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琴愣了又愣,心想哥哥可不止会布阵,但他还是问道:“你喜欢我哥哥?” 楚宁说:“是,一见倾心。” “当真吗?你怎么证明?” “我将我最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都告诉你哥哥了,当然是真的。” 段琴又探头看了看隔壁,见哥哥没出来,便将楚宁拉进了练丹房,她说道:“我哥哥身体不好,要平心静气,你不能气他,他记性也不好,经常忘记事,不过我觉得哥哥应该是认识你的,他对你评价挺高。” 楚宁一愣:“他认识我?可昨夜他见我仿佛陌生人一样。” 段琴叹气,她回到自己的练丹炉前 :“我说了,哥哥记性不好,有些东西他记得,也有些忘了,如果不是我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估计也会把我忘了,当初他还和我提起过你,说你是个很好的人,只是现在他应该把你也忘了。” “……”楚宁心阵阵刺痛:“他为什么会这样?你知道吗?” “因为哥哥身体里的毒,我不知道他体内的毒怎么来的,但以前还好,哥哥也没有现在这么虚弱,也不会忘记东西,我成为丹修就是为了治好哥哥。” 他愣愣地看着用手试丹炉温度的女孩,他突然想起了记忆里那个天才丹修,那是在段渊死后一个月出现的少女,她以纱掩面,拿着九转金丹来找自己,她只是哭着把金丹送给了他,然后当着天下修士的面砸毁了自己的丹炉。 他跪坐到丹炉面前,闷热的温度让他感到不适,他用水在自己皮肤上包裹了薄薄一层,说道:“那你要再快些才行。” 段琴:“我知道。” 楚宁笑了一笑:“我会帮你的。”
第3章 段渊忍受着灼烧般的疼痛,查看自己的右手,手背血管清晰可见,却呈现暗红色,看着十分可怖,方才一时冲动徒手布阵,导致毒气随着灵力冲到了手部。 他没有任何办法解毒,这已经是他毒液稀释后的最好结果了,现在他只能等着让这毒气自己慢慢退下去, 将手笼在宽大的袖子里,走出房间时他并没有看到楚宁和段琴的身影,他不想去探究他们的去处,他现在需要休息。 而他未走两步,忽然听到大门外传来敲门声,他皱眉蹙眼,平日无人打扰,这两日怎么天天有人敲门? “谁呀?”段琴从隔壁房间跑出来,当她看到走道站着的段渊时,脚步一顿,她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却又顿口无言,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催促着她去开门。 “什么人呀?”段琴将门拉开一条缝隙,瞧见外头站了一众人等,穿青底云纹,腰间或手上都配着一把剑。 段琴一愣,不知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你们是什么人?找我们家有什么事吗?” “这位姑娘,我等乃是清灵山内门弟子,冒昧打扰了。”其中一个人上前向段琴做了一辑,彬彬有礼道:“只是前日我们丢失了一名师弟,或是受了些伤,迟迟未与我们联系,我们师兄弟心急如焚,四处打听到师弟到了这边,不知姑娘可见过?” “……”段琴脸色不变,一副疑惑的样子:“你们同门师兄弟遇难便只能这般找寻?怎么不去问问寻人阁?” “师弟随身的通讯牌已毁,我们便只能用这蠢法子了,此界灵力匮乏,唯独姑娘家有些许灵力,便猜想师弟或者往这边来了。” 段琴摇头:“未曾见过,我家有灵力只是因为兄长体弱,需以灵力温养,所以请了高人给我们家布阵,如果你们家师弟伤得不重,应当已经回去了,若伤的太重,我们普通人家也救不了修士,更不可能在这。” “这……”那弟子没想到段琴会否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与其他弟子对视一眼,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只能作罢:“如此便打扰了,我等告辞。” 段渊耳力自然能听到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问了一句:“外面的是什么人?” 段琴把门关上,说:“是清灵山的仙师们,来找人的,听说他们的师弟丢了,不知怎么就找到了这里。” “嗯。” 段渊扫了一眼隔壁房间,便转身回自己卧房了。 段琴看哥哥去的方向,好像是他自己的卧房,除却休息,哥哥更喜欢待在室外,她不禁担心:“哥哥,你要回房间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有些累了。”段渊头也不回。 就在附近未曾离去的清灵山等人自然听到这些对话,他们大眼望小眼:“这听着确实有些病弱。” 有人不满:“可师弟就是往这边来了,怎么会错?” 另一人也说:“那姑娘只是个小修士,屋里的那个又是病秧子,没道理会隐瞒我们,得罪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吧。” 段渊反身将门关上,却突然被一只手挡住,他一愣,楚宁趁机推门而入,然后关门面向他,他说:“之前是我太冒犯,我向你道歉。” “……”段渊没说话,他觉得奇怪,对方确实冒犯了他,但他也没多么生气,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他也没赶楚宁出去,只是径直取出药箱,从药箱暗格拿出一卷银针。 楚宁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原以为你们会将我交给他们。” 段渊将针摊开,说道:“小琴敏慧过人,自然知道你在屋内能听到她在大门的对话,你没有出去相见,便是你不想见。” “……是。”