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从屏风后出来,陆沉舟指了指桌上的药膏,说:“把药涂了。” 沈云稚穿着白白的小里衣,下身只穿了亵裤。湿漉漉得披着头发,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刚沐浴过后的澡豆的清香。 “陆沉舟,帮我擦头发。”沈云稚把澡巾递给他。 “你怎么连裤子都不穿?”陆沉舟语气有点硬。 沈云稚愣了愣,说:“那我不是要擦药吗?” 陆沉舟这才反应过来。 沈云稚有些委屈,说:“我穿着裤子怎么擦药?你那么凶干什么?” 陆沉舟没说话,拿着澡巾从后面给他擦头发。沈云稚的皮肤很白,又很细。 陆沉舟看着他又白又软的耳朵,想起他被老鼠咬了的那次。雪白的皮肤,殷红的血珠,当时看不觉得。现在回想一下,不知为何,在他心里引出了一圈旖旎的涟影。 “哎呀!疼!”沈云稚突然叫了起来,然后转头气呼呼得瞪着他,发着小脾气:“你那么用力干什么?扯得我好疼啊。” 陆沉舟把澡巾盖到他头上,转身走开,说:“擦好了。” 沈云稚把澡巾从头上拽下来,觉得陆沉舟今天怪怪的。 到了晚上睡觉,陆沉舟都快疯了,他看到沈云稚穿着亵裤大张着腿躺在床上,问:“你这是什么姿势?怎么还不穿裤子?” 沈云稚都快睡着了,骤然被他吼醒,整个人一哆嗦,然后嘟囔道:“穿裤子药会蹭上去啊。” “那你腿分这么开干什么?”陆沉舟硬邦邦问道。 沈云稚:“那不是疼嘛,合着蹭在一起好疼,我怎么睡?” 陆沉舟也不再说话了。 沈云稚却来气了,他说:“陆沉舟,你今天很不对劲!你为什么一直朝我发脾气?” 他今天一天都很乖,他白天那么疼,为了不耽误赶路都忍着没说。他都这么懂事了,陆沉舟凭什么对他这么凶? 陆沉舟张了张嘴,否认道:“我没发脾气。” “你就是发脾气了!你好凶。”沈云稚的瞌睡都跑了,觉得自己占理,可以和陆沉舟大吵三百回合。 陆沉舟也觉得自己今天哪哪都不对劲儿,但他没接沈云稚的话。 沈云稚自己揣测起来,问:“是因为我说你儿子以后是卖油郎吗?” 这都哪跟哪儿啊,陆沉舟心想。 “那我把这话收回嘛。”沈云稚挠了挠眼皮,说:“君无戏言,但是我现在还不是皇帝,我说话随时可以收回的。你儿子不是卖油郎,我以后让他当状元。” 陆沉舟真心觉得沈云稚这个储君没谱,之前许自己当宰相,现在又许自己连个影都没有的儿子当状元。 自己的路还有很长很长,陆沉舟突然觉得很累。 陆沉舟无奈,说:“睡觉吧。” “哦。”沈云稚躺好,又保持着自己双腿大张的姿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陆沉舟透过月色看他,心想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好哄了。 第二天早上,陆沉舟一睁眼,就看到沈云稚亵裤被顶起来的画面。 “。。。。。。” 陆沉舟想想,其实这也合理,沈云稚马上要十七岁了,这个年龄。。。 正想着,沈云稚突然哼哼了起来,胯还一顶一顶的。 “。。。。。。” 陆沉舟眼睛越瞪越大,然后他就全程用眼睛记录了我朝储君首次梦遗的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拆楼人的故事,出自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的“拆楼人。”
第10章 夜市 沈云稚自己哼哼唧唧半天,随着一声又长又软的叹息,亵裤的面料逐渐濡湿开来。他喘着气醒来,缓缓睁开眼,看着陆沉舟,眼神有些涣散。 陆沉舟还保持着半撑身子的姿势,僵在原地目瞪口呆。 沈云稚看着他,喘了一会儿,突然问:“陆沉舟,你干嘛弄我?我这次又没有喝那种酒。” 他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刚醒来时的沙哑和发泄后的倦怠。 不是我,我没有,陆沉舟心里下意识反应。 接着他就愣住了,沈云稚为什么会觉得是自己弄他的? 陆沉舟想起自己十来岁梦遗的情形,他当时做了一个旖旎绮丽的梦,然后就 。。。 就跟沈云稚现在这会儿这样。 可是沈云稚是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一睁眼,意识还没清醒就直接说是他弄的? 沈云稚是梦到他了吗? 为什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陆沉舟心乱如麻,沈云稚迷迷糊糊。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沈云稚的困意消了,人也清醒了,突然就害羞起来,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住,闷声闷气道:“你帮我拿条干净的亵裤过来啊。” 接着又小声抱怨了一句:“你弄的时候怎么不帮我把亵裤脱了?都脏了。” 沈云稚这下认定了是陆沉舟弄的了,陆沉舟有口难言,只好先取了一条干净的亵裤给他。 沈云稚害羞得躲在被子里把亵裤换了,又把脏掉的亵裤团成一小团,捏在手里。 然后嚅嗫道:“我要洗。。。” 陆沉舟:“你放那,客栈伙计会收去洗的。” 沈云稚摇头,固执道:“不要,我自己洗。” 陆沉舟只好去叫人送水上来,沈云稚洗漱完,用剩下的水把自己的小亵裤洗了洗,然后晾在衣架上。 