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云洛铭正与青翊君商议着离去,偶然瞥见场地下的物件,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场地置放的盒子中是一件翡翠玉石制成的佩玉,只可惜佩玉虽好,却是快碎玉…… 云洛铭颤抖着从怀中摸出半块碎玉,成色与雕琢竟与场地中的碎玉是一致的,边沿的碎痕竟也是相互匹配! “主上……”青翊君看出云洛铭的异样,轻声呼喊。 云洛铭不应,声音有些颤抖,“要下来!一定要拿到它!” “嗯……” 因为是碎玉,倒也少人争抢,买下也只是觉着好玩,既有人抢着高价买下,也便觉着无聊,放弃了。 就在碎玉要拿下的时候,一个醇厚低沉的声音再次开了高价! 云洛铭和青翊君有些惊讶地看过去,来人只是一名身着白袍的文人,面容普通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原以为此人总觉着有趣,不曾想在他们加价的情况下,这人竟也是跟着加价。 云洛铭微微蹙眉,和青翊君耳语了两句,便看着青翊君离去。 不多时青翊君才又重新进了雅间,云洛铭有些急迫地问道,“如何?” “主上,那人不肯想让,他说此物,他家公子是势在必得!反请我们能否莫争此物,定以他物相赠。” “既是如此,那我们继续加价,势必要夺下此物!”云洛铭的话中也尽是势在必得。 这块碎玉对云洛铭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至于原因便是要牵扯进十几年前娘亲离世时的叮嘱……
第十八章 先帝在位五十六年。 云洛铭刚满六岁,然而就在那个晴朗无云的夜里,云洛铭的母妃静妃因病暴毙! 小小的云洛铭趴在母妃床边,一双清澈的眼睛哭得红肿。静妃惨白的面容扯出一抹笑,艰难的说道,“铭儿不哭,娘亲就要离开了。娘亲有几句话想对铭儿说,铭儿答应娘亲一定要记住,不能忘!” “娘……娘亲请说,铭儿一定会记住的……” “第一件事就是你的身体,铭儿你跟其他皇子不同,你的身体一定不能让其他人发现。第二件事,今后铭儿你要懂得照顾自己,能忍则忍。成就大事者能屈能伸!你一定要记住这个道理。第三件事,咳咳……” “娘亲……您不要说了,您快躺下……” 静妃看着抽泣的云洛铭,摇了摇头,眼里带着无奈,伤痛以及愧疚。 “娘亲知道自己的情况。铭儿,这第三件事,除了你现在的父皇,唯有自己可信!即使再亲信之人,也只可付出一半的信任。第四件事,这是一块碎玉,铭儿一定要找到咳咳……找到另一半,或许你以后知道真相会恨娘亲,但是娘亲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娘亲希望你能平安回去,带着娘亲的骨灰回去……” “娘亲,铭儿记住了……我一定会做到的。娘亲……” 静妃对着儿子笑了笑,手无力地伸出,想要给予一丝安慰,“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我的孩子……” 云洛铭瞪大眼睛看着垂下的手,悲伤的情绪全部涌了出来,大声哭喊着:“母妃……娘亲……娘亲你放心!孩儿一定会记住你的嘱咐,孩儿一定会……一定会为娘亲……报仇!” 思绪回笼,云洛铭眼角泛出泪花,看向场中碎玉的眼神却是更加坚定。 若是他物,倒是无所谓。只是这块碎玉是娘亲离世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寻到的,所以只要能拿下它,不管是花费多少财物自己都在所不惜! 青翊君看云洛铭微微泛红的眼角,也猜到这碎玉的重要性,虽然主上对他们仍有隐瞒,但只要是主上想要的,即使不择手段他们也会得到…… 这般想着青翊君的眼中闪过丝狠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位白衣文人手中也是有着足够的财力,更不可能就此罢手,但毕竟是文人,倒不如…… “主上,我再去和那人商量商量。” 看着云洛铭点点头,青翊君转身下了楼。或许他的所作所为是为君子所不耻…… 云洛铭从雅间望去,只见青翊君和那人交谈着什么,随后青翊君便伸手搭在那人肩膀上与那人说笑着离开。 云洛铭微微一笑,也真不知青翊君是如何说服那人,但那人既然肯放弃碎玉,他也会送上他礼,以示致谢。 没了那人的争抢,碎玉自然而然落入了云洛铭的手中。看着侍者送上来的碎玉,云洛铭微微有些沉思。 碎玉确实是玉佩的另一半,但也不是完整的!两块玉佩拼凑到一起,虽然边沿是完整了,但玉佩中间的字样却缺少了一块,想来还有一块碎玉…… 云洛铭手指摩挲着玉佩,字样虽然残缺,但似乎象征着什么,不似名不似字,更像是一个大姓,而且这个姓应该是十分眼熟的…… 而娘亲所说的带她回去有该是指向何处?难不成与此字有些许关联?
