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晓古台死后,母亲萨尔米娜从来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首先婚礼的聘礼钱只不过是“从左手倒进了右手”,虽然看起来花费巨大,但实际上都在自家人的圈子里流动。另外还从伊尔汗处得到了一大笔,而且俺巴海还申明了这笔钱是不用还的。 当伯颜骑着白骆驼在一众亲戚邻居的簇拥下去往舅舅穆萨家族的帐幕时,天气好的出奇,即没有烈日也没有沙尘。雪白的公驼迈着优雅的步子,伯颜坐在上面身穿葡萄紫的织金卡夫坦长袍,带着汗赏给他的那顶黑貂皮图玛克,顶子上的四粒大珍珠和一枚红宝石在阳光的映衬下光彩夺目。让人以为这不是一个奴隶,却是个王子。 穆萨一家居住在伊斯梅尔山谷的贾梅勒城堡。城堡内外扎满了为迎亲准备的帐篷。帐幕皆为黑色,是用来自克达尔的黑山羊的羊毛纺织而成。克达尔黑羊毛在《圣经》时代就已经闻名遐迩,曾经被先知圣王苏莱曼写进他的诗里大肆赞颂。 欢乐的婚宴,尽情的吃喝。新郎和新娘的手脚都被罕纳草汁染成红褐色。一如十八年以前萨尔米娜和晓古台结合的那场婚礼。他们一直喧闹至深夜。 当伯颜被人从酒宴中拉走,领着他去往新娘的帐幕时,他心中极度的忐忑。两个年长的亚述女人领着新郎官至新娘的帐篷门外,这位大喜日子的新郎却因为害怕而死活不肯迈进那道门,好象里面等他的不是他如花似玉的配偶,而是两个会吃人的女巫。 最后送喜的两个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用一块毯子蒙住了他的头,然后一棒子打晕后,把他丢进了卧室。 伯颜过了半天才慢慢的缓过神来,他最先看见的是两双穿着珍珠金线刺绣羊皮拖鞋的女人的脚。脚踝上系着带有铃铛的金链。然后他晕晕乎乎的爬起来,头还是在晕。他扶住一张桌子站了一会儿,仔细环顾周围。新房布置的真好,有刺绣的帷幔和精致的茶几。墙壁上悬挂着貂皮和海狸皮。褥子也是貂皮的。丝绸绣的床单和软枕。床上特意铺设了白色亚麻的一块帕子,那是承接处女的鲜血的。 今天晚上要给两个表姐,啊不是,是自己的两位新娘破处,这可如何办理?!伯颜一阵心慌。当时他在门口害怕的就是这个,所以才犹犹豫豫不敢进门。但是现在自己已经被送喜的两个婆子一棒子打了进来,那么不干也得硬着头皮干了。 伯颜用打颤的手去掀新娘的蒙脸盖头。丝绸盖头顺滑,轻轻一触就自己无声的滑落了。两个如花一般的亚述姑娘直直的看着眼前自己的丈夫。她们一个是蓝眼睛的米莉亚姆象朵水仙花,另一个是绿眼睛的伊斯塔尔象朵石榴花。 艳丽无匹的石榴花立即俘获了新郎的心。清俊淡雅的水仙在她的照耀下显得黯然失了颜色。 但是姐姐年长妹妹一岁,不能乱来。经文上也说姐姐未出嫁而妹妹先嫁不符合教法。先知叶尔孤白就是因为这个而先娶了丑陋的姐姐莉娅尔才再娶了美丽的妹妹剌黑尔。 伯颜迅速的理清了自己的心绪。想清楚了,他的胆子也壮了。毫无疑问他应该先认识姐姐米莉亚姆,因为《圣经》教导男人应该这样做。 他动手去解开米莉亚姆的婚服,象拨开一只橘子一样剥光了她。头巾、长袍、衬衣一件件铺落在地毯上。他把她压在身下,品尝她抹了樱桃汁口红的甜美的唇。重重的喘着气,用男子汉的方式去爱抚她。米莉亚姆乖顺的躺在他的身下,用自己的满腔柔情接纳了他。他象一个农夫开垦自己的田地,又象一头狮子捕获了一只羚羊。在素雅的水仙花那里,他成了主宰一切的人。 然而那艳丽超群的石榴花伊斯塔尔,却是个把自己丈夫骑在身下的女子。象极了一位强悍的女骑士操纵自己的胯下坐骑。