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不是同一个人?”兵子疑惑道。 “不,”印归湖摇了摇头,道,“是同一个人。而且在凶手眼里,把受害人的嘴巴封上是很重要的,这往往代表着凶手不想让死者说话,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 印归湖翻开卷宗,指着第一名受害者现场的照片,道:“这个案发地是在受害人家中,没有打斗的痕迹,可以看出凶手是趁受害人没有防备的时候出手的,她通过麻醉药物快速制服了受害人,没有条件慢慢折磨受害人。” “而这个案子,”印归湖的视线从卷宗移到男尸上,道,“她通过色/诱和捆绑,剥夺了受害者的反抗能力,所以这一次,她能享受被害人窒息的过程。” 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以至于她有这样的心理需求?印归湖闭上眼,脑海中开始隐隐约约地浮现出凶手的画像轮廓。 她是有预谋的,带着麻醉药物去到第一名受害者的家中,带着胶带与第二名受害者去开房。 她觉得这些人罪有应得,所以下手毫不犹豫,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们去看一下监控。”司阵对兵子道,打断了印归湖的沉浸式侧写。 时间急迫,还有两个现场等着司阵和印归湖去看,案情推理和凶手筛查只能延后进行,现在先掌握所有线索。 兵子点了点头,三人一起走出了现场。 一直在房间门外等着的酒店老板娘见他们出来了,连忙迎上前问道:“侯警官,现在是什么情况?要封锁多久啊?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带我们去监控室吧。”兵子对老板娘道。 “好的好的,你们跟我来。”老板娘殷勤道。 也许是想着态度好点,酒店被追究的责任就少点,而且事情快点解决,少点人知道这件事,对他们的影响也少一点。 老板娘带着三人去了酒店的监控室,那里的值班保安看到警察来了,马上站起身来让出位置。 兵子也没跟他们客气,立马上手,开始调出凌晨两点的监控。 在快进了一会之后,三人很快锁定了王昌正在酒店办理入住时的视频。 视频中,他脚步漂浮,走得歪歪扭扭,明显醉得不轻,他一直搂着一名女子,两人姿态亲昵。 他怀中女子面容姣好、长相甜美,与王昌正猥琐的气质非常不搭,却对王昌正非常顺从,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随着视频的继续,两人办理好了入住,拿着房卡走向楼梯的方向。 只是,走到一半时,女子突然回头看了监控一眼。 那一眼很意味深长。 原来她都知道,知道那里有监控,知道监控拍下了她。 但是,她竟然没有对自己的样貌做任何遮盖,没有戴口罩、墨镜,或者是帽子,就像不怕自己的身份被发现。 到底是挑衅警方,有恃无恐,认为自己不会被抓住?还是,故意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和线索?
第70章 割喉 “联系我们队里的蒙校希去做跨系统人脸识别,”司阵拿出手机,把蒙校希的号码发给兵子,道,“上一个案件的案发地址和时间也发过去,让他调监控。” “远程就能调?路上的监控和楼道的监控都能调?”兵子听到司阵的话似乎有些震惊,这不就等于黑进别人的系统。 “没错,让他去调会快一点,”司阵道,“我们去下一个现场。” “还有,王昌正生前和这名女子的活动轨迹,也要派人去实地查一查。”印归湖突然插嘴道。 “好,我找同事去联络蒙先生,然后实地走访一下。”兵子道,“那么现在我就带你们去下一个现场了。” “嗯。”印归湖应了一声。 司阵也点了点头。 兵子带着两人去到酒店的停车场,坐上了第三分局的警车,朝第二个凶案现场呼啸而去…… 卷宗被司阵收到了芥子里,因为暂时用不上了。 接下来的两个现场都是从未出现过的手法,没有能够参考的过往资料,考虑为凶手的第一次作案。与本案唯一的联系就是案发时间都是凌晨,案发地点相近。 兵子一边开车,一边跟司阵和印归湖介绍着最新情况:“尸体是今天凌晨四点左右被发现的,死者是一名律师,是死者的老婆发现他失踪后报的警,他原本应该在晚上十一点钟回到家的,但是到凌晨一点都没回到,手机也联系不上,他老婆就报警了。” “只不过是两个小时没联系上,他老婆就报警了?”印归湖疑惑道,“你们还这么快就出警找到尸体了?” “因为死者的老婆说他最近不太对劲,还曾经说过有人想报复他。鉴于死者工作的特殊性,我们马上就出警了。”兵子道。 “那你们现在开始排查死者最近接手的案件了吗?”印归湖问道。 “是的,局里已经有人在排查他经手的案子了,暂时还没发现可疑人员。”兵子顿了顿,补充道,“因为他主要负责的是房地产案件,不是刑事案件,很少有人会有动机去杀他。他在行业内的知名度一般,业务能力也一般,不会说杀了他就能改变什么。” “唔……如果说是出于‘报复’,也有可能是他在工作之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印归湖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他尸体的?” “死者每个星期都会去看他住在疗养院的母亲,我们通过筛查道路监控,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找到了一段没有摄像头覆盖的路,那段路很荒凉,几乎没什么人去,连打车都很困难,我们猜想嫌疑人很可能在那里下手,就在那里展开了地毯式搜查,然后就找到死者了。”