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我不是特地跑过来安慰他的么,怎么反倒变成他安慰我了? 我微微抬起头,看到他线条优美的下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垂眸注视着我,面上坚冰融化,有一些无奈和纵容。 我略微直起身,撑起一条腿,转移了一点身体的重量。 我现在头发凌乱,眼角说不定还有泪痕,一定难看极了,但我不想再等了。 “裴渡。” “嗯。” “你再听我认真地说一次吧,我真的很喜欢······”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大嗓门打断了。 “陛下,裴大人!” 我回头,正对上栗子惊愕的脸,他似是没料到房里是如此光景,目光呆滞地弱弱补上:“吃······吃饭了······” 我连忙从裴渡身上站起来,面色不善地盯着他。要不是裴渡还在一旁,我一定已经把他扔出去了。 他连连后退,差点撞上门槛,头也不回地跑了。 裴渡没忍住,笑出了声。 被他撞见别的就算了,居然被他撞到我坐在裴渡身上,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恶狠狠地想,以后我和裴渡待在一起的时候,要是还有不长眼的乱闯进来,我就把他阉了,扔到宫里当太监。 不过,看着裴渡脸上还未褪尽的笑意,我想,就先原谅他一次吧。 吃了许久那宫里淡而无味的玉盘珍馐,再一次吃到阿若做的菜,我简直泪都要流下来了。 不过栗子不知道躲到哪去了,只有白蘋和碧竹立在一旁。碧竹是个心思活络藏不住事的,虽然规规矩矩地站着,但眼睛一直往我和裴渡身上瞟,神情还带着一点说不出道不明的怪异和兴奋,我一看就知道,栗子那个大嘴巴指不定怎么添油加醋地编排我呢。 待会再去找他算账,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已经一碗饭见底添上第二碗了,裴渡那碗还只被他消灭了一个小尖尖。我看他举止端庄,姿态优雅,连菜都只夹面前这碗。他面前是一碗红烧肘子,而我记得他向来是不太喜欢这些太过荤腥油腻的东西的。 我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拿起公筷夹了一箸清炒笋丝,放到他碗里。他最喜欢的植物是竹,最爱吃的食物是笋,如果这么多年他的喜好还没改变的话。 他面露惊愕:“这······不能······” “不能什么?我不能给你夹菜吗?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他似是噎了一下,低头轻笑了一声:“当然是······我听你的。” 我又开始得意起来,看着他一口一口把我夹的菜都吃掉,满意极了。 我吃得快,吃饱喝足后,又开始抑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了:“要不要我喂你吃啊?” 听闻此言,他好像被加速了一般,风卷残云地就把饭都吃完了,什么风度仪态都抛到了一边。 哎,虽然我没真想能够喂他吃饭,但还是有一点点失落和遗憾。 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他远眺一眼,对我说道:“不早了,该回宫去了。” 我打定主意要在他这里赖上一宿,开始装聋作哑:“啊,我好累,马上就要睡着了,你的床在哪?” 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走吧,若皇帝夜不归宿,会出乱子的。” 我见此路不通,只好说:“我都吩咐好了,不会有事的。我一到你这里,就觉得身心舒畅,你就让我待一宿嘛。” 软磨硬泡下,裴渡总算同意了,不过他警告我下不为例。 我点头如捣蒜,下次的事下次再想办法嘛。 裴渡先去沐浴了,我就在院子里四处溜达。 他这里略显空旷,既有人气不足的原因,也有植被荒芜之故。现如今各种王公贵族的宅邸都爱大兴土木,就连这造景布局都有不少专精之人,简直是誓要在宅子里囊括一幅山水图,裴渡这儿倒好,山没见到,水也没有,只有一茬茬的杂草。我虽不是那奢华铺陈之人,看到他这儿的境况也不禁扶额叹息。 还是要找机会给他好好修缮一番。 我正盘算着,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悄悄走过去,吓了他一大跳,拔腿就跑。 “站住。” 栗子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来。 他一脸苦相:“陛下,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知道,我,我就是个闯祸精,您没把我打包给卖了就已经是仁慈万分了,我这就滚。” “在你滚之前,你先说说吧,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他讪笑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和想象中有出入,但我发誓,我们还是一样的尊敬您!最尊敬您!” 我伸手掐住他的肩膀,暗中使力:“你说说,有什么出入?嗯?” 总之,在我斩钉截铁的语气下,他终于相信了我才是上面那个。 临走前,他眼神游移,似乎有些灵魂出窍:“我就说嘛,您英明神武,呵呵,你们真会玩,真会玩······” 我把他唬住了,自己心里却还有些发虚。这些天,经过我暗中的不懈努力,我已经把床上那点事摸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这男子的房事,也是有上下之分的。我一直坚定地认为我是上面那个,裴渡在床上也是一直在伺候我,但我们还没有正式做到最后一步。 如果,如果他想做上面那个怎么办? 我觉得我受到了今日的第二次雷击。 ---- 为了让小景不再乱七八糟地脑补,立马就doi! 我原本想写的是小景回来对裴渡强制爱,后来发现根本就不可能,除非吃错药了,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强硬起来。 但是,作为一个攻,哪怕其他地方再软,总有一个地方是硬的!
