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想去,也不是不行。” 在对方面露喜色的瞬间,洛煜北补充:“但我一点要求。” “嗯嗯嗯。” 容璟点头如捣蒜,看着还莫名有些可爱。 “不许动不动就贴上来。” 这话刚说完,洛煜北就见识到了什么叫笑容消失术。 容璟迟疑半晌,才试图为自己谋取福利,“和将军独处的时候可以吧?” “那也不行。”洛煜北拒绝得干脆。 短短数日,他就习惯了容璟的撒娇和靠近,这件事无论怎么想,都非常可怕,所以必须及时止损。 “好吧。” 容璟失落地低下头,感觉自己再也不会快乐了。 交代好府中事宜,洛煜北带着容璟坐上了去往淮园的马车。 淮园占地极广,故而建在城郊,这一路上马车缓行,洛煜北一直在闭目养神,而身侧的容璟,先是颇为雀跃地撩起窗帘看雪景,之后许是觉得无趣,便开始盯着洛煜北看了起来。 那目光很是灼热,即便洛煜北没睁眼,还是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 对方不开口,洛煜北也不搭理,反正被看两下又不会掉块肉。 终于,容璟坐不住了。 “将军~” “不许。”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容璟委屈,靠在马车上,望着洛煜北幽怨极了。 “你不就是想贴着我坐吗?” 洛煜北缓缓睁眼,眸中尽是一片了然。 “我应该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吧,将军是怎么知道的?”容璟震惊。 心思都写在脸上,还问人怎么知道的,洛煜北心里觉得好笑,随便敷衍了一句:“猜的。” 然而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却让容璟怔愣片刻,竟是红了脸。 “我就知道将军也心悦我。”容璟捂着脸,害羞得浑身冒粉泡泡。 “??”洛煜北疑惑,“我什么时候说心悦你了?” “没关系,我都知道。” 洛煜北自出生起便承袭爵位,之后又被封为少年将军,是多少人眼中的香饽饽。 他一心为国,却被朝廷针对,善良如洛煜北,自是不愿娶妻,将另一半卷入这纷争中。 如今的处境,更是不允许洛煜北随意将喜欢宣之于口。 可喜欢并不一定要说出来,有时候行动比言语更容易让人信服。 亦如现在,洛煜北竟闭着眼睛,都能猜出他心中所想。 这必然是时时刻刻关注他,心里记挂着他,才能做到如此。 想到这,容璟感动得都快要哭了,“我没想到,将军会这么喜欢我呜~” “啊?”洛煜北不解地看着不知道在脑补什么的人,“你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都知道,”容璟眸中露出怜爱的神色,“我也最喜欢将军了。” 说罢,他抿着唇,忽地凑上去吻住洛煜北的唇角。 洛煜北原本就没跟上容璟的脑回路,这下直接大脑宕机了。 他伸手轻触容璟吻过的地方,开始回想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容璟误会成这样。 然而他这一举动,再次让容璟误以为他很留恋这个吻。 也更加让容璟坚定,洛煜北喜欢他,但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不得不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 亲眼见证容璟的神情,从刚上马车时的雀跃,到后来的灼热,再到震惊、欣喜、感动、怜爱,变成如今的心疼,洛煜北沉思片刻,决定闭嘴。 “将军,我会一直陪……” “你也闭嘴。” “哦。” 容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个“也”字,但还是乖乖听话照做,毕竟现在心情好,听什么话都感觉十分动听。 可他不知道,他的好心情,很快就会荡然无存。 时间缓缓流逝,经过城郊小道,马车轻微颠簸,又过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洛煜北下车时,唐浩清正等在淮园的大门口。 对方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头发和肩上都落了一层雪,在看到洛煜北的那一刻,唐浩清久违地露出笑意,自然地张开了双臂。 而洛煜北也在容璟注视的目光下,走向唐浩清,同样伸手抱住了他。
第20章 新人对旧人 尽管二人只是短暂抱了一下,可容璟心中那攀升的恐慌,始终无法消散。 他还在皇宫时,不是没见过唐浩清和洛煜北针锋相对,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经常聊不了几句,双方人马就能打起来。 他原以为,这二人的关系此生也就这样了,而他思及此事,每每都深感庆幸。 毕竟他关注洛煜北十年,自然清楚他们曾经的情谊有多深。 启翎双将,年少挚友,他们一同驰骋沙场,并肩而立,世人谈及他们时,皆是一张笑脸。 唐浩清原本就是如太阳般耀眼的存在,若不是后来唐家落难,唐浩清为自保转投明绪帝,他还真没什么机会入洛煜北的眼。 毕竟,他如今的性子,极大程度上,就是学的曾经的唐浩清。 “我以为你不会来。”唐浩清今日只穿着便装,褪去那身护甲,气场温和了不少。 他眉眼间的笑意,让洛煜北有片刻恍惚。 恍若间,他好似看到了当初那个张扬洒脱,与他比试骑射的少年。 洛煜北也浅浅笑着,“今日你便是不邀请我,我也会来找你。” 因为今日是唐家主的祭日。 