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他解决了这四五个地痞,眼睛盯住了那个儒雅公子打扮的男人。 “又是你,向四。”武泽冷冷道,“牢饭还没吃够,我就再送你进去吃几年。” 向四一看见他,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吓得跪下来给他直磕头:“武统领、武统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是您的弟弟啊!您饶我一回,我再也不敢了,我回去就金盆洗手!” 武泽没跟他废话,一个刀手砍在他后颈,向四便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解决了向四,他看了看不远处还倒在地上□□的地痞们,挨个过去补了一脚,把人踢得彻底昏死过去,这才朝方叶儿走过来:“没事罢?” 方叶儿脸上还挂着眼泪,心有余悸道:“我、我的衣裳被撕破了……” 武泽低头看了一眼,方叶儿鹅黄外衣的前襟已经完全被扯破,里头的中衣也乱了,露出一小片白嫩的皮肉。 他收回目光,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方叶儿身上:“先披着这个,明日我去店里,叫人给你新做一身。” 方叶儿点点头,拿手抹抹眼泪,还没怎么回过神来。 武泽叹了口气,过去捡起被自己搁在地上的油纸包:“给你买的点心,你带回去和吴叔一起吃。走罢。” 碰上了这么一遭,今晚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方叶儿就跟被霜打了似的,跟在武泽后头走出了小巷,看武泽叫了巡逻的亲兵去将那几个地痞抓回官府,亲兵们似乎也都知道向四,便问:“七哥,这个人常干这种事吗?” 武泽带着他往回走:“不错。他之前就是因为这个,被一位性子烈的花娘检举,抓进牢里坐了几年,去年才放出来。” 说着,他看了方叶儿一眼:“叶儿,宜州比青县繁华,人心也就更险恶。有不少向四这样的人,专骗外地来的貌美男女,骗一个,便轮流玷污了,再转手卖给花楼。花楼的老鸨哄一哄,说什么在这里也能靠本事挣大钱,以后攀上贵人嫁入豪门,年轻男女们大多便信了,打落牙往肚里吞,开始接客。” “宜州城的花楼里,一大半都是这样的可怜人。这些年来我们也不停在抓向四这样的人,可他没有犯下人命,罪不至死,也判不了流放,蹲个几年又出来了。”武泽叹了一口气。 方叶儿小声道:“是我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我以后会小心些。” 武泽摇摇头:“不是你的错。此风气屡禁不止,说到底,是触动了世家的利益。城中的各处花楼,背后都有靠山,美貌有才气的花魁,是世家拿来交际献礼的宝贝,他们不愿意失去这一块肥肉,所以对向四这样的人加重量刑总是困难重重。” “待到殿下大婚后,我会找机会再同殿下提的。”武泽拍拍他的肩,“你可以自己当心些,但我作为亲兵统领,不能只叮嘱你当心,自己却什么都不做。”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05 00:46:32~2022-09-06 00:35: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辣丝、阿熊猫、花开花满庭、愤怒的搓澡巾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鲸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3章 番外 诉衷情5 方叶儿耷拉着脑袋回到了店里,睡了一夜,第二日总算缓了过来,早早起身,将武泽借给自己的披风洗了,晾在院中。 近日开春,天气晴好,衣裳晾个一日,便能干上七八成,正好过几日去凑世子殿下大婚的热闹,就把它还给七哥。 这日上午铺子里忙得很,不少富家夫人带着下人们来看春装布料,也有些世家贵族的采买管家前来,方叶儿忙得脚不沾地,眨眼便到了中午。 伙计们轮流到后院吃午饭,他忙得晚,走进去时桌上的好菜早已经被吃完。好在吴叔专门在厨房里给他留了一大碗饭菜,方叶儿便端着碗蹲在廊下吃。 正吃着,孙掌柜走进后院,拿着账本径直往仓房去,似是要清点库存对账,路过院中,忽而停住脚步。 “这是谁的衣裳晾在这儿?”他点了点那件披风,看向蹲在一旁的方叶儿。 方叶儿有些心虚,站起来,说:“是我的一位朋友,借给我穿的,我便洗了晾在这儿。掌柜的,我现在就把它收起来晾屋里去。” “不妨事。”孙掌柜摆摆手,走近去将那件晒得半干的披风提起来,看了看,“你这朋友,身量颇高呀。” 见他仔细看那披风,方叶儿有些紧张,不过孙掌柜看完并没有说他什么,只笑眯眯道:“你接着吃。” 他拿着账本进仓房去了。 方叶儿松了一口气,吃完午饭歇了片刻,店里又忙起来,他便将这事抛到了脑后。 晚间,快打烊时,武泽来了一趟。 孙掌柜将他迎上二楼,亲自带着他看面料:“老夫人早拿了一批好料子回去,亲手给公子做春衣,公子难道还要自己做几身?” 武泽道:“不是我穿。我做来……给一位朋友。” 