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柏南司的交代,另外一个凶器仍在废弃机器旁。于全保找了两台机器,没找到,询问他到底仍在哪个机器上。 柏南司回答,就在那个机器,自己找。 于全保说,别给他们徒增工作量。 蹲在地上的徐临,以仰视的角度看着柏南司好一会,突然道:“让一让,你踩到证物了。” 柏南司下意识退后一步,并低头看地面,可地上啥也没有。 徐临站起,把装进密封袋的黑色不明颗粒物,交给勘验的赵树羽,问道:“你这么恨王武军,把他四肢关节敲碎切开,为何多此一举缠上鱼线?” 看着他,柏南司道:“因为解恨。” “那你解恨的方式可真够幼稚的。要是我,我会把他切了,吊在这里风干,然后架上一台手机进行静态直播,等警察自己找过来。这不比吊在中心城更轰动?”徐临语气冷淡,说着恐怖残忍的杀人方式。 柏南司盯着他,仿佛在看神经病。 在机器里找凶器的于全保,大声道:“终于找到了!我说,下次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明明就挂在机身上,害我趴在地上找半天。” 从机身上,找到了一个带血的锤子,但没找到剪刀。 秦策从死者被钝器重击碎掉的关节,和剪开的衣物判断,关节上的模糊的伤口,是剪刀剪开造成的,可现场只找到锤子。柏南司说,剪刀早就随手扔进垃圾桶。 现场调查结束,刑警大队收队回南岸分局。 秦策把锤子、丝线、血液、不明黑色颗粒交给痕迹文检室的吴警官。 完善痕迹物证,待案件证据材料完成,柏南司将等待移交检察院审查起诉。 至于他欠下的钱,将按照程序,退还给病人家属。 928吊尸案一旦结案,最高兴的莫过于于全保,他已在心底为为未来的道路,规划蓝图。 “秦队,317案子凶手死亡,928案子真凶也被抓住,是不是可以直接结半年前的案子啊?”于全保道,他真是恨死了徐临在媒体面前说三个月内查清真相。 “我问你,王武军的犯罪动机是什么?”正在看材料的秦策,头也不抬地问。 “他人都死了,谁知道啊……而且,他是那起案子的凶手对吧,只要案子一结,咱们也能给受害人家属一个交代。” “人没了,不意味着案子结束。把你那份歪心思,放在调查上吧。” 于全保纳闷,明明可以把半年前的案子一起结掉,你好我好大家好,为什么要死磕?这一点好处也没有。 唉,都是徐临扯他们后腿! 柏南司虽已认罪,徐临并没有马上去找王绿云,他在思考案子种种。 临近下班,秦策通知刑警大队去吃饭,说这几天辛苦了。除了几个有家室,和有事在身不能去的,其他刑警高兴前往庆祝破案。 徐临好奇,他花的谁的钱?对方回答,公款。他威胁举报到范局长那里去。 来到馆子,拼了两张桌子一起,十几道菜和几箱啤酒上来,众人喝酒吃饭。 拿着酒,徐临喝得心不在焉。 “你今天要去找王绿云,或许能得到317案子线索,为什么不去?”秦策拿起酒喝了一口,对身旁之人问道。 “928案子不对劲。”徐临晃着手中酒回答。案子没有彻底明朗,他不会去找对方。 “说说看。”秦策道。
第26章 时钟 侧写师:罪案调查 “柏南司的确有足够的杀人理由,甚至能清晰地说出作案过程。可案发现场,对他来说,很陌生……我这么形容吧,就像程景焕的爹,能顺利背出新闻稿面对媒体,可在某天无稿的情况下,面对百姓会出现卡顿。”徐临拿着程区长形容道,要让程景焕听到,更想扇他了。 “你是指,他在撒谎?”秦策道,脑中思索的柏南司现场举动。 徐临对犯罪心理学有着深刻研究,能够从其行为及背景进行观察分析,他应是读取到柏南司的异样。 “于全保问他把作案工具仍在哪?他会下意识看向几台机器,这是一种寻找行为。可他却无法说出到底是哪一台,为避免指认错误,让于全保自行寻找。除此之外,对缠在死者丝线身上一事,解释不清。还有这个,你看出了什么——”徐临递过手机,把存在里面的几百张,不同角度的吊尸现场照片,一张一张滑过去给他看,“王武军的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种死亡方式,透出的目的性非常强。再看看柏南司,被仇恨烧昏头脑,从他撞警车,不要命闯车道看,很难保持冷静。所以,这种杀人方式,不像是一个被愤怒和仇恨控制的人犯下的。”何况,对方被他诈了一下。 痕迹文检室的检验报告一旦出来,肯定能确认,纱厂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可在他看来,那个地方,更像是一种展示,专门展示给警察看的。 他最后推断,这起案子,背后别有目的。 脑海把案子过了一遍,认真思考一番,秦策道:“这起案子太顺了。”顺利到合情合理,现在想,柏南司更像是这环案子里,一个针对他们的点。 他相信徐临,凭职业敏感,也察觉到事情恐怕不太简单。 柏南司对王武军的恨意不会假,犯罪动机也足够强,利用双方有过交易,引诱对方出现,借用自己对药物的熟悉进行犯罪,也合情合理。 唯独把人吊上中心城,在其身上缠丝线,摆出指向前方的姿势,略感怪异。 “他虽撒了谎,但至少有一部分信息是对的。”徐临道,起码药剂师身份是真的。 饭填饱肚子,就开始拼酒。桌上刑警酒量好,一连喝掉好几箱,秦策让他们悠着点。酩酊大醉的刑警,满面潮红地说,他们有分寸。 时间接近九点时,秦策电话响起,是蒋纯打来的。 扭头接下,对方快速道:“南岸广场有一起命案,你迅速带人前往调查!”说完,挂掉了。 看着一群醉醺醺的刑警,他电话朱杨几个没来的人,换上警服前往。 见有案子,还是蒋纯打来,徐临跟过去。 南岸区大广场十分热闹,每天晚上,市民在这里散步跳舞滑板,还有街头舞者练习舞蹈。今晚,一个戴着帽子的小丑,推着蒙着布的架子过来。其在广场中心跳舞,引起不少人围观拍手。当舞曲结束,他抓住蒙着架子的布一拉,一座“栩栩如生”的艺术品出现。围观众人惊呼,纷纷拿起手机拍照,小丑趁此机会退场。 架子上,浑身赤裸的六十岁左右老年男人,以卷缩的姿态,抱着腹部里的时钟。 这个时钟,镶嵌在其腹中,镜面有红色液体淌下。 而时钟里的日期,停在3月17日,时间是晚上九点零九分。 有人大胆上前一起合影,有人凑近细细观察。后者察觉到不对时,吓得跌坐在地,一声“死人啊”尖叫声变形。 人们惊慌哗然报警,却不肯离去,他们莫名激动兴奋地,围成一圈拍下“时钟老人”,手指飞快点击屏幕,上传至互联网,发送出去。当秦策和徐临赶到,现场照片已满天飞,再次冲上了热搜。 后来的朱杨等人迅速控制现场,对目击市民进行询问调查,众人七嘴八舌,说那个小丑突然推着架子出现,在跳舞揭开帷幕后,又走掉了。因为是晚上,加上灯光原因,一开始大家不知道是死人,还以为是个人艺术雕像。 有个年轻人忍不住说对方很酷,另外一人听到,大骂变态。要不是有警察拦着,双方差点发生肢体冲突。 秦策安排车子,把架子连同“时钟老人”拉回局里。 站在架子前,徐临看着镶嵌在腹部里的时间日期,面容沉静,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 现场目击群众询问调查结束,调取嫌疑人可能逃跑的监控录像,又在广场巡逻一遍,没有找到那个小丑,朱杨带人回去。 这个晚上,徐临几乎没睡。 昨晚喝多了的刑警,一大早来到局里,得知又发生命案了,都惊了。于全保拿着手机,看流传互联网的现场照片,内心骂爹,瞬间感到前途渺茫。 法医鉴定部门送来尸体检验报告,其死亡原因是锐器划破人体,伤到肺脏、动脉等引起大出血死亡。死亡时间,昨日午时左右。 “还有,死者身上检验到了微小孢子堆,可具体是哪一种植物来源,尚不清楚。”宋法医最后道。 看完尸体检报告,秦策让大家开会。 会上,朱杨把昨天晚上群众口供,和现场录像放了一遍。 因小丑脸上画了油彩,只能从其身形确认外形特征。将此人与出现在中心城里的嫌疑人作对比,极大可能是同一人。 “如果是同一人,这么说928吊尸案根本没破!”于全保想把柏南司痛打一顿。 “是的,死者腹部里的时钟停在半年前的案子,意味着三起案子关联极深。”秦策道,看向一旁沉默听着他们开会的徐临。“这起案子,先调查清楚死者身份。朱杨再带人去查一下广场附近监控。” 众人一声是,立即分头行动。 秦策下楼,想要重新审讯柏南司,徐临跟着下来。在公安局办事大厅,有民警喊叫道“秦队,有人找你报警”。 他看过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其哆嗦着掏出手机,点开流传网上的一张现场照片说:“这个人是我父亲。” 秦策把人带至一间接待室。
第27章 勾画 侧写师:罪案调查 根据男人的说辞,他一早坐地铁上班路上,习惯拿出手机刷新闻,结果看到了父亲的死亡照片,再三确认没有看错,他立马下车赶到公安局。 秦策询问,昨夜其父亲没回家,没感到异常? 男人苍白着脸回答,父亲在老楼里开个小钟表店,也会给人修钟表。其常年居住那里,偶尔到他家里一起吃晚饭,要不是看见网上流传的照片,根本不知人出事了。 秦策又细问了一些事情,确认死者未曾与人结怨,失踪前也没有任何异样。随后,让出去调查死者身份的刑警回来,一起前往钟表店。 死者姓刘,刘师傅钟表店开了三十多年,不仅能修表,还能识名表真假,很多人慕名前来找他鉴别。在街坊邻居看来,他就是个和善的老头,为什么会被人杀害呢?实在让人想不通。 到达钟表店,发现门没锁,拉开门走进去,店内一幕,让徐临怔住——店内所有钟表,全部调整九点零九分,有日期的,全部停在3月17日。 没有走时声,里面的时间,仿佛已被凝固在半年前。 那瞬间,他内心预感事情比想象中的要糟糕。 戴上手套,和秦策进入,其他刑警对周边展开调查。秦策在小店内走了一圈。他从柜台里拿出一只崭新的手表,借着光,从电镀层观察,没有留下指纹。放下手表,又连续检查好几个,都没有发现痕迹,可确定凶手有预谋戴手套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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