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英那张脸仍旧是冷冰冰的,而且越来越阴翳,沈容栖抿下嘴唇,补充道:“除了这个……都可以。” 心情十分忐忑的等了一小会儿,顾英终于眉眼舒展一些,轻轻“嗯”了一声,沈容栖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此刻,屋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沈容栖被顾英牵着手拉到了衣架子后面,双手被高高吊起在房梁之上。 他试着挣扎一下,发现顾英绑的很有技巧,凭借个人力气完全挣脱不开。 沈容栖不解的看向顾英,怀疑他用平日里绑监察司大牢里那群犯人的手法绑住了自己。 “顾英,这是做什么,你先放我下来。” 绑住双手的绳子被顾英用力拽了拽,沈容栖的手臂吊的更高,到了脚尖勉强可以点地的地步。 他两条胳膊被迫绷直,韧带拉扯到极限,整个人十分痛苦。 更痛苦的还在后面。 沈容栖发现顾英走到了自己身后,随后竟然解开了腰带。 他吓了一大跳,一番挣扎无果之后,最后被迫受了。 沈世子不是扭扭捏捏的女人,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认了就是了, 绝对不会哭哭啼啼。 但是他这个姿势很难受,胳膊和腿都难以借力,随着动作左摇右晃的,更加拉扯韧带。 偏偏顾英是个丝毫不知道怜惜他的人,一番横冲直撞后,将沈容栖的双腿折叠抱了起来。 这样一来,沈容栖虽然能避免韧带拉扯带来的痛苦,但撕裂感却是愈发明显。 顾英的喘息声在耳边连绵不绝,沈容栖一开始咬牙不肯发声,可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他越来越痛,到了最后不自觉的闷哼出声,夹杂了几声含糊不清的好疼。 意外的,顾英居然停下来,伏在沈容栖耳边问了句:“很痛吗?” 沈容栖最初没有直接回答顾英,待思绪逐渐清明之后,才点头道:“痛…很痛。” 要痛死了好吧。 顾英退了出去,伸手一摸,血。 事情弄得有点糟糕。 他擦拭干净手指,从沈容栖身后环抱住他,盈盈一握的小腰给了他极大的触感冲击。 沈容栖以为顾英还要继续折磨自己,心里很是难受。 闭了闭眼,打算咬牙挺过这个晚上的时候,手腕上的束缚被人解开,沈容栖腿软的完全站不住,被顾英眼疾手快拦腰抱住才没有摔倒。 他又累又乏,浑身像是撕裂一般疼痛无力,被顾英抱到床上之后,头一歪就要往被子里缩,朦胧间感觉鞋子和外衣被人拽走了。 吊了大半宿,如今窝进柔软的床褥里,沈容栖舒服的没忍住从嗓子里哼唧两声,却在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之后,猛的睁开了眼睛。 顾英背对着他,立在床边脱衣袍,沈容栖以为他吊着自己玩到半夜还不够,又要在床榻上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原本的朦胧睡意顷刻间就没了,下意识的往床里缩了缩。 不小心扯到伤口,沈容栖痛的嘶了一声,顾英察觉,回过头来和他对视。 薄唇微启:“醒了?” 沈容栖耷拉着眼睛,软声开口:“我不是有意不配合的,我只是…我…” 犹豫了一下,沈容栖继续说:“我只是,有些承受不住。” 说完,小心翼翼的去看顾英的脸色。顾英沉默一瞬,掀开被子,穿着白色里衣躺在了沈容栖身边。 沈容栖忍住再次往床里缩的动作,强迫自己不要动,一旦动了,很有可能会再次惹怒顾英。 他侧躺着,由于体力耗费太大,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见了鬼了 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沈容栖感觉浑身的骨头好像是散架后重新拼凑起来的,稍稍一动,哪里都疼。 他侧过头,发现顾英已经离开了,松了口气。 “离开了好,眼不见心不烦。” 沈容栖撑着床榻勉强坐起来,就听门外敲门声传来,他愣了愣,下意识的用男声开口:“进。” 说完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和亲公主,所处的地方也从云岫丞相府变成了西畴总尉府。沈容栖心里大惊的同时,看见垂云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毫无波澜。 沈容栖已经把这个浑身清冷的姑娘划分成了“顾英”的人,见状放下心来。 垂云开口道:“夫人,今日国公府夫人过寿,差人送了帖子来,老夫人让您过去。” “我过去?” 沈容栖轻咳一声,犹豫用男声还是用女声和垂云说话的时候,垂云已经将浸透好的巾帕递了过来。 “夫人在婢面前不必拘谨,婢是顾总尉的人,奉了总尉的命令前来照顾夫人,自然也就是夫人的人。” 既然这么说了,沈容栖也就不用特意在垂云面前维持自己男扮女装的形象,干脆一边用巾帕擦脸一边询问道:“国公府夫人过寿,老夫人为什么让我去,我们昨日才刚刚见过面,对了,顾英知道这件事吗?他怎么说。“ 垂云微微颔首:“大人说一切听老夫人的。” “我现在出门代表的可是总尉府的脸面,他都不用好好揣摩揣摩的吗,万一我丢了他的脸可怎么办。” 沈容栖对于顾老夫人让自己去参加寿礼这件事表现的极其意外,但顾英既然都同意了,那他也就没什么异议,在房间里憋了这么久,再不出去走走,恐怕整个人都要憋坏了。 