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人把候爷围在中间,郁平清带着众弟子守在外围。 候爷收住腿,又露了当年那睥睨一切的笑容:“怎么,等不及了?” “得罪了。”戴天刷的抽出关振山送给他的好剑,寒光闪烁。正好,今天给它开开刃。他漂亮的撩了一个剑花:“郎平清,带着弟子退远些。”退的越远越好,武当派已经承受不起这种毁灭性的打击了。 关振山、吴小明、文陆远、钱豹几人心照不宣,抽出随身携带的武器,齐齐向候爷发起攻击。他们已不是十几年前的小毛孩了,个个都是武林的顶梁柱,个个身手都能顶十几个当年的小毛孩。靖王府侍卫岂能让世子一人涉险,也加入了战局。 此时风起云涌,尘土障目,刀戈相见。 候爷并没有武器,只凭一双手,与他们这些人相斗,却也不落下风,隐隐占上风。 他们这些人,岁数加起来都没一百八;而这活了一百多岁的老怪物,功力强悍之极。结局没有丝毫疑问,几百招过后,众人先后受了伤,其中吴小明受伤最重,被踢断了数根肋骨,躺在地上起不来。隔了十几年,还是打不过候爷,不由的有些绝望。 而戴天本来就未全愈,先前又跟他们四人较量了一番,体力不支。到后面,明显步伐滞后,反应慢了半拍,右肩被击伤,内脏受到震动,吐了一口血。正在此时,候爷又一掌袭来,他头昏脑胀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躲避。 按这一掌的力度,戴天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我是要死了吗?”戴天浑浑噩噩,他想动却挪不动腿。却只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怕,有我。”不知怎么,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莫名的安心了。 下面的弟子就见空中突然掠出一人,搂着戴天的腰,一转身把他带到安全位置。那人穿着黑衣,头发却是雪白,姿势娇健,如同一只老鹰傲翔在天上。 到手的鸭子中途飞了,候爷显然火大了,他怒吼一声,又朝这边横扫一招过来。这一招带起滔天石沙,下面不少人被这气势冲撞的跌倒在地。 护在戴天身前的人,却纹丝不动。他抽出腰间软鞭,如蛇屈伸,竟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这一招。 “是郁松柏!”有认识的弟子惊呼着。 郁松柏身手极好,候爷竟一时半会占不了上风,他似乎有事,频繁看着天色。没过多久,他虚晃一招,趁郁松柏躲避时,人竟然就不见了。所谓的来无影去无踪,大概就是这样吧。 ...... 一切重归平静。 戴天左肩衣物褪下,弟子正给他上药,他咳了几声,遥遥望着郁松柏。 幸好,他没站在候爷这一边。 郁松柏向前几步,却又停了下来,也紧紧盯着戴天,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处说起。微风吹起他的白发,显的亦正亦邪。 两人都不开口,一向少根筋的吴首座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知道说什么。 “回去吧。”良久,戴天垂下眼眸,转身向鹏清宫里走去。 文陆远和钱豹对视一番,也互相撑扶着进去了。 他们这么一进去,其他人也跟着纷纷散开。 跟候爷答话的小弟子好奇的回头,就见郁松柏垂着头,孤零零的站在那,周围的一切仿若与他无关。 他赶走了吸血候爷,救了大伙的命,却被人遗弃在那! 忍不住问师兄,为何要这么对他?师兄摸摸他的头:“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第99章 我郁松柏是人人喊... 晚上,武当山下起了瓢泼大雨,那人还在原地站着,保持着下午的姿势,一动不动。 小弟子觉得他怪可怜,悄悄送伞过去。还没到那,就见这人猛然抬起头,冷漠的眼神盯了过来,在电闪雷鸣的雨天,让人心里发毛。 ".....雨太大了,我送伞给你。”没见过世面的小弟子哆嗦着,递过一把伞。 那人却不接,答非所问:“是你们戴掌门让你送过来的?” 小弟子一愣,连连摇头:“.....是我自己。雨太大了。” 那人闻言,刚刚还透亮的眼神黯淡下去了,低低苦笑:“他怎么可能送我伞,他甚至不愿多看我一眼。” 小弟子听了,莫名的心中也涌出苦涩,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你先打吧,我嘴笨不知道劝人。不过俺娘说了,淋雨生病了就不好办了,现在又是冬季.....” “谢谢你,小兄弟。伞放在这吧,我想打时自会打...... 你快回去吧,有人找你了。” 雨帘另一头,一个岁数较大的弟子匆匆赶来,一把拉住小弟子的手就往回赶:“这么晚还不睡觉,你乱跑什么?” “师兄,我给他送伞。” “送完了就赶紧回去,明天一早还得练功呢,甭到时又起不来。” “师兄,我那一招‘日起晨阳’老是练不好,你明天再教教我,好不好?” “哎,我都教你七遍了,怎么还没学会?!明天再给你演示一遍,再学不会,你找别人教吧。” “师兄最好了,我只要师兄教!” “不要拍马屁了,我不吃这一套。” “师兄.....” 雨声洗涮掉了两人的对话。郁松柏恍惚想起,当年自己也是这么跟戴天后面,拉着戴天的手撒娇:“戴天,我明天不想练功,你带我去后山打蝉吧。” “不行,功夫必须天天练,不然会荒废的。” “就一天时间,能荒废到哪去,你想多了。明天你必须陪我去,不然我不跟你玩了.....天哥,你就答应我吧。” “......