第十九章 云洛铭将两篇碎玉收回怀中,等把太后解决了,再让人去查一下这件事吧…… 云洛铭放了些碎银在桌上,便起身下了楼。 而此时青翊君和白袍文人正于客栈外的偏僻角落面对面站着。 青翊君从腰间解下一个白玉瓶,倒出瓶中的一颗药丸递给文人,“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那件东西对我家主子很重要,所以我不能让你拿走。对你下药的事很抱歉,日后我定以他物赔罪。” 文人听此说辞,冷哼一声,“呵,公子可真真亏为君子,碎玉对你家主子虽为重要,但我家公子也是万分重视!你口中的他物我家主子自是不稀罕。” “你……反正此物我是不会交于阁下的。”青翊君将一块令牌塞入文人怀中,“凭借此物可于枫音阁询问一事,不管阁下是否接受,此物也当赔罪之礼。告辞!” 青翊君不再和他废话,转身便回了客栈。文人一脸愤然,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吃下解药,踉跄着离去。 这边青翊君刚进入客栈便迎面撞上了云洛铭,“主上,你要走了啊?” “嗯,翊君那位阁下呢?”云洛铭问道,他能得此物,可要感谢那位阁下的相让。 青翊君心头一跳,莫不是主上看出了什么? “他走了。主上有事?” “我总该得感谢他的相让。” “主上我刚刚已经给了他枫音阁的令牌,以表谢意。” 云洛铭点头,“那就好。我们先回去吧,天快黑了。” 见云洛铭没有起疑,青翊君松了口气,与他一同离开了客栈。 回到落脚地的白袍文人躺在床上,端详着手中青翊君强硬塞过来的令牌,冷笑了几声,将东西放于枕下,才阖眼入睡。 夜深人静。 一黑影兀自闯入白袍文人住处,“公子明日便到。” 文人有些惊讶,自回了落脚地,他便飞鸽传书给自家公子,本以为还需几日,公子方才动身,不想竟如此…… 文人叹息一声,此次是自己想岔了,可不知公子会如何处置自己。 隔天一早,文人下榻的客栈迎来一阵骚动,被官兵围住的客栈内闹哄哄。 文人站在一旁,眉头紧皱,向旁人打探道,“这位兄台,可知是出了何事?” 旁人见他一副不解的模样,好心解释:“据说这间客栈藏了恶名昭彰的采花大盗武天霁,现在官兵来围剿人呢。若是顺利找到人还好,若找不到这间客栈也要遭殃啊。” 文人不解,“为何?这采花贼与客栈并无关联。” “你不知,这采花贼昨夜入了县令府,辱了县令府小姐。” 文人恍然大悟,接着说道,“因为县令下了死命令,所以若是抓不到人,这些官兵为了脱责便会将客栈以包藏的罪名拿来担罪。” “所以,这抓得到还好,抓不到这客栈就惨喽!” 听到身边人这般说,文人不禁多看了一眼。那人虽样貌平凡,话中尽是怜悯,但眉眼间却是隐着一丝幸灾乐祸。 文人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一抹温润的笑意浮现,“可问阁下,姓甚名谁?”
第二十章 那人小声戏谑,“你既然知道,就无需多问了吧。” “阁下不觉这般做法实是于客栈老板不太公平?” 武天霁闻言,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了文人,“敢问尊姓大名?” “尊姓在下可不敢当,在下文笏。”文人即文笏,谦虚地说着,丝毫不介意武天霁那不加掩饰,赤裸裸的打量。 “文笏……这名字好听,公子可真是名美人美,就是不知这味道是否也如公子的人这般甜美……” 武天霁调侃着文笏,丝毫不觉不妥,反而带了种狂傲不羁。 文笏听此言语,不仅不恼,而是淡淡一笑,“呵,本以为公子气质谦谦,竟不想如江湖传言,果真风流。” “多谢文公子赞美,即是如此,在下今晚便来取人……”武天霁笑道,身影掠过,人去无踪。 文笏轻微皱眉,此人当真风流,但却是个人才,若能为自家公子所用,当真是一助力! 文笏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竟忘却自己的首要任务。 待到一醇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知文大人思索何事?” 文笏一惊,连忙转身看去身旁,身旁之人身穿绣金边白袍,手持一把折扇,清朗俊秀的面庞带着一抹温润的浅笑,背光立于身前,恍如仙人般与尘世隔绝。 “公子,属下竟不知公子到来,自请责罚。”文笏头微垂,脸上是恭敬之色。 “行了,在外不必如此。”梁迟纪缓缓说道,“先入屋内,你且与我细说碎玉之事。” “是,公子。” 文笏追随梁迟纪入内,待他将人遣去,才将昨日之事细说出来。 “公子,这是那人赔罪的令牌。”文笏将令牌递上前去,梁迟纪接过看了几眼。 “竟是枫音阁的令牌……”梁迟纪自语,又问,“你可知他口中的主子是何人?” “属下不知,属下并未见过他的主子。”文笏恭敬地答道,朝着梁迟纪跪下,一脸严肃,“属下未能完成公子命令,还请公子责罚,属下定无怨言!” “罚是该罚,便罚你将刚才所思事诉说。”梁迟纪轻笑。碎玉之事固然重要,但他并无意罚文笏。甚至从此事可知,自己所寻之人于枫音阁有一定关系,这也无非是为一线索。 “公子,这怎能是罚?” “你且起身。” 文笏犹豫片刻,便站起身来。 “此事我无意罚你,碎玉之事你也无需自责。若你真过意不去,便替我寻给予你令牌之人,务必将人完好带回,此事便交于你和影一。” “是!公子。” “现在可否说说你所思之事?”梁迟纪眉眼带笑,文笏是父皇为自己培养的文人,他所思考的事,必定是处处为自己着想,即使自己不问,他也会与自己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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