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踟蹰道:“娘娘,这真的行吗,万一陛下怪罪下来……” “怕什么,等陛下回来,一切都料理干净了,难不成陛下还会降本宫的罪不成?”徐贵妃面露不屑,“说到底,他终究不过也只是陛下的一个玩意儿罢了。” 014 竟然行苟且之事! 014 小东子在厨房捣鼓蜜汁糕,每次做好了都拿去给洛清尧品鉴,小东子做的蜜汁糕不说和实际的蜜汁糕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关。 但是不管做成什么样,小东子都喜欢在他发明的糕点外面刷一层金黄的蜂蜜,洛清尧喜欢吃甜,于是不管小东子做成什么样,他都会笑吟吟吃掉。 这一日,洛清尧照例吃了小东子做的“蜜汁糕”,擦了手,在小东子殷切期盼中,说了一句“越来越好”,于是小东子越发精神抖擞信心百倍研究蜜汁糕去了。 洛清尧吃了糕点后,被冬日的阳光一晒,便有些昏昏欲睡,以前他一向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今天却昏昏沉沉嗜睡起来。 他走到榻边,和衣而眠,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睡梦里,身子沉得很,十分疲累,洛清尧想动一下,却像是被鬼压床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迷蒙间,他听到殿外一阵喧哗吵闹,随后砰地一声,大殿的门被人踹开了。 “小贱人,你好大的胆子!趁着陛下不在,竟然与侍卫行苟且之事!” 洛清尧费力睁开眼,影影绰绰看到殿中站了一个衣着华贵的人,正是徐贵妃。 徐贵妃怒气冲冲,指着他这边:“把他们给本宫捆起来!” 几个侍卫冲到榻边,摁住一个人,洛清尧这才发现,他的床榻边竟然跪了一个脸生的太监,那太监衣衫半开,披头散发,浑身颤抖。 永福殿里人仰马翻,有哭声,有呵斥声,有怒骂声,还有小东子惶急的辩驳:“不可能,不可能!我们主子不会做这种事的!这太监我们根本不认识,不是永寿宫的……” 在乱糟糟的声音中,那“太监”猛然转头对着洛清尧,一脸悲壮:“你我二人终究缘浅,今日事发,我唯有一死!咱们下辈子再续前缘!”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来不及反应,那“太监”竟然挣脱了两个侍卫,一头撞向旁边的柱子,砰地一声巨响,人就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鲜血从柱子上流下来,众人惊呼,向后倒退。 贵妃的人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禀告:“娘娘,人已经没气了!” “好啊!”贵妃双目森寒,看向洛清尧,“你的姘头已经畏罪自杀,你还有什么要狡辩?” 洛清尧被人摁在床榻边,感觉身体仍然发沉发木不似以往灵活,又回想起今日他午睡时睡得很沉,以至于床榻边多了一个人他竟然也毫无察觉,这明显不对。结合往日情形和今日之事,洛清尧便想明白,恐怕是他爱吃的糕点里被下了药,他才睡得这么沉…… 他清冷的眉目看向那个已经没气的“太监”,又看向徐贵妃,只觉好笑,他到底何德何能,能令徐贵妃如此大费周章陷害他? “你竟然还笑?还笑!”徐贵妃气急败坏,指着洛清尧道,“快把他绑了!本宫要亲自审问他!” 侍卫将他五花大绑,小东子扑上前来,跪在徐贵妃脚下:“贵妃娘娘,请您明鉴!我们主子连永福宫的大门都没出去过,怎么会认识那个侍卫?请娘娘明鉴啊……” “滚一边去,碍了娘娘的眼!”秋月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一脚踹开了小东子。 