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默念,并收回方才不慎流露出的情绪,然后笑起来,说道:“C城区的古文字,看来是位德高望重的人,想不到背地里也干这样的勾当。” “墨加里。”沛华口头重复了一遍折翼天使的名字。 对方闻声抬头,把受伤的手掌按在男人昂贵的皮鞋上,努力想支起上半身,他仰起血泪斑斑的脸,却只能看见天上眩目的光芒,沛华的脸在光的背后。他听到沛华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从前的可恨的、可耻的身体习惯让他下意识做出了迎合、索求的反应。 沛华蹲下来亲吻了他,他吻到了天使那副并不那么柔软的双唇,也吻到了尘土与血液。这不是一个理想的亲吻,但他本人对此觉得很满意,与天使墨加里的轻吻使他躁动的内心终于趋于平静。 墨加里很快便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厥了。他的后穴还有撕裂伤,是遭受了强奸所致。沛华站在他的身侧欣赏他苍白的美貌,血染的身姿令他忘了呼吸。折翼天使的翅膀已染足了血色,无人能想象他们所经历的所有痛苦与绝望。如果将他翻过来,就能看到右胸上被略微拉长的乳粒中间开的乳孔,除此之外,在他身体的几个敏感带上,还存在着红色的字符标记,内容统统都是他的名字:墨加里。这些就像是某种无形枷锁,久而久之将他最初的性情给深刻改变。 值得一提的是,费书屻为他这位新的异乡朋友唐先生订购的镀金巨型鸟笼已经到达对方所在C城区,它的用处可想而知。下月初便有一场拍卖会在B城区的萨拉塔酒店顶层举行,沛华将与费书屻如期赴约。
第4章 囚笼 “唐,我想问问我给你订购的笼子怎么样?” “第一次见这种床。” “那是给天使用的,别告诉我是你自己躺了进去。” 躺着的沛华一愣,随即从笼子里的圆床上坐起来。 “我当然知道这个!” “你上周末买下的天使如何?”费书屻接着问,十分期待沛华的体验描述。往往新手对此的反响都很大,他总能从对方热情的、兴奋的话语与忘乎所以的状态里获得各种各样新鲜的感觉——一次电话对话,犹如一次情景再现。费书屻参与天使交易过程的乐趣就在此。然而他未预料到沛华的回答竟是: “正睡在隔壁,带回家时很虚弱,所以这几天请了医生到家里。” 费书屻有很多话想问,但在短暂的停顿后,他改变了原本自己想抛出的话题。“所以呢,他看上去怎么样?” “洗净之后更加漂亮了,我在等他脸上的痂全部掉下来。他睡着的时候总是藏进被子里,我并不经常打扰他。” “有照片吗,你对他的评价似乎很高。” “拍卖会上见吧,给你机会近距离看看他。” “竟然只是看看,不能共享吗?”费书屻开起了玩笑。 沛华笑而不答,忽然想到天使身体上的字符标记,便把自己的想法和电话那头的费书屻说了出来:“唯一一件事情,我很在意,前任主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字符我很不喜欢,改天我想要带他去洗掉。” “有一些特殊染剂很难清洗,过程会给天使带来痛苦,后期护理不当可能还会留疤。” “我不介意。每次我看到那些…字符,耳后、锁骨下、腿根、臀部……”沛华的语气明显不悦起来,“如果以后我们上床,这些印记就赤裸裸地摆在我眼前,换做是你,你能忍受吗?” 费书屻对此不解:“这有什么?不觉得很性感吗——” “我很不喜欢。”沛华强调,然后走出自己的卧房去向天使所在的隔壁。 他与对方又闲聊了几句,在门外有些急切地结束了通话。 每天他都要查看房间十几次,而天使墨加里永远安静地躺着,蜷曲的姿势在被子下显现,双翼仿佛从未被折断过,自由地向后展开,露出的洁白的羽翼丰满整齐,沛华每次见到这幅场景,都会觉得他下一刻即将要展翅飞翔,而这却是墨加里这一辈子里,再也无法做到的事。 折翼天使这种模棱两可的存在对人类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吸引。 沛华掀开了蒙在天使脸上的被子,发现对方正半睁着清透的蓝色眼睛—— 阿纳托湖。 沛华有一瞬记起了这片远在D城区位于北方群山环绕之中的神秘湖泊,传闻有人鱼生活在那儿。墨加里眼中的纯净之色让他忽然间联想无穷。 沛华迅速回过神,俯下身去,让自己的脸占据对方眼前整片视野。“你一直都是在装睡?” 他的鼻子几乎要碰到天使高翘的鼻子,温暖的气息开始交互,接着他们都一言不发盯着彼此,谁都不愿败下阵来。 “到底是在天堂犯了什么错,才落得如此境地?” 墨加里听完轻轻颤抖起来,眼中逐渐湿润。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是我令你害怕吗?” “但我把你买回来是为了做什么,你从最开始就很清楚了不是吗?” “把腰抬起来——” 沛华本想把吻落在天使的耳后,然而动作有所停顿之后,他选择去亲吻对方雪白的颈侧。当他将手下移掰开他的臀部,墨加里忽然绷直了腰背大叫:“不行…!” “走,去看看你的新床。” 沛华把颤抖流泪的天使从床里捞起,抱着放进了自己卧房里的金色笼床中。 “身上哪里还有你名字的印记?立刻告诉我。” 沛华抬起天使无力的双腿架在肩头,有些狂热地再次吻上去,接着伸手抚摸他的面庞,又摸过他微张的颤抖的唇,用指尖摩擦他那嫩白脸颊上的血痂,他侧首嗅闻,结果满鼻都是还没来得及散尽的药味。