那我早点起来练功,练完功再陪你去,好不好?” 郁松柏伸出手,可是眼前再也没有戴天的身影了。他抬起头,冰冷的雨打在他脸上,全是水,分不哪些是雨水哪些泪水。 这是他自找的。 不远处,也有人辗转反侧不能眠,干脆披衣起身站在窗边,遥看依旧站在原处的人。那人站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 当晚武当山脚下,有位已有半年身孕的小媳妇被吸干了血,一尸两命。而且吸食她血的人,似乎今天火气格外爆燥;在对方还有一口气时,当着在场的人,用手将她活生生的人四分五裂,腹中胎儿也被拉扯出来,明显看的出已有人形.....血溅的到处都是。 吸血之人漫不经心的打量一番,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舔舔了有血的嘴角,施施然走了。 她的老公就在场,目睹了这惨状,当场昏了过来。救醒后,不哭不闹,抱着媳妇的衣服在那痴痴的笑。官府也来人了,但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层层上报;并匆匆上山请求武当出面,消灭候爷还世间安定。 消息传上来,武当气氛比昨日沉闷许多。 文陆远为了活跃气氛,叹道:“也不知道候爷吸血是怎么挑人的,我们这里年轻弟子上百,居然没看上一个。体质都这么差吗?” 武当弟子齐刷刷送了一批白眼给他;靖王府侍卫装聋做哑,当做没听到。 关振山端起茶杯,若有所思:“郁松柏的身手竟如此之好,我昨日看他跟候爷对打,竟比我们这些人要强上几分。” 想到昨日那场打斗,众人的眼神一齐望向戴天。 戴天没有吭声,目光投在宫外的比武场。此时天色放晴,阳光照在地面的水渍上光彩耀人,却不见那人的身影。 他揉揉眉头,说不出的烦燥。 “如果围攻时加上昨天那人呢?我们能赢吗?”清亮的童声打断了安静,正是昨日那七八岁的弟子。 他师兄慌忙打了他一下:“甭乱说话。” 小弟子很不服气:“可是他的功夫很高啊,又在帮我们。师父不是经常说,要学会利用一切可以用的力量吗?”天真无邪的眼神朝郎平清望了过来,又望了望戴天。 郎平清抿抿嘴,面对赤子之心,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最后还是吴首座打破安静:“要不我去找找郁松柏,看他愿不愿意与我们联手?”望眼整个江湖,也就郁松柏一枝独秀,能与候爷单打独斗。 找郁松柏不难,说服他是难上加难。 吴小明是在武当后面的山洞里找到郁松柏的。 堂堂江湖一只独秀的江北迷花宫宫主似乎很怕冷,早早的在洞里烧起了柴,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跟昨日一比,仿若两人。见到吴小明到来,他很不耐烦:“有事?” “你平日住这?”吴小明看着这简陋之极的山洞,再联想在蜀地见到的郁松柏,穿金戴银极尽奢侈,暗自叹了口气。情这玩意,果真不好侍候! “有屁就放,没事就滚!”见他只顾打量环境,半天不说正事。郁松柏一边添柴烤火一边下逐客令。 “我是找你联手的。”吴小明回过神,把来意说了。顺便把外套脱了,也坐下来烤火。这火烧的太旺了,没坐一会,他就浑身冒汗,跑到洞口去吹寒风了。 郁松柏却越坐越前。从吴小明坐在洞口的角度看,差不多整个人都在火里坐着。不由感到奇怪,这家伙怎么这么怕冷,难不成他的功力是烤火烤来的?! 正在胡思乱想时,却听见两个字“不行。” “可你昨天还出手了.....” “因为戴天在。”郁松柏打断他的话,提到戴天,他的口气温柔起来:“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江湖上我郁松柏可是人人喊打的臭街老鼠。”郁松柏轻笑一声,火光照在他脸上,阴晴不定:“如果我跟候爷动手了,我死了会舍不得戴天;半死不活我会更惨,你以为那帮所谓的名门正派会放过我吗?他们会趁机一涌而上,为所谓的报仇,百般折磨我。” “何况我还有一张还能看过去的脸。”他指指自己的脸:“有多少人在打我皮相的主意。” “我如今很好,个个都怕我。我怎么可能轻易出手呢?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这世上只有戴天对我好,我也只有戴天了,所以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吴小明张目结舌。 郁松柏说的句句实情。江湖上那些人怎么用最粗鲁最下流的语言谈论他的,他也是听到过的,也曾在一旁猥琐的笑过。如果他真没有武功,或者受了重伤,他的下场不会比被候爷吸干血的人要好,甚至还要更悲惨。那些被吸了血的人没有被折腾,而郁松柏这骨相,怕是会沦为众人的玩物,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这不是可能,就是将来绝对会发生事实。 坐了许久,也没得自己想要的答复。吴小明心中乱成一团麻,拱手告辞。 “候爷在这不远处的平远县桃花村有一个相好,也许你们可以从那入手。”郁松柏突如其来一句话,让吴小明又燃起了希望。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桃花村很小,你们去了就知道了.....不送。”郁松柏盯着面前的柴火,全身冷的如同在冰窟,恨不得整个人坐进火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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