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初大抵是认为江元笙因为自己不告而别而生气。 但其实江元笙早已将那件事抛之脑后,他总是这样,虽然嘴上一时气着了,但很快就会消气。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值得他气那么久。 “殿下莫要多想,此事全凭殿下做主就好。” 宋予初愈发觉得问题大了。 “爱妃,那日未留话就走是孤的疏忽,只是孤实在是急事来不及跟爱妃商量。” 宋予初认错倒是积极,完全看不出他是个太子。 在江元笙面前,宋予初好似忘记自己是太子,时刻关心着江元笙的心情。 这样倒是让江元笙有些受宠若惊。 这也不能怪他有些心动,毕竟这样好说话且时刻关心自己的夫君可是很难得的。 一次两次倒也还好,但若是次数多了,宋予初不免会觉得自己不可理喻甚至是蹬鼻子上脸。 “殿下觉得臣妾为何要生气?臣妾是殿下的妻子,自然无权过问殿下的任何决断,作为妻子只需要等着自己的夫君平安回来不就好了。” 宋予初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江元笙不应该成为自己的附属品。今日见到江元笙那飒爽的样子,宋予初这样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江元笙有自己的优秀,她可以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 “爱妃,孤不觉得你应该照你所说的那么做。” 宋予初牵起江元笙的手,虽然会射箭,但手上没有任何的老茧,反而滑嫩的不行。 “你有自己的天赋,可以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闪闪发光,孤不会限制你。这对你来说,并不好。孤不知道这么跟你说你是否明白,但孤只想让你遵循自己的意见行事。” 宋予初这番话完全是出自内心。他曾见过一对民间夫妻,妻子只是稍微说话大声了些,就被自己的丈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宋予初当时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是自己将来有了心爱之人,必然不会约束她。 江元笙喜欢这样的宋予初,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太过心细,太过温柔。 这样说来或许有些草率,但是宋予初是不一样的。 他尊重自己,不会干涉自己想做的事情,更是会无条件照顾自己的情绪。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能的。 但是宋予初却做得到,他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江元笙不禁想起那天晚上宋予初坐在自己的床边等自己睡着,看到自己这张脸也没有起别的坏心思。 没有因为成亲了就逼迫自己与他同房…… 这么想来宋予初真的处处是优点。 但若是让江元笙知道了宋予初前一刻的想法估计就要将他的优点划掉一项了。 江元笙没忍住,抱住了宋予初。 “殿下,臣妾选择你是正确的。当初他们都跟臣妾说,你有十八房妾室,要不不要答应这门婚事,可臣妾不这么觉得。” 这话是假话,江元笙会答应,完全是因为他需要一个更好的身份来隐藏自己。 可宋予初值得他撒这个谎。
第十六章 胡思乱想 也许前几天江元笙还能欺骗自己,但如今不行了。 宋予初将江元笙送回房间自己才离开。 “尊上。” 江元笙依靠着门板,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宋予初对他好,是因为他是女子,他将自己当做女子来对待。 可若是哪一天宋予初知晓了他男子的身份,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尊上?” 红瑶又叫了一声。 江元笙这才回过神,淡淡的开口问道:“如何了?” “下属来报,烧毁了柳家一座宅院,杀了几个家丁。” 既如此他也可以暂时休息休息,柳家那边暂且如此。 如今只需全心全意投入到回门一事之上。 十八房妾室不过是个笑话,她自己便可以抵得过那十八房妾室。只是不理解宋予初为何不对外做出解释,这样毁坏名声的事情不知是何人传出来的,若是被他抓到,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江元笙早早地洗漱睡下了。 可宋予初还不能。 他心慌的不行,回门之日订在后天,也就只剩一天的时间让他准备着。 之前只需要应付自己的父皇母后,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自己这个岳丈并不看好自己…… “陈令,回门的话,孤需要准备写什么?” 宋予初不休息,陈令也跟着没法休息。不过这样的作息对陈令来说早已习惯。 “按照习俗,殿下您和娘娘当准备一套新衣裳在那日穿。殿下您作为女婿,需要为自己的岳丈等人准备礼物,礼物最是能体现您对岳丈的孝心。” 听着不是特别麻烦,宋予初倒是松了口气。 “衣裳明日一早你便叫东宫的裁缝做一身便是,至于礼物,孤明日再与太子妃商议。” 宋予初躺在床上思考着江元笙今日对他说的话。 如果没有理解错,那是不是表明当初江元笙也是坚定的选择了自己,并不在乎外界的谣言如何。 这样出淤泥而不染女子当真是难得。 