兵子道。 “所以说,凶手不仅知道死者会去哪,还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去咯。”印归湖道。 “对,”兵子道,“我们在排查道路监控的时候,看到了他离开疗养院的时间,还发现了一辆套/牌/车,是昨天才被偷盗的出租车,死者应该就是上了这辆车,这辆车的行驶轨迹也符合案子的时间线。” 也就是说,凶手不仅熟知死者的行走路线,还为这次犯案做足了准备。 “那车现在找到了吗?”印归湖追问道。 “还在找呢,我们查了定位,那人把车开到报废车回收点了,不好找啊。”兵子道。 印归湖听到后无奈地撇了撇嘴,谁不知道那地方的车都是叠起来的,多到能堆成小山,想短时间内找到可以说是难于登天。 而且,要是车已经被销毁了,他们也就相当于失去一个重要证物了。 印归湖和司阵没再说话,都在思考着案情。 兵子则驾驶着警车逐渐进入了一段荒凉的路。 这段路只有两条对向的沥青车道,路边都是一些未经过修剪的杂草和树木。一路驶来,只见到几栋低层的烂尾楼,也都看起来荒废了很久,没有人烟。 疗养院建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想必是为了节省经费。这名死者选了这家疗养院来安置自己的母亲,想必他本人也不是太有钱。 顺着这条路开了一会,兵子缓缓降下了车速。 印归湖看到了前面停着的警车,封锁的警戒线,还有正在拍照的痕检,和正在提取尸体证物的法医。 这里就是第二个犯罪现场了。 兵子靠边停好车后,司阵和印归湖一起走了下来,就看到,草地上倒着一名中年男人的尸体。 现场是大片大片的暗红色,到处都是喷溅的血液痕迹。 死者年龄看起来在三十五岁左右,他的双手和双脚被自锁式尼龙扎带捆住,没有挣扎的痕迹,身上穿着的白色长袖衬衫和西裤也非常完好。死者身上沾染的泥土很少,可以看出只是倒地时粘上的。 但是,死者喉咙上有一道非常深的切割伤,可以看出凶手当时的动作可以说是“快狠准”,没给死者任何逃生的机会。 男子脖颈处翻出了血肉,周围的血液虽然已经干涸成红褐色,还是能想象出当时死者被割喉的场景是多么可怖。 印归湖看着这具脸色青白的男尸,忽然感觉到一阵不适,脖子上早已愈合的伤口隐隐犯痛。 印归湖伸手想去按一下自己的脖子,却又觉得这种行为有些怪异,于是中途改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 司阵也注意到了印归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 其实,切创这种锐器伤在他杀中是比较少见的。 而且,看现场的这具尸体,除了颈部的伤口,其他部位似乎并没有伤口。这种单纯的切颈,在他杀中就更加少见了,一般情况中,杀人者会先击伤被害者的头部,或者扼颈使其昏迷再动手。 上一个现场的椅子捆绑,这一个现场的割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在故意针对印归湖。 “白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揭印归湖的伤疤,非要让印归湖血淋淋的伤口也暴露在空气中。 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印归湖还是努力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现场上,他顺着喷溅的血液痕迹,看到了死者身前不远处的草地上掉落着一个钱包。 钱包与死者之间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看起来不像是死者倒地时掉落的,更像是死者还活着的时候拿出来抛到自己身前的。 印归湖戴起橡胶手套,把钱包捡了起来,他打开钱包,就看到了里面的现金、银行卡和身份证都还在。 印归湖把里面的身份证抽出来,上面姓名一栏印着“唐成”两个字,他又拿着身份证上的照片对比了一下尸体的脸,很明显是同一个人。 “可以排除抢劫了。”印归湖道,然后把身份证放回钱包内,再把钱包放入了证物袋中交给了现场的痕检。 “有发现死者的手机吗?”司阵问正在工作的痕检道。 痕检摇了摇头,道:“没发现。” 兵子却开口说道:“我们查过他手机的定位信息,发现他在离开疗养院没多久后就关机了,我们已经派人在信号最后出现的地方排查了,但是范围比较大,找起来需要时间,而且也不知道关机之后会不会被丢到别的地方了。” “你们就是特案部派来负责这起案子的吗?”蹲在尸体旁边的中年法医突然问道。 “是。”司阵应道。 法医站起身来,抬了抬下巴,道:“我先跟你们说一下,按我的初步判断,死者是由于失血性休克死亡的,颈部大动脉被切断了,只有一条切痕,凶器估计是手术刀,你们懂是什么意思吧。” 这是短期内第二次从法医嘴里听到“手术刀”这三个字了,印归湖和司阵对视了一眼。 上一案最后一名受害者丢失的心脏,也许能在这一案找到答案! “所以说,凶手很可能有外科背景咯?”印归湖问法医道。 “对。”法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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