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说道。 酒客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勾起嘴角:“你说得没错。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酒,在别处再也尝不着了。” “若是不介意,我让莹莹盛两小坛,你带走便是。”纪方酌笑吟吟道。 “行!”那人说道,“多少钱?” 纪方酌摇头:“送你的。今日我夫郎生辰,酒肆一日畅饮,不收银钱。” 那人恍然大悟,连连贺道:“感情真好啊,长长久久!”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个脚步声,随着布帘掀开,一张熟悉面孔现了出来:“纪庄主!听闻苏公子过生辰,酒酿畅饮呢?我来蹭一盅。” 说罢,陈硫从怀里摸出个精致盒子,“我媳妇儿硬要送苏公子贺礼。是咱香铺的新货,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纪庄主见笑了。” “什么东西?”陶莹莹感兴趣极了,噔噔噔就跑过去看。 那盒子上面刻着米粒大笑的字,她看得费劲,读得慢吞吞:“……香,什么……” 她抬起头,“脂膏?” 又困惑说道:“脂膏?何处用的?润手还是脸的啊,上面也不写个。” 纪方酌头都大了。 纪.堂堂二十四五.商场结账看到某货架会不好意思移开目光.庄主:们大俞人这般open?!(吓) 阿雅:嘻嘻祝我的cp一夜十八次就在床上别下来了~ 苏小年:(捞面中) 虽然嘴上嫌弃,让纪方酌自己吃掉。但当老公走后还是默默地蹲在锅前开始捞,一边捞一边疑惑地想,莫非……他老公吃火锅也这样煮?毕竟海底……捞。
第31章 老婆和我锁了,钥匙作者吞了 纪方酌掩面咳了两下,说道:“多谢阿雅姑娘。那我……暂替夫郎收下吧。” “行。”陈硫说道。 他端起陶莹莹为他打来的酒,忽然一顿,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对了,纪庄主。” “何事?” “再过几日就是上元节了,不知佳节当日,你这酒肆开不开呢?” “大概是不开的。”纪方酌道,“既是佳节,当然得带着家里人一块儿观灯赏月了,窝在小小酒肆里做什么?” “赚钱啊。当日定然人满为患,你还不得日进斗金。” 纪方酌莞尔道:“酒肆平日盈利已足够一家人的开销了,无需求那斗金。况且酒肆事务繁忙,我正想趁着上元节歇业休息,和苏年一同游游镇子呢。” 言外之意,他老婆对酒肆比他自己还上心,而他只想当个咸鱼,想方设法给自己讨闲暇。 陈硫笑起来,说:“本还念着那日来你酒肆小酌,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打两坛带回去吧。” 他蹭了碗酒,说什么也不让纪方酌又白送他酒了,摸出钱袋数好铜钱搁在床上,才起身离去。 陈硫走后良久,纪方酌才瞥见一只钱袋孤零零地落在了他方才落座的位置上。 这家伙,钱袋丢三落四,回去还不得被他媳妇数落一通? 纪方酌无奈道:“莹莹,你看着酒肆吧,我去给他送……” “你要去哪?” 楼梯间传来苏年的声音。 纪方酌一抬头,就见他从楼梯上三步并作两步轻盈地踩下来,脚步声清脆,自铜色房梁遮掩的阴影下,跃进清晨窗外来的一抹熹微光晕里。 他走上前去,自然地揽住他,笑说:“去陈家香铺。陈老板钱袋忘这了,我送过去。” “嗯,一起吧。”苏年轻轻抬手搭在自己腰间那双手上,“我陪你。” “好啊。”纪方酌勾起嘴角,“莹莹,你自己一个人,能看铺子吗?” 陶莹莹刚把开了封的酒坛重新塞上纱布包好木盖,闻言抬起头,假意撇撇嘴,俏皮道:“当然能了!不过,我要是说不能,难道你和师娘就不出去约会了么?” 被小孩一眼看穿的纪方酌丝毫不觉脸热,坦言说那的确不,然后被脸皮薄的苏年拉拉扯扯给拽走了。 赤风依旧养在销金坊背后的马厩。 赌坊虽被烧毁,但幸在马厩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喂马的是宋亭岚此前雇佣许多年的马夫,是个可信之人,看到纪方酌和苏年,热情地和两人寒暄招呼,然后把赤风牵了出来。 “赤马虽能日行千里,但久不出厩,终会忘记该怎么跑。”马夫抚摸着骏马背后漂亮茂密的鬃毛,“是得牵出去跑一跑了,也好彼此熟悉秉性。” “多谢。”纪方酌拱手道。 他接过赤风的缰绳,先搭把手将苏年抱了上去,然后才纵身跨上马背,一边拽紧绳子,一边伸手摸了摸马的鬃毛。 这匹马被养得很好,如果不是莹莹还小,他们须得驻留此地看着酒肆,他挺想带着苏年去大俞别处看看山水风光的。 赤风脚程快,不出两刻他们就抵达了陈家香铺门口。把钱袋交还给陈硫后,也到了午时集市最热闹的当口。镇西桥头支起来许多摊子,人满为患,不便策马而行。 于是纪方酌一手牵马,一手牵着苏年,两人慢悠悠地从集市中踱步而去。 “好货,好货!新烧的陶瓷器皿,有碗、碟、盘子,看看吧。” “白粥菜粥瘦肉粥,今儿的粥来咯,热气腾腾,健脾暖身……” “梅花糕!应季梅花糕!哎,刚刚出锅的梅花糕,客官,来两盒吗?” “来!”纪方酌抛去两个铜板,低下头仔仔细细打量起锅中扎好竹签的梅花糕。甜糕个个白糯饱满,四周装点着不知什么植株的叶片,被蒸汽熏成浅淡的奶青色,温温热热包裹在梅花糕外面,散发出阵阵清香。 “随意挑,随意选,个个软糯可口,”老板吆喝道,“这梅花可是今早从蓼乡摘来的,新鲜得很。” 纪方酌乍一听他提起蓼乡,竟有种说不出的怀念,笑道:“蓼乡土地肥沃,无论什么季节,总有盛产之物。” “是的,是的。”那人附和道,又从身后的巨大蒸笼里拖出一条白糕,放在案板上,忙忙碌碌低头切作梅花的模样,“等到开春,记得来买玫瑰打的鲜花饼啊。你若是怕甜,就去桥头茶馆泡壶绿茶;你若不怕甜,就去后街酒肆打碗酒酿,和着鲜花饼一块儿下酒,滋味之绝。” “哦,”纪方酌眼中带笑,声音却无所动,“您是说纪家酒肆么?” “是啊!” 那人忙着手里的活儿,连抬头看一眼客人也没闲暇,嘴中絮絮道:“那不然是哪家?如今的仙桃镇,再没有一家酒酿能与纪家媲美了。” 纪方酌回头看向苏年,摊开手作无辜状。苏年想笑,手掌虚虚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说:“走了。” 纪方酌才拿过糕点,顺手拈了一块抵到他的唇边,眼中笑意快要温柔地溢出来。 “唔……” “好吃么?” “嗯嗯。”苏年腮帮子可爱地鼓起来,纪方酌看得喜欢,揉揉他的头发。 他的唇边很快递来一块糕点,苏年微微踮起脚尖,捏着那块梅花糕喂给纪方酌:“你也尝尝。” 他从前哪里给人喂过东西,手指一伸过去,反倒触感一热,被那人无赖似的故意咬了一下指尖。力道很轻,全然没有弄痛他,带着点调情跟暧昧的意味。 苏年赶紧松手把那块倒霉甜糕塞他嘴里,然后迅速抽回手,不太自在地缩回袖子里,气鼓鼓地迈步朝前走去了。 纪方酌咬着那块糕,心都甜化了。他知道苏年没有生气,但他的小狐狸实在太容易害羞了。 苏年走在前面,耳根微微泛红,方才的亲昵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他的指尖。他抿了抿嘴唇,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喜欢的,不只喜欢……还想要更多。 但他自然是说不出口的。直到身后那人挤过人群,从后面又抓住他的手,穿过指缝与他相扣,他感到熟悉的气息从后面包裹上来,人群之中安心地将他护在身前,他低下头,有点开心地勾起嘴角。 “诶,那是什么……”纪方酌忽然停住脚步。 苏年循着他目光看去,只见一片银光闪闪,风吹动间偶能听见铃铃声响,在人群的嘈杂声中格外清晰。 “银铺?” 纪方酌牵着马快步上前去看,果然,铺面铺陈的红色绒布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银制饰品,连簪子就有一整排。 苏年曾经一直在蓼乡,在他还未穿来之前,日日濯衣煮饭,过着枯燥乏味的生活,从不懂得装点自己。他眉眼漂亮,单单站在那里就已是风华绝代之姿,但哪有年轻哥儿不喜欢闪闪发光的饰品? 纪方酌琢磨着把他家漂亮老婆打扮一番。这不,玉铺虽然从仙桃镇迁走了,银饰却还买得着。 他领着苏年挑挑拣拣选了好几件,不顾苏年推脱,他跟那热情的银匠一唱一和,好说歹说要他允了。 他红着脸说:“我自己戴。” 说完从纪方酌手里拿过一支雕花簪钗,底下叮叮咚咚摇着三两缕流苏线,三下五除二就将随意束在脑后的青丝挽了起来,碎发垂坠耳畔。 他自镜前起身,抬眼看向夫君,眸中微含一点拘谨腼腆。 站在一旁的银匠几乎惊叹:“美哉,美哉!有个这般美貌的夫郎,客官真是有福了。” 他一眼就看出二人是对鸳鸯眷,一个丰神俊朗,一个亭亭玉立,想来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分。他干这行多年,嘴皮跟抹了蜜似的,连连笑说:“二位佳貌当真般配得很,生了小孩儿也肯定得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不如再来看看这个如意锁?能够保佑孩子万事顺利、吉祥平安。” 纪方酌一呆,他和苏年这才哪到哪?还没成亲、不,他都还未求婚呢,怎么就突然说起孩子的事了? 他从未考虑这档子事情,有点茫然地转向苏年,却只见美人静静地看着银匠手中那枚银锁,好似真的在认真端详。半晌后,才伸手去接来,说道:“那把这个也包起来吧。” 纪方酌:“等等……” “好哎!”银匠大声应下,他得了笔大买卖,乐得合不拢嘴。 眼珠子一转,他得寸进尺,又从铺子旁边的木架上取下一对沉甸甸的东西,神秘兮兮摊开在苏年眼前。 “这是什么?”苏年弯下腰,低头去看。 他垂首的时候,随意拢起的头发又垂下几丝,挡住视线。纪方酌很快俯身去,替他把碎发挽在耳朵后面,像是习惯了的条件反射那般,自然把刚才的疑惑短暂抛在脑后了。 苏年任他给自己整理头发,目光定格在银匠手中之物,眼神清亮,被银器映照得流光溢彩。 “这是同心锁。”银匠笑道,“不卖一只,只卖一对。两锁相结,再将钥匙抛掷于无人之地,那么这两把锁就再也无法被分开。意在祝愿恩爱夫妻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有意思。”纪方酌若有所思,但料想苏年这般节俭,大概并不允他买下这种徒有寓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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