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恒叹了口气道:“谁知道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呢?看来,也是时候要把他找回来了。” 纪枫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和卫岚去找他。” 易青恒摇了摇头道:“山庄里还有很多事需要你们帮忙,‘解铃还须系铃人’,就让英霖和小蝶去找他吧。” “好,我这就去吩咐英霖他们。”说完,纪枫就和卫岚一起离开了。 易青恒看着桌上的那沓话本,有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 此时,焕州城内,路上行人纷纷,街上的商贩热情地吆喝着,傍晚的炊烟袅袅升起,处处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燚殳骼与易泽冰正坐在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喝着茶,听到街上的吆喝声,燚殳骼不由得向窗外看了出去。 “怎么了?”易泽冰循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说着,他又看向了易泽冰,“你喝完了吗?” 易泽冰点了点头道:“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找个客栈住一宿吧。” 说完,易泽冰把茶钱放在桌子上就起身离开了,他也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很快就在附近的客栈订好了客房,当他们来到客房时,易泽冰习惯性地就搂住了他,在他耳边说道:“小骼,我们一起沐浴可好?” 听到这话,他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他赶紧推开了易泽冰,说道:“万万不可……出门在外,我们还是注意点好。” 看到他羞赧的表情,易泽冰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道:“好好好,那就听你的吧。你先去沐浴吧,我在外面看着。” 说着,易泽冰把房内浴堂的门推开了,而后又进去检查了一番,这才让他进去。他白了易泽冰一眼,而后就把浴堂的门关上了。 他刚准备脱衣服,门外就传来了易泽冰的声音—— “什么人?!”紧接着是易泽冰推窗追出去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马上推开了浴堂的门想要追出去,却看到客房内有一个赤色的身影定定地站在那里。 他顿时一愣,警惕地看着那人的背影问道:“你是何人?” 那赤衣人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冷笑声,听到这非男非女的奇怪声音,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有一些熟悉的记忆朦朦胧胧地在他的脑海中闪现着。 他顿觉一阵头昏脑涨,不由得用手撑住了额头,而后使劲地晃了晃脑袋。 “小骼,你不记得义父了吗?” 说话间,那赤衣人已然来到了他跟前,看到赤衣人脸上那赤色的面具,似是有什么东西猛地冲进了他的脑海里,他顿时疼得闷哼了一声。 “唉,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啊。”说着,那赤衣人轻轻地抬起了他的下巴——不知为何,他的身体顿时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又似是本能般毫无反抗的意识,只是默默地听从着赤衣人的话。 “没事,就让义父来帮你恢复记忆吧。” 说着,那赤衣人猛地一掌就打在了他的头顶上,他顿时痛苦地睁大了双眼,但是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不过,在这痛苦的过程中,他的记忆却像是蛛丝马迹般慢慢地汇聚到了一起,而后慢慢地编织成了一张完整的网,他的记忆就像是这张网般,慢慢地恢复过来了—— 从他在魑魅营度过的日日夜夜,再到他和易泽冰在霖门寺的初遇,在南云派的对战,再到他假装失忆的那段日子,还有他和易泽冰在东焱峰上的对战…… 过去的种种似是海潮般猛地涌进了他的脑海,他顿时痛苦地哀嚎了一声,而后抱着自己的头部跪倒在了地上。 也就是在这时候,那赤衣人收回了掌力,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他,沉声道:“小骼,想起来了吗?” 他忍着剧痛,声音有点颤抖地说道:“想……想起来了……” “唉,傻孩子,想起来了就好。”说着,那赤衣人轻轻地抚了抚他的黑发,“不然的话,义父都不知道你还要傻傻地给别人做多久的替身呢。 傻孩子啊,义父不知道你是怎么失忆的,不过啊,义父是真的心疼你啊。你可是义父最得意的杀手之一,可是却被这毛头小子给利用了。 唉,这小子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乘人之危,趁你失忆了,就胡乱编造了一套记忆强加给你,然后牢牢地把你套在身边做自己青梅竹马的替身,甚至还……还无耻地破了你的身!他真是禽兽不如!” 说到这,赤衣人蹲了下来,慢慢地把他扶了起来,让他在凳子上坐着,这才继续道:“小骼,你说,这个仇,是你自己来报,还是让义父来帮你报?” 他颤抖着身体,狠狠地握住了拳头,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说道:“当然是我自己来报。” 听到这话,赤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如此甚好,只是,报仇的同时,也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说着,赤衣人递了一只蛊虫给他,“好好保管,有需要可随时联系我。” 说完,赤衣人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了,他把手中的信息蛊捏碎了,很快,他的掌心就出现了一行字,看到这行字,他顿时皱了皱眉。 “小骼!你没事吧?!” 这时,客房的门猛地被推开了,易泽冰从门外冲了进来。与此同时,他掌心的那行字也消失不见了。 他抬眸,眼神复杂地看着满脸担忧的易泽冰,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察觉到他眼神中的冰冷,易泽冰顿时一愣,而后停下了脚步,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此时此刻,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似乎瞬间就跌进了两个不同的深渊,似是两条平行线般,永不相交,越走越远。Ⅸ