既然她都那样说了,那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她其实是心悦自己的。 宋予初又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他觉得这几日自己当真是喜欢胡思乱想,明明人家都没有的想法愣是让自己脑补出来了。 心跳快的不行,原本还有的困意顿时间消散了。 宋予初想着,只要江元笙没有与自己合离的意思,那便这样过下去,直到这辈子结束。 — 柳清远刚从宫里回来便听家丁火急火燎的来报说自己的一座宅院被烧毁了。 “是哪一座?” “是东边那座……” 听到这柳清远也是放心了,东边的不是特别重要,不过是个闲置的宅院罢了。 “查清楚是谁做的了吗?” 家丁胆怯到不敢回答,这火才刚灭掉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追查。 柳清远顾不得休息,只得亲自赶去现场瞧瞧情况。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整座宅子瞬间烧成了废墟,即便来不及救火也不该烧的这样惨烈。 完全看不出原有的模样。 柳清远的原配柳明月时难产去世了,自那之后柳清远也没再娶妻,除了皇帝硬塞给他的几房妾室。 他看着嫌麻烦便全都安排在了东边这座宅院,如今那些妾室正灰头土脸的被自己的丫鬟拥护着,更有甚者哭得不行。 “可有人伤亡?” “没有,只是有几位太太受到了惊吓。” 柳清远懒得去管,只打发家丁去为那些妾室找大夫来看看。 好在不是自己最在意的那一座。 柳清远走近瞧了瞧,地上有用煤炭写的两个清晰的字,之前那些人忙着灭火没有注意到,不过奇怪的是,这字迹竟然没有被水给冲刷掉。 “奸臣” 柳清远看着这两个字一时无言。 这明摆着的挑衅,不可能会是那个太子的手笔。 原本对太子还心有疑虑的柳清远在看到这两个字后瞬间将太子从怀疑名单上排除了。 即便他跟太子不对付,可还没摆到明面上来。 他家世代是功臣,太子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与他叫板,更别说是不受百姓爱戴的太子。 如今能有胆子跟他直接叫板的人,就只有……河海的那群人。 “当真是胆子大了,他们怕是不知道这个朝廷如今是谁当家。” 留下这么一句话,柳清远便回去了。 但凡今日他们烧毁的是自己最心爱的那座宅子,那他也不介意跟河海直接闹掰。 这些所谓的民间英雄当真是被吹嘘太久了,从不知道真正的力量为何。 柳家宅子被烧,此事很快传开了,也不知是不是柳清远无意拦着还是故意散出去。 百姓之间猜测不断,有人猜是太子找人干的,但很快就有人否决了这个想法。 太子赈灾救民那一事也差不多传开了些,有不少民众对太子的态度有所改观,认为他并不像传言中那样坏。 更有甚者开始为太子说好话,一时间太子的风评来了个极大的反转。 柳清远没回主宅,反而去了西边的宅子。 当初他也是偏房所生的孩子,不是嫡子自然不被自己的父亲所重视。 他的母亲更是出身卑贱,丫鬟生出的孩子经常被嫡子嫡女欺负,柳清远原是觉得只要一直善待他们,总有一天会迎来好日子的。 但他想错了。 他所谓的亲生父亲不在乎他与他娘亲的死活,每日不过那一口饭。 母亲也因为过度疲劳与伤心早早地离开了人世间。 只留他一个人苟活在这个世上。 他原本不打算争抢什么,更不想去继承他老爹的位置,可偏偏有人不愿意放过他。 总是将他当做心怀不轨的人…… 那时在他灰暗的生活里出现了唯一一束光。 她不嫌弃自己的身世,不在乎自己的出生依旧善待自己。 那人之后便也成为了柳清远唯一的正房太太。 只可惜命运造化弄人,不让她继续跟着柳清远享福,在生完孩子之后便离世了。 西边的宅子就是柳清远当初住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他与柳明月的母亲相遇。 祠堂里只供着一个碑,那便是他此生唯一挚爱。 “好在你没事。” 柳清远跪在碑前,眼泪早已在年幼时流干了。可心还是会痛。 “如果那些人敢对你下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怜儿,你明白吗?只是你为何那么早离开我,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痛苦。” 这一个晚上,柳清远都不曾离开祠堂。 — 江元笙意识还没清醒就被红瑶的声音吵醒了。 “大早上的吵什么呢?” 江元笙难得能睡一个舒坦的觉,偏是不让他安生是吧。 “尊上恕罪,是属下跟旁人起了口角。”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这样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红瑶,替本宫梳洗打扮。” 他倒要看看是谁竟然敢和红瑶发生口角,当真是放肆。 原来是红瑶想去厨房替江元笙热一热还未吃完的桂花糕,没料到那蔺莹莹的侍女瞧见桂花糕也想要,红瑶不给她便上手抢。 哪想到打不过红瑶便自己跪坐在地上在那哭唧唧的,红瑶本不想理会直接回去,谁想那人竟然抱着红瑶的腿不肯撒手,闹得人尽皆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红瑶?” 这样处理起来可不是鸦羽会干的事情。 “只是这是在东宫,属下怕太过惹眼才没下手。” “罢了,本宫亲自来处理便是。桂花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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