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被甩的一阵头晕,他眼中闪着痛苦,不等他开始挣扎,就感觉到那男子肥胖的身体压了上来。 “不要,我只是……只是想找人,你放了我吧。” 那男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激动的眸子让人恶心的想吐,胃里一阵阵地泛着酸水。 “放,放开——” 黎言再也受不了了,他苍白的脸上泪水肆虐,双手双脚推拒着身上的人。 那人充满贪婪的眼神让黎言恶心,他肥腻的手贴在他的腰际。 忽然,挣扎间,余光瞥见了床头摆着的一个花瓶,他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趁那人不注意,拿起花瓶,高举在他的头顶上方。 “嘭——” 瞬间,那人脑袋上缓缓从上往下淌着血,他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倒在床上。 黎言喘着粗气,见那人倒下,自己也像是泄力了一般,把花瓶放下,费力地吞咽口水。 他看着地上的血,颤着手伸到了那人的鼻息下。 还有气! 黎言的悬挂着的心瞬间放下了,他颤着脚步走出去,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否衣衫不整。 而这个营帐隔壁,褚棣荆正在与众将领商讨回京的事宜,忽然听到附近传来奇怪的声音,他顿了顿,猛地起身,阔步走了出去。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黎言从心底传来一阵悲哀,他想,运气再坏也就这样了吧。 褚棣荆满目赤红地看着黎言,他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服,不过片刻,就已经凌乱成了这样,露出大片瓷白的皮肤,像是要把他的眼睛刺瞎了似的。 他大步走过去,周身都压抑着怒气,沉着嗓子问: “你就这般饥渴,穿着朕的衣服就敢进别人的营帐?” 黎言何时受过这样的污蔑,他本就窒息的心像是又添了千疮百孔似的痛,他哑声喃喃道: “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 “唔——” 瞬间,褚棣荆迅猛地掐住了他细弱的脖颈,窒息的感觉甚至比咳病发作更甚。 “皇上!” 这边的钟牧派人进去查看了一番,便发现了昏死的刘将军,他连忙出来汇报,却发现陛下已经快把人掐死了。 “皇上,刘将军他……他被人打昏过去了。” 褚棣荆猛地回神,却发现黎言已经快昏过去了,他皱眉松手,黎言立刻就如被废弃的破布一样跌在地上,褚棣荆不再管黎言,细问钟牧: “怎么回事?” “皇上,刘将军的营帐被锁了,他被一个花瓶砸倒在床上,奴才猜想……猜想……” 剩下的,钟牧说不出口了。 褚棣荆也知道刘德旺的为人,他贪财好色,若不是那一身蛮力还有用,他早就把人弃了,也不会留在军营。 褚棣荆冷眼看着黎言惨白的脸色,罕见地愧疚了些,他俯身,直接把无力的人轻松抱了起来,带回自己的营帐。 第三牢房内 陈奶奶劝他: “阿星,别着急,阿言他说不定是跑到哪儿,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咱们先出去,再去找阿言好不好啊。” 路远星低落地“嗯”了一声,便跟着族人走了。 可是他也知道,阿言被人带走,怎么可能会是跑丢了,陈奶奶不过是为了让他先跟着他们走而已。 褚棣荆抱着人回去的路上,发现自己胸前一片布料已经被泪水淹透了,怀里的人却倔强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朕已经放了你的族人。” 黎言顿了顿,没有回答,只是泪水变得更加汹涌,走了也好,否则他再见到族人,该怎么给他们解释,自己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去。 褚棣荆没听到他的回答,也没生气,他以为小东西还在伤心着,自己大度一点也没关系。 一回到褚棣荆的营帐,黎言就钻进了被窝里,褚棣荆是想叫他出来吃东西的,可是他听到了细碎的哭声,他又难得地心软了。 直到晚间,褚棣荆强硬地把哭昏过去的黎言从被窝里捞出来。 黎言的族人已经被放了,他也没什么需要顾忌的了,况且他心里还憋着自己被这个男人逼迫的气。 所以在他亲自给自己喂粥时,他撒气般地抬手挥开了粥碗。 黎言看着洒落一地的粥,愣了片刻,待看到褚棣荆发狠的眸子时,顿时又怂了。 “啊——!”