他被她骑着,觉得宛如回到了自己还在伊尔汗宫中的时候。那时候,玛丽亚哈顿的婢女卡尔米娜曾经半开玩笑的骑在过他的身上。而他在自己新婚的帐幕里,享受到了被一个女人所征服的乐趣。 他的确感受到了伊斯塔尔强烈的女主人气息。就当着她的姐姐米莉亚姆的面。伊斯塔尔不仅仅骑了他,她还抓他咬他。她在他身体上留下自己的抓痕和齿印。“如果这里能找得到一根鞭子的话,那就好了。”伊斯塔尔邪魅的绿眼睛盯住丈夫:“听从宫里回来的人说你喜欢鞭子?” 伯颜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他冲着自己的表姐兼妻子,真诚的点了点头。 伊斯塔尔一口把他吻住,她用自己的舌头撬开伯颜的嘴,两条舌头在口腔里绞做一团。伊斯塔尔的唾液是甜的,象石榴籽粒里的汁水一样的甜。 纠缠、交媾、发泄... ...。伯颜的眼睛里似乎看见了天堂。伊斯塔尔让伯颜第一次感到同女子交合也能如在天堂一样。 结束后的伊斯塔尔用那方白亚麻的帕子擦干净了自己的下身,那血浸透了织物,艳丽的红色的确象一朵开在洁白匀细的埃及亚麻布上的火红石榴。 两块雪白的亚麻布,两滩浸湿了那织物的处女的血。刚才送喜的两个老女人拿着那两块布出去,展示给来参加婚礼的贵宾们,以显示巴希尔家族的穆萨的两个女儿的纯洁。 伯颜隐隐听的见外面宾客给新郎新娘贺喜的口哨声。他把自己的脸埋进了伊斯塔尔散发着香气的两个饱满的乳房之间,闻着那石榴花一样的味道,他睡着了。伊斯塔尔给他当褥子,看着睡在自己怀中的小丈夫,她娇红的小嘴带着甜美调皮的笑。 而水仙花米莉亚姆,呆呆的坐在床边望着自己的妹妹和已经趴在妹妹裸体上睡过去的丈夫,眼睛里显出忧虑和哀伤。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她不说一个字。只是默默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裙并披上盖头,然后她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那一夜,米莉亚姆静静地躺在隔壁卧室的床上,一直快天亮才昏昏然的睡去,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挂在她擦了香粉的雪白的腮边。
第16章 纳海 儒略历的二月二日,是东方基督徒的“献殿节”瞻礼,据说尔萨.麦西哈的父母大圣约瑟和童贞受孕的玛丽亚在这一天把尔萨带往耶路撒冷的圣殿,在那里尔萨被献给圣殿做“拿细耳人”。 伯颜的儿子在四年以后出生受洗礼时,正好是二月二日。四年的婚姻,终于迎来了头生子的降生。 这个儿子来之不易,他的受孕与降生充满了曲折。 舅舅穆萨的次女伊斯塔尔是荒胎不孕的女人,尽管伯颜把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她的帐幕里。然而耳鬓厮磨之间的浓情蜜意,却弥补不了没有儿子的巨大遗憾。 作为穆萨家长姐的米莉亚姆,她的床上一个月里最多只有一两天有她的男人在。 对于这样一个家庭来讲,儿子是必须的。 没有儿子,你就没有人替你牧放牲口。在接羔的月份里没有人整夜守着畜群。在野骆驼发情的月份里没有人能替父亲去驱赶那些闯进家驼驼圈里的野生公驼。 女人能干什么,她们挤奶、纺织。给自己的男人洗衣服弄饭。在夜晚的时候她们是男人们的被子和褥子。 除此以外,她们最大的荣耀就是从自己的子宫里源源不断的给她们的男人生出一个又一个强壮、漂亮的男孩。 