬起，他环顾了一圈没有任何家具的空房子，感觉脚下沉重异常，好像有股无名压力从地板深处袭来。 “她怎么样了？” “还剩一口气，我昨天留了水。” “下去看看她。”祝安以一面说着，一面走到靠近玄关的位置，玄关前有张深灰色地毯，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还是很突兀的，可上面放置了几双布鞋，又显得理所当然。 祝安以任由布鞋凌乱摆放，他掀开地毯，下方一个能容纳一人进出的方形地窖入口便展现出来。 他们所处的房子是临海市罕见的独宅别墅，里面设计风格同上个世纪类似，而地窖也是地下室，用来当作仓库使用，只不过这个小区里鲜少有人在意，大多数都是在铺地板时遮挡起来，想要进入可以走负一层的大门。 祝安以特地选择从这边进入，只是不想让外人察觉到而已，并没有其他意义。 地窖被缓缓打开，阴凉和冷气顿时席卷而上，与之带来的还有潮湿气与另一种难以名状的气味。林渊觉得这和他家里的那间房间味道相似，他是已经习惯了，祝安以却眉头紧皱，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顺着阶梯向下进入。 地下室内的空间大小与客厅差不多，不算特别小但也没有很宽敞的感觉，里面不算特别黑暗，在地下室上方有一扇无法容纳成年人通过的推拉式窗户，从窗户外面能够看见长势茂盛的杂草和行人走动的小腿，但是不会有太多人在意这扇窗户。 唯一的光亮只有这些，清冷的光线照射在室内正中央，一位四肢被捆绑在身后，孤零零卧躺在地上的女人出现在那里。她身上披了件破旧毛毯，隐藏在毛毯下方的身体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背心与短裤。 现在是秋季，外面的天气忽冷忽热，而地下室更甚，即便现在是上午正在升温，可地下室还是冷得让人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可想而知，如果没有这条毛毯，女人一定会承受不住持续低温而失去生命。 女人的长发将她面容遮挡，她的外观肮脏毛躁，沾满了地上的灰尘与泥土，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气味就是从她身上发出。 祝安以上前想观察女人的状态，一不小心踩到了某样坚硬的卡片，在空荡的地下室内发出“咯吱”的声响。他并不在意，直接略过，当他影子离开，光线重新照射在了这张印有临海市公安局字样的证件，证件上的女人模样清秀，在照片旁赫然写着：“临海市搜查一科赵凡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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