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楼的新爱好是烹饪甜品,别墅的厨房里烘焙工具一应俱全,他对着菜谱研究个把钟头,然后将原材料放进烤箱,“叮”地一声,甜品出炉。 两个人头对头地凑到烤箱跟前去看,抹茶麻薯长得像在牛的胃里旅游过一圈,落在青青草原上又被牛蹄子踩扁了。 宴云楼想,好丢脸,竟然在老婆跟前翻车。 江辞想,幸好幸好,宴少爷也没牛逼到做什么都拿手。 宴云楼要将麻薯饼抠下来丢掉,江辞心疼地皱眉,“好浪费,人家只是长得丑点,应该不耽误吃吧。” 江辞眼巴巴地看着他,宴云楼英勇就义一般举着那玩意儿往嘴里塞,“嗯,还不错,”他表情恳切,眼含热泪,“味道比蛋糕房卖的还要好,只是卖相差了点,来,你尝尝。” 你小子,真有这么好吃?江辞捻着麻薯饼将信将疑,正要张嘴小小尝一口,宴云楼瞅准时机,发射炮弹一样“biu”一下子把整块饼给他塞进去了。 江辞嚼嚼嚼,接着一个猛子扎到洗手池边上,不受控制地yue了出来。 “宴云楼——yue,”江辞奄奄一息,“你怎么能做出yue……长得像屎味道也像屎yue——的东西来啊……” 宴云楼疑惑,“你吃过屎?” 他目光中渐渐升起一股钦佩之情。 下一刻,江小爷将指骨掰得噼啪作响,沾着绿色麻薯屑的唇边露出一个阴恻恻地笑,声音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潮汹涌—— “宴云楼,你完蛋了。” 那天宴云楼的几位秘书过来别墅送文件,看见他们的老板被老板娘从楼下打到楼上再打回楼下——宴总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几个秘书告别的时候表情僵硬、同手同脚,幼小心灵遭受重创,三观已经碎成渣渣。 江辞眼疾手快地抓住王秘书,上下打量一番,和蔼可亲地问,“调岗了?这份工作还算应手?” 王秘书看他的目光已经从震惊转为敬佩,“是的,江先生,这份工作很适合我,非常感激您替我在宴总面前美言。” “那就行,”江辞满意地点点头,“好好干,打起精神来!” 宴云楼躺在沙发上,累得已经只剩一口气了,还醋溜溜地捏着嗓子问江辞,“你为什么对王秘书这么关注?” 江辞沉默了一会儿。 “有些孩子,什么都具备了,只是少一个机会。但凡给他这个机会,他的整个人生都不一样,他所有吃过的苦才算是有回报。”他老神在在,”老板和员工虽然是雇佣关系,但其实没有高低贵贱只分,大家通力合作,互相成就,当员工的实现个人价值,你这个当老板的也会轻松很多。” 宴云楼受教地点点头。 江辞踢他一脚,“去,给我倒杯水,揍你揍的要累死了。” 作者有话说: 我的宝贝们除夕快乐!新的一年也会继续陪伴大家的!爱你们! (除夕让姐妹们看小宴挨打真是很不好意思 (明天有车
第96章 江辞在本地开店的事已经提上了日程,店面和供货商都基本达成了合作协议,各方推荐来的茶艺师正排队等着他面试,店里的装修改造也正在和施工队进行商讨。 感谢科技时代,即使他不能外出,很多事情也还可以通过线上进行,他每天坐在别墅里运筹帷幄,外面的事一般是宴云楼在替他跑,连他的秘书们都偷偷说,现在宴总是在给江先生当秘书了。 两个人的晚饭都吃的少,一般是在外卖平台上下单一家可以配送的新鲜餐厅,再配一点带着水珠的蔬菜水果。 傍晚的空中花园格外宁静惬意,植物的枝叶像是天然的屏障,将他们两个紧紧包裹,屏蔽在一切俗世的侵扰之外,所有花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随着晚风飘过鼻尖的时候像是香水不同的前中后调,运气好的时候能够看到粉色的晚霞,像最柔软细腻的、泛着珠光的粉色丝绸。 他们甚至看到过一次火烧云,天空从明黄过渡到橘红,最后渲染至磅礴的火红色,极其绚烂而耀眼的、属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他们两个人望着天空,从第一笔自这块画布上落下,到最后一片色彩完全消失,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着,所有感官都被自然征服,人在这一刻变得很渺小,而心境却变得前所未有的阔大,那些爱恨和情仇轻的如同一阵微风,再也无法在心底的旷野里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们在铺着软垫的藤编沙发上喝茶,夜渐渐地深了,树枝上挂着的油纸灯亮起来,橘黄色的光亮暖烘烘地洒在人的脸上。 江辞站起来想要再去拿一点茶叶。 风吹得人有些飘忽,他起身的时候没有站稳,被宴云楼下意识地伸手揽了一把——于是江辞重心不稳地跌在了他的身上。 很奇怪,茶饮到最后竟然也叫人微醺,宴云楼将他抱在怀里,两人抬起的眼睛撞在一起,目光里都有一种极端的渴望。 没有丝毫犹豫,宴云楼捧着他的脸,低头吻住了他。 —————— …… —————— 素了很久且xy旺盛的年轻男人实在不好对付,第二天下午江辞捂着屁股怒火中烧。 宴云楼在旁边小媳妇似的捧着餐盘,听江辞将他所有罪行洋洋洒洒数落三小时,脸上神清气爽意气风发装聋卖傻义正言辞,“是啊是啊,太坏了,我怎么能这么坏,昨天你说停的时候我怎么还能c的更狠……” 作者有话说: 省略的部分记得去看~完结倒计时,啵啵你们!