第二十三章 开始演戏咯 秋月清冷夜空寂,晚风微凉岁无依。此时,焕州城的某家客栈内: 片刻的沉默后,易泽冰轻轻地把客房的门关上了,而后向燚殳骼走了过来,轻声问道:“小骼,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刚才看到外面有一个黑影就追了出去,但是追着追着,那黑影却不见了踪影,我担心你的安危就赶紧回来了,你没事吧?” 说着,易泽冰蹲了下来看着坐在凳子上的他,这才发现他满头大汗,额前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了。 “这是怎么回事?”易泽冰担忧地蹙紧了眉头,而后轻轻地抚了抚他的额头,接着又抓起了他的手想要给他把脉。 他赶紧把手抽了回来,扯起嘴角笑了笑道:“我无碍,只是刚泡完澡有点热了,你去沐浴吧,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他顾不得易泽冰有何反应,起身就离开了客房,徒留易泽冰愣愣地蹲在原地。 他很快就来到了屋顶上,而后抬头,看着青空中的那轮明月出神。 刚刚恢复记忆的他,回想着他和易泽冰在一起的这段日子,虽然他们尚未拜堂成亲,但却一直以夫夫的名义在江湖上行走,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有了夫夫之实。 想起过去的种种,他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易泽冰才好。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易泽冰是否也失忆了,还是假装失忆——如若易泽冰真的失忆了,又为何恰好忘了和他相遇的那些日子呢?而后又刚好记得向纪英霖表白的日子? 这一切是巧合吗?还是易泽冰利用他的失忆,故意安排的一出戏?目的就是把他留在身边,以满足自己恶趣味的私欲。 想着想着,他又想起了他义父对他说的话。他越想越觉得易泽冰就是故意利用失忆的他,把他当做一件替代品留在身边,从而玩弄自己的感情! 想到这,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就站了起身,一脚把屋顶上的一片瓦砾给踢翻了。 “什么人?!大晚上的干什么呢?!”屋顶下方传来了一把凌厉的质问声。 他皱了皱眉,猛地一脚又踢翻了一片瓦砾,而后不顾屋内的谩骂声,施展轻功就离开了。 他来到了城内的中心街上,发现街上的商贩都已经开始收摊关门了。他皱了皱眉,而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似是在消化着最近所发生的一切。 不知走了多久,他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客房门口,他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令他意外的是,易泽冰此刻竟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到了床边,而后拿起了易泽冰放在床边的鹤粼,动作轻巧地把鹤粼拔出了剑鞘,而后猛地就把长剑架在了易泽冰的脖子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是想要把易泽冰杀了的。 只是,不知为何,当他真的把利刃架在易泽冰的喉咙处时,他却犹豫了。 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和易泽冰一起行走江湖的这段日子,这些日子虽看似平淡,但却有着他从未体验过的某些东西。他说不清那是什么,但是那种感觉很温馨,很温暖,也很幸福。 可以说,易泽冰给他带来了许多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感情经历。 他知道,自己这是对易泽冰动了真情了。 想到这,他顿时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而后开始痛恨自己居然对一个伪君子动了真心。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猛地把鹤粼收回了剑鞘就把剑扔回了床上,接着就推窗离开了客房。 他不知道,他刚转身离开,易泽冰就睁开了双眼,而后疑惑又担忧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 半个时辰后,焕州城外,夜风飒然卷过附近的山林,发出了阵阵呜咽般的哀鸣声。 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的燚殳骼往身后看了看,确认身后无人跟踪后马上窜进了旁边的一处小树林里。 很快,他就来到了一棵松树下——寂寥月华下,只见一个赤色的身影笔直地站在那里,似是正在等他来。 “义父。”他来到赤衣人身后跪了下来。 “小骼,起来吧。”赤衣人转过身来把他扶了起来,“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需要义父帮忙吗?”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 赤衣人笑道:“傻孩子,你是担心义父不会帮你吗?”说着,赤衣人把一只蛊虫放进了他的耳朵里,他顿时打了一个冷战。 赤衣人解释道:“放心吧,这是锁情蛊,对身体无害,反倒可以帮助你抑制情根的感情。” 他点了点头道:“谢义父。” 赤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骼啊,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也很生气,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首先就是要沉得住气。你切莫因为自己的私事而意气用事,‘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你先把任务完成,之后再报仇,让他慢慢地栽在你手里,岂不快哉?” 说着,赤衣人把一个包裹递给了他,嘱咐道:“这些是我特意让人用燚岚语抄写的冬旻的武功秘籍,里面的绝招我都用赤色标记出来了,你有时间就好好地研究研究,如有问题可以再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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