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笑自己负了真心,竟然将姜冕如此诚挚的爱糟践了。 【作者有话说】:饱饱们!昨天准备组会太急了,把65章发成66章了,昨天买过的千万不要买了!!!!饱饱们!!!一定要看到这条啊!!!
第六十六章 旧画燃尽恩怨两清(昨天... 姜冕站在窗前,他听到贺恂那比哭还难听的笑声,他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暗骂自己没出息。 怎么就那么喜欢他呢? 不过是几句可怜话、一副旧画,就能轻而易举地让姜冕心软。 旧画燃尽,恩怨两清,就此重新开始吧。 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吧,姜冕在心里说,也再给自己一次豪赌的机会吧。 贺恂像是刑满释放的犯人一般兴奋,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多时,天没亮就把沈遇叫来了。 沈遇脸很黑,他感觉做臣子做到他这个份上死了应该入太庙了。 贺恂眼睛亮晶晶的,他问;“公主最近怎么样?” “不太好,”沈遇眼底蒙上一层淡淡的担心,“她身子太虚,恐怕怀不住这个孩子了。” 虽说姜映月是贺恂亲妹,可在贺恂心里还是姜冕更胜一筹。 于是他道:“姜冕想见她,你让她递个帖子吧。” 沈遇皱眉,显然不太赞同。 贺恂自有办法说服他:“他们兄妹情深,你让公主见见姜冕,说不定还有利于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 沈遇沉吟片刻,半信半疑道:“果真?” 贺恂哪知道有没有用,当务之急他得满足姜冕的愿望。 “自然。” 沈遇想了一会儿,犹豫着应下了。 贺恂见办妥了此事,连早朝也顾不得上了,忙不迭跑去东宫邀功。 可惜姜冕还没醒,他只能在门口可怜巴巴的等着。 姜冕一觉醒来就听见彩明说贺恂在门口等着他。 他抿唇,之前贺恂还是太子伴读的时候就时常早早来东宫候着。当时姜冕只以为贺恂是要早早的来催自己读书,现在想来,估计是贺恂想一大早就见到自己吧。 贺恂听见他醒了,小心翼翼地蹭到他面前。 姜冕见他的样子有些好笑,明明贺恂才是九五至尊的帝王,却偏偏对自己一个闲散人毕恭毕敬。 贺恂期待的看着他:“姜映月午后就来。” 姜冕“嗯”了一声,穿罢衣服,问:“你不去上早朝?” “忘记了,我只想见你。”贺恂实话实说。 姜冕可没当妖妃的觉悟,他说:“别,这样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贺恂垂头丧气:“那我现在去吧。” “现在就是‘午朝’了,”姜冕看了一眼天色,又说,“吃点东西吧。” 贺恂欣喜若狂,他其实已经忘了自己那日醉酒具体说过什么了,但现在看来他估计也说了不少有用的话,要不然姜冕的态度怎么会转变的如此之快。 膳桌上的东西显然都是姜冕喜欢吃的,他尝了几口,突然问:“这还是原先那位大师傅做的吧?” 贺恂点头:“你喜欢吃他做的菜,我就一直留着他。” 姜冕垂眸,道:“舜宜现在身为太子,理应住在这里才是。” 贺恂默默不语,他心底还是有些不愿意的。 姜冕不多说,两人吃完了自重逢来第一顿和平的饭。 眼见姜映月就要来了,贺恂与她不熟,更不想留在这里讨人嫌,便主动说要去宫里看折子。 姜冕自然没留他,虽说他是准备给贺恂一个机会,但现在看着贺恂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多少还是有点碍眼。 姜映月今天一早才知道姜冕还活着,她又惊又喜,为了来见哥哥特地在府中打扮了一个多时辰。 但她没想到姜冕还住在东宫,她甚至还在东宫门口遇见了贺恂。 有关姜冕和贺恂的事情姜映月也知道一些,她只知道两人之间闹的不愉快,具体的也不太清楚。 这对半路相认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妹在东宫门前无言对视。 最终还是姜映月率先行礼道:“皇兄万安。” 贺恂微微颔首,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姜映月了,后者和他印象中那个骄纵刁蛮的公主差了很多。 姜映月怀着激动的心情推开了姜冕的房门,房间的熏香依旧是姜冕原先喜欢的味道。 她望着东宫与两年前无异的陈设竟然也觉得恍惚,她抬步进去,就见姜冕靠在床边的软榻上读书。 姜冕听到开门声的那一刻眼眶就湿润了,他抬起头,看向阔别已久的妹妹。 他站起身来,走到姜映月面前,略显无措地捉住对方的手。 姜映月脸色憔悴,就算是涂了胭脂也掩不住她苍白的脸色,她也瘦了些,除了身怀六甲的肚腹彭隆之外,别的地方都没什么肉。 姜冕心疼至极,他说:“月儿,对不起,都怪哥哥无能,你受苦了。” 姜映月见到最宠爱自己的哥哥,一腔委屈再也忍不住了。 她扑进姜冕怀中,哽咽道:“哥哥,他们都说你死了。” 姜冕心疼的抱住妹妹,他轻抚着姜映月的发顶:“月儿,哥哥回来了。” 兄妹俩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就对坐着说话。 姜冕瞥了一眼姜映月的肚子:“月儿,你这是几个月了。” 姜映月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却并不见要为人母的喜悦。 “六个月了,大概年底就要生了。” 姜冕看出了妹妹的惆怅:“你……过得好吗” 姜映月愣了一下,她望着姜冕,缓缓道:“不好。” “沈遇欺负你?”