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是深藏不露,或许能在这将军府多活一段时间,祁仞突然有些好奇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秘密。 傅予安叹了口气,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像是在安慰一条大狗。 真是令人唏嘘,本来他是多么光风霁月一个人,如今却…… “我刚去拿了饭菜,媳妇儿你要跟我一起吃吗?吃完饭我可以带你去院子里种花!” 他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破涕为笑只不过片刻时间。 傅予安绷了脸,神色严肃地警告他:“不许叫我媳妇儿!我不是女子!” “啊?”他歪头故作为难。 咋还害羞了呢! 他于是又委屈起来,被傅予安瞪了一眼:“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动不动就掉眼泪!” 祁仞吓了一激灵,顿时蔫了,不敢哭也笑不出来,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半晌才小声问:“那不叫媳妇叫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呀?” “……” 傅予安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祁仞眉头紧皱,显然一时想不通“予安”是哪两个字。 “待会儿给你写,先去吃饭——小竹要一起吗?”他终于想起来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神色顿时有些窘迫。 祁仞瞪她一眼,小竹一个激灵,顿时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奴婢自己去吃点便好,您快些用膳罢!” 傅予安点点头,还想跟她交代些什么,便被祁仞拉着胳膊拉到了正房里。 正房倒是一派喜庆,到处是红绸子,里面卧房里一张大床也换成了红色的帷帐,和着大红鸳鸯锦被,一床的桂圆花生等物。 傅予安脸红了红,心里盘算着晚上怎么把人糊弄过去。 祁仞也看着那床犯了难,这婚事来的仓促,也没人教他,不过以往军营里倒是有断袖的兄弟,他也多少听说了些…… 傅予安学过没?按理说宫里的嬷嬷应该会教的,不知道他今晚要怎么应付自己。 祁仞想着就想笑,咬着筷子忍了,抬起眼却正好跟他四目相对,他咧嘴一笑,傅予安也对他笑了笑。 “别看我,快吃饭!” “嗯!”- 吃过饭便换了衣服,傅予安穿着一身素朴长衫,跟着他满院子跑,种花浇水,热火朝天。 这院子里侍奉的下人不多,估计也是因为祁仞常年在外打仗,根本不怎么回来住,还是二夫人把自己身边的一个粗使丫鬟给了他们,分担一些小竹的活计。 晚膳后俩丫鬟便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椅,还搬了个大浴桶进来,兑好水便高声喊着,说沽鹤苑没自己的铺盖,她今晚先和小兰住。 傅予安欲哭无泪地把她送走,关了门进的新房里,瞧着里面那屏风发呆。 屏风后有一道影子不住晃动,是祁仞。 “安安!你也来一起吧!这桶好大啊!”他背靠在浴桶边上,嘴角弯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第六章 洞房花烛夜 傅予安连忙拒绝,说让他先洗。 祁仞心里有些隐隐的失落,三两下洗了出来,光溜溜地什么也不穿,就要去抱他。 傅予安正在整理床上的桂圆之类,被他冷不丁一抱,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心说这傻子难不成还懂圆房?! 他胡乱地掰着他湿漉漉的胳膊,转了个身跟他面对面,但很快又偏过了头。 还没穿衣服! 祁仞一身热气地把他松开,一身精壮的肌肉在烛光下更显得好看,脸部线条坚毅锋利,额角一道疤更增几分凶气,平白带着股压迫感。 “娘亲说要跟你抱着睡!不用穿衣服那种!” 傅予安:“……” 他看也不敢看,闪身进了屏风后边,片刻后拿着条布巾出来,递给他,眼神闪躲:“先把你身上擦干,穿个裤子再睡!不穿衣服要着凉的!” “可是娘亲说……” “那我去厢房吧!” “……哎哎!安安我错了,我听你的!” 怎么这么不禁逗,祁仞想,抱着睡又不干什么,用得着一副防狼的样子么! 傅予安这才缓了脸色,抿了抿唇,又去柜子里给他找了套亵衣,让他把床上的东西收了再睡。 祁仞乖乖点头,坐到床边,捡起个花生三两下剥了皮,填进了嘴里。 傅予安:“……” “少吃点,当心积食!”他低声训道。 那浴桶果然很大,傅予安拖着时间,泡到指腹都起褶才出来。 外边倒是没了祁仞的动静,想来已经睡着了。 他松了口气,穿好衣服出来到床边一看,红色的帷帐被拉下,里面安安静静。 他微微叹了口气,掀开床帐。 祁仞睡在外头,帐子被掀开,外边的烛光映进来,他猝然睁了眼,笑眯眯地盯着他:“你来啦!” 傅予安点点头,拢了拢衣服,小心翼翼地进了喜床里面躺好。 床帐里昏暗,看不清什么,但祁仞常年习武,眼力自然非同一般。 他眼看着傅予安那张脸被热气熏得通红,眼下一颗泪痣分外显眼。本来合该是清冷的五官,却在跟他对上眼睛后吓了一跳,微张着嘴,可以睥见内里一点殷红舌尖,莫名有些媚态。 祁仞舔舔嘴唇,心说自己难不成是太久没见过好看的了,怎么对个男人也会有这种心思? 他没多想,恣意惯了,瞧着他是处处顺眼,于是便转身从背后抱住了他。 傅予安身子立马就僵了。 