天使的腿正夹着他的腰,这教他根本无法忍受。 “右耳后……” “我知道。” “这里,和这里……” 墨加里说时一直抽噎不停,一只手从腿根摸到臀缝,沛华把手搭上去,便被带着摸去了对方的腰侧与颈部。 “漏了这里,”沛华低头咬他的锁骨,“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地方?” “再没有了。” 墨加里失神地仰视着上方,排布规整的镀金笼条将他的所见切割成了好几份,顶部垂下的水晶吊灯闪闪烁烁,散下的灯光刺眼无比。背后的折翼被挤压得很疼痛,沛华的动作急切而又生疏,而墨加里仍敏感地抬起了腰部,他感受到了对方鼓起的裆部,于是小幅度地扭动酸痛的腰肢有意配合男人的动作。 “我们就在这里做。” “啊…随便你…!嗯……” 墨加里闭上眼,听到解皮带的声音。 “你有些小脾气,知道该叫我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有千百个名字,这都不重要,对我而言全都不重要…!” “嘘,为什么忽然说起了这种话?” 沛华满身是汗,已将勃起的性器顶在墨加里那因紧张而不停收缩的穴口。此时此刻,他竟然还愿意停下来去思考对方所说的话的意义。 “快点,快进来……” 墨加里如此叫他,打断了沛华还没来得及沉下的思维。天使灰蓝的瞳孔里倒映出金色的笼条与对方的脸,他张开双臂去抓床单,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两具肉体间的撞击。很快,沛华也确实那么做了,但始终表现得兴致缺缺,他不再想着去亲吻无力反抗的天使,或是最简单的抚摸触碰,在一开始仅仅是快速地抽插对方初愈的后穴。 房间里只剩下肉体碰撞啪啪的响声、混乱的叫床声音和急促的喘息。他们的初次做爱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略微疯狂。沛华离开了,独自去浴室冲洗,囚笼中的墨加里仍保持被干射前的姿势,大开着双腿,任对方射进体内的精液往外流淌。他的手脚都是通红的。
第5章 执念 沛华是个珠宝商人,事业是从他祖辈那里传下来的。沛华子承父业,一直诚心经营,他本人家教甚好而不过分严苛,小时候偶尔也会想着旷课逃学顶撞教师,成年后某段极短的时间里曾做过不少出格的事,幸好他父亲及时回国来对他进行管教,将儿子拉回正途。沛华的母亲早亡,他从小是被继母带大。 正式从事珠宝生意的第四年他从家乡普塞纳移居了国际繁华城区,现住一套双层别墅,位于环市中心地带。今年三月,在弗拉里酒店的酒局上与费书屻相识,这之后便通过对方介绍,初步了解了折翼天使这种存在并有倾向购入。七月中旬经由费书屻推荐,开车前往商人福莱所处山区直入天使仓库进行货物挑选。 墨加里被锁在笼床里。他习惯于把手脚并拢起来,应该是在黑商那里被铐住太久的缘故。窗帘半开,阳光透入室内,起床的沛华朝笼子里静躺天使看了一眼,不免有些心神不宁。 墨加里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白纱,肌肤泛着朦胧的光华。唯有那些红色的姓名字符异常惹眼。 “拍卖会去过吗?你应该比我熟悉。” 沛华揉着眼睛靠近笼床。 “在去之前要先带你去个地方,今天就出发。这是衣服,穿上。” 他把捏成一团的浅色丝质衣服递进笼中,墨加里晕晕乎乎着伸手将其扯过。 “怎么了?”沛华蹲下来问,毫不介意浴袍下那一根性器的暴露。 墨加里并不回答他,只是静静看着手中散成一大片的衣服——大概是长裙,不知哪个地方连接着一根细带子,他想这应该是腰带。墨加里忽然把脸埋进床里,沛华听见了他虚弱的叹气与笑声,然后看着对方磨蹭着撑起身子来,倚靠着笼条将长裙套在头上。 在前任主人那里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里天使几乎不用穿衣服;衣服曾经有过三四件,只是后来全被扯烂了。 “墨加里,穿反了。” 沛华说完打开笼门跪着凑过去。 “看那些书里的图片,天使在天堂里,是该穿成这样子。” “那是你们人的想象……” 沛华的心情很好,用手抚摸天使的脸与金发。“怎么精神不振?” “你实在是…太小心了。” “什么?” “和那些人在一起,你会变的,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指什么?” “第一次吗,购买折翼天使,你……” 沛华显然不想回答他这个,开始为他套起了柔软冰凉的长裙。 “叫我唐,这是我的城区名,但我其实来自普塞纳。” “普塞纳,”墨加里仰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我所乘的运输车曾到过那里,那是在一个春天,我被绑起来放在后置车斗。路途颠簸,我磕得头破血流,我试着挺起腰从上面掉下去,一侧就是悬崖,我当时一心求死——” “可以了。”沛华用吻堵住了他的话,同时帮他完成了穿衣的最后一步——系腰带。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25 首页 上一页 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