第3章 言言,我带你走 霎时,一只大掌使劲掐着黎言细弱的脖颈,黎言唯一的呼吸通道被阻住。 苍白的脸色逐渐发红,额头冒出细汗,身体的本能让他急切地想要呼吸。 “朕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褚棣荆咬牙切齿地发问,眼里带着轻蔑。 一日内连续激得他两次想杀了自己,也是难得吧。 黎言看着褚棣荆发了狠的眼神,浅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绝望,他觉得这一刻褚棣荆是真的想杀了他。 不过,杀了便杀了吧,总比天天待在这阴晴不定的男人身边好。 “咳咳咳——” 就在黎言快要失去意识时,褚棣荆却忽然放开了他。 他急促地大口呼吸着,而褚棣荆,居高不下地冷冷看着他的狼狈,仿佛是在嘲笑他的处境。 黎言无力地伏在床榻上,慢慢地,呼吸轻缓了下来,但是脖颈间发红的痕迹彰显着他受到了什么虐待。 “自己起来把粥喝了。” 褚棣荆见他恢复地差不多了,便淡淡开口,他是很喜欢这个小东西,但还不至于到他亲自哄他的地步。 黎言闻言苦笑一声,慢慢直起身,看着面前煮的粘稠的粥,他愣愣出神。 蓦地记得以前,陈奶奶和路远星也会给他煮这样稠的粥。 因为他有很严重的咳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所以治不好,因此他们都很宠他,总是把什么好吃的都留给他。 想着想着,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发达的泪腺,豆大的泪珠瞬间掉落。 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地落在被子上,他自己也因为泪水低声啜泣着。 褚棣荆看着他骤然落下的泪珠,惊讶似的沉默半晌,但终究是不可能拉下面子哄他的,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郁,起身出了门。 “钟牧。” “陛下,奴才在。” 钟牧听到褚棣荆沉声叫他,连忙走至他身前应道。 “你去找个人来照顾他,务必要让他吃点东西。” 钟牧心下一惊,连忙答是。 褚棣荆吩咐过他之后就走了,他今日还要和秦霄商量回京的事宜,没有太多时间在黎言身上浪费。 这边的黎言,自从褚棣荆走了之后,他就放松似的松了口气,重新躺回了被窝,并没有要喝粥的打算。 他正睁着眼睛发呆时,一个个子瘦小的男孩战战兢兢地进来了,他一进来就“扑通”跪在黎言的榻前,颤着声音道: “主子,你……你把粥喝了吧。” “……你,你别跪我呀。” 黎言惊了一瞬,随即连忙起身,想要把他扶起来,可是那个依旧男孩执拗地跪在那,巴巴地解释着: “奴才是皇上派来照顾主子的,钟公公说了,您要是不喝粥,我就不用活了。” 黎言闻言一愣,把手抽回来,他呆了片刻,便认命似地端起了碗,如同嚼蜡一样往嘴里塞着粥。 那个太监见他终于喝了粥,赶紧激动地给他磕了几个头,语气欢快道:“多谢主子,多谢主子。” 黎言喝了粥,胃里反而涌上来一阵反胃的感觉,他拼命压制了会儿,又把目光移向那个小太监,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木头。” 木头? 黎言难得有了想笑的意思,但是他也实在笑不出来,任谁被这样逼迫了都不可能笑的出来。 “木头,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闭着眼,重新躺了回去,他太累了,这种累不单纯是身体上的,而是从内心深处传来的那一阵无力感,让他什么也不想做。 难得真的要跟褚棣荆回京城吗? 京城,是一个很陌生的词汇,他在草原长大,从没去过京城,不了解那里,也根本不想去。 而一旁的木头,看了他一会儿,就出去了。 黎言待的营帐外边,一位衣着侍卫服的男子微微踮脚,趁其他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一个闪身,迅速地钻进了营帐里。 这会儿已经是三更天了,帐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 路远星进了营帐,松了口气,他轻声向床那边走去,一边细细地打量这里,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床边,床上的锦被却忽然动了一下。 霎时,路远星扯开被子,一把将手中冒着寒光的匕首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未进入睡梦中的黎言只是翻了个身,就被人拿着匕首抵在脖子边,他瞬间吓的魂儿都要没了,浑身的汗毛也瞬间立了起来。 他刚要尖叫,就被那人大力捂住了嘴巴。 “唔唔唔——” 他不能说话,只能用喉咙表达他的恐惧,只是,他在慌乱中目光却看到了匕首上边闪烁着的小字。 他愣怔片刻,只见那里赫然刻着两个小字“远星” “不许出声。” 路远星极度低沉的声音在黎言耳边响起,黎言停住挣扎,把手缓缓伸向后边。 路远星分辨不出这人是谁,他只能捂住他的嘴,再慢慢找言言在哪,只是,他怀里这人却忽然不挣扎了。 他看向黎言伸出的手,借匕首发出的光看了半晌,忽地认出了那是言言的手,他激动地撤下匕首,把人转过来,果然是言言。 “言言,我终于找到你了。” 路远星把人紧紧抱在怀里,颤声道。 黎言看到他,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他小声道:“路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路远星想起他打探的时候,听到他们说黎言被他们献给皇帝了。 顿时内心就一片心疼,但更多的是愤恨,恨他自己没有能力救黎言,只能晚上悄悄来把人带走。 但是他不想和言言说这些,只要把言言带走就好了,想到这,他深深注视着黎言的眼睛: “言言,我带你走好不好。” 黎言瞬间鼻头一酸,今日的委屈一股脑全部涌上心头,他哽声道:“好。” 路远星似乎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似的,他收回了匕首,把黎言从榻上带下来,也没有问他被带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远星牵着黎言,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抬手道:“等一下。” 说完他就出去片刻,再回来,手中多了一件衣服。 黎言借着月光,认出来那是木头的衣服,他睁大眼睛问:“路哥哥,你是要我穿他的衣服?” “对,穿这个,要是被发现了,还能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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