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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你去洗澡，清理身体。” “唐，你才给我上完恢复品。” “那等洗完，我们再去床里上一遍，快，把钥匙给我。我困得快要睡着了…！” “等那位来了，你要安排他去哪里住？” “我知道你的意思，”沛华和墨加里拉手，“这个房间是属于我们两个的。” “鬼话连篇。”墨加里笑着把对方推开，同时钥匙掉在了笼子外的地上。沛华将其捡起，打开笼子把身体柔软的天使抱了出来。 第二天，费书屻的天使德南入住了沛华的豪宅，在客房里睡了一天以恢复精力，没有谁去打搅他。 第三天的早上，沛华比墨加里早起，在吃早餐时接了费书屻的电话，确定自己会参加中旬的一个由大翼俱乐部举办的群体活动，届时将带上他的两位天使早早到场。沛华挂了电话，回房间时问刚醒来的墨加里： “今早我切苹果，发现厨房刀具架里少了一把小刀，你有看见它掉在哪儿了吗？” 墨加里把被子盖过头顶，自顾自抱怨：“你起床能不能不要把窗帘拉开？” “好，下次不会了。” 沛华没再次发问，默默走去把窗帘拉拢。 他下午出门了一趟，复刻了一把笼床的钥匙，本应偷偷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而他却有些神经质地主动透露了藏钥匙地点。 “笼床的备用钥匙有了，我藏在了枕头下面。” 刚进房的墨加里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古怪，直直看着对方，看上去很紧张。也不知在紧张什么。 “怎么了墨加里，是很惊讶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个吗？” 墨加里依旧默不出声，进门搂住沛华的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猜你是马上要转移它的位置了。”沛华也搂住他。 墨加里抬头向他索吻：“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是啊，我真是多此一举。” 沛华说完，低头吻住了对方柔软的双唇。
第11章 和解 夜间沛华悠闲地靠在床背，为昏昏欲睡的墨加里播报新闻：“新闻上说前几天地下区拍卖会场出现了折翼天使伤人事件。” “你怎么想？” “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当时我们顾不得外面的情况，然而竟是发生了这种事。我只隐约记得……那时候，无比的混乱。” “唐先生，那么卑贱的、柔弱的折翼天使，也会伤人呢……” “要会判断他人尖利的眼光，一定是很早就透露出了什么，那种阴森森的寒气和刺骨的恨意，而那些麻木的，只晓得玩乐施虐的人从来都不屑于注意到这些。”沛华忽然抻头凑近墨加里的脸，“亲爱的墨加里，让我看看，你的目光中此刻正包含着什么——” 墨加里笑起来，和沛华额头碰额头，他们又忍不住亲吻彼此。 “怎么回事，眼里全部是爱意。” “嘘，这话说得太早了。” “晚安，不闹了。” 沛华转身为自己掖被子。 “晚安，唐。” 灯熄了，墨加里不见沛华面上浅浅的忧郁。 半夜。 沛华睡相一直很好，也几乎没有打过呼噜。 墨加里缓缓地，摸向了枕下的锋利的小刀。沛华通常习惯用它来削水果皮，而现在，这把好用的刀正被握在折翼天使的手里。转移位置也不过是从沛华枕头下移到了自己枕头下而已，一摸就能找到。 墨加里握着刀，有些迟疑地趴到似乎熟睡的沛华的身上。 “啊……怎么了，亲爱的。”沛华醒了过来，抬手抚摸他光滑的腰部。 墨加里把耳朵侧贴在沛华的胸口，听他的心跳，过了很久才开口，说话的声音中透出疲惫：“你的心跳得很快……” “因为你此刻在我身上，多么危险。”沛华话外有话。 他翻身反压过去，头顶忽而传来刀尖划过床背的声音。 “你本不应该醒来。”墨加里哑声道。 “或许你本就希望我醒过来。”沛华快撑不起沉重的眼皮。 墨加里又安静了许久，最后说道：“我想我还要一点时间考虑，你能为我倒一杯水吗，唐？” “如果是睡不着觉，我可以去热一杯牛奶。” “我没有好好吃晚饭，可以再拿一个苹果吗？” “但我现在还缺一把称手的小刀，要用来削果皮。”沛华说着起了身。 “给你，”墨加里捏着刀碰到了沛华的手，并亲了亲对方热热的脸，“可我喜欢带皮的苹果。” “下次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 “难道还要和你商量吗，这种事？”墨加里想对沛华发脾气，他不喜欢对方的态度。 “毕竟关乎我的性命。” “为什么不是我呢？” 沛华打开灯，坐回去伸手抚摸对方的头发：“所以你原本是什么打算？” “早上醒来我要去见见隔壁那一位。”墨加里岔开话题，和沛华拉起了双手。 “叫德南来着，费书屻说是拍卖会上拍到的。” “哦，是高档货。” “你要试试吗？” “唐，你在想什么！” “开玩笑的，你当然不行，我对你有占有欲。啊还有一件事，中旬俱乐部有个群体活动，我已经答应了要去参加，意思是，我们，和德南，要一起去。” 墨加里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惊恐万分：“我可以不去吗？” 沛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天使绝望的恳求声中走出了门。
