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时,道:“子矜,我回来了。” 魏九安正翻着自己的袖子,眼底有些伤感,微抿着唇。见他进来,立即道:“皇上,你有敷胳膊的药吗?” 白羽尘道:“有,待会儿我让安烬给你送来。” 魏九安突然道:“皇上,今天是我生辰。” 白羽尘道:“生辰快乐。” 魏九安道:“你不送我点儿什么?” 白羽尘道:“你又不是妃子,我也不了解你,送什么?你说,想要什么?” 魏九安认真道:“我想你今年秋猎时带着我。” 白羽尘道:“你是侍卫,本身就能去的,何需我允许?” 魏九安道:“不一样的,我想守在你身边,和其他侍卫不一样。” 白羽尘捏了捏他的脸,道:“好,我准了。秋猎我定在十月,好不好?” 魏九安道:“好,谨遵皇上旨意。” 安烬将药送来时,正好看见二人相视一笑,紧接着,魏九安的脸有些红了。 白羽尘将药膏挤了些在手上,道:“我来吧,你下手没轻没重的,再感染了。” 魏九安只笑着,不说话。 白羽尘尽量下手轻了,还是观察着他的表情,生怕把他弄疼了。 “宁太妃就是谁也瞧不上,今日不知哪儿来一股邪火,才发你身上了。当然,你没做错,千万别自责,听见了吗?” 魏九安像个孩子般点了点头。 白羽尘摸了摸魏九安的头,宠溺地笑着:“你啊,真讨人喜欢。跟小孩似的,可爱。” 魏九安冲他一笑,道:“皇上,你倒是第一个夸我好看的。” 白羽尘道:“你就是好看。不用我夸。” 魏九安道:“我相貌平平,没什么稀奇。” 白羽尘道:“我的子矜独一无二,何来平平?” 魏九安看着他低头给自己涂药,一时忘了伤口,只想逗他,笑道:“皇上,你耳朵红了哎!” 许是跟他说话说的,白羽尘耳朵竟真的有些淡红了,魏九安这么一说,他脸也红了。 魏九安开玩笑般笑道:“真是稀奇!我素来听闻最是无情帝王家,还真没见过皇上脸红的。你看着我脸就红了,是不是喜欢我?” 白羽尘听了这句,手不自觉地用了些力,正好按在魏九安的伤口上,魏九安蹙眉,忙道:“皇上!我知错了,不该乱说,你别报复我啊!” 白羽尘忙给他擦了擦渗出来的血,道:“疼了吧?我刚才没注意,不小心的。” 魏九安也没说什么,只是撑着下巴看他,笑道:“皇上,你的名字有没有寓意?” 白羽尘愣了一瞬,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还是道:“我从羽字辈,‘尘’也是一种期望,衣不染尘。” 魏九安:“哦……还挺好听的。” 白羽尘道:“那你的名字呢?” 魏九安露出幸福的笑,道:“想来咱们可真是有缘。我哥叫魏逸明,不过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讲究,所以我不用跟他排着。” “我爹读过的书不多,其中有一句他最喜欢,‘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就给我取了‘九’字,希望我平安,又取了‘安’字。” 白羽尘道:“可是,这句诗,是讽刺的。” 魏九安也不知道这句诗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他老人家喜欢就好啦,管它什么寓意呢,就当是……九重平安!” 白羽尘笑笑,道:“那你父亲叫什么?” 魏九安如实道:“魏尚齐。” 白羽尘道:“那你母亲呢?” 魏九安没有避讳,道:“阿娘姓易,名云舒。阿娘家是商人,她远嫁过来,跟我阿父是青梅竹马。” 白羽尘道:“那你母亲那一支现在在哪里?” 魏九安思索许久,道:“不知道。但是应该也在京城,这几年生意做得大,估计是攒了些钱的。” 白羽尘道:“那现在是谁在当家?你知道吗?” 魏九安又想了一会儿,不确定道:“听说,好像是姨母,姨母叫易云华,也是个有才的,估计轮得到她。” 白羽尘思索片刻,道:“好像听说过这人,如果能找到,回头就带你去他们府上看看,也算团聚。” 魏九安:“嗯……” 良久,道:“对了,皇上,冒昧问一句,先皇后,叫什么名字?” 白羽尘沉默不语。 魏九安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认错,道:“对不起对不起,一时好奇,忘了死者为大,是我的错,请皇上责罚。” 白羽尘慢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程新燕。外祖父当年,希望母后能像晓春的燕子,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白羽尘道:“只是可惜了,母后走的那年,才二十九岁。” 魏九安道:“我阿娘去的时候,也只有二十几岁。” 很快,白羽尘又露出一个笑脸,道:“都过去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虽是皇室中人,实际上,和百姓没什么两样。” 白羽尘道:“过去的回不来了,子矜,你我都要好好活着,也算是替父母活着。” ----