小东子还想上前,洛清尧道:“小东子,你退下。” “主子!“小东子满脸泪痕,跪伏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永福宫的大门被关了,一干人等全被关押在宫内,不得出去,小东子急得团团转。 另一边,春和宫的偏殿中。 洛清尧被绑在架子上,手腕上绑着镣铐。镣铐内血迹斑斑,洛清尧的手腕已经磨出了血。 他的正对面,坐着徐贵妃,徐贵妃见洛清尧即便这般落魄,但仍掩不住清丽绝色,不禁怒火中烧,不由得骂了一声:“贱人!” “娘娘,”秋月俯身,小声道,“如今快快让他认了罪名,早些处理了他才好。” “他都到了本宫手上,还能跑了不成?”徐贵妃冷哼一声,站起来,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个长钳在火上烤,不一会儿,炭火就将长钳烧得通红。 徐贵妃拿着烧得通红的长钳,来到洛清尧面前,在他脸上比划,恨恨道:“若是你的脸毁了,我看你还怎么魅惑君上?” 洛清尧抬眼笑道:“那娘娘不如试试。” “你!”徐贵妃气道,“你以为本宫不敢?!” 说着,通红的火钳就往洛清尧脸上夹去。 “娘娘!”秋月一把抓住徐贵妃,制止了她,“若是陛下看见,定会觉得是娘娘您把他屈打成招啊!” “到时候,他都是个死人了,陛下还在乎他脸上怎么样?”徐贵妃的火钳燎着了洛清尧的一缕头发,一股焦味传出来。 秋月默默将徐贵妃拉远,小声道:“话虽如此,但咱们还是要做得滴水不漏些好,好让陛下知道娘娘司协理六宫是秉公执法,不是因为……” 不是因为“善妒”,这最后两个字秋月没敢说出来。 徐贵妃虽然飞扬跋扈,但是最在意她在夜司宸心里的形象,她缓缓放下火钳:“你说得倒有些道理,下心里一向是有本宫的,但是本宫也不能恃宠而骄,坏了在陛下心中的形象。” “娘娘所言极是。” 徐贵妃走到梨木雕花椅旁,缓缓坐下,她整了整身上华贵的衣袍,一双杏目看向洛清尧:“你老实招了,还能少受些皮肉之痛。” “娘娘想让我招什么?” “别装糊涂!自然是你是浪荡不堪,私会侍卫的腌臜事!”徐贵妃的端庄维持不了一秒就破功了。 “这个啊……”洛清尧问,“敢问娘娘,招了这个,娘娘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若老老实实招了,在白纸黑字上画押,”徐贵妃挥了挥手,令人将纸笔拿了过来,“本宫便做主,留你一条全尸,你若不招……” “那我招了。”洛清尧迅速说道,他的神情十分放松,嘴角甚至噙着一丝笑意。 徐贵妃一愣,不信:“这就招了???” 015 洛清尧被毁容 015 “贵妃娘娘还等什么?”洛清尧虽沦为阶下囚,整个人的气势却半点不落下风,他眉眼含笑,不像正在经受审讯之苦,倒像是端坐高堂之上。 徐贵妃:“你别给本宫耍什么花招!” 洛清尧哑然失笑:“我身不能动,整个人都被娘娘控制,能耍什么花招?” 徐贵妃抬手,让人把笔墨纸砚拿过去,洛清尧看都没看上面的内容,抬手写上自己的名字,摁上手印。 下人将白纸黑字的供状交给徐贵妃,徐贵妃接过供状,缓缓展开,慢慢开口:“陛下侍宠洛清尧,胆大妄为,与侍卫张四私通,秽乱后宫,其罪当诛。” 偏室一片静默。 过了半晌,洛清尧都没等到人来诛他。 “贵妃娘娘,快动手吧。”洛清尧舔了舔干裂的嘴角道。 “你别以为宠爱有加,本宫就不敢治你的罪!”徐贵妃咬牙切齿道。 “娘娘身为后宫之首,自然想治谁的罪就治谁的的罪,娘娘怎么会不敢呢?若是不敢,娘娘的威仪何在?”洛清尧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生怕贵妃退缩不敢杀了他。 “呵,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徐贵妃招了招手,有人便把烫得通红的铁钳递给了她。 