姜冕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姜映月摇头:“他对我很好,可是我……过得不好。” “哥哥,你知道吗,咱们都被贺恂骗了,”姜映月激动起来,她握住姜冕的手,“他早就和沈遇串通好了,无论是咱们计划夺沈遇的兵权还是老五起兵造反,他都知道的!” 姜冕哪能不知道,就算贺恂从未和他明说过这些事,他也早就猜到了。 姜映月垂眸,继续道:“我还记得,逼宫的那一日老五把公主府团团围住,我带了几个亲兵报了必死的决心,可沈遇却找不到了。” 在姜映月的讲述中,姜冕终于凑齐了逼宫那一晚整件事情的最后一片拼图。 沈遇在老五一进城的时候就策马去了城外清湖北边的树林里,那里有他养的私兵,这些兵多都是沈遇在西北带来的,原来在上交兵权那一日沈遇就把他们藏匿了起来。 就在姜冕洋洋得意以为得到了沈遇所有兵权的时候,沈遇整借着钓鱼的借口在清湖练兵。 在姜冕假死后,沈遇临危受命护送姜冕去苏州,在此之前他却偷偷回了公主府。 那时候天已经有些亮光了,姜映月一夜未眠,除了叛军她只等来了两个人。 她等来的第一个人是家住在离公主府两条街远的李桁,李桁不顾自身安危,带了李家仅有的几个家丁前来护驾。 他说,公主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今朝叛军进城,愿誓死护公主安全。 第二个人就是沈遇。 沈遇一身甲胄,浑身浴血,他踏着曦光而来,宛若天神降世。 姜映月却以为是叛军临门,在被迫打开门后才发现门外的人竟然是自己失踪一天的丈夫。 公主聪颖,见沈遇如此境况也猜出了几分。 她问:“你投了老五?” 沈遇摇头,他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姜映月。 姜映月踉跄几步,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你筹谋好的?” 沈遇没说话,算是默认。 姜映月笑了一下,她站起身来,尽量维持出公主荣光,她说:“不愧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果真好谋略,本宫甘拜下风。” 沈遇身形一震,他颤抖着问:“公主,这些年来,你对微臣......可有半点真心?” 姜映月微微颔首,一如往常矜贵,她缓缓开口:“从未。” 沈遇呼吸一滞,他艰难开口:“当年公主请求先皇赐婚时那样情深炙热,难道也是假的么?公主难道这么多年来同臣同床共枕也没有一次心动过么?” “本宫身为公主,必然是身不由己的,沈将军,”姜映月深吸一口气,目光越过沈遇落在灰蒙蒙的天边,“本宫算错一步,已是全盘皆输,可见这情字是最害人的。” 说罢,她转身欲走,不料却被沈遇抓住了手腕。 “所以公主还是动了心了!” 姜映月甩开沈遇的手,她眸中氤氲了湖光,但很快又趋于平静:“真心这东西是最不重要的,将军请回吧。” 这一次她不再给沈遇反应的机会,立即快步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沈遇心如刀绞,他上前一步,似是呢喃:“我要去苏州了。” 姜映月闻言,脚步一顿,可终究是没有回头。 …… “所以,你同他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姜冕心疼地握住了妹妹的手。 姜映月眼神放空了些,她抿唇:“就像普通夫妻那样,相敬如宾,但我们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姜冕垂眼,长长的睫毛在他眼窝处打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月儿,是为兄对不起你,假若当初就知道今日情景,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嫁给沈遇的。” 姜映月淡然一笑,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假如。 她说:“哥哥,你呢,你过得怎么样?” 姜冕抿唇:“还不错,除了不太自由以外他倒没有苛待我。” 姜映月的目光落在姜冕脖颈上的吻痕上,“哥哥,你若是有委屈就向我说吧。” 姜冕摇头,他却有很多委屈,可现在却说不出来了。 他与贺恂之间爱也好恨也罢,其中丝丝缕缕难以说明,倒不如一直糊涂下去,两人还都能喘息的余地。 姜映月却以为是他有苦难言。 她上前些,轻抚着姜冕的脖颈:“兄长,你受苦了。” 姜冕心中一惊,他知道姜映月误会了贺恂。 他捉住妹妹的手,认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月儿,他确实负我许多,但我确实也还……爱他。” 姜映月闻言一愣,心中更加酸涩。 到底是怎样深沉一份爱,能让她这位向来高傲金贵的兄长低头。 她知道,纵使姜冕现在已经不是太子,其骨子里仍留着皇家血脉的傲气。 贺恂给了他这么多委屈,可他却依旧愿意留在这里做贺恂的笼中鸟。 “月儿,”姜冕轻叹一声,他似笑非笑,“爱这个东西说不清楚,一旦爱上就非他不可,一旦爱上就算万劫不复也甘之如饴。” 他轻抚着妹妹的脸颊,眼中闪烁着泪光:“月儿啊,你可明白?” 姜映月似是懵懂的点头,两行清泪送她脸颊留下,她心中无比酸涩,情绪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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