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亏还有人记得仰天门。”周云生嗤笑一声,“锦城虽是公承夜的外门弟子,却是十分仰慕那个少门主冷逸星。” 冷轻舟忽然明白了为何锦城刚刚明明啃到了自己脖子,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啃下一块肉,却选择放了自己。
第20章 你又背着我骂人 想来他应该是对自己感到熟悉才放了自己。 当年在大火中冷轻舟被浑身烧伤,差点成了一具焦尸,后被那怪老头捡到才保下一条命。 怪老头虽用玉蚕蛊修复了他的肌肤,但也让他从此容貌大改。即便是熟人也未必能认出他来,只是没想到却被一个失了心智的人认出。 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吧,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周云生像是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开始疯狂吐槽:“也不知道那个冷逸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他如此死心塌地卖命,只为成为一个马前卒。” 当年仰天门门主承诺在冷逸星十六岁生日宴后,便由他接任门主之位,可以在门内挑选自己的十八护法。 只要是仰天门的弟子,都可以参与比试,若是入了少门主的眼,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于是门中弟子纷纷跃跃欲试,想要一展拳脚得了少门主的青睐,锦城便是其中一个。 冷轻舟没有说话,默默地听着周云生的宣泄,锦城也在一旁安静地坐在地上。 “我得知仰天门一夜之间被人灭门后马不停蹄的赶过去,还好去的及时,捞出了被烧得焦黑的锦城。 说来也是运气好,后来遇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说能救锦城,我便听了他的,锦城醒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周云生摸了摸锦城的脸,似有些眷恋。 “那运气确实是好,他应该是天下唯一能够抑制此毒的人。”冷轻舟又问,“你那天还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漫天大火,到处都是肉烧焦的味道。” 周云生回忆起那天,仍然有些胆寒,恶狠狠道,“还好那个冷逸星也烧死了!让他风头无两惹人记恨,可算是自食恶果了。” “嗯,冷逸星确实该被烧死。”冷轻舟附和着。 这么多年他游荡江湖,却不曾查出任何蛛丝马迹。仰天门内众多高手为何会毫无防备地中了半边月?为何一夜之间会被一场大火灭门? 江湖传闻是他树大招风惹人记恨,可他并不曾碰到如此实力雄厚的仇家。 门主待他如亲子,门内众人都对他爱护有加。可他却连凶手都不知道,可不是该死么? “冷逸星才不会被烧死。”胥子遥愤愤不平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他丝毫没意识到冷轻舟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冷逸星确实该被烧死。——该被烧死意味着可能没被烧死。) “亏我还心急如焚的找你,你倒好,又在背后骂我偶像。”胥子遥拿着佩剑,嘟嘟嚷嚷的。 “又是一个冷逸星的狂热粉,但愿你不要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周云生嘲讽道,说完看了看锦城。 “哼!本公子定会长命百岁,无病无灾。”胥子遥毫不退让。 冷轻舟正要拉开吵闹的两人,就被兰自迩拉到了一边。 “怎么了?”冷轻舟有些疑惑。 “哥哥,你受伤了。”兰自迩目光有些幽深,盯着冷轻舟脖子上的咬伤。 冷轻舟伸手摸了摸,一手鲜血。虽有些嫌弃,可总不能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只能干咳一声:“小事,无碍。” 兰自迩并不放过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锦帕将伤口处的鲜血擦去,又小心地在伤口上倒了一点金疮药粉。 看向角落里蹲着的锦城时眸子里满是阴鸷和嫌恶:“还算干净,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周云生有些疑惑,怎么兰溪姑娘被人唤做哥哥?但疑惑被不满压过,拉过锦城:“他只是外形看起来像野人,咬了人也不会染病。” 兰自迩抬头漫不经心地瞟了两人一眼,那冰冷的眼神如同万年雪山上的冰棱。若能化为实质,两人恐怕早已经被刺死了几次。 周云生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快速冷静下来。毕竟这是他的别院,里面都是机关阵法,要死他也要拉着这几人一起陪葬。 可兰自迩的目光却并未在他们身上多停留。转头关切地对冷轻舟道:“哥哥,我给你擦擦手。” 胥子遥有些怪异的呛道:“他是伤了脖子,手又没残。帮大男人擦手,你不觉得娘?” 什么,兰溪姑娘竟然是男子? 周云生这才明白,他是被这几人给耍了。这就是他们挖的坑,等着自己往里跳呢! 胥子遥脑海里浮现出兰自迩一手拿着冷轻舟的手,一手拿着锦帕帮人擦的模样,总觉得膈应的慌。 兰自迩面色不善地怼了一句:“胥公子金枝玉叶的贵人一个,难道没被男人伺候过?” 自己确实被宫里的小太监伺候过擦手,可太监算男人吗? 想起以前跟京城里的小世子侯爷们出去游玩,他们身边的小厮也是会帮着擦手的。可他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妥啊,怎么一到冷轻舟和兰自迩身上,他就觉得诡异的很。 “我,我……”胥子遥张了张嘴,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因为他也没想明白。