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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省目送大姐离开冷嘲热讽地说：“行啊，威风不减啊，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只要是雌性就没有你搞不定的。” 肖泽阳推了他一把翻了个白眼道：“滚！你说刚刚那位说的有几分真假？” “这种街坊邻居的八卦，虽然添油加醋，但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徐子归两个姐姐大有文章啊。 “你说徐子归扭伤了脚，为什么刚刚一家人都没提起呢？” “你说，你要是扭伤了脚，能成功在家人眼里装没事人吗？” “你的意思是徐子归怕家人担心，所以没敢露出来？” “谁知道呢”陈省摇摇头：“走吧，吃点东西，然后去学校看看。” 下午两点半，两人准时来到凌鹰中学。不愧是资料记载的贵族学校，盖的比他们市局气派一百倍。校门口外巨大的大理石，龙飞凤舞写着一般人看不太懂的墨宝，靠联系上下文勉强能分辨出“凌鹰中学”四个大字。 车停在校门口的停车位，下了车走到警卫室说明来意，等了足足五分钟才看到校园里小跑出来一名教师。 中等身材，穿了一条黑色西裤，枣红色毛衣，鼻梁上面挂了一幅黑框眼镜，头发规规矩矩围着头顶那一片亮光站岗，见到他们两个又赶紧小跑快了两步。：“警察同志，不好意思久等了，我是教导处主任，免贵姓马，麻烦二位跟我来。” 俩人跟在马主任身后走进校园，这学校在文城新城规划范围内，也算得上是寸土寸金，可显然人家丝毫不怜惜地皮，大喷泉，小花园，亭台楼阁，流水瀑布应有尽有。 正对着校门的是一座五层楼高的图书馆，图书馆后面是办公楼，来不及看其他设施就被引进了办公楼的大门。 “两位这边请” 陈省抬头一看，门框上的标识牌写着三个大字“接待室”。此刻接待室里已经坐了一排人，年纪看着都不小，估摸着职位也不会低，毕竟堂堂主任都被派出去接待了。 见他们两个进来，众人纷纷起立，一一介绍，好家伙，校长、副校长、主任、副主任来了十余人，陈省看着这架势忍不住搓搓手说：“我从小到大成绩都不好，最怕的就是见老师，这下可好一口气见了这么多校长主任，我都紧张的冒汗了。” “陈警官说笑了，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学校就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更应该做好表率，不容怠慢。” 说话的是学校校长，他记得是姓路，个子不高，体型偏胖，一头花白的头发看起来起码有六十岁以上，笑眯眯的很是和蔼可亲。 陈省和肖泽阳刚一坐下，就递来一份文件，他打开一看正是失踪学生在校的档案、学籍、成绩单、期末评审表、老师评语、学生代表评语、参与社团活动记录等等应有尽有，就跟早晨收到邮件里的资料一模一样。 他忍不住笑出声，这学校准备的也太周全了，还问个屁啊。合上资料问：“这份资料我能带走吗？” “当然可以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提。” “我很好奇啊”陈省心不在焉地翻了两下资料问：“咱们学校算得上是贵族中学了吧，这三位同学看起来也没那么贵族，怎么被招进来的？” “承蒙社会上给我们一句贵族，但是凌鹰中学一直秉承着质朴的校风，致力于向社会输送全面发展型人才，素质型人才，我们跟一般中学并没有什么差别，不过是班上人数少一些，教师因材施教，单独培养。招生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所谓的贵族标准，毕竟我国人人平等，大家都是普通人，何来贵族之分。” 陈省点点头，对，都是普通人，普通人能交得起每学期四十五万的学费再谈普通吧：“可徐子归这种家里靠低保过日子的学生，恐怕付不起学费吧。” “徐子归在当年中考考了全市第一名，是我们学校重金求来的，对于他包括书费、学费以及其他杂费全免，并且每年发奖学金。” “那另外这两位，可是成绩平平啊。” “不瞒您说，梁平和朱泽父母是集团旗下的员工，所以在入学上门槛放低了一些，学费也适当有所减免。” 一个靠成绩，两个靠关系，不同班，没交集，非要说有什么联系大概就是评语中一致的“性格孤僻，不善交流”了吧，怎么看这仨人也联系不到一起。 “我们能不能见见他们三个的同学和任课老师了解一下情况呢？” “当然可以，学生和老师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了。” 会议室等候？陈省和肖泽阳两脸疑惑，直到走进第一间会议室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会议室里齐刷刷坐了不到二十个学生，还有几乎数量差不多的教师，原来是把所有老师和同学都带来给他们答疑解惑了。 一直跟在身后负责指引的马主任解释说“因为是上课时间，学生也不是在学校走失的，为了不引起骚动，所以我们还是隐晦一点比较好。” 陈省点点头，扫视了一圈学生，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老师学生正襟危坐，整整齐齐穿着校服工服，就连表情话术都是一样齐齐整整。 就跟商量好了似的，问就是不熟、不了解、不清楚，点评就是性格孤僻，踏实本分，不惹事，不起眼。 啧，还不如不问。 他转身在会议室的小白板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如果大家想起什么细节，麻烦及时跟我们联系，多小都没关系” 他刚写完踏出会议室大门，马上班主任就擦掉电话，一脸严肃带队回去上课。