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车队已经驻扎好,也无力回天了。 把地图记得七七八八了,盛苗被这声音吓到了,脸色煞白,嗓音都带着颤抖:“这是??” “应该是出事了,快些出来,我们要赶路。”池南野没有回头看向车厢,一直都在目视前方,语气淡淡的。 天色已晚,若不是还有月光的照耀,他们怕是走不了。 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今天跟着自己走了一整天的人这会便糟了毒手。 盛苗脸还是白的,但此刻已经镇定下来,他坐到最靠近门口的地方,看着前方的路,与池南野道:“待会瞧见分叉了,便往右走。” 他这会才后怕起来,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不敢相信要是自己迟一点走,还有没有命活。 盛苗深呼吸一口,摇了摇头,把这种危险的想法晃出去。 想起对方的性子,池南野安慰道:“把心放下来,我学过几年武功还是能保护你的。”他的语气认真。 听到他的话,盛苗闷闷的‘嗯’了一声。 周围除了马车走过的声音都是静悄悄的,他心里慌的难受。 池南野回头看了他一眼,“明儿一早打算吃什么??” 他也是记着对方容易受到惊吓,怕是会胡思乱想,便岔开了话题。 “也不知。”盛苗嘟囔着,声音有些小。 池南野道:“我记着马车里有一陶罐的牛肉干,明儿吃那个成不成??” 这个原本是食肆做好了他准备带去送人的,没想着意外来的这么快,想着不要浪费,他也把陶罐搬上马车了。 “好。”盛苗被分散了注意力,语气上扬了些,眼眸明亮。 天知道那牛肉干多好吃,那天下午搬东西的时候林晏清给他一块尝尝味道,那滋味好的能把舌头吃掉。 瞧见对方神色逐渐转好,池南野便放下心来,他道:“我们赶快些去到别的府城,便吃顿好的。” 他还未见到如此模样的小哥儿,胆怯却又坚韧。与他大哥夫郎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想到这个,盛苗也鼓起勇气道:“离我们最近的便是秦州府了。”他便是在秦州府被转到清州府的。“赶半个月的路便成。” 池南野诧异,“你是如何知晓??” “我先前就是在那被卖到清州府的。”盛苗脸上多了些悲伤,语气有些低落。 池南野也知是自己揭开人家伤疤,忙说:“对不住了,我,不知晓这些。” 一时间,两人沉默了下来。 黑夜静谧,四周只有马蹄踏过、车轮滚过的声音。 怕后面的贼人追上来,池南野一刻未停,驾着马车就往秦州府的方向赶。 大约过了三刻钟,他瞧见了岔路口,想着盛苗的话便是往右走了。 经过了这一遭,他想没什么人脉可真的是不行,外头都乱的不成人样了,而青山村还只是无人知晓。 也不知池南际与村长是怎样说的,若是村民早下定决心走了,那也算好,要是没走,怕也是活不成了。 想到这,池南野也把思绪收了回来,想着活好当下就成。 他抬眸不经意间瞧着盛苗昏昏欲睡的模样,叹了口气:“告诉我接下来怎么走,你回去睡吧。” 闻言,盛苗缓慢睁眼,杏眼里满是困意,“接下来便是直走了,再遇到岔完便是往左走。” 他实在是熬不住了,说罢便往马车里钻,但还想着今日的事儿,怯生生的开口:“今日给你添麻烦了,对不住??” 他微微抬眸,眉眼带着点胆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啊,”池南野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想起来是什么事情后,淡淡道:“也无事,回去睡吧。” 盛苗收回视线,垂着眼,答了声:“好。”又道了声“谢谢。”后便回去歇息了。 月上中天,池南野也有些困倦,打起精神看了眼周围,荒山野岭的,想了想还是再赶一赶路,等到天亮了再寻找地方歇息的好。 夜里也是热的让人难受,他在外面驾车还好一些,有风吹。 驾车到一半他便远远的看见那路口上有人,哪儿还点了火把,在黑夜里很是显眼,他把马车停下,跳下了车往后面找池南际。 池南际那一车里的人都睡着了,他们讲话的声音也低下来。 夜色中,池南际脸色阴沉,整个人站在阴影处,“怎么了??” “前面有人??”池南野眼底隐隐有些乌青了,打了个哈欠,如实回答:“也不知是什么人,我过去瞧瞧,你在这守着??” 这儿就只有三个汉子,要是过去两个怕是危险。 “我过去。”池南际下了定论,他是秀才,有这个身份过去也好说话些。 平视着看一眼,池南野思索一番,便点头:“成,我在这守着,你小心些。” 远处的火光一直亮着,在黑夜中晃眼。 说罢,池南际从马车上拿了一柄剑,眼底冷漠,走了过去。 赵砚书疲惫不堪,马车停下后瞧见池南野在守着,想了想打起精神走过去。 “池二兄弟,这会是作甚??”他双眼有红血色,眼下乌青清晰可见,询问道。 垂眸敛目的池南野抬起头,与他解释一番后,合上眼闭目养神。 见状,赵砚书也不好打扰,三两步回了自己马车上面。 “那些人是满仓县的人。”大概过了一刻钟池南际就回来吧事儿说了一下,“我们小声些,过去找好位置歇息。” 满仓县是清州府最贫穷的县城,哪儿的山水也不好,一年到头收成也差,这不天旱下来后,他们那些村民便一不做二不休的收拾包袱离开了。 哪儿的人除了村民还有两个富户,不清楚是做什么的,周围还有身强体壮的家丁护着,全都是练家子。 