祁仞把脑袋靠近他后脖颈里,热气蛊惑人心地喷在那块刚沐浴过后分外敏感的皮肤上。 怀中人又软又小,大概是在宫里过得不好,身量小,也没多少肉,正好能抱个满怀,祁仞很是满意。 他又忍不住往前蹭了蹭,身下挨得更紧了些,傅予安身子更僵了,半晌见他还在蹭,终于忍不住了,艰难地翻个身,把他往后推了推: “离我远点,硌……硌到了……” 祁仞也是一愣,立马开始装傻:“什么硌到了呀?” “……” 这问题没法答,但祁仞明显是不依不饶,又攀着他的胳膊缠上来,嘴角蹭上他的额头,小声道:“我有点难受,安安可不可以帮帮我?我不知道怎么弄……” 他本就是捉弄,见傅予安果真红了脸,嗫嚅着说些什么糊弄他,心下满意,这才背过身去,佯装生气:“哼!不理你了!” 傅予安一句“太好了”生生忍住,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凑上去,小声安慰道:“过几天……过几天再教给你好不好?” 他声音带着些求饶的意味,祁仞心满意足,有了他这允诺,也不好再把人逗得太过火,于是便不情不愿地哼了声,转身又抱上他。 那团温软又被揽进怀里,他忍不住满足地喟叹一声。 没白娶,抱着睡当真是舒服!- 第二天一早,傅予安被小竹叫起来,身边早就没了祁仞的影子。 他伸手探进他睡的那边摸了摸,半分暖意也无,不知这祖宗已经出去多久了。 小竹帮他拧好了帕子递上来,小声道:“殿下,咱们要去给二夫人奉茶么?” 傅予安半夜没睡好,迷迷糊糊地应了,眼都不想睁开,显然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祁仞呢?跑哪儿去了?” “这……估计在大夫人院子里?” 傅予安吓了一跳,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却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情:“他怎么去那里了?” 难不成是大夫人把他叫过去的?不,大夫人现如今不敢惹他,那这到底…… 小竹也不知道,只是听府里下人说在大夫人那见到了他,至于去干什么,这无从得知。 傅予安心道不好,脸上的水也顾不得擦干就要出去找他。 小竹在后头焦急拉住他:“您别担心,奴婢先去瞧瞧情况,眼下还是得先去给二夫人奉茶,晚了……” “奉茶也得是两个人一块儿,还是先去寻他。”傅予安眼里只有祁仞,心里百转千回,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虽说这以后早晚是要离开的,但如今还是一个绳上的蚂蚱,万一那傻子又惹了什么事儿,自己可是要跟着遭殃! 况且昨日他也算是帮自己解了围,傅予安虽说从小没受过旁人什么恩惠,但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 小竹劝不住他,只能提着裙摆追了出去。 大夫人的院子离沽鹤苑远得很,等到了那儿的时候,里面早已经是鸡飞狗跳一团乱遭。 傅予安一只脚踏进院子里,定睛瞧见眼前的情况后,顿时想扭头就走。 富丽堂皇的院子里,祁仞正带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小孩,一人手里拿着一把耗子,追着院子里的丫鬟小厮跑,咋咋呼呼乱作一团。 大夫人正冷眼站在主屋门口,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只是逮着祁仞教训,也不敢上前把人拉开。 小竹环顾了一圈,低声提醒道:“殿下,这孩子衣着不凡,估计是哪家的世家小少爷,这……” 傅予安点点头,指指里面的祁仞,朝他扬了扬下巴。 小竹立马会意,清了清嗓子喊道:“将军夫人到——” 傅予安整理衣袖的动作滞了下,转头幽幽地瞪了小竹一眼,后者顿时缩了缩脖子,却不知自己错哪儿了。 将军夫人,不是这样叫的吗?
第七章 不要带坏小孩! 庭院中静了一瞬,众人转头看了他们主仆二人一眼,立马便又恢复了鸡飞狗跳的混乱状态。 傅予安被当做透明人摆了一道,连祁仞也对自己毫不在意,他心里有些堵得慌,闭了闭眼忍了,迈步走了进去。 大夫人被他逼得半点体面端庄也撑不住了,祁仞拎起一只耗子尾巴转了转,咻地一下扔到她脚边,耗子吱吱怪叫着乱窜,又被他抓回去,反复如此。 “快把这孩子带走!你这样成何体统!听到没有!来人啊!去把二夫人请过来!”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略略略!”他回头朝她做了个鬼脸,接过那黄衣小孩手中的耗子,笑出一口白牙,张扬跋扈,痞气十足。 大夫人气得几乎要跳脚,偏偏又不敢跟这个疯子硬碰硬,劝更是劝不住,最后瞧见傅予安分毫不知厉害的样子,径直朝祁仞走了过去,便索性不管了,一甩袖子回了主屋里,还把门拴上了。 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去罢!这事儿咱是管不了了! 傅予安瞧着大夫人进屋躲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居然没对付祁仞,难不成她这么害怕他? 一只耗子被甩到自己脚边,傅予安眉头皱也没皱,俯身捻起尾巴,提到傅予安面前。 那小孩一脸兴高采烈:“哎你不怕啊哥哥!快给我快给我!” 傅予安轻笑一声,把那耗子尾巴递给祁仞,一双桃花眼却半分笑意也无,直勾勾盯着他,眼里满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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