这时的他们会放下身份和立场,没有阴谋算计,仅仅作为多年挚友而聚在一起。 容璟这时从马车上下来,胳膊上搭着洛煜北的大氅,面上看着平静如水,可藏在大氅之下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 “这位是南宫先生,这是唐浩清。” 洛煜北简单介绍,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你倒是稀奇,往年可都是你一人来,眼下你和宫里那位形势紧张,他若知道南宫先生来帮你了,说不定会临时变更计划,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带人来见我,不怕我告密?” 唐浩清这话无疑透露着两个信息。 一是往年的每个今天,洛煜北都会单独来见他。 二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表明着他与洛煜北之间是互相信任的。 “我知道你不会,南宫先生不放心我独自出来,便和我一起了。” 听洛煜北说出了他心中所想的答案,唐浩清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跟座冰山似的南宫泽兮,收回目光后又温润笑着继续和洛煜北攀谈。 “暗门的事你是如何解决的?禁卫军说所有暗门都打不开了,那位发了好大的脾气。” “用石头堵住了。” 洛煜北说的一本正经,却引得唐浩清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倒还真像你会做的事。” 他们一边闲聊,一边往里走。 容璟跟在洛煜北身后一步远的距离,踩着他的影子,始终一言不发。 “煜北,你带骨笛了吗?”唐浩清问。 “带了。” 洛煜北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骨笛,被唐浩清顺势接过。 “好怀念。” 这骨笛是二人第一次进军营,比试射艺时,洛煜北险胜唐浩清,夺得第一。 之后唐浩清不服气,大半夜跑出去射了头狼回来,扔到洛煜北营帐门口。 这件事当时轰动整个军营,都说唐浩清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小年纪居然敢夜闯狼窝,还把狼王给带回来了。 后来为做纪念,唐浩清命人取了狼骨,做成两个一模一样的骨笛,自己留了一个,另一个给了洛煜北。 只可惜,唐浩清的骨笛在战场上弄丢了。 之后每每想起他们刚进军营时的事,唐浩清都要从洛煜北这里把骨笛讨走,把玩一番再送回来。 忆起当年的事,唐浩清的笑更深了些,他正要吹奏一曲,一个小斯抱着研好的朱墨,从拐角处冒冒失失跑出来,与他撞了个正着。 手中的骨笛没拿稳,啪——的一下,落进了朱墨中。 “对不起对不起,奴才不是故意的。”小斯面色一白,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无碍,快去把骨笛洗干净再送来。” 得了吩咐,小斯连连道是,拿着骨笛跑远了。 小小插曲,三人也没当回事,唐浩清继续领着他们去了暖阁。 暖阁里已经备好了酒菜,唐浩清拍掉身上的雪,邀他们到桌边坐下。 “不知先生要来,所以只准备了我和煜北的餐具,倒是招待不周了。” 桌上的两个碗里已经盛上了酒,另外还有两个杯子是空的。 唐浩清将其中一个玉杯倒上酒,递到容璟面前。 “我和煜北在军中都喜欢用碗饮酒,先生是文人,不嫌弃的话,就用我的杯子吧。” 容璟没接,唐浩清的手就这么僵在空中。 洛煜北的的视线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总觉得他们好像不怎么对付。 他刚拿起碗默默喝了口酒,就见容璟忽然看着他,淡声道:“在下先前跟着家主,也习惯了用碗,之后再用杯,总觉得喝不尽兴,王爷若不嫌弃,可与在下共饮?” 唐浩清:“……” 洛煜北:“?” 一阵沉默过后,洛煜北放下酒碗,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些。 “当然可以。” 在军中,几个弟兄共用一个碗喝酒的事,并不稀奇。 唐浩清的手不自觉握紧玉杯,随后也笑着对洛煜北说:“没想到先生也是不拘小节之人。” “嗯,先生此前多数待在军营……” 洛煜北正说着,修长如玉的手就从他面前拿走了酒碗,他顺势看去,见容璟就着他刚刚喝过的地方,一口气把碗中的酒喝完了。 “酒是好酒,不过王爷近日操劳过度,已有心悸迹象,魏伯叮嘱切不能饮酒。” 容璟说着,也不管洛煜北是什么反应,看向唐浩清缓缓道: “所以接下来,还是在下陪唐首领喝吧。” “你身体怎么了?”唐浩清猛地看向洛煜北,话语中的关切不似作假。 洛煜北张张嘴,看了眼容璟,见对方眉眼间露出可怜神色,只得把到了嘴边的疑惑咽了下去,配合地点点头。 “嗯,就是如先生说的那般。” “除了心悸呢,可还有其他不适症状?魏伯可查出什么了?” 唐浩清追问,容璟适时出声,不善道: “那次夜宴,明绪帝给王爷的酒里,除了下有迷药,还有毒,虽不致死,却会沉积在体内,慢慢亏空人的身体。” 他顿了一下,在两双愕然的目光中,继续说:“据在下调查,那杯由容璟喂给王爷的酒,是唐首领准备的?” 容璟这话,是洛煜北没有想到的。 那日在把容璟劈晕送进地牢后,魏伯就来给他诊了脉,彼时他的体内只有少量还未清除的迷药,并未查出有中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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