楚宁跪坐到他对面,委屈地说道:“我想留在你身边,我不想回清灵山了,他们又不把我当人看。” “……”段渊怪讶地抬眼看他:“纵使你是炉鼎之体,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总有真心待你的人。” “不会的。”楚宁低眉浅笑:“我很清楚。” 当年若非段渊在他心脉布下坎蚀阵,他的炉鼎之资大打折扣,那些人如何能够放过他? 段渊无话可说,他并非楚宁,不知他的处境,也不能感同身受,说多了也是乏味无趣。 他取出一枚银针,在右手手背血管上划下。 银针宛如刀片,划破了他的皮肤,几近黑色粘稠的血液顺着流了下来。 楚宁心揪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灵力消耗过度,毒气沉积到了此处,放一放血,我能好受些。”段渊淡淡地看着血从指尖滴落,手上的灼烧感并未消减半分,如今这个法子已经不管用了,他只是在心里寻求一些安慰。 “……”楚宁伸手将段渊的手包住:“你这毒是什么时候种下的?” 段渊却脸色一变:“松手,我这血有毒。” “我知道,但没关系。”楚宁握紧了对方的手,又用干净的布将他手上的血擦干净,只留下一条细长伤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突然俯身舔了舔:“你还没回答我呢?” “……”段渊挣脱不开楚宁的手,见他舔了自己的伤口脸色瞬间一白:“你疯了。” “或许吧。”楚宁笑着抬头看他,他说:“你吓着了?别怕,我不会中毒的。” 段渊不信,但无论如何,楚宁舔了他的伤口,已经晚了:“这毒是专门对付修士的,你怎么不会中毒?” “说来有些意思,段渊,你是我见过在布阵一道上最具有天赋的人,而我,恰恰擅长破阵,我还未识得那阵的运作原理便知道怎么破。”楚宁笑微微道:“如今你身负剧毒,而我百毒不侵,我们合该是天生一对。” “百毒不侵?”段渊一愣。 “是啊,你看我现在是有什么事的样子吗?”楚宁对这毒有几分了解,他拉开衣服,露出肌肉匀称的胸膛,没有一丝毒发的黑气。 “……”段渊哑然失语,怎么可能有人百毒不侵?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同时他也心情复杂不已,他身中剧毒,每日痛苦不堪,现在却有一个百毒不侵的人在他面前,多讽刺? “段渊,我知道你这是什么毒,只是我希望你告诉我,你是何时被种下的毒?” 段渊说:“知道又能如何?” “我可以救你,只要没有太久,我就知道怎么救你。”楚宁说道,他第一次遇到段渊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那时段渊的毒已经开始外泄,方圆百里,寸草不生,那毒腐蚀着所有生灵。 “我不记得了,我忘了过去多久了。”段渊说:“好像在我捡到小琴之前就已经中毒了。” 他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小琴是他捡来的,但他为什么要捡一个小孩?自己身中剧毒,自顾不暇,为什么还要捡回来?又或者他是捡了小琴之后中的毒? 他想不起来了…… 楚宁沉默,这时他发现段渊手背上的暗色迅速淡化了,他松开手,问他:“疼吗?” 段渊摇头:“已经习惯了。” “如果我能再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又来了,楚宁的这句话他好像听过,只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揉了揉太阳穴,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他坐在案桌前,对面跪坐着另一个男人,对方也是这么抓着他的手。 那个画面模糊不清,一闪而逝,但他依稀感觉,那个男人就是楚宁,他迟疑地问道:“楚宁……我是不是见过你?” 楚宁却失笑:“这个问题明明是昨天我问你的。” “或许我们就是见过,上辈子。” “……”段渊面无表情地抽回手,“我让小琴给你腾一个房间出来。” “你这是同意我留下了?”楚宁眼睛一亮,他欢喜道:“段渊哥哥!我不需要房间,我要和你一屋。” 段渊表情冷峻:“不要得寸进尺。” “不要~”楚宁偏偏得寸进尺,他说:“我又不需要睡觉,我可以给你守夜哦。” “我不需要。” “砰砰砰!” 这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楚宁瞬间脸色一沉,段渊扫了他一眼,起身从床边取出一块灵石来,他将灵石放置案桌上,又将桌上的其他东西清理走。 楚宁忍不住说道:“你还真是哪里都会放灵石。” 段渊没有理会他,他手指轻点灵石,金色流光顺着他的指尖,附着在灵石上,依然是那个八角图案。 随后他变换手势,按住了灵石,金线化作一连串文字向四面八方散开,一瞬间整个屋子都布满了金文。 那一刻,楚宁对外的感知被切断,他仿佛身处一个独立的空间。 段渊做好一切后,对楚宁说道:“你在屋里好好等着,我出去看看。” “等等!”楚宁扯住他的袖子,段渊沉默地看着他,他迟疑片刻,说道:“如果他们态度实在强硬你们便把我交出去吧,别为了我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我回去后一定还会出来的。” 段渊绝情道:“我自是不会冒险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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