秋月连忙道:“娘娘,他已经招了,不如快快处理了。” “慌什么,他反正总是要死的,陛下会在意一个死人身上有没有伤吗?”徐贵妃目光狠辣,盯着洛清尧。洛清尧入住后宫的一个月来,她备受煎熬,每天在“陛下只是玩玩他”和“陛下对他不一样”中摇摆,她是跋扈,却也不傻,这一个月来陛下对洛清尧种种不同之处,她怎能察觉不出来? 她明知陛下有可能怪罪,却仍然控制不住一试。就让她看看,陛下是更在乎她,还是更在乎一个死人。她就不信,她与陛下十年的时光,抵不上刚来后宫一个月的贱人。 更何况还是一个无法为陛下诞育龙嗣的男宠贱人。 玩物,他只不过是玩物罢了! “把供状收起来,到时候给陛下过目,我看陛下看了还怎么宠爱他!” 徐贵妃将供状交给秋月,站起来,拿着长钳,满面寒光走到洛清尧身旁。 “本宫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讨厌!” 洛清尧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简直是笑靥如花,光芒夺目。 徐贵妃再也忍不了,火烫的长钳甩过去! 嘶—— 咣当! 火钳先是拍在洛清尧脸颈处,随后掉在地上。 一阵皮肉烧焦的气味蔓延逐渐传来。 在洛清尧耳下三寸处,一枚三角形的火红印记在他白皙的脖颈上泣血绽开,洛清尧顿时痛得浑身直冒冷汗。 他唇色苍白,颤颤发抖。 徐贵妃本来想甩在他脸上的,但是失了准头,甩在了他脖子上。洛清尧那如玉瓷般光泽的肌肤顿时就不完美了,白净纤细脖颈上三角形的烫伤,腥红狰狞。 徐贵妃顿时无比解气,看着他鲜红的印记道:“你这样丑陋的样子,本宫不信陛下还会宠爱你。” 洛清尧仰着头,嘴角绽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看上去十分满意身上的烙印,但似乎还不够满意,他缓缓道:“一个烙印怎么够呢,贵妃不如多烙几个。” “你,你……”徐贵妃被他的笑容搞得发懵,后退几步,“你搞什么幺蛾子!你现在可是在本宫手里!” “娘娘,”秋月适时走了过来,扶住徐贵妃,“还是赶紧把这人处理了吧,要不然陛下回来……” 徐贵妃被洛清尧笑得头皮发麻,但一听秋月这话,心里顿时来气:“陛下回来又怎样!不管他是死是活,陛下都不会怪罪本宫!” 秋月:“是是是,但是总归活着会让陛下多一丝怜悯……” “胡说!陛下怎么会怜悯一个秽乱宫闱又毁了相貌的人!” 洛清尧:“对啊!” 洛清尧的声音十分虚弱,但是他嘴角带着若无若无的笑意,眼中还隐隐有一丝期待,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巴不得赶紧让人在他身上烙上十个八个印记。 徐贵妃的手指在长袖中紧紧绞着,心想这人疯了。 徐贵妃失了最初的气势,但是面上强自镇定,她一甩袖子,喝道:“不准给他吃饭喝水,也不准给他请医医治,就让他好好在这里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是!” 阴暗的偏室,只剩洛清尧一人。 洛清尧有点遗憾地仰头叹了一口气,徐贵妃怎么没弄死他? 他死了,死在贵妃的手里,就不用忍受夜司宸的折磨,夜司宸回来看见他冰冷的身体,一定会很懊恼吧,懊恼再也没人可以折磨。呵呵,不让他自杀,但是他可以死在别人手里啊…… 一想到夜司宸见他死了,无人可折磨的懊恼样子,洛清尧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可惜了,今天没死成。 洛清尧动了下脖子,烫伤的皮肤剧烈地疼起来,有液体从伤口处流了下来,洛清尧看不见,也许是血,也许是脓水,随便吧,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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