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有两个高大的短打男子走了进来,其中一名男子说道:“这位公子,多有得罪了。”说着,那两人一人一边抓住了他,把他往门外押去。 他不悦地皱了皱眉,但也不敢在此时发作,只得任由这两人把他押到了武林盟的戒律房里——在那里,他看到了一整套完整的刑具。 这些东西,和他在魑魅营的牢房里看到的差不多,他这才知道一向宣称不会使用酷刑的武林盟竟然也有这样残暴的一面,他不由得在心里暗讽武林盟的虚伪。 “公子请放心,我们不会对你用刑,只是和你谈谈,简单地询问一些问题,还希望您配合。”其中一名男子看到他盯着那些刑具看,连忙解释到。 他赶紧把视线移开,看向那名男子,似是感激地说道:“那就多谢这位大哥了。” 那人对他笑了笑,而后让他坐在戒律椅上,用锁链把他的双手拷住了。他在心里不屑地笑了,但表面还是很配合地开始了这场所谓的“谈话”。 约莫一刻钟后,他又被那两个男子押回了西堂内——此时,易泽冰和那邓盟主正相谈甚欢,看到他时,两人似乎都有点惊讶。 “这么快?”邓成望问那两名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点了点头,同时松开了他的双手,让他自由活动。邓成望赶紧起身和那两名男子出去了,只剩他和易泽冰留在此处。 他抬起双眸,有点无辜地看向易泽冰,易泽冰一愣,然后有点尴尬又似是内疚地别开了脸,生硬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有没有感觉今天的身体好点了?” 他摇了摇头,然后捂着胸口,痛苦地说道:“易公子,你老实告诉我吧,没失忆之前的我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我是不是犯了很多大逆不道的罪呢?反正,我应该命不久矣,如若是,你就直接杀了我吧,好让我死个痛快,如此一来,我也不用再受这病痛的折磨了。” 说着,他的眼角竟然泛起了一丝丝泪光。看到这,易泽冰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有点手忙脚乱地搀扶着他,似是解释又似是安慰般说道:“小捷,你莫要胡思乱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易泽冰话未说完,邓成望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气氛一时变得奇怪起来。邓成望看着他们二人,迟疑道:“你们……” 易泽冰赶紧松开了搀扶着他的手,对邓成望笑道:“邓伯父,没事。怎么啦?” 邓成望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后对易泽冰招了招手,示意易泽冰出来,易泽冰赶紧跟了出去。他皱了皱眉,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偷听两人的对话——他刚刚趁易泽冰不注意,在易泽冰身上放了一只窃听蛊。 但是,由于他内伤在身,是以只听到了部分内容,大意是武林盟的人未能在他身上搜到失窃的秘笈,而且也没确凿的人证物证,证明东西是他偷的,所以他应当和那桩案子无关。 虽然易泽冰曾经在霖门寺和南云派遇到了鬼鬼祟祟的他,但是由于他在霖门寺和南云派也没偷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是以也无法说明他的目的就是偷秘籍,或者他的目的是另有所图,例如财物。 再者,他身上的武器等都表明他并非冬旻人士,而那盗取秘籍的人却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冬旻人,所以他的嫌疑不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邓成望还是决定暂时把他软禁在武林盟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果然,易泽冰回来后就借口说邓成望择日会给他看病,所以他们需要在这住一段时间。他看似感激地对易泽冰道了谢,内心却早已把易泽冰千刀万剐了。 这夜,西堂的客房外,如水凉夜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虫鸣,似是为夜色深处的故事铺垫着。而此时的客房内,躺在床上的燚殳骼猛地就睁开了双眼,而后坐了起身看向对面的床榻——只见易泽冰背对着他睡在床上,听那呼吸声似是已经睡沉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而后从里衣的袖子中取出了一只蛊虫放进了自己的耳朵里——这是一只隐匿蛊,可以帮助他把功力、内力暂时隐匿起来,不被他人发现。 那蛊虫刚爬进他的耳朵里,易泽冰就动了动身子,他赶紧躺了下来而后闭目装睡。果然,他刚“伪装”好,易泽冰就翻身起床来到了他的床边—— “小捷?”说着,易泽冰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 他心中对此可是嫌恶万分,但是为了看看易泽冰到底要作甚,他只得假装睡沉了,毫无反应地任由易泽冰“为所欲为”。 片刻后,易泽冰发现他似乎是睡熟了,于是就进行了下一步的动作——很快,他就感觉到自己右肩上的衣服被易泽冰扯开了!易泽冰温热的指腹很快就触到了他肩窝处的那道伤疤! 他猛地就睁开了双眼,一边抓住了易泽冰触摸他伤口的那只手一边坐了起身,然后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尽量平静又严肃地问道:“易公子,您要作甚?” 坐在床边的易泽冰似是没想到他居然醒了,失了魂般怔怔地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目光深邃而悠远。 此刻,窗外的夜色随着晚风飘忽着温凉,载着繁星刻画着迷离,借着虫鸣演奏着情殇。