换上一件高领子的襦裙,发丝全部梳起,坠上流苏步摇,再略施粉黛,沈容栖整个人看起来和身段窈窕的女人一般。 垂云对于沈容栖这副模样也是相当满意,给他戴流苏步摇的时候,沈容栖从镜子里看见了垂云微微赞许的目光。 沈容栖当即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他这张脸和沈容安没差多少,两人从小就是一对金童玉女,所见之人无不夸赞。 自从来了西畴后,沈容栖不仅日日夜夜被顾英欺辱打压,就连门都没能踏出去一步,如今终于有人对他投出了赞许的目光,不管是因为脸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沈容栖终于找回了一些自己还是世子爷的感觉。 等到一切收拾完毕,沈容栖终于能踏出房间的时候,才发现,云岫国的送亲队伍已经离开了,或者说被顾英逼着离开了。 垂云解释道:“婚礼结束,夫人从云岫带来的人继续留在府内也不太方便,都住在驿站也不太妥帖,大人就让他们第二日回去了。” 都是些监视他的人,走了正好,沈容栖对此并没什么感想,一路保持着沉默,带上垂云提早准备好的礼物,去了国公夫人的寿宴。 去了之后才明白为什么顾老夫人让自己一个新媳妇来参加了,本以为国公夫人年纪和顾老夫人相仿,来了之后,沈容栖才意外发现,这位国公夫人年纪和自己没差几岁。 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直接将坐在下面的女眷们给比了下去。 沈容栖面露疑惑看向身边的垂云,微微侧头压低声音:“你怎么不告诉我,她这般年轻。” 垂云愣了愣,显然没料到这个问题。 “国公夫人萧霓是萧侯爷嫡女,三年前嫁给国公爷的,年芳十八,两人婚后如胶似漆,算是盛京里的一段佳话,国公爷在朝廷上和大人算不上同盟,但也没有彼此不对付,算是谁也没有先招惹对方,一直和和气气的。” 沈容栖身为和亲公主,端坐在上宾位,悄悄斜眼打量主位上的国公夫人。 “若是他们互相招惹了对方呢。”沈容栖问道。 垂云便微微弯腰小声回答:“那就是两个结局了,要么国公爷前途尽毁,要么大人锒铛入狱。” “……”沈容栖抿了抿唇,神情尴尬,“当我没问过。” 目光从前来赴宴的女眷身上一一略过,沈容栖严重怀疑这位国公夫人只将帖子发给了年轻女子。 原本他一开始还担心被那些前来赴宴的大臣武将认出男扮女装,可是当他发现前来的尽是一些年轻女眷之后,瞧着她们单纯澄澈的眼神,沈容栖一颗心渐渐落了下来,好好放回了肚子里。 一顿饭吃的很是舒坦,沈容栖感觉自己好久都没如此舒坦过了,不由得吃的多了一些,快吃完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少年音。 “阿姐,生辰快乐,阿笙来晚了,还请阿姐恕罪。” 主位上的萧霓顷刻就笑了,笑面如花,“就属你能说会道,来迟了又能如何,阿姐我还能吃了你吗。” “阿姐,看看这个,我为你带来了楼兰的火狐狸,瞧着可喜欢?” 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气势和洒脱,一时间吸引了在座各位女眷的目光,沈容栖正在吃肉,本来对这声音不感兴趣的,但越琢磨越觉得熟悉,不由得随波逐流扭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少年人一身绛紫色衣袍,手里拎着个装狐狸的小笼子,那张落在沈容栖眼里的脸,和迎亲队伍里萧小侯爷萧笙的脸渐渐重合。 沈容栖吃着肉,嚼着嚼着顿了一下,才吞咽下去。 国公夫人瞧着知书达理,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弟弟,真可惜。 沈容栖摇摇头,低头继续吃肉,却忽然察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头顶。 他顿时觉得食无乏味,被人这么盯着,盘子里的肉都不香了。沈容栖撂下筷子,正襟端坐,毫不避讳的直视着那道目光的主人,萧笙。 两人对视上,谁也没避讳谁。 沈容栖将嘴里最后一口肉咽下去,接过垂云递来的帕子擦嘴,整个过程里一直盯着萧笙,萧笙也丝毫没有任何要移开目光的意思,挑了下眉,眼里的不屑藏都藏不住,或者说萧小侯爷完全不屑于藏。 大多数年轻女眷基本没人留意沈容栖和萧笙的小动作,但主位上的萧霓看出来了。 她轻咳一声,故作不高兴般开口:“阿笙,怎么现在才来,差点耽误一会儿的游船,亏你还是我唯一的弟弟,哪有在自家阿姐生辰宴上缺席的。” “啊,阿姐你别生气,我这不是紧赶慢赶赶上了么。” 姐弟说说笑笑,沈容栖在心里暗暗感叹萧霓的谋略,一句话就将萧笙的注意力拉扯走了。 但他又实在不想看到萧笙,更何况同他一齐坐在船里,趁着女眷们动身的时候,沈容栖也站了起来,本想开口找个理由离开,谁知被萧笙抢先一步开口。 “原来这位就是名动整个盛京城的云岫公主啊,今日一见,果然同其他女子不一样,当日接亲队伍里面还有一个本侯爷呢,不知总尉夫人见到我没有。” 萧笙勾起一侧嘴角,沈容栖直觉他的笑容不怀好意,连着问题也不怀好意。 萧霓从主位上下来,训斥道:“阿姐就是如此教你说话的,夫人是客,待客要尊重,给总尉夫人道歉。” 沈容栖好整以暇的看向萧笙,本以为他会听萧霓的话,再不情愿也会给自己道个歉,谁知道萧笙这次连萧霓的面子也没给,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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