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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片杏仁

时间:2024-01-14 02:00:35  状态:完结  作者:athos

  他们彻夜缠绵,直到黎明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萨尔米娜醒的比晓古台早,她看到睡着的丈夫。他的身体被柔软的羊绒绣花毛毯盖着。萨尔米娜忽然有了一个调皮的主意,她想起自己昨晚并没有仔细看过她男人的肉体。现在正是时候,她想。

  轻轻的揭开羊绒毯,她仔细的打量男人健美的肉体。

  他的皮肤还算是光洁,毛发是剃过的。他的肌肉线条结实优美。至于那个私密处的小棒棒,它颜色泛出暗红。她仔细的用目光度量了那个的尺寸,应该是属于骆驼类型的。

  “千万可别象男配鹿女,那样女人会疼死的。”想起新婚之夜前在蒸汽浴室里为她擦身抹香膏的老太婆嘴里的絮絮叨叨。萨尔米娜心中暗自甜蜜。因为我不是鹿女,而你也不是象男。你是公驼,而我是你的母驼。

  晓古台醒来后被从帐篷门帘缝隙里射入室内的金色光线刺的眯起了眼睛。他有一对细长的眼睛,眼尾微微向上斜挑着。这种眼睛在这里并不受女人的喜欢。他斜着依靠在软枕上,懒洋洋的,用自己修长而肌肉结实的手去爱抚新妇的脸蛋。她则调皮的去掐他的脸颊,两个人又喘息着滚在一处。

  “你对我的枪还满意吗?我希望我的尺寸与硬度都没有令你失望。”晓古台胸脯随着兴奋而起伏。而萨尔米娜则是一翻身骑了上去。她象驾驭一匹马一样驾驭着自己的丈夫。让他再一次的灵魂出窍了。

  “我会给你生下漂亮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许许多多的孩子围着你和我,都是我所生育的。”萨尔米娜俯身下来,用柔软的乳房轻轻的蹭着丈夫的嘴唇。“哦,我将如同多籽的石榴... ...,而你是我的阿丹,我是你的哈娃... ...。”

  “而我是你的马吉侬!你是我的蕾丽!我是尤素福!你是我的佐莱哈!”她的男人在她身下急促的喘着气,胸膛上的汗珠晶晶发亮。


第2章 孩子

  当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正是安拉的先知,最受造物主宠爱的圣子,尔萨.麦希哈.伊本.麦尔彦的生日。那天的清晨,我的妻子被一阵剧烈的阵痛闹醒了,她满脸流汗,脸上粘湿淋淋的。她扭动自己丰盈的身体,腹部高高隆起象座小山。

  “哈比比,我觉得我快要生了... ...。”

  她忍着疼轻轻的叫醒了我。而我觉定不去找接生婆了。我给我的挚爱亲手接下了一个儿子。当我把手指探入她的下身,她呻吟着叫出声来。我仔细摸了摸,胎儿的头部正对着下方的产门。大吉大利!我想。没有出现横生倒养的危险状况。而我以前给小马驹和骆驼羔子接生过无数次啦!我轻轻的引着那个小生命圆圆的小脑袋,把他顺利的带出了母体。然后我用开水烫了剪子,麻利的剪断了胎儿的脐带再给脐带打了个结。

  小胎儿的妈妈大口吸着气,松开了原来紧紧抓住从帐篷顶部吊下来的助产带子的双手,幸福而虚弱的躺倒下来。

  我怀里抱着小宝贝儿,叫女奴玛丽塔去再多做些热水给新生儿洗澡。小小的他,软软的一小团儿,眼睛还没有睁开,静静的卧在他父亲宽大温暖的怀中。那小脸有点皱巴巴的,但是相当好看。

