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笑打断了他的话:“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是让我发现你欺负了我妹妹,我定要你这狗贼人头落地。” “狗贼”宋予初:“……”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让你人头落地? 幸薄日,江家张灯结彩,太子府也是红灯笼挂起。 涉及国礼,京畿十里红妆,临安大街都是喜庆的颜色,皇帝昭告天下,太子大婚,即免年赋税。 几乎所有人都上街来看这场皇家之礼。 一瞬间街上的人达到了从未有过的数量。 宋予初穿着喜袍,这还是昨夜尚衣特地为他赶制的。 二人携手走过,走到那最高处,宋予初牵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低声道:“爱妃,今日之后,你我就是一体,但孤不做为难之意,若是太子妃心中已有意中人,时机一到,孤便会放你离开。” 这是夫妻之间的耳语,盖头之下的人似乎是微微一愣,搀扶着的手也紧了几分。 宋予初微微叹气,希望此举能够给这位闺阁的小姐一些好的印象。 毕竟……流言害人。 “升珞!” 这场盛大的婚礼从新早一直到天边的云发卷发红,才稍微止了一些,宋予初坐在前面,远看京畿城外的山河,又转头看了后面那教艳如牡丹的花轿。 心中思绪纷杂。 — “太子爷,您慢着点儿,太子妃是个娇弱的闺阁姑娘可赶不着您的步伐。”旁边的冰媒揶揄笑道。 宋予初只是紧张,他没娶过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一位养在深闺的娇弱小姐,虽然这小姐的身材十分高挑。 “孤知道了。” 少女明媚,纤纤细手搭着。 “殿下不用紧张。”盖头下,传来女孩的声音,那是一种有些低沉,但雌雄莫辨的嗓音。 宋予初心神一震,他见过的女子很多,似柔弱,似清灵……千娇百媚之姿,哪怕是雍容华贵,谪仙如嫡,也不会给他留下多少的印象,但牵着的这位太子妃……也许会更加令他动容。 但宋予初是事业脑不是感情脑,几乎是立刻就调节回了情绪。 将人送回去后,宋予初连着应付了好几轮那些王公大臣的劝酒,最后喝不进去直接躲进了书房。 “殿下……您可以出来了~”陈令压着嗓子说。 “人都走了吗?” “都走了。” 宋予初痛定思痛,这简直可以直接写进他的黑历史记录代表。 太子妃的钦寝宫在太子府的西面,陈令在前面掌着灯,宋予初推开了那扇门。 红烛摇晃,红衣喜帕,佳人端坐一旁。 “爱妃久等了。”宋予初清了清嗓子,找回了仪态。 按照规矩,他应当挑开新娘的盖头。 宋予初也很好奇,这位传闻中的美貌冠绝全城的江元笙会是何种风姿。 红色的盖头缓缓拉起,烛光照出了对方的脸。 正是,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江元笙见他愣住的样子,翩然一笑,柔声道:“殿下这是怎了?莫不是让旁人灌了酒,灌的有些醉了?” 话语间全然是含羞娇嗔之意。 宋予初拍了拍自己的脸,心下暗道:也太没出息了一点,居然这就丢了面子。 “咳咳,爱妃,该喝合卺酒了。” 慌忙的太子殿下连走路都急匆匆的。 “饮下此杯,你我二人,便合为一体。”宋予初沉声道。 江元笙接过酒杯,大大方方地和他完成了酒礼。 “爱妃……”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有刺客!!!” 宋予初脸上那点薄薄的红意顿时消失不见。 他挪走心思,对江元笙道:“爱妃且坐,孤去去就来……”说完,又觉得不对,改口道:“爱妃早些歇息吧。” 宋予初踏着月光出去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坐着的女子眼里的那些媚意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 东宫侍卫武功不低,但还是让人跑了,侍卫长只找到了那人身上遗留的物什,其他参与刺杀的全部都自杀身亡。 宋予初坐在那边,端详着手里类似于印章的东西,印面四个字“河海太平”。 “就在几年前,大梁东境兴起一个民间组织,名‘河海’,打着保家卫国的称号,大肆笼络了不少人,许多江湖侠客也再此做客卿,他们之间传讯通用的密印就是此物。”侍卫头在下面解释道。 宋予初眼神凉薄,“哦?那他们这次行刺的目的是不是打着‘太子有谋逆之心,是为天下之大不敬’的旗号,完成了这次刺杀计划的全部行动?” 下面的人面有菜色,一言不发。 这位太子殿下,自从五年前那一次落水之后整个人就变成阴郁偏执,心思颇深。 这会儿大婚之上,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想触霉头,只能纷纷闭嘴,等候发落。 宋予初知道民间的流言对他是一种怎样的看法,自然也知道这流言同样可以作为一把利刃引导百姓刺向自己,但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罢了。”宋予初叹气道。 下面的人更加害怕,连跪地的姿势都整齐划一:“太子殿下是卑职失职,罪无可恕,但卑职的家里人都是无辜的,请太子殿下宽宏大量,饶恕卑职一家!!!” 