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英伸出手,小祈就将一把刀递了过去,顾英冷笑一声,将刀刃刺入赵木臣的锁骨处,赵木臣痛的龇牙咧嘴,骂骂咧咧。 “顾英你不得好死!” “人在哪,我没那么多耐心,”顾英闭了闭眼,将刀拔出来,狠狠刺入赵木臣的大腿,“说,他人在哪里,还是你想被一刀一刀凌迟而死,我满足你。” 赵木臣恶狠狠的瞪着顾英,“你这辈子都找不到他,因为他早就被你放火烧死了哈哈哈,我告诉你顾英,那个男人死了,已经死了,被我随地给埋了,正好你放了这把火,你连他的尸体都得不到哈哈哈,他的尸体已经成了乱葬岗上的一捧灰了哈哈哈哈哈哈。” 赵木臣笑的肆意,顾英双眼赤红,上前一步掐住赵木臣的下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都是如此,那个男人死了,死了,死了!” “不可能!” “我将他带上的乱葬岗,你猜我为什么没把他带下来!你看呐,那大火烧的多旺啊啊咳咳咳。” 顾英断了赵木臣的舌头,把刀随意一扔,抬脚就要往山上冲。 小祈眼疾手快拉扯住顾英,抬眸看了一眼大火,道:“大人,他的话不可信。”“是他把容栖带上去的,可如今,下山的人没有容栖,容栖他一定还在乱葬岗里,我要去找他,”顾英急了,不顾山上的大火就要冲进去。 小祈一个人几乎拦不住顾英,也急道:“大人你别冲动,你先别冲动,这么大的火您若是进去根本出不来啊。” “你松开我,容栖还在上面!”顾英挣脱不开小祈,反手给了他两拳,小祈被打的嘴角流血,干脆跪坐在地上紧紧抱住顾英的大腿。 “大人,您不能冲进去啊,火烧的太快了,那是火海啊,您进去会没命的。” “松手!” “快来帮忙,”小祈招呼过来两个监察司兄弟拉住顾英,随后起身抬手劈在顾英的后脖颈。 顾英昏了过去。 小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望着昏过去的顾英心有余辜,“这么大的火,没人能进去,只能祈求这火早点灭掉,我们先带大人回去吧,对了,去把摄政王请来。” 萧宴从摄政王府赶到监察司的时候,顾英几乎摔碎了房间的所有东西,正拿着一把小刀横在自己脖颈上。旁边小祈都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劝说:“大人,大人求求您了大人,您别想不开啊,大人,大人,您把刀放下,求求您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不亡我 萧宴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冷眼瞧着发疯的顾英。 顾英正好也看见萧宴,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领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拦住我派去救沈容栖的人,萧宴!萧伯庸!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他!” 萧宴没说话,仍旧冷眼看着顾英。 “萧伯庸,我替你铺路,替你解决路上的障碍,你想要什么我没有满足你?可是我只想要沈容栖,我可以放弃一切我只想要一个沈容栖,我只想要沈容栖啊,你凭什么阻拦我们,凭什么?” “就凭你在最不该松懈的时候有了软肋,”萧宴淡淡开口:“赵家一案还未定夺,你和我不知道要跟赵家斗到什么时候,可偏偏这个时候你暴露出了自己的软肋,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他们只要抓住沈容栖,就如同抓住了你么。” “我可以送他走,我还可以送他回云岫,可是如今他死了,他死了啊。” 顾英松开手,后退两步蹲下身,满眼绝望的抱着自己的脑袋痛哭,“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们说过,要生同裘死同穴的,我死了,一定一定要把我烧掉,然后将骨灰撒在乱葬岗上,我要我死了也陪着容栖…” 萧宴给了小祈一个眼神,小祈便带着其他监察司的人退了下去。 顾英还蹲在地上碎碎念,一口一个生同裘死同穴,萧宴叹口气,走过去半蹲在他面前。 顾英忽然将手中的刀重新横在脖子上,眼看就要抹了脖子,萧宴眼疾手快握住了刀刃,刀刃收了力,堪堪擦着顾英的脖颈划断了他的一缕发丝。 萧宴忍住想抽顾英一巴掌的冲动,将刀抢过来丢在一边,然后随意从顾英身上扯下一块布条缠绕在掌心上。 一边缠一边开口。 “你真是疯了啊,竟如此毫不犹豫的就想自刎,我听说赵木臣被你拔了舌头之前,曾说把沈容栖给埋了,乱葬岗的土都是死人堆砌而成的,既然埋了,那大火应该殃及不到他,那火烧了将近三天,熄灭后我曾派人上山去找过,并没有挖出他的尸体。” 顾英愣愣的看着远处,萧宴继续道:“这说明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并没见到他的尸体。” 顾英双目无神:“萧伯庸,如果有一天,西门子易他——” “并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萧宴打断顾英的话:“我爱一个人,就会费尽心机送他坐上无人敢撼动的位置,或者我坐上那个位置去保护他,你好好想想吧顾英。” “生同裘死同穴…” “同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我会继你之后重新在乱葬岗放把火,就算他沈容栖侥幸活着,我也会亲手杀了他,假如他死了,你也死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把你的骨头撒在乱葬岗上的,死同穴,你想都别想。” 