孙掌柜道:“您也太不讲究了,衣物这等个人物件,只有家里人才送,哪会给朋友送。再说,您也不知道他的身量尺码呀!” 武泽往楼下看了一眼,方叶儿正带着几位女客在看面料。 他在店里做工,和其他伙计穿的是一样制式的衣裳,想来好衣裳只会在出去玩的时候穿,如此店里的人也发现不了。 武泽便抬抬下巴:“就跟你这新来的伙计身量差不多。” 孙掌柜往下一看,微微一愣。 随即,他笑着点点头:“知道了,我就叫师傅照着他的身量做。” 当晚,孙掌柜就叫师傅给方叶儿量了尺寸,拿来了店里最受年轻公子们欢迎的雨过天青竹叶纹绫,让师傅照着时兴的款式做一身。 方叶儿展开两手让师傅量尺寸,问:“掌柜的,贵客真说照着我的尺寸做?万一对不上怎么办?” 孙掌柜道:“这衣裳,是公子定的。咱家公子武状元出身,现任王府亲兵大统领,眼量跟尺量一般准,他说照着你的身量做,便不会有错。” 方叶儿一愣,没料到这衣裳就是武泽要“赔”给自己的新衣。 他在店里做工,自然知道今年雨过天青竹叶纹绫走俏,价值不菲,他想同武泽讲,自己穿不了这样的贵重衣物,可武泽又不在身前,总不能和孙掌柜讲,只能心里着急。 不过急了片刻,他又想通了,这店本就是七哥家里的产业,羊毛出在羊身上,没什么心疼的。 孙掌柜在旁打量着他的脸色,笑道:“算算,老夫人明日该来店里查账了。你还没见过老夫人,明日就你来招呼罢。” 方叶儿一愣,只能点头应下。 第二日大早,孙掌柜出了一趟门,中午才回。到了下午,老夫人便乘着马车来了。 方叶儿紧张地跟在孙掌柜后头,见婢女先下车,伸手从车上搀下来一位气度大方的贵妇人。 她年近半百,身量很高,瘦削而笔直,乌黑浓密的秀发只有鬓角泛起些许银丝,简单地盘着髻,戴了两支金珠花,板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孙掌柜陪着笑脸将她迎进店里,到楼上的雅间坐了,才道:“叶儿,倒茶。” 方叶儿赶紧提起茶壶,过来倒茶。 就在他倒茶的这片刻,他感觉老夫人的目光像鹰隼一样,将他上下看了一圈。 “这是店里新来的伙计?”她开口道。 方叶儿这阵子见多了贵客,还算上得了台面,大方地回答:“老夫人,我是新来的伙计,叫方叶儿。” 老夫人拈起茶杯:“多大年纪?” 方叶儿道:“去年刚满了二十岁。” “哪里人士?” “祁州,青县人。” 老夫人喝了一口热茶:“家中是做什么营生?” 方叶儿一愣,不知道老夫人怎么还问这个,不由抬眼看了孙掌柜一眼。 孙掌柜笑盈盈道:“老夫人问你,你就答。” 方叶儿只能老实说:“家在方家村,家里原有几亩地,农耕为生。后来父母先后亡故,我一个人在村里受欺负,这才出来了。” 老夫人微微蹙眉,将茶盏搁在桌上,正要说话,方叶儿已提着茶壶过来,重新给她倒满。 “……”老夫人道,“人还算机灵。读过书么?” 方叶儿说:“上过五年义学。” “那也算不错了。”老夫人又看了看他,“盘儿顺条儿靓,还读过书,在县里能嫁个好人家了。怎么没有嫁人?” 方叶儿一顿,说:“我不嫁人,就靠自己,也能过得不错。” 老夫人笑了一声,摆了摆手:“好了,下去罢。” 方叶儿云里雾里地退出了雅间。 老夫人在店里待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带着人离开了。 她走后,孙掌柜才把方叶儿叫到一旁,给了他一个小荷包。 “老夫人赏的,说你茶倒得好。” 方叶儿一捏荷包,就知道里头许是些碎银子,以为自己招呼得不错,连忙笑道:“谢谢掌柜的提点!” 孙掌柜摆摆手,半开玩笑道:“我可不敢当。” 他背着手走了,方叶儿这才打开荷包,发现里头竟然不是碎银,而是几颗做成小金猪模样的实心金锭子! 他没什么见识,不知道这是富贵人家家里,过年过节专用来赏小辈的金子,各个生肖都有,只觉得老夫人随手一赏,竟然赏的是自己属相模样的金子,真是巧。 他将这几颗小金猪模样的金锭子好好藏起来,等了几日,便等到了武泽上门。 “喏,新衣裳。”武泽把布包起来的衣裳递给他,“明日就穿这个出来罢。” 方叶儿欢喜地接过来,顿了顿,又踌躇道:“我还没同孙掌柜讲明日下午要出去。要是他不准我出门怎么办?” 武泽道:“明日就是殿下大婚典礼,宜州的达官显贵、、富庶之家,都受邀前去观礼。大家都往城外王府处跑,不会有人留在城里闲逛的,布店清闲,孙掌柜哪会不准。” 方叶儿点点头,想起前几日老夫人来店里的事,便说:“七哥,前几日老夫人来铺子里了。你长得很像她呢!” 武泽微微一愣,随后又反应过来,母亲每月都会到各家铺子查账,便接着方叶儿的话说:“从小就有人这么讲,说儿子肖母,会有出息。” 方叶儿道:“七哥有出息,是七哥自己肯下工夫,同像不像谁的,没什么关系。” 说着,他想起那件披风晾干了,便跑进屋里拿出来,递给武泽。 武泽接过来,径直披在身上。他披衣裳时,方叶儿忽然注意到,他绑在袖口的皮护腕,已经磨得不成样子了。 因对北边的金人、蒙人有穿戴皮革、体魄强健、能征善战的固化印象,大周的习武之人大多也穿戴皮革,以彰显自己的体魄。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9 首页 上一页 8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