宋予初:“孤什么时候说要杀你全家了?” 侍卫头瞳孔皱缩:“请太子殿下饶过卑职的九族!一切都是卑职一人的过错。” 宋予初:“……”还能不能好好讲话了? “算了……你们都下去吧,陈令你留下。” “太子殿下求您饶过卑职的九族!卑职一定好好锻炼!这事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下次!!”侍卫头声音都要响出了太子府。 “孤没要杀你全家,也没想诛你的九族,滚。”宋予初面无表情,他怀疑这些人都有病。 陈令惯会察言观色,宋予初心情不好,便上来转圜道:“……太子殿下息怒,莫为了为这些个下人气坏了身子。” 宋予初揉了揉太阳穴,今晚这件事断然不可能是那所谓的江湖民间组织主导的。 且不说他身为太子,天潢溃胃,暗杀这件事情的性质本就不可能归为善类,眼下朝堂虽然平稳,但四下掩藏的杀机却是明明白白摆在了面上。 若说这枚印章是掉出来糊弄人的,他更相信是有人煽动了那所谓的民间组织,在其中参杂势力,策划了这一次刺杀。 对于民众来说,太子死了没什么,但对于其他有心人来说,太子死了,可以给他们扫去一个很大的障碍。 宋予初提笔写字,这一切还需要慢慢来,“陈令,你最近注意一些,多散布一些孤的假消息,孤到底要看看,这东宫内是不是藏着奸细。” “嗻。” 写完了一封信,让人递去了百里之外的兵骑营。 夜色已经浓重。 陈令在一旁劝道:“殿下,您明日还需和太子妃一起去请陛下和娘娘的圣安,还是早些休息为好,还需要通知太子妃给您留门么?” 这位大太监笑容晏晏对着自己。 宋予初皮笑肉不笑:“你倒是顺利的叫了她称,孤就在这书房的偏室稍作休息,去通知太子妃的随行丫鬟,让她明早早些来正堂。” “嗻。” -- 此时,太子妃寝宫中。 “太子妃您早些休息吧,太子殿下今日就不来了。” “本宫知晓了,多谢陈公公此来告知。”江元笙面色从容,翩然有礼。 “哎哟,可不用着多谢,您是主子,咱家只是来完成任务的,太子殿下还让咱家告知,明日太子妃殿下需要早些到正堂,和太子一同去宫中请皇上皇后娘娘安。” “嗯。公公可以去回禀了。”江元笙说完,便打了个哈欠,似是多有疲倦。 陈令匆匆离开。 那随行的丫鬟见此,有些愤愤不平道:“太子也太不待见您了,尊主。” 江元笙嘴角微扬,烛火印红,那绝美的笑容,宛如罂粟,摄人心魄。 就连旁边的小丫鬟见此都忍不住红了脸。 “你懂什么?他宋予初可不是那些愚蠢的草包,若是留宿在这里,能有几成把握他猜不出本尊的性别?” 丫鬟自知说错了话,立刻跪地求饶:“尊主饶命,红瑶知错。” 江元笙把玩着手里那根红色的木簪,上面精雕细琢了好些东西,那一双波光流转的美目里全然是兴致盎然。 既然对本尊心动,那本尊也给些面子多加配合。 “查查今晚来行刺的人是谁,打搅本宫和‘夫君’的新婚夜,那群人,自然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是,尊主。” 宋予初没怎么休息好,书房偏室的塌又窄又小,自己勉强过了一夜,醒来后就是腰酸背痛。
第三章 小小试探,不足为惧 第二天辰时四刻就要去请安,导致坐在正堂等江元笙时还偷偷的打了两个吨。 “太子殿下,太子妃来了。”陈令在一旁偷偷提醒。 宋予初懵了一会儿,然后起身道:“那便走吧。” 江元笙今日换了素青色的衣纱,薄唇一点,皮肤白皙,比昨日红色的美多了一丝空灵,像是堕入凡间的谪仙。 “殿下昨日可是没有歇息好?” 入了马车,江元笙凑过来轻声问道。 宋予初忍不住退了两步。 江元笙是美的,美的惊心动魄,如果京畿现在但凡有一个人说太子妃丑,那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人送入刑部。 可他不喜别人的接触,尤其是当女子身上的淡香涌入脑海。 宋予初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无事,孤只是昨夜忙的晚了些。” 江元笙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拿出白色的帕子递过去,柔声道:“殿下,这是臣妾平日里熏的香帕,有提神的作用,太子殿下若是觉得疲倦,嗅一嗅便好。” 宋予初看着那白帕,内心复杂,虽说此举是好意,但新婚第二天,太子殿下拿着太子妃的帕子在请安的时候,嗅…… 传出去,他的人设直接就不要了。 “多谢爱妃好意,孤暂时不需要。太子妃昨夜受惊,今日可好些?”宋予初滴水不漏转移话题。 江元笙面色从容,放下了手中的帕子,然后接着回答:“无碍,殿下可是嫌了臣妾的东西?” 宋予初:“……”大抵是不能嫌的。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爱妃了。” “其实这帕子臣妾那里还多的是,殿下如果需要臣妾可一直为殿下备着。”江元笙似乎很开心,就连语气也雀跃了起来。 说完,江元笙脸色又羞红的低下了头,声音娇柔:“殿下昨日不是说了吗?喝了酒,成了婚,臣妾与殿下以后便是一体了,能多为殿下分忧,臣妾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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