掌心隐隐约约泛着痛,萧宴将抬起的手又放下了,改成活动着手腕。 “当初你弑父的时候都没如此过,怎么到了现在,越长大越心软了,居然满脑子想着生同裘死同穴,你也算是我带大的吧,顾英,我不希望你自刎于此,不然你曾经的几十年岂不是白走了。” “你若是死了,我便让沈容栖这个名字在西畴成为禁忌,你觉得,多年之后,西畴还有谁会记得这位总尉夫人。” “殉情是最没用的办法,顾英,不要总想着一死了之,没用的,因为活着的人不会在乎你死不死。” ** 大漠楼兰,边塞小城。 有胡人沿街吹笛子引诱着竹筐里的蛇规律的扭动,沈容栖一身红衣挤在人群中,一眼就瞥见了偷东西的贼。 那贼顺走旁人的钱袋子之后转身就要撤出来,沈容栖在人堆里挤过去,一脚就踩在了那人的脚背上,随后用力的碾压着。 那人若是想让沈容栖松开腿脚,就必须去推开沈容栖,趁着他抬手推开沈容栖的功夫,胳膊上的麻穴被身侧的人点了一下,随即手一松,钱袋子就落在了旁边白衣少年的手中。 沈容栖揪着他的衣服领子把人揪出了人群,随意丢到建筑后面,然后给他一片金叶子,那人也知道他是练家子,接着金叶子一时间没敢轻举妄动。 沈容栖道:“盯你好几天了,知道你急需用钱给人治病,但是下次记得劫富济贫,别摸普通老百姓的钱袋子!行了,滚吧。” “多谢恩公,恩公日后若是有事,可来音巴酒楼寻我,小人必定鼎力相助。” 沈容栖扯着嘴角笑了笑,没说话,嘴里叼根草随意靠在墙上等刚才的白衣少年,不过一会儿,白衣少年便笑着过来了。 “小飞兄,他人呢。” “走了。” 白衣少年瞬间瞪大眼睛,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什么?走了?你就这么把他给放了?” “你急什么,我瞧着他本性不坏,所以就给打发走了,对了,他走之前还让我日后有需要就去音巴酒楼寻他呢,”沈容栖抬眸看着少年,把叼着的草吐掉,开口道:“对了,子琉,你知道音巴酒楼是什么地方吗?” 被称作子琉的少年抱着胳膊,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诶呦喂我滴天,居然还有你沈小飞不知道的东西,在我眼里,沈小飞可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啊,居然不知道楼兰的音巴酒楼是什么地方。” 沈容栖轻笑一声:“有屁快放,还有,纠正一点,我不是上天遁地无所不能,你我当初遇上的时候,我可是没钱没权,连酒钱都是你付的。” 沈容栖当初在乱葬岗上一顿漫无目的的走,居然遇上了由于下大雨而抄近道回家的猎户,误打误撞被猎户救下,在村庄里养好了伤。 那些日子他夜夜梦魇,梦里的监察司总尉总是囚着他束缚他,想方设法让他疼,沈容栖实在是受不了了,等伤好了一些后,干脆利落的告别猎户一家踏上了西游之路。 他一路往西走,一路结交朋友,用的全是沈小飞这个名字,白衣少年子琉就是他在酒馆结识的朋友,少年意气风发,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子琉笑道:“音巴酒楼歌舞俱全,酒还是最好的酒水,几乎开到了楼兰皇室的心尖尖上,距离咱们这黄沙小城有些远,我也跟某人打过赌不会再回去…不过我子琉认你这个兄弟,倘若你想去皇都,我便陪你走这一遭。”
第一百八十章 天不亡我 沈容栖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既然那个贼提到了音巴酒楼,子琉也说音巴酒楼深受楼兰皇室认可,他便当即决定去音巴酒楼。 两人连夜出发到了皇都。 沈容栖没忍住好奇心,拉着子琉顶着烈日骑了骆驼,到音巴酒楼的时候,子琉趴在骆驼上下不来,一个劲儿的喊要被晒死了,最后还是沈容栖给他抱下来的。 怎料一脚踏进酒楼里,子琉立刻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仿佛刚才蔫吧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了,这么盛大辉煌,和西畴皇宫都有的一比诶,音巴酒楼果真名不虚传吧,”子琉跟门口的姑娘们打了个照面,带着沈容栖径直上了二楼包间,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看的沈容栖眼花缭乱,不等他细细瞧瞧,就在包间里遇见了个熟悉的人。 张景意正和一个穿深紫色纱裙的女子聊天,子琉和沈容栖推门而入的同时,两人不约而同朝着门口看来。 沈容栖一眼就看见了张景意。 张景意挑挑眉,起身笑着迎了过来,子琉冲着他张开臂膀,本以为张景意会和他来个大大的拥抱,结果张景意直接略过他立在了沈容栖面前。 “好久不见,兄台。” 沈容栖笑了笑,“真难得啊,竟然在这么远的地方见到熟人。”张景意莞尔一笑,往沈容栖身后瞥了一眼,“你是和子琉一起来的?没旁人了?” 沈容栖明白张景意指的是谁,他摇了摇头,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愿意回想起来了,张兄,你可以叫我沈容栖,也可以叫我沈小飞。” “还是沈容栖这个名字顺口,”张景意拉着沈容栖和子琉落座,穿深紫色纱裙的女子给两人倒了茶。 子琉不满道:“你居然都没拥抱我,我很伤心的嘞。” 张景意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威胁:“再不好好说话,我就告诉他你回来了,让他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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