第5章 秋猎1 十月。 到了秋猎的日子,白羽尘按照承诺,带魏九安一起去了。 魏九安跨上马背,恣意潇洒,满脸写着高兴。 他还是一身侍卫衣裳,袖口被护腕束好,很是利落大方,头发在脑后束成高马尾,被一条红布条缠着,腰上有佩刀,虽不曾用过,但刀柄擦得很亮。后背上背了箭筒,手里握着一张弓。 白羽尘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阳光撒在魏九安身上,就像一幅画,一幅再美不过的画。 不染尘埃,不在意名誉,恣意洒脱。魏九安会永远站在阳光下,连衣角都不会染上一丝黑暗。 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白羽尘看着,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道:“子矜,走啊。” 魏九安笑道:“皇上先请。” 白羽尘驱使自己的马靠他近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暧昧地道:“你我同行如何?” 魏九安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大臣,脸上露出了不正常的表情。 这次秋猎,白羽尘美名其曰是给自己壮壮胆子,不让那些武将跟着。实际上,就是为了跟自己的新欢亲近亲近。 某些武将:“切~” 其实,白羽尘对秋猎并不感兴趣,每年都是象征性的来看一看,顺便射几只兔子之类的,但是今年不一样,他非要在魏九安面前大展身手一番。 没有多么激烈的角逐,只是两个人骑着马在草原上慢慢走着,夕阳西下,算是良辰美景了。 白羽尘道:“子矜,你胳膊好了吗?待会儿要射箭,会不会疼?” 魏九安道:“多谢皇上挂念,我早就好了,不出意外应该没事。” 白羽尘道:“疼就和我说,可以先回去休息,反正那帮木头桩子也不敢嚼你舌根。” 魏九安疑惑:“木头桩子???” 白羽尘耸耸肩道:“就是那些大臣,表面上恭顺谦卑得很,实际上一张嘴比谁都能说,我都说不过他们。” 白羽尘见魏九安可能喜欢听他吐槽,便继续道:“小时候,我就和父皇一起听政,父皇的儿子里,我还算有点政治天赋的,像瑜王那样的,父皇一年都不会见他几面,当然也就没机会插手朝政。” “当时我听他们互相对峙,那时候我还小,什么也听不懂,就觉得特别无聊。直到后来登基了,我也很年轻,当时宁太妃想把我当成傀儡皇帝,甚至开始替我批奏折,直到后来受各位大臣弹劾,才告一段落。” 魏九安道:“不是说后妃不得干政吗?” 白羽尘无奈道:“确实有这个规矩,但是鉴于这是我养母,当时我还怂,那可谓是有怒不敢言,一下忍了一年多。” 魏九安道:“那现在?” 白羽尘道:“我都登基三年了,怎么着也有了些威望,当然,宁太妃想管也管不了了。” 魏九安思索片刻,道:“皇上,将来,我能不能入朝为官?” 白羽尘笑道:“小傻子,你是御前侍卫,已经是武官了,你还想干什么?” 魏九安道:“但是我都没什么存在感。” 白羽尘与他靠近,拉起他的手,望向远方,道:“以后总会有的。如果没有,我让你有,不就好了。” 魏九安低下头,不语。 白羽尘挑逗般捏了捏魏九安的脸,道:“怎么啦?不高兴?” 魏九安道:“没有啊。” 魏九安抬眸,望见远处有只兔子,并且没发现他们。 白羽尘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见了,但没有动作,把机会让给了魏九安。 魏九安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嗖”地一声射了出去,中了。 魏九安嘴角露出笑容,像是得意,看向白羽尘,眼神似乎在说:“快夸我!!!” 白羽尘也笑着看他,鼓起了掌,道:“不错啊,我们子矜还会射箭,文武双全。 魏九安道:“那当然,我会的可多了,以后我证明给你看。” 白羽尘将挡在他脸上的一缕发丝绕到耳后,笑道:“我信,不用证明。” “我们子矜最厉害了。” 魏九安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白羽尘看了眼被人抬走的兔子,欣慰地道:“就是很厉害。晚上给你烤兔子吃,怎么样?” 魏九安:“我要喝酒!” 白羽尘笑道:“好好好,都听你的,不许喝多啊。” 魏九安心满意足,像小孩讨到糖似的,高兴地点了点头。 白羽尘道:“还继续?” 魏九安好不容易尝到一点甜头,要强地道:“当然继续!” 白羽尘笑道:“我可不让着你。” 魏九安挑眉:“我才不要你让着!我又不是小孩!” 白羽尘一摊手,道:“好吧。”说着一扬马鞭,策马远去,“跟上来,子矜。” 魏九安不甘示弱,但对于白羽尘这种作弊行为可以说是极其鄙视:“你有本事别先跑!” 二人策马奔腾,还没走多远,白羽尘就看见了不远处正在吃草的一头鹿,便驻足观察。 魏九安追上来,看见白羽尘停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见了那头鹿。 白羽尘对他耳语道:“射过这么大的吗?” 魏九安笑笑,也低声道:“试试。” 随后,不等白羽尘反应,魏九安挽弓搭箭,瞄准鹿,目光中透着坚毅,随后将箭射了出去。 这支箭射在了鹿的后背上,虽不致命,但还是让鹿受了伤。 受了伤也受了惊,鹿惊慌失措,顾不上吃草,撒腿就跑。 白羽尘无奈又宠溺地看了他一眼,道:“直接射死不就好了,射后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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