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可真是财运来了挡也挡不住!” 刘老五得意地摇头晃脑,他倒没大意,伸手叫来一个小乞丐,“小石头,我要是半个时辰没来拿这封信,你就去把它交给梧桐巷第三户人家。” 掏出二十文钱递给小石头,小乞儿满眼放光地接过铜钱,“您放心,我一定带到。” 刘老五自信满满地跟着霍城进了胡同。 外地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这小巷子看起来好像通着,实则是个死胡同。 等他瓮中捉鳖,那一百两银子又能玩一盘大的,翻身指日可待。 拐进巷子,一眼望去,直通通的小巷空空荡荡。 “人呢?”刘老五傻了眼。 “你在找人吗?”一道粗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对对——”话未说完,脖子后的汗毛直接炸了起来。 下一瞬间,他就意识全无。 地窖口传来动静,沈瑜迅速起身迎了上去。 看见霍城还扶着一个人,他心中一惊。 “少爷,这里不能呆了。”霍城放下肩膀上的人,“这人盯上我了。” “不必担心,我早有准备。”他从角落里拿出一包衣服,“少爷,委屈你了。你和元宝先扮作女装,三日前我在城南买了一处宅子,说是做生意需要,过几天接娘子和女儿过来,咱们一会儿去那儿。” 他看向元宝,认真叮嘱到:“元宝,你是个聪明孩子,在外面要叫小叔叔娘亲,叫我爹,不说话也行,但是不能叫错,知道么?” 元宝十分机灵,当即改口,“爹,知道了。” 沈瑜顾不上扭捏,帮元宝和自己换好衣服,梳好头发,随意插了几根钗环。 霍城把刘老五结结实实捆了起来,用布塞紧他的嘴,背对着沈瑜,迅速撒上消除气味的药粉。 待明日钦差到了,自会放了他。 “可以吗?”沈瑜换好衣服看向霍城。 他无奈一笑,“少爷,用那盒脂粉把肤色敷黄一些,你这模样也不像我能娶得到的。” 待到沈瑜元宝收拾完毕,霍城带着二人翻过围墙,那边放着一辆早就寻来的马车。 “夫人,请吧。” “是,相公。” 霍城不自觉红了耳朵,扶着沈瑜进了马车。 车缓缓驶向城南。 行至半途,一队差吏气势汹汹迎面走来,为首之人牵着一条巨大的狼犬。 狼犬低着头左右嗅探,时不时闻闻为首差吏手中的信封。 突然,狼犬抬起头,望向霍城的方向,狺狺狂吠。 “那个赶马车的,站住!” 差吏们迅速围了上来,把马车团团围住。 “下来,你是干什么的,让车里面的人出来。”一个差吏大声呵斥道。 “各位官爷,小人是来临安城做生意的,刚刚赚了笔钱置办了几间房舍,这不接内子和小女去新房。”此时的霍城缩头缩脑,身形平白佝偻了几分,脸上写满了小商人对官差的畏缩,与平日里判若两人,连声线都变了不少。 “小人有幸遇上各位官爷奉公执法,扫除宵小,心中十分钦佩,这钱给各位爷买杯酒吃。”霍城一边说一边给官差手里塞银子,活脱脱一副小老百姓的样子。 差吏拿过银子掂了掂,呵,分量不轻,心下满意,便向同伴使了个眼色。 另一个差吏果然缓和了神色,客气了不少,“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这样吧,你把帘子撩起来我们看一下就行。” “是是。”霍城诺诺应声。 掀起帘子,马车内一位小家碧玉的美妇人以团扇遮面,端坐正中,旁边的女儿雪团似的,十分可爱。 马车很小,压根没有藏人的地方。 差吏四下打量一番,见没有可疑之处便放下帘子。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差吏谨慎起见还是掏出刘老五的画像问道。 霍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啊,我见过。昨日我还和他在醉芳楼喝酒谢他帮忙来着,是出什么事了?” “就知道又是这种情况!”其中一人一脸失望,“刘老五到底和多少人喝过酒,靠这狼犬得找到猴年马月才能找见他。” 刘老五身上的味道他记得清清楚楚,醉芳楼独有的红绡。 “没你事了,走吧走吧。”差吏不耐烦的挥挥手。 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差吏视线中。 车内,沈瑜捏紧团扇,心中担忧不已,霍城只和刘老五呆了一会,狼犬都能闻出来,找到那间房子不是迟早的事? 霍城心有灵犀一般,低声说到:“他们找不到刘老五的,我在门口放了药包,狼犬不会靠近那种味道的。” “幸亏你考虑的周全。” 沈瑜放心之余不免有些好奇,郑墨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什么都会? 或许师门有命,不许他宣扬? 沈瑜做梦也不会想到身边之人的身份。 三人在城南暂时安置。 时间过得极快,天空的墨色逐渐褪去,马上就是开城门的时辰。 元宝抱着小叔叔的胳膊睡得正香。 沈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霍城抱紧双臂,坐着凳子倚靠在床柱上,警戒四周。 门外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 一丝不属于树叶的杂音传入耳朵。 霍城悍然站起,扯过桌子挡在床前,立刻从腰间抽出软剑。 只听得“笃笃笃”三声钝响,三把飞刀力透桌面。 “躲好,不要动!”霍城低呵道。 沈瑜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把元宝按在怀里,捂住他的耳朵,贴在墙边,不去碍手碍脚。 