只能看向周云生,现在就是他一个局外人,他的话足够权威。 周云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他常帮锦城擦手擦嘴。接收到胥子遥的目光后,也不说话,伸手将锦城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脑后。 胥子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人更加暧昧直接的动作,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他好像懂了一些什么不该懂的事。 冷轻舟看着面红耳赤的胥子遥,伸手拿过兰自迩手里的锦帕擦了起来:“你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兰自迩不敢惹冷轻舟生气,只得愤愤地瞪着胥子遥:都怪这臭小子坏了自己好事。 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个光明正大的摸哥哥手的机会,就被这小子搅胡了,他能不怨吗? 嘴里的话也越发不饶人:“都是头一回做人,我为何要让着他。再说我不过大他四岁,哥哥怎可如此偏心?” 冷轻舟表示很无语,实在是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实事求是,怎么就成了偏心了…… 胥子遥看着在冷轻舟面前乖巧可怜又委屈兮兮的人,转头看自己时那眼神却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父皇宫里的妃子都没他这么能演的。 冷轻舟擦干净手刚想随手把帕子还给兰自迩,看看了血迹斑斑的帕子,他实在还不回去,于是塞进了衣袖。
第21章 哥哥喜欢柔弱款? 周云生见不得他们唧唧歪歪的,有些不耐烦:“都黄泉路上的人了,就消停点吧。” “你才黄泉路上的鬼,本公子是来拿你归案的。” “拿我归案?”周云生仰天大笑,“我不过是为民除害,你们可知她们死了后多少人会感谢我?” “你莫不是失心疯了,杀了人别人还要感谢你?”胥子遥把手里的剑抬了抬。 “你一看就是高门大户里的少爷,未经人世苦楚啊!”周云生看向胥子遥的眼神竟然流露出来几分羡慕。 胥子遥有些不明白,将目光投向冷轻舟和兰自迩。 冷轻舟眸子里有挣扎和无奈,显然是知道周云生的意思。兰自迩则是事不关己,浑不在意,眼里只有冷轻舟。 “喂,你什么意思,说清楚。说不定本公子还能让你少受点皮肉苦。”胥子遥急的脸红脖子粗,怎么大家都知道,好像就他一人跟傻子一样。 “这位公子,她们几人死了后有多少人惋惜,又有多少人拍手称快?” “自是有人很多人惋惜说红颜薄命”,胥子遥接的飞快,又有些踌躇,良久才说,“我也听到了一些人议论说死的好,是报应。” “那是谁在叹息红颜薄命,又是谁在说是报应?” 这次胥子遥不再说话。 他打听消息时,惋惜红颜薄命的都是男人,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的却是女人。 “肯定是那些女人嫉妒她们美貌,才说是报应。”胥子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嫉妒她们的美貌,或许吧。”周云生笑了笑,“你去瑶台宫一次花了多少银子?” 胥子遥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很诚实道:“大概一千两。” “普通人家一两银子就够一大家子一个月的生活,还能生活的很滋润,可那些地方脚踏进去就要几十两银子。她们用美色收割金钱,让多少人\u002F妻离子散,你可曾知道? 城西破庙里的陈秀才,本来也是有点家产。自从迷恋上了那秋霜,可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如今只能靠乞讨苟延残喘。 那卖猪肉的赵屠夫,妻子在床上病着二十文的药都抓不起痛得夜夜哀嚎,那凄惨的叫声我听了都于心不忍。 可她丈夫却能拿着五十两银子去瑶台宫,只为见先纤月姑娘一面,打个茶围。对了,还是外边的,连手都摸不到。 你说可不可笑? 街角那卖字画为生的书生,本来是要进京赶考的。迷恋上绿漪后为她散尽家财,竟然将自己的妻子卖去了窑子。 后来没钱了,进不去那瑶台宫,死皮赖脸地闯,被人打断了腿。这辈子都无缘科举,只能在街头卖画为生。 …… 你若想听,我能和你说上一天一夜。现在你来说说她们该不该死?” 胥子遥被一连串话撞击得有些支撑不住,身子晃荡了一下差点要摔倒。冷轻舟赶忙上前将人扶住,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轻舟,他是骗我的对吗?”胥子遥眼睛里都是期待,期待这一切都是周云生的信口胡诌。 “他骗你有糖吃?”兰自迩见不惯胥子遥黏着冷轻舟,凉凉道,“就你这脑子也不值得他费这个心思。” “你,你……”胥子遥被气的眼睛红红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哭出来的架势。 “你说话就不能好听一些,非得这样去刺激他?”冷轻舟出言斥责。也不知道这人今天怎么了,就跟吃了火药一样,他可不惯着兰自迩。 一旁的怀逸和念星看着兰自迩黑得透底的脸色,背上出了一身冷汗。这话都敢说,他家楼主别一生气把所有人都灭了吧! 他们这是造了什么孽! “哥哥,你凶我。”兰自迩漂亮的桃花眼红红的,氤氲着一层水雾,看起来好不可怜。 一旁的念星和怀逸一脸不可置信跟见了鬼一样:这还是他们威风凛凛让人闻风丧胆的楼主吗? 楼主难道不是一言不合就杀人见血吗,什么时候学会撒娇了?太恐怖了。 训斥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冷轻舟也拉不下脸来又去哄人,便不理会兰自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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