第97章 他们的生活看似平静温馨,其实两个人都知道,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随时都会落下。 四十五天的时间里,江辞一共外出配合调查过两次,虽然每次都有惊无险地回来了,但宴云楼心中的焦虑却越积越深,快要将他谋杀。 他看江辞,虽然表面上好像洒脱地漠不关己一般,但他也时常会望着窗外出神,有时言语中随口提及过去半年在琴海的生活,会很快变得沉默,跟宴云楼拌嘴的时候会脱口而出道等你找不到我看你还能再气谁。 江辞知道宴云楼一直没放弃用他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件事,他会躲在书房打电话,用外出的时间跟人见面开会,请人吃饭喝的醉醺醺的回来。 案件目前的进度如何,公安局方面无可奉告,宴云楼在忙些什么,他也无法详细得知。 一天天地只是等,其实他心里也有颇多倦意,有时候想不如来个痛快的,是好是坏都强过再继续吊着他,但是一转眼看见宴云楼,这种想法又熄灭下来,心里自嘲,苟活也有苟活的好。 那天早上宴云楼起得很早,洗漱完了系着领带在床边吻他,江辞习惯性地应了,模模糊糊地问,“这么早,今天要开会吗?” “不是,我今天要出差一趟。”宴云楼说。 自从两人住进别墅,他没有再出过差,连外出时间都很少,江辞微微清醒了一点,“去哪里?要待几天?” “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回,不顺利可能会多待几天,但我会随时跟你联系的。” “你实话说,宴云楼,”江辞好像有了什么预感,他起身靠在床背上,直视着他,“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江辞,”宴云楼摸了摸他的脑袋,将他炸毛的头发拨弄得更乱,他笑了一下,“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车子停下,宴云楼跨步下车,将西装扣系好,抬头望了一眼面前高耸的宏伟建筑。 年轻的秘书等在电梯口,见了他微微鞠躬,低声道,“小少爷,请随我来。” 皮鞋踏在厚重的地毯上没有丝毫声响,这走廊长得好像永无尽头,连天光都被远远抛下。 宴云楼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宽大办公桌上亮着一盏台灯,煞白的明光,将办公桌后的人照得影影绰绰。 宴云楼走进去,对着那人影沉声道,“舅舅,我排查过了全部的线索,怀疑过我认识的每一个人,唯独没有怀疑过你。” 娄天泽好像已经坐在那里很久,他没在办公,也没有任何动作,好像他坐在那里,只是为了等,为了等他。 他闻言笑了一下,“云楼,来,坐。” 宴云楼没有说话,依言坐在他的对面,看他抬手从紫砂壶里给他倒了一杯普洱,“这是你外公最喜欢的茶。” “是,”宴云楼说,“外公喜欢普洱,您喜欢碧螺春,我小时候跟着外公和您饮茶,喝的最多的就是这两种。” “我还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宴云楼回忆着说,“毛叔叔家的妹妹到咱家里来玩,饮料没有,茶喝了一肚子,回去一晚上都没睡着觉,把她爸爸妈妈吓坏了,小心翼翼地打电话来问,说是不是吃错药了。” 娄天泽笑了,“你毛叔叔家的妹妹,叫什么来着?淑怡还是淑贞?那个小姑娘霸道得很,再小的时候你们玩过家家,他一定要当你的新娘,把别的女孩子打哭了好几个。” 宴云楼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一直以为你能找一个好女孩子,圆圆满满地结婚,生子,幸福平坦地白头到老。除此之外,你的生意做到多么大,事业上取得什么样的成功,我反倒不太在乎,你母亲也是这样想的。”娄天泽话说的很慢,仿佛这话已经积攒了二十多年,在心口忖度了无数遍,到今天才珍而重之地讲给他听。 他语重心长,“我跟你母亲感情上都有不幸,所以不希望你重蹈覆辙,云楼。” “我知道,”宴云楼很平静地点头,“但是人的感情是没有办法被控制的,您也知道的,舅舅。所以舅妈去世后您一直独身,到今年也有……四十年了。” “至于我跟江辞……”宴云楼笑了一下,眼神很缱绻,“我现在只是很确定我爱他,我的一生要跟他一起度过,不可能再有任何人了。” “要是我不同意呢。” “如果您不同意,那我也绝无二话,”宴云楼说,“我母亲去的早,舅舅将我当亲生子,从小把我拉扯到大,教我读书识字,礼义廉耻,舅舅对我有恩。” 他直视着娄天泽深邃的眼睛,看到那里面有光影晃动。 “我只是……我跟江辞,相识也有许多年,一起经历过许多事,人生中最快乐和痛苦的记忆都与对方纠缠,其实早已分不清什么是他,哪里是我。” “江辞命苦,家庭与事业都颇多挫折,但要细数起来,感情上遇见我……才是他最大的不幸。” “江家本身就是个污泥潭,里面浸着不知多少血和泪,这些舅舅您都知道。江辞在这污泥潭里长起来,他的处境,其艰难险阻,我无法向您表述万分之一。我深夜睡不着,脑海里时常会不受控制地想,想他这么多年的苦和累,有时会不可抑制地流眼泪。江毅与江辞从来不是一条心,他拿江辞当卖命的机器,却也防着江辞大权独揽,很多事情都交代得一知半解,江辞在其中转圜,能做的有限,但到底是尽力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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