一群黑衣蒙面之人破门而入,手持长剑,迅速向沈瑜攻来。 “找死!” 霍城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没人能突破他这道防线。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霍城要护着身后的沈瑜,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更何况这群黑衣人也非等闲之辈,攻击起来颇有章法。 六人配合极好,一人佯攻,其余五人便极力牵制。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霍城拼着右臂几道伤口,连斩两人。 六人少了两人,牵制之法顿时露出破绽来,没过多久,剩余四人接连赴了黄泉。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沈瑜压下心中呕意,从地上捡起一把沾满血液的长剑,平静地说到:“郑墨,你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以你的本事逃走不是难事,帮我把元宝带走。你与沈氏无关,不必搭上性命。元宝若有能力,便为沈氏沉冤昭雪,若是时运不济,平安长大便可。” 不待霍城回答,“啪啪啪”的鼓掌声刻意响起,昭示着来人的有恃无恐。 “沈少爷说的真好!两位的主仆之情实在感人,只可惜你们谁也走不了!” 树影下两人缓步走出,竟是常驷和蒋庭。 常驷在知府下令追捕后并没有离开,冷静下来后只能给苏知府做的事擦屁股,潜伏在城内静观其变。 得知沈瑜和沈圆逃之夭夭不见踪影后,两人越发肯定沈靖留有后手,这反而给他们提供了机会。 抓住这两根沈家的苗苗,任这老狐狸有什么后手,通通白费! “蒋庭,抓活的,别弄死就行。”说完常驷退至蒋庭身后。 是他! 霍城想起来了,这是夜探沈府那人,武功路数带着几分中军卫的影子。 蒋庭不多废话,握紧长刀闪身而至。 “铿”的一声,霍城稳稳架住这一击。 蒋庭内心大为震撼。 怎么可能?! 对于敌人,无论弱小强大,他出手的第一击总是用十成十的功力,弱小者会被直接斩杀,一些强者往往会因为谨慎试探不用全力而被重伤,能不费力地架住自己这一击,还是生平头一次。 他心中暗自庆幸,幸亏他们已经派了死士消耗过这人一轮。 眼见霍城右臂受了伤,蒋庭招招式式直攻右半边。 霍城哂笑,转眼间长剑换到左手,比起受伤的右手,他的攻势有过之而无不及。 越是交手,蒋庭越是感到压力,这究竟是什么人? 交战之中,他来不及细想,只能拼尽全力把此人留在此处,活捉沈瑜。 眨眼间,二人又对了十几招。 天色已经泛白,寅时五刻,城门开了! 城门外,何肃带着五百中军卫已经行至不远处。 一支二十人的先锋小队率先入城。马上之人各个穿着黑色轻甲,威武不凡,有些人的肩膀上还站着一只黑色的枭鸟,一进城,这些人便朝不同方向放飞了鸟儿。 院中霍城和蒋庭还在激战。 蒋庭逐渐感觉力不从心,胜利的天平在向对方倾斜。 天光渐亮,他终于清楚看见霍城手里那把剑,玄铁剑刃,独角的睚眦盘踞其上。 这把剑天下独一份! 一时分神,蒋庭当胸中了一剑,使劲架开霍城,他往后撤了一步,大股鲜血从胸口涌了出来。 “你是中军卫之首霍城!”蒋庭难掩震惊,一口叫破了他的身份。 常驷也愣住了,这种大人物怎么会出现在沈家。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扯出一抹笑容。 “霍大人,你不惜隐姓埋名潜入沈家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贪图沈小公子的美貌吧?” ---- 掉马
第17章 大狱 ===== 霍城身形陡然一僵。 蒋庭见有机可乘,当即面露凶光,提刀攻了上去。 今日就是搭上性命也得把沈瑜二人留下,中军卫霍城也阻拦不得! 打了个呼哨,又一批黑衣人无声无息迅速跃入院中。 周围民居一片寂静,显然已经遭遇毒手。 “务必取霍城性命。” 说话间蒋庭攻势越发凌厉,黑衣人紧随其后,齐齐出手,各个不留余地,丝毫不顾伤势。 战场顿时胶着起来,霍城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逐渐增多。 后方的沈瑜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觉得心如刀绞。 中军卫霍城,饶是远离京都的临安对这个名字也是如雷贯耳。新帝手中最锋利的剑,手段暴虐,不惜一切代价为新帝扫清障碍。 往日那些听不懂的话,霍城的伪装,串联起来显示了冰山一角,可真相依旧扑朔迷离。 沈瑜只能确定,苏材与霍城都是为沈家手里不知名的证据而来。 或许这才是霍城护着他们的真正原因! 当务之急,只有霍城离开,他们二人才有生机。 沈瑜咬紧唇瓣,似是下了决心。 “住手!” 没人注意沈瑜什么时候把剑架在元宝脖子上。 常驷听到沈瑜的声音才把注意力从战场上转开。 定睛一看,他皱起眉头,挥手示意众人暂时收手。 “放他走,不然可以试试是你们快还是我快。”沈瑜另一只手正拿着锋利的银簪对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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