第12章 反抗 “德南，开门。” 只大约过了七八分钟，等沛华端着面包、苹果和热牛奶上楼，发现卧室空无一人后转去客房，然而那扇厚重的红木客房房门竟然已被锁死了。他无奈地站在外，觉得门不会轻易打开，不抱希望地敲着门。 “德南，德南……墨加里在里面吗？” 里面传来隐隐的哭声，沛华贴着门去听，知道了那正是他要找的天使。因为已在短短几天内就把对方弄哭过很多次了，所以现在能够快速地分辨出他那哭泣的声音。沛华想到这，讶异，然而却在无意识中做出了似笑非笑的模样，旋即这种神情又消失了。他不想承认，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了没由来的得意，这很快令他产生了洪水般的羞愧和不安。 “德南，请快来开门。他一定打扰到你休息了，我只是来带他走。” 沛华立即听到门内墨加里对德南哭着，请求他不要将门打开。 他们或许紧紧拥抱在一起，已经交换了共同语言，在对人类的厌恶的心理上达成一致，他们对待那些阴暗的东西的态度，都可能化为两个天使之间情感的粘合剂。 沛华忽然觉到一种疏离感，便重重扣了两下房门，语气不悦，向里面的两个天使问：“在做什么？” 随后便托着盘子离开了，没多久又从自己卧室出来，这时他手里的物品变成了一枚钥匙。打开自己家里的客房门从来不是什么难事，但对于这种强行破门而入的方式他是十分厌恶的，这让他联想到小的时候某段时间里，会有个保姆疯疯癫癫地闯进来，最终也不会做什么事情，只是会像搜查什么一般，趾高气昂地巡视一圈。 沛华想着这些回忆往前走，抬头见墨加里抱着德南的腰部。他哭泣时的身体抽动使他的折翼也一同抖动，肩胛骨凸出得十分明显，苍白的皮肤上仍留有浅浅的青黄淤痕，许多地方的血痂并未脱落干净。 “他都和你说了什么？”沛华问德南。 “什么都没说，先生……”德南回答道。 沛华全然不在意德南的神情与紧张的小动作。显然这位新到的天使此刻正不知所措，接着，眼睁睁看着新的主人轻而易举地将天使墨加里扛走了，不论对方怎么反抗跟尖叫。 “不要去俱乐部是吗？” 墨加里陷在床里，哭声消失了，他沉默着，瞳孔映射出灰沉沉的蓝色，答案明明就在脸上。 “你在给我脸色看是吗？” 沛华坐到了床边，开始用小刀削苹果皮，可才刚下刀卷了一圈，突然记起来皮是不用削掉的，便又将苹果放了回去，转手握起了一杯热牛奶，想递出去，考虑几秒后，最后仍只是握在自己手中。 沛华翘起了二郎腿，为缓解气氛的尴尬。他内心焦灼不堪，而他身后的天使呢，又是在想什么？ 没有过去多久，但似乎是漫长的一个世纪，灯光安和地洒下来，他们便像是要那么毫无生气地坐很久很久。最后墨加里的内心应该是恢复了平静，从后小心翼翼地抱住了沛华。
第13章 要求 俱乐部的内部富丽堂皇，觥筹交错，舞厅里人们正踏着轻快的步调起舞，十指相扣着转圈儿，折翼天使们不被允许参加，舞会开始以前富人们便将他们都拴在贴墙的沙发上，一个个跪着躺着趴着，像十几条懒洋洋的狗。舞厅有三个，互相连通。 东西北三小厅最前皆安置了约有墙壁一半大小的放映壁，将用于稍后的直播，画面十分的清晰流畅，现在是试播时间，正播放着人与天使暴力性爱的录像。 沛华稍早时间随着费书屻进入了俱乐部，简单过了入部流程后，取得了尊贵会员的资格。接着便牵着两位爬行的天使，缓缓地向内走，顺便观察美丽的内部装潢。最令他记忆深刻的一处是似真似假的星空露天堂，那其实是电子技术造出的层层叠叠的假象，可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么的真实，越往里走，满天的星便越是璀璨夺目，闪耀至直到后来沛华无法再直视上方的美景。 当即将到达岔路口，左右通道口光线昏暗。费书屻停下了领先的步子，转过身向沛华伸出了手。 “墨加里，你先跟着费先生走。”沛华说道，并把绳子递出去，然后蹲下。 “为什么？” 墨加里环住了沛华的脖子。 “如果他要做什么过分的事，就碰一碰我给你的这只耳机。”沛华摸了摸天使的右耳，笑着抬起眼看向费书屻。 墨加里急问：“唐，你去哪儿？”他又陷进了巨大的不安与伤痛回忆里。 “去东厅入座。”沛华答完便起身。 “和德南吗？” “墨加里，我等你回来。” 沛华说完便牵着德南走了，双方都无意耗费不必要的时间。 费书屻领着墨加里进入了某个房间，灯开那一瞬，十分刺眼。 墨加里揉着眼睛，干脆坐到沙发上。“你的天使呢，费先生？” “他和你不一样，他失去了一双折翼，等恢复好了，我将帮助他入学。” 费书屻走开，在柜子里翻找东西。 听完他所说的，墨加里的情绪有了大的波动。“你要让一个折翼天使尝试融入人类生活？！” “不要过多地打听我的私事。”费书屻捏着两个装了液体的杯子转身，“一杯迷药，一杯催情剂，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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