  “哈比比,我的哈比比。”我轻轻摇晃着怀中的男婴,甜美的蜜汁溢出了心房。

  “我们会有更多的漂亮孩子的,我可以给你生一个军团... ...。”萨尔米娜.巴希尔懒懒的斜躺在床上,悠悠的开口。

  我看到她身下有一点儿凝固了的血迹。那么的一点点儿,暗红色,让我想起了我们婚礼那晚,铺在她身下的白色帕子上也有那一点干涸的暗红色。然后女奴玛丽塔把那块帕子骄傲的拿给我的族人和她的族人展示。在客厅中饮酒欢宴的人群顿时发出了喜庆的口哨声。

  洗过澡的宝宝被玛丽塔带到另一个帐篷去睡觉了。我依偎在爱妻的身侧亲吻着她湿漉漉的卷曲乌发。“我们得给他请个奶妈。”我说。“你一个人奶孩子带孩子会太累。”她迎上来吻我,小巧的舌尖按摩着我的舌背。“这回我听你的。”她轻声回应道。

  我们的头胎儿子的洗礼是在六天或者一个星期之后进行的。小小的男孩被绣花的襁褓包裹着。他的肤色白皙,不象我而象他的妈妈。睫毛长而浓密,卷翘着象两排扬起的小手。孩子的眼睛是地中海般的湛蓝晶莹,似乎可以说是玻璃般的透明。我心里想,他以后长大要成个英雄。不象我,只是巴林部一个身份低微的千户。千户和断事官这个差事让我腻味透了。而且我觉得我已经被定死在这个级别,一辈子升迁无望。但我的儿子们,会成为让世界颤抖的英雄。是的,是儿子们,不是儿子。我相信我以后会生下如海中沙天上星一般多的儿子。他们会骑着骏马或骆驼把足迹印满大地。

  然后我发现我的可悲。我错了,我的孩子只有这一个。而且他将来也不可能成为什么英雄。这个可怜小孩,命运给他的是奴隶的生涯,终身不可改变。因为他的父亲犯了罪,并且被砍下了头颅。我给孩子起名叫“伯颜”,这在蒙古语中的意思是“大富大贵”。然而这个名字却成了讽刺。在行洗礼时,他得到的经名是“尤素福”,旧约里那位因为生的太俊美太受父亲溺爱而被兄弟们嫉妒,卖给了埃及人做奴隶的美男子。他后来以法老奴隶的身份位居宰相之职。

  这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吗?谁知道呢?!不过我的小尤素福小伯颜,他的命运就是如此了。只是现在这一切苦难还未发生。我和妻子还沉浸在美好的梦幻里。


第3章 割礼

  自从小伯颜出生以后,周围人就不再叫萨尔米娜的本来名字了。她开始被邻居们称呼为“温姆.伯颜”意为“伯颜他妈”,而晓古台呢,则被称为“阿布.伯颜”。

  这样的称呼本身就是一种荣耀了。谁不渴望有一个健康漂亮的小男孩整天缠着你“阿布,阿布。”的叫呢?当上主的祝福临在于你的时候,你是抵挡不住的。伯颜这个嘴壮胃口好的小娃娃,让奶他的奶妈洛克赛拉娜的两只乳房都通畅了。每次看到洛克赛拉娜抱着伯颜,两只肥大的乳房垂在箍的紧绷绷的胸衣外面,而白白胖胖的小奶娃用他红润小嘴儿起劲儿的吸吮着奶妈的乳头,晓古台夫妇两个就心情无比的舒畅。

  有时候萨尔米娜也会亲自抱着伯颜在自己的怀中,把乳头送到小娃娃的嘴巴边。那个小馋嘴就会非常可爱的一口含住妈妈的奶头,用小嘴吸吮起来。立刻的,一种酥而麻的快感象一股暖流涌动在萨尔米娜的肉体当中。她以前听怀过孕哺乳过孩子的家族女性长辈说过,怀孕和哺乳是可以让女人得到性快感的。就如同性交可以使女人有快感一样。这些话,以前她不信,当她们是胡扯,但是现在,她亲身体验到了,她信了。

  一个