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也回了个礼:“许公子,没有提前知会,有些叨扰了。” “没有没有,王妃还是干脆唤我常在,”许和道:“要不然听着别扭。” 这些客套的什么少爷公子的,许和到底是听着头疼。 沈澜自然也头疼,见许和不注重这些,他点头:“常在,那日后也别叫我王妃了,我字寒秋。” “那好啊!这些我听着头疼的要命呢!” “上马车吧,我们再去麒麟街接个朋友。”沈澜道。 “哎,成。”许和没什么意见,自己性子洒脱惯了,方明衍在他可以像个狗皮膏药粘着,方明衍不在了他只会心里愁着,但仍然可以该干什么干什么。 轿子装饰简约,这又戳中了许小少爷的心巴,且沈澜和自己一样不注重这些个的人,身为话匣子的他瞬间打开了,“寒秋去麒麟街找到好友我曾经见过吗?” “见过。” “那我应该可以和他们混熟的。” “会的,”沈澜笑道:“他们就喜欢你这种活泼的。” 许和也跟着笑,两颗小虎牙露出:“那便好那便好。” 这一路上讨论的相当多,话题还不带重复的,赶着车的贤九轻车熟路的将马车停在了一处小巷口,“少爷,已经到了。” 车里的人掀开车帘,下车,身后跟着的许和嘴里还在说着些什么,沈澜自然也很愿意倾听,时不时还会给个见解。 这个小巷子已经长了青苔,而且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两个人这还得走个几分钟才能到洛昀的住处。 洛神医的家里依旧门庭若市,闻声而来的数不胜数,还有些街坊邻居生个病也会来到这瞧上一遭,这人群不比抓药看病的大医馆少。 站在沈澜身边的是一个老人,他身子已经佝偻了,整个人也病态,不过却是一个自来熟,见身边的人就觉得是来看病的,“二位面生啊,是来看病的吗?我告诉你们啊,这个洛神医可是很强的……” 别看是一个老人家,这口才同许和有的一拼,于是沈澜没忍住,拍了拍正在和另外一个人说话的许和,认真道:“这个老人家想和你说说话。” 许和还就真的当真了,“老人家,我来陪你说话。” 正在科普洛神医多牛的老人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个突然凑上来还说的牛头不对马嘴的年轻人,最终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你还挺年轻,不能有自杀的念头。” “总之我告诉你啊,我其实就是……”许和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个老人家拍了拍肩膀,还表现得自己要死了一样,疑惑极了:“哎什么?我为什么要有自杀的念头?” “没关系,我虽然看着老了,但是还是很清楚你们这些小孩子的。” 于是短短几分钟内,许和就觉得自己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将要远离人世了,心里一想到的就是“我死了,方明衍就要和其他男狐狸精上床干他们干过的事情了!”。 “王妃!”在人群之中,小儿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是在身侧的,沈澜下意识的低下头,好巧不巧同昨天的小屁孩眼神相撞了。 小谷笑意盈盈,夸道:“王妃今天又好看了!看着也比前两日面色更好了!” 小谷长得矮,沈澜估计小孩子,于是蹲下身,视线和他平行,温声道:“那也是感谢小谷和师傅,要不是你们两个我还好不了呢,所以我今天来是想请你们吃饭。” 小谷其实没干什么,不过被王妃夸了,他就高兴的找不到东南西北,“那王妃要给我奖励。” 五六岁的小屁孩要奖励,沈澜道:“要什么?要是我有的话。” 小谷咂摸了一小会儿,不知道该要哪一样了,反倒是把许和给急了,提醒道:“你最喜欢什么就要什么。” 他斟酌了一小会,道:“我想以后要是和王妃玩,王妃会不会在让后厨叔叔准备梅花糕?”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心思纯,只想着要吃什么好的,这个要求很好满足,沈澜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好啊,以后要是后厨做了梅花糕,我就差人给你送过来好吗?” 小谷小嘴张得老大了,不敢相信又问了句,“真的可以吗?” 沈澜道:“可以,我会让人给你送来的,不麻烦。” 离得不远,的确不麻烦。 洛昀神医名号传的开,许多人登门拜访,所以想要请客吃个饭也是需要些时间的,待到将一切忙完,他们几人正好赶上晚膳时间。 去的地方乃是京城最为出名的酒楼,这里一到晚间就会来许多人,只能提前预定才可来此,幸好这处是楚家的地盘,曾经楚千鹤带他们来过,还特地给这酒楼的掌柜打过了招呼。 所以他们一踏入这酒楼后,眼见好的小二认出了沈澜,屁颠屁颠的去和掌柜的报信。 那掌柜的不忙,只要看看今日挣了多少,到时候好上报给上司就可以了,听到有人来报沈公子来了,他已经算到一半的算盘也不算了,起身就道:“沈公子在何处?” 那小二道:“刚进来。” 掌柜的只得跑去接待,当初楚少阁主提前知会过了,他怎敢怠慢?掀开帘子,“沈公子来了!?” 连人都还没瞧见,声音就先是传入耳中了。 “掌柜可还有雅间?”沈澜文质彬彬。 “有,上好的雅间,一直留着的呢”掌柜的道,步子没停,往二楼去:“公子请跟上。” 几个人也不多说什么,跟上那掌柜的步子,一同往二楼去。 这个酒楼的江南风味吃食比较重,而且做的好,一来就吸引了许多北方的人,沈澜将单子递给二人,道:“喜欢什么就点什么,不必省钱。” 小谷瞧着一个个从未见过名字的东西搞得有些眼花缭乱,不知道该挑选什么。反倒是许和这种常客,点了自己喜欢的,洛昀也随意点了两样,小二一一记牢。 上菜的速度极快,几人只是喝了一小会茶,小谷只是吃了些糕点,方才点的东西就一一上了桌。 一顿吃吃停停,时不时也会说上几句话,多数是许和再找话题,这个话痨不管是同何人,依旧是一个话痨。 吃罢晚膳,马车将三人一一送回了家,这才往王府上回。 此时此刻天色已然黑了不少,马车走的慢,慢慢悠悠的回到王府上时,只见秦管家同刘福站在门外,像极了担心外出孩子晚上不归家的模样。 “这都快黑了,怎还不见王妃回来了啊?”秦管家整张脸都成一坨了。 刘福也担心,生怕出什么意外,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瞥眼恰好瞧见了正缓缓而来的马车,他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 边跑边道:“少爷,你这是可是让我们担心死了!” 沈澜从马车上下来,“这不是有贤九贤十吗,不会出什么事的。” 两个人武艺高强,普通人自然拦不住。 刘福理直气壮,“但是也担心啊。” 秦管家从后走来,相比刘福,倒显得淡定多了,“公子,王爷的苍鹰回来了,想来是给少爷写了信。” 苍鹰是元景递出信的前提,他本还想同刘福再多说几句,秦管家这样一说,自己脑子里想到的便是元景写了什么。于是也不打算再说什么话,直径往后院去。
第四十七回 沈澜将正站在木窗上的苍鹰抱在怀中,这只苍鹰甚大,抱在怀中自然也沉。将系在脚上的信拿下来,随即往桌台走去,打开暗格,从中拿出几块肉干摊在手掌心。 苍鹰低着头细细啃啄了起来,将其全部吃完,见最起码饿不死了,他才开始看千里送来的信。 两个人几日不见,元景寄来的第一封信并没有过多的抒情,而是将虎门关隘所见所闻,塞外风景,以及近来状况,何时到达的地点,一一提起。 元景不爱学文人风骨,写出来的信表达直白,不管何人看起来都会觉得赏心悦目,不会觉得唠叨。 苍鹰还未被放飞,沈澜将信合上,将苍鹰放在桌台旁的单架子上,而后坐下平展白纸,撕下一角。 近来元景不在,他又不怎的出门,两日待在房中时不时也会练练字,所以写下来倒也看得下去,比元景那狗爬字体实在好得多。 写罢,起身将信系在苍鹰的脚上,而后抱起回到窗前,这才将两手一开,带着信件的苍鹰顿时扑着翅膀向夜空飞去。 虎门关隘,一个个黑夜形如鬼魅,在屋檐快速略过。 “什么声音?”底下巡逻的士兵猛的抬头,目光登时关注着那什么都看没有的屋檐。 “兄弟,哪里有人啊?”跟着一同巡逻的人将手中的小灯笼往上照,“你怕不是耳背了吧?” “我方才明明听见了声,不知为何没看见人。” “不得有人,王爷都来了,谁还这般没眼力见?” “许是这几日没好好休息吧。”那人虽然还有些疑惑,不过听兄弟这样一说倒也觉得有道理,元王来了,突厥蛮子还敢半夜来袭? 二人声音逐渐离远,屋檐背面的人这才敢抬起头来,他将黑面罩拿下,微微透了一口气,借着月色可以看出这个人乃是替突厥军师递信的突厥士兵。 他左右相顾一番,发现一时之间不会出现第二波巡逻侍卫,这才闪身而下,躲在了假山之后。两个人跟在一黑衣人身后,从屋檐轻功而下,闪入了假山中。 身子贴在假山处,时刻注意着每一个拐角,“行动需小心行事,找到了便直接离开,不可再次过多停留。” 另外二人闻言点头,将身上的东西一一清点完毕,并未有疏落,这才闪身离去。 那递信的男子起身,将面罩重新带上,随后往四周查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这才一跃而上,踏着片瓦而去。 而在方才他们所停留的地方,一人身形翩翩,衣袍猎猎,落在了假山之上。 深邃的目光并未流露过多的情绪,随后赶来的陈捷手握佩剑,“王爷,都照着吩咐下去了,左院处等候的是方将军,右院的是汉霖将军。” “嗯,这次他们长了翅膀也别想在飞出去,”元景把玩手中的玉佩,对着月色,轻叹道:“都想找到那个有的没的宝藏,那本王不插插手可不好啊。” 陈捷:“……”要是你不管,那这场争夺大赛可就是个平平常常的刺客入侵了。 陈捷觉得自己对王爷了解还不是很透彻,王爷明知今夜会出这档子事,偏偏还想和这群人玩玩,像极了当初在麟州城发生的事。 黑影闪入屋中,因行偷盗之事,也不敢打灯,生怕会被察觉,只得摸着黑找到曾经踩点过得木柜,伸出双手将其拿下,动作甚轻的走到窗边,借着皎皎月色开始翻看。心里自然忍不住嘀咕,他们只是被派来找能在月光之下显白光的玉佩的,但疑惑的是,虎门关隘穷的鸟不拉屎,哪里找得到这个东西?便忍不住抱怨起派他们来的啊萨王,如此看来看去十余分钟,发现并没有一个冒着白光,略有气愤的将最后一个手镯扔在盒中,低声骂道:“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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