池南际找了领头人说话,也说了不会打扰到他们歇息过后就走。 “成。”池南野听到声音把眼睛睁开,直起身。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没了院长亲卫的保护,我们接下去的路更加难受些,也需更加谨慎。” 这话一出,池南际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道:“昨日便是多人中暑了,也不知今日到底如何。” 两兄弟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也不说什么回到马车上。 驾着马车走到一处不偏僻也能在满仓县那些人的势力范围之内,也有些安全。 先前停下马车,盛苗便醒了过来,他睡眠本就浅,也生怕出现些什么事情便一直睁着眼不敢继续睡下去。 见着池南野眉眼冷淡的进来,把车门口的帘子放下来,盛苗巡视帮忙把他的枕头放好,也把被子横了起来。 视线落在他身上一瞬,旋即池南野,语气疑惑问道:“怎么不歇息??” 累了这么久,也顾不得炎热,他回到自己位置上一躺下,长手长脚在马车内也显得拥挤。 “醒了便睡不下了。”盛苗不动声色的移开靠到边上,安全感才多了些,头下是小包袱。 池南野仰躺着,有没有关切太多,着实困倦声音很快便小了,“我先歇息了。” 盛苗“哦”了一声,不久后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侧着身子看他。 皎洁的余光透过车窗进来,池南野藏在暗处,他生了副好模样。盛苗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缓慢的垂下眼,催眠自己,快些歇息。 = 天蒙蒙发亮,远山显现出一丝丝亮光,恍若黑夜中唯一的救赎。 池南野是被人的说话声吵醒的,眉眼带着丝丝怒意,他用手扶额。 他也不知满仓县的人嗓音如此高昂,吵醒之后也睡不下了,倒是一旁的盛苗下意识的捂着耳朵。 少年小小一团的蜷缩着,马车里闷热,夜里也出了汗,身上的衣服被浸湿贴在背上,瞧着瘦弱了些。 刚想把视线移开了,池南野便发现那白皙的手臂处起了好多些红点,在那嫩白的皮肤上显眼的很,他喊道:“起来了,天儿已经亮了。” 喊了好几声,盛苗悠悠转醒,看着已经收拾好的人,他微微张着嘴唇,杏眼里满是慌乱。 “我,我不是故意要起晚的。我这就去做饭。”说完这话后,他慌乱的起身整理了下衣裳便想着下车。 他本就是买来伺候人的,这会主人家已经起来了,他还在睡着。这要是惹得人家不满,自己也不会好过。 池南野见着少年的反应,眉头紧皱,“这么急作甚。”他并非是让人起来干活的, 盛苗眼里的慌乱被压下去了些,眼珠子转了一圈,软着声音,“那、那我?” “你起红点这事知道吗??”池南野一向清亮的眸子这会有了些波动,他看向对方,询问道。 他没学过医,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隐隐约约记得这像是要过敏的症状。 “你,你怎知?”盛苗下意识道,说完后便是紧张的拧了拧自己洗的发白满是补丁的衣角。 想了想,还没有等对方出声,他便解释道:“我这不会传染的,只是衣裳穿着难受才起来的。不要赶我走。” 垂着的细密睫毛,轻轻颤了颤,池南野瞧见了,不禁想少年也太过胆怯了。 他这会才真正的打量起对方身上的衣服,是麻布制成的,上面还有补丁,瞧起来也不合身了。 瞧着他乖巧的模样,池南野鬼使神差说道:“车上还有些用棉布做的衣裳,你找一身合适的穿着,你那些衣裳便不要了。” 这会他忽的想起对方那个小小的包袱,“也拿一身放包袱里吧。” 闻言,盛苗心里欢喜,但这用棉布做的衣裳可要不少钱,他也不舍得穿,声音柔柔的,“还是算了,太贵了。” “若是穿着你现在的衣裳,身上怕是会起许多红点子。”池南野抬眸看了他眼,不紧不慢道。 “好,我这就穿上。”盛苗这会也不扭捏了,知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忙找起衣裳来,那张小脸也布满了喜悦。 “我去问问娘,今儿做什么吃的,你换好衣裳过来便是。”池南野说完,想到昨天的话,忙道:“待会要是想吃牛肉干了,便自己拿。” “好、好、好。”盛苗忙应了几声。 那边池南际已经拿着瓦罐等着池南野一块去装水了,他方才出探听过了,离着不远处有一处在河中央的水源,他们这会过去应该能装到不少的。 满仓县的人吃过饭后,这会已经忙着收拾东西准备走了,所以那处的水源才告诉了他们。 赵砚书这会也过来了,照样是手里拿着瓦罐。 他们背上都个背篓,待会准备装柴火的。 “池兄,池二兄弟,我与你们一块去。。”赵砚书瞧了眼自己的娘已经跟池母坐在一起了,便也说道。 想了想,也怕剩下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这不好,池南野说道:“我在这守着并在周围捡捡柴火,让晏清哥跟着你们去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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