沈云稚这一整天都害臊得不行,吃饭的时候脸都快扎到碗里了,眼睛也一直躲着他。 陆沉舟好几次想告诉他自己没弄他,都没找到机会。而且看他害臊的样子,觉得自己要把实话说出了,沈云稚估计又得丢脸得哭了。 虽然他就算哭了也挺好哄的,但是。。。陆沉舟觉得还是别惹他哭了吧。 而且这事也不是没发生过,在栖山族那次之后,沈云稚也只是害臊了几天,然后自己就好了。 小孩儿一个,忘性大。 出于以上种种考量,陆沉舟最终还是没有解释,默认了下来。 吃完早饭,陆沉舟要出去办事。沈云稚因为腿疼,也因为羞臊,没打算跟着去,说自己要在客栈休息。 陆沉舟了然,只说:“中午我不回来了,已经跟店里人说了,给你送饭菜上来。你在屋里待着,别出门,别乱跑。” “嗯 ”沈云稚小声应了一句。 陆沉舟看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有一种把孩子一个人撇在家的不放心和酸楚,想了想又说:“我回来给你带零食,你想吃什么?” 沈云稚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背过身,小声说:“我想吃梅子糖。” “好,我回来给你带。”陆沉舟说:“你乖一点,别出门。” 沈云稚一个人留在客栈的房间,扣扣这摸摸那转移注意力,可还是忍不住一直想早上的事。最后大叫一声滚到床上,又拿被子把自己卷了起来。 满脑子就想一件事,陆沉舟好端端的,为什么又要弄他?他说上一次是因为自己喝错了东西,不得已而为之。 那这次呢?是因为他自己想弄吗? 沈云稚在宫里长大,这方面的教育十分欠缺。 前朝有皇子被太监宫女带坏的前例,当时那些坏太监为了让皇子早点休息自己好下值,就让宫女去勾引皇子胡闹,把皇子折腾得筋疲力尽的。 因此老皇帝在这种事管得很严,沈云稚身边的人都是精心挑选的,没人有胆子跟他说这些。这就导致沈云稚在这种事上就跟一张白纸似的,什么都不懂。 就这么想着想着就到了中午,沈云稚吃了客栈伙计送来的饭菜,又开始盼着陆沉舟给他带梅子糖回来。 吃饱喝足就犯困,昏昏沉沉又睡了个午觉。 梅子香,好甜啊。 沈云稚砸巴了两下嘴,然后被甜醒了。他揉揉眼坐起来,发现自己嘴里真的有一颗梅子味的糖。 陆沉舟坐在窗边的桌前,正低头研究着什么东西。听见沈云稚坐起来的动静,头也不回道:“醒了?起来洗把脸。” “哦。”沈云稚含着糖去洗了洗脸,人也精神起来了。 他看到陆沉舟手里是一个竹编的很精致的灯笼,圆滚滚的,小巧可爱。 “从哪儿弄的?”沈云稚看到新玩意儿就忘了羞臊,主动靠过去问他。 陆沉舟晃了晃小灯笼,问他:“你觉得这个东西好吗?” “好。”沈云稚伸手拨弄了下圆滚滚的小灯笼。 陆沉舟笑了笑,没说话。 沈云稚又问:“你今天办事顺利吗?” 陆沉舟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说:“晚饭不在店里吃,我们去逛夜市。” 沈云稚可太高兴了,他本来就爱凑热闹。 入夜后,两人就从客栈出来,去了瞿城最热闹的夜市街上。沿路两边的店铺和摊子都挂了灯笼,被夜风一吹,光影晃动。 瞿城是方圆几百里最大最富庶的城市,夜市很热闹,一整条街都灯火通明。 当地人把逛夜市叫“杂嚼”。 这两个字就很贴切,杂是因为卖的吃食很杂,什么都有,水饭摊、烤肉摊、肉脯摊,一路望不到边。还有冷饮、茶饭,应有尽有。 嚼是因为逛夜市的基本就是出来觅食,吃到三更半夜才消停。 “好热闹。”沈云稚忍不住感叹。 他们在路边买了冰冰的酸梅汤喝,又吃了鱼脍。 鱼脍是切得极细极薄的生鱼片,摊主手艺好,鱼脍薄得几乎吹口气就能飞出去。拌上薄油、细糖、芥末等酱料,入口嫩滑鲜美。 “好吃。”沈云稚给摊主竖了个大拇指。 吃完一盘,沈云稚还想要。 陆沉舟制止道:“生的东西不能多吃,要适量。” 沈云稚的脸一下就垮下来了,闷闷不乐。 陆沉舟哄他:“这才在街头,前面好多好吃的呢,你现在吃饱了,等下看到喜欢的吃不下怎么办?” 他说的有道理,沈云稚一下子又开心了,说:“那我们接着逛吧。” 夜市上除了吃的,还有很多别的摊位,陆沉舟在卖书的摊子上拣了两本书。 还有木偶戏、杂技,沈云稚喜欢看。 夜市上吃的东西实在多,沈云稚一样只吃一点,还是没能走完整条街的四分之一。 最后,他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皱着两条眉毛,说:“陆沉舟,我吃撑了。” 陆沉舟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肚子,说:“我们走一走再回去。” 沈云稚点点头,走了两步感叹道:“我太馋了。” 陆沉舟闻言,没忍住笑了,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河边,河里映着影影绰绰的灯火和夜市的热景。 沈云稚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是想着,等我以后回宫了,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陆沉舟没说话,他何尝不知道呢,所以才在界限范围之内,尽量纵容着他。这样稚嫩的肩膀,将来要挑起的事万斤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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