陈省此刻已经踏入第二间会议室，完全不知道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个会议室照样如此，连话术都是一模一样。 陈省从第二间会议室走出来都不想再进第三间会议室了，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他站在会议室门口不耐烦地舔了舔后槽牙，还是迈进第三间会议室里。 前脚刚迈进去，后脚他就后悔了。 第三章 ◎第三章 陈省刚推开门，迎面就站起来一个“熟人”，那“熟人”小个子，身材偏瘦，娃娃脸！◎ 第三章 陈省刚推开门，迎面就站起来一个“熟人”，那“熟人”小个子，身材偏瘦，娃娃脸，这不就是昨天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老师的南雁杳吗？ 没想到他真的是老师？ 晚上没太看清五官，这词趁着阳光看得清清楚楚，面容清秀，五官干净，眉目含情，薄薄两片嘴唇弯出的好看弧度像是能撩拨人的心弦似的，在陈省欣赏狠狠地拨了一下。 这……不是未成年就好说了啊。 不错此刻陈省还是有点后悔的，他恨不得赶紧按下倒退键，回到昨天晚上，回到说那番话以前。 虽然心里懊恼，可他手上却一点都没退缩，一个健步冲上前捞起那老师的双手上下摇晃：“你好，我是陈省，还记得吗？”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马主任此刻眉头紧锁，怎么这还能遇见熟人呢？身负“监视”重任的他此刻更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这个小警察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啊，陈警官，我记得”南雁杳抿嘴一笑：“我是这个班的美术老师” 那表情好像在说，你看我真的是老师吧。 不仅马主任紧张，肖泽阳也是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他知道陈省是个gay，并且是个毫无节操的gay，这么多年凡是踩到他审美上的人就绝对不会放手，上来就撩，撩完就跑，简直人间波浪号，陆地海带精。 可他没想到这大庭广众的就下手了，吓得他赶紧把人家老师从陈省手里捞出来：“南老师你好，我们是负责警察，来例行询问。” 想他一介直男，从知道他是gay的惊诧，到习以为常，再到现在走到哪都帮他堵柜门，宛若工具人一般，此刻恨不得狠狠给他两脚，发情也要看时间地点啊喂！ 陈省笑着挠挠头“徐子归是你们班上的学生？” “徐子归是我们班上的学生”旁边一位年纪少长一些的老师接过话茬：“陈警官你好，我是高二1班的班主任，我姓王。” “哦，王老师您好，您对徐子归有什么印象吗？” 一模一样的问题，他都数不清今天到底问了多少遍，说来也奇怪得到的答案却出奇的一致。 “徐子归成绩很好，人也比较踏实，就是不太合群。” 陈省挑起嘴角笑了一下，眼神重新回到南雁杳身上，他看到南雁杳此刻正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插进口袋里看起来很是紧张。 “南老师，你对徐子归有什么印象？” “啊？”突然被提问，他慌张地抬起头，跟陈省对视了一眼又赶紧错开：“他……不太起眼。” “陈警官，南老师是我们这里的美术老师，一个人任课四个班级，可能对我们班上情况不是很了解，您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班主任很快接过话，将重心又回到自己身上。 “行，我大概了解了”他叹了口气，知道这么问下去也没什么用。 “那就先到这，我们先走了”陈省合上自己手里的笔记本塞回口袋里，走之前忍不住又多看了南雁杳一眼，赶巧，那位老师也正好低着头抬着眼偷瞄自己。 眼神撞了个满怀，南雁杳不自在地笑了笑：“抱歉，没帮上你们什么忙”然后主动伸出手再次与陈省相握。 陈省抓着南雁杳的手勾起嘴角挑了挑眉毛，转身跟肖泽阳走出会议室。 两个人在校门道别了一直不离三步之外的校主任，上了车，陈省忍不住往嘴里塞了根烟。 “这学校，真是把□□发挥的淋漓尽致，看着挺配合，其实什么都没说。”肖泽阳叹了口气，系上安全带。 陈省打开天窗吐了一口烟雾无奈道“不过，这高二1班不太一样，最后徐子归走失的那个班级，那个小老师也太惊慌了吧。” “是，你一进门就给人家老师按在那，能不惊慌吗，你看你把人家‘小白兔’吓的。” “小白兔？”陈省嗤笑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是兔子是狐狸还不一定呢” 他说着一摊手，手里一张小卡片，卡片上字体苍劲有力地写着南雁杳的名字，和一串手机号码：“你说，他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你可别做春秋大梦了。” 两人回市局整理资料，没多久陈婷婷和于凡也风尘仆仆地进门，连同下午归队的季晓洁一起开了第一次案情讨论会。 重案12组人不多，组长陈省，副组长肖泽阳，外勤陈婷婷和于凡，内勤季晓洁，满打满算五个人。 陈省坐在白板前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说：“挺不容易的，咱们组也开个讨论会，这一年就这么一个案子吧，大家可打起精神来。” 话虽这么说，他自己却没什么精神，小本本往桌子上一摊，小二郎腿一翘问：“你们两位走访失踪家庭，有什么线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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