第六章 忽然晕倒 霖门寺西堂的客房外凉风徐徐,不知何处传来了阵阵风铃声,清脆悦耳的响声打破了客房内诡异的宁静。 “霖儿……” 燚殳骼听到易泽冰喃喃地唤着这个有点熟悉的名字,他不由得皱了皱眉,马上甩掉了易泽冰的那只“咸猪手”,不悦道:“公子,我不是什么‘霖儿’,还请公子放尊重点。” 听到这话,易泽冰愣了一下,然后脸“唰”地就红了,支吾着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你误会了……其实,你肩膀上那道伤疤是我划伤的,我很抱歉,所以只是想看一下你的伤口好了没有。” 话毕,客房内又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他皱了皱眉,不悦地看了易泽冰一眼,然后就躺下来闭眼睡了。 片刻后,他听到易泽冰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我出去透透气。”说完,易泽冰果然开门离开了客房,他只听到了关门的吱呀声在夜色中响起。 他暗暗松了口气,然后用指腹摸了摸易泽冰刚才触碰过的伤疤——果然,他在上面摸到了些许奇怪的粉末。 他把粉末凑近鼻子闻了闻,顿时蹙紧了眉头——他知道这种粉末,这是易心山庄特有的一种可以试验一个人是否患有失忆症的药。 只是,这药粉极为珍贵,作为药引的那种花十年才开一次,花期极短,采摘极为困难。他没想到易泽冰竟然把这极为珍贵的药粉用在了他的身上,可见易泽冰并不相信他是真的失忆了,对他还是有防范之心的。 想到这,他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只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此时暴露了——一旦暴露,还有内伤的他即使不被冬旻武林的人杀死,也会被他义父折磨致死,因为魑魅营是不需要废物的。 不过,幸好他在易泽冰下手之前就下了隐匿蛊,这蛊虫会帮助他把穴脉暂时封锁住,阻断这药粉的药性,使其无法发挥作用。想到这,他暗暗松了口气,而后狠狠地握了握拳,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易泽冰不得好死。 而此时,客房的屋顶上清风徐徐,易泽冰仰躺着眺望着漫天的星辰——一墙一瓦之间,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就这样怀揣着各自的心事,让心绪随着晚风徜徉在星辰环宇之间。 ++++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易泽冰和燚殳骼已经在武林盟住了七天了。这期间,邓成望发现燚殳骼不仅失忆了,而且武功尽失,有时候看上去还有点呆呆的,估计是受到了很重的内伤,大脑也受损了。 是以,邓成望猜测他应当只是个普通的盗贼,身世应该也蛮可怜的。再加上邓成望未能找到方法医治他的失忆症,于是就建议易泽冰把他带回易心山庄去认亲,顺便看看易泽冰的父亲是否有办法治疗他的失忆症。 只是,易泽冰并不想回那个伤心地,是以又把他带到了南云派—— 这天,烈日当空,酷热的暑气中,当他看到南云派大门上的那几个大字时,他不由得皱了皱眉,疑惑地问易泽冰:“易公子,您不是要带我回易心山庄认亲吗?”他有点担心南云派里功力高强的臭道士会识破他的伪装。 易泽冰一边往台阶走上去一边对身后的他说道:“我不想回去那么快,反正你的失忆症也不是什么致命伤,慢慢治也行。再说了,南云派中也有能人异士,也许这里的道长也能把你治好呢。” 听到这话,他狠狠地瞪了眼易泽冰的背影,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易泽冰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不过也好,反正再过几天他的蛊毒就完全消散了,到时候他或许还能利用易泽冰,找到机会完成在南云派的任务呢。想到这,他又开始在心中筹划起这几天的计划了。 很快,易泽冰就带着他从小路来到了南云派的南院——路上,他们也遇到了几个南云派的弟子,那些人都很热情地跟易泽冰打招呼,然后奇怪地看他几眼,但也没有多问。 他跟着易泽冰走进了南院,却见一个中年道长从屋里走了出来,易泽冰赶紧上前打招呼—— “秦道长,您怎么在这呢?实在抱歉,之前不得已不辞而别,如今又来打扰您了。” 秦思杨笑了笑道:“无碍无碍,反正我已经收到了您的书信。”说着,秦思杨又看向了正低着头的他,“这位就是你在信中提到的那个兄弟?” “正是他,”说着,易泽冰也看向了身后的他,“小捷,这位就是秦道长。” 低着头的他快速翻了个白眼,然后硬着头皮抬起头来,礼貌地对秦思杨笑了笑,“秦道长,您好。” 秦思杨看到他的脸时一愣,而后笑道:“果然,他和你父亲的徒弟纪英霖确实长得一模一样呢,看来他真的是纪枫失散多年的儿子啊。” 听到这话,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段时间,易泽冰也常常跟他提起纪枫和纪英霖这两个人,不断地给他灌输他和纪英霖是双胞胎兄弟之类的思想。但是在他的记忆里,他是义父从野兽手中救回来的弃婴,从小就在魑魅营里栽培,直到后来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魅影。 在他的世界里,他根本就没有父母兄弟。是以,他只觉得易泽冰的话是天荒夜谈,又或者他真的和易泽冰提到的那个人长得很像,但他觉得这只是巧合罢了。而易泽冰看到自己和那个什么霖儿长得像,就把自己当做替身了,为了满足自身的私欲才把他留在身边的。甚至还编出了失散双胞胎之类的故事来哄骗假装失忆的他,想到这,他对易泽冰更为厌恶了。 “小捷,秦道长问你话呢。” 听到易泽冰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有点傻愣地看向秦思杨,无辜地问道:“道长,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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