第24章 第五卷 ·异乡人·十二 37 晚上睡觉时,我躺在里侧,背对着裴渡,内心天人交战。 这儿应该是整座宅邸里他的味道最浓厚的一个地方了,我默默把半张脸埋在枕头上,嗅得他发间清香,有些心猿意马。 我悄悄翻过身,看着透过窗棂的一点月光洒在裴渡的脸上,在鼻梁处投下一点阴影。他闭着眼睛,面容平静,竟有一点慈悲和圣洁。 忙了一天,他应该是累了,平时我还要和他黏糊一阵,今天我心里有鬼,他也没主动,没做什么就睡了。 我闻着枕头上被子上他的味道,还是难以平静,心底的一把火反倒烧得更旺了,忍不住就向着这味道的本尊靠近。 我刚碰到他,他就睁开了眼睛看向我,一点细碎的月光糅在眼睛里,如星辰般耀眼,又盈满了柔情。 我一时失语。 “你怎么了,睡不着吗?不是说累得不行,马上就要睡了吗?”虽是打趣我,但他并没有多少戏谑之色,反倒十分温柔。 我下定决心,蹭过去抱住了他,说出口的话还是有些支支吾吾:“我······我想······我想要······” 他回抱住我,在这一方小天地,我们密不可分。 我寻回一点勇气,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裴渡,我想要你。” 不等他回应,我就吻上了他。唇齿交融的滋味已经十分熟悉,但在今日,还带着一点别样的意味。 我有些凶狠地碾磨过他的嘴唇,薄薄的一片,都说薄唇的人亦薄情,我不知他是薄情亦或多情,不论如何,他总归是对我有情的。既然他要对我释放这一点善意,就别怪我赖着他不走了。 唇齿纠缠间,我的牙齿咬伤他的下唇,他似是觉得痛了,手指用力抓住我的背脊,隔着衣服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 我松开他,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脸色,但能清晰地听到他有些杂乱的呼吸声,小声轻喘着,一下又一下勾在我心里。 “你真是······”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这么突然,都不给我机会准备一下?” 我心里有点模模糊糊的印象,好像在做那事之前,承受的一方是要事先做一些准备,不过我没细看,也就知之甚少。 我仿佛热情被浇灭,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所以······今天不可以了吗?” 他的手稍微松开了些,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已经弄好了。” 我有点不敢置信:“你什么时候弄好的?今天?” 他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 他轻叹了一声,在我耳边低声说:“我不知道,不过每次和你睡觉前都会弄一下的。谁知道你这么久了还没有动作,如果这个都要我主动,岂不是太伤你的自尊了?” 他的呼吸扑在我耳畔,酥酥麻麻的,但远远比不上他的话更有冲击力。 我游离在“他好像在笑话我”和“他居然一直在等我”这两种思绪之间,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 他松开我,直起身,走下床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点燃了一盏灯,照亮了这一方小天地。那光亮并不强烈,甚至有些昏暗,反倒营造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气氛。 他缓步而来,整个人要融在那柔光里了。 若以这油灯为凤烛,以这素衫作嫁衣,我们是不是也算洞房花烛? 人人都说,洞房花烛夜和金榜题名时为人生两大乐事,我未曾得见裴渡金榜题名,偷偷地就把这当成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虽然场景简陋,更无人见证,但只要我们二人心意相通,便抵得过所有。 他跪坐在床上,低下身在床头摸索,没多久拿出一精致小盒递给我。我观这小盒雕饰精美,还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暗香,待到明白过来这是什么,一下就红了脸。 他,他怎么留着这种东西! 我又羞又恼,扑过去摁住了他。 裴渡被我压在床上,衣襟大敞,发丝凌乱,十分狼狈,表情却没失了方寸,跟他比起来,我才是比较羞耻的那个。 多年前我也这样威胁过他一次,但当时的脸皮却不知道去哪了。 我实在有些惶恐,要是我让他不舒服了怎么办,要是他嫌弃我怎么办? “你行吗?要不要我教你?”兴许是看我一直盯着他却没有动作,他开口了。 这怎么行?先前一直是他主动,现在我学也学过了,想也想过了,要是还不能主动一次,岂不是废物至极? 我急了,连忙又堵住他的嘴,一边有些慌乱地去解他的衣服。越慌越乱,我伸手摸了半天都没能把他的衣服剥下来,倒是隔着那层薄衫将他的腰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和那嫩滑的皮肉总隔着一层阻碍,我急得不行,一时嘴上没了克制,咬到了他,他缠住我,传出一声黏腻的痛哼。 我微微抽离,在昏暗的灯光下,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色。像先前的每个夜晚一样,唇齿交缠后他总会露出一个有些迷离的表情,衬着微微发红的脸色和嫣红的嘴唇,说不出的淫靡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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