女人在家族里的地位是以她们能生育多少儿子来决定的。一个荒胎的女人,就象不结果子的无花果树一样,“它要被砍掉,扔进火里”。 萨尔米娜让伯颜迎娶舅舅家两姐妹的本意是要她们看住伯颜,因为她怕自己的儿子在远离了自己的部落以后会放弃信仰。但同时,基督的信仰和生育同等重要,因为《圣经》要易普拉辛的后裔“生养众多,如同海里的沙,天上的星”。 那年的四月月底,正是刚刚开始暑热的时节。伯颜从他的军营回来。为了卖自家的骆驼,没有儿子帮忙的他,必须亲自赶着骆驼去大不里士的集市做交易。临走前,他分别去了自己两个妻子的帐篷里,和她们吻别。米莉亚姆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给伯颜准备好了路上要带的换洗衣服和食物,伊斯塔尔则抱着丈夫哭了,弄了伯颜满衣襟的眼泪。 伯颜当然明白伊斯塔尔哭的是什么。再受宠爱的女人也会因为生不出来而感到焦虑。 家族的帐幕里供奉了一个“撒拉芬”的雕像。这种专门守护家门平安和祝佑家族多子的家神,是两个女人从教堂里请回来的。“撒拉芬”在狄奥尼修斯的《天阶体系》里,是围绕着安拉的“九品天神”中的“第二品”。它的形象是烈火和六个长满了眼睛的翅膀,那些个翅膀,一对用来遮面,一对用来遮体,一对用来飞行。 女人们每天把刚刚挤出来的新鲜羊奶淋在黑石头雕刻的撒拉芬上,希望能保家宅平安和早生贵子。 天刚黎明时,伯颜启程赶着大群的骆驼经过驿站的路去往大不里士的集市。跟着他的是米莉亚姆帐篷里的女奴苏马洛。 米莉亚姆说,路上遥远,不能没有女人伺候着。但是我不能与你一起去,因为伊斯塔尔也不去。所以就让苏马洛跟着你吧!这个女孩心思细致,很会伺候男人。有她在你身边,我们都很放心。 伯颜拿了米莉亚姆给他打好的行李包。里面有准备好的山羊奶干酪和面饼,还有肉干、盐和一些腌好的橄榄。洗的干干净净的长袍和内衣也叠放整齐单独打成一个包袱。 米莉亚姆心里是怎么想的,伯颜当时一点不知。他还不知道米莉亚姆已经决定把苏马洛送给他做妾,为的是能生下一个儿子。 为了能使自己有后,米莉亚姆在陪嫁婆子温姆.苏马洛的建议下,决定把这婆子的女儿,十三岁的苏马洛送给自己的丈夫为妾。就象先知叶尔孤白的长妻莉娅尔为了能有一个孩子把自己帐篷里的女奴悉帕送给叶尔孤白当妾一样。后来这个女奴给先知生了好几个儿子都算在了莉娅尔的名字下。 在临出发前,米莉亚姆把苏马洛叫到自己的帐篷里,交代了要让她做的事情。苏马洛是忐忑不安的,她问女主人:“我要具体怎样做呢?我毕竟才十三... ...”。这时苏马洛的母亲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说:“你就象先知达伍德的祖母卢德对达伍德的祖父波阿兹那样,愿上主赐福于你!” 苏马洛听了脸儿红了。 她脸红的时候还真的有些象伊斯塔尔呢!怪不得她的妈妈觉得自己的女儿能办成这事儿。 在离目的地还有一天一夜的宿营地里,苏马洛趁着夜色,脱光了自己的身子,进了男主人睡觉的帐篷,撩开被窝钻了进去。 伯颜一个人在泉井边打了水洗完之后回自己帐篷里刚躺下,就被女人滑腻的肉体一把抱住,紧紧的搂在怀里,两个刚刚发育的小乳胸蹭着他。 天已经黑了,帐篷里面太暗,伯颜被突然抱住自己的女人惊的一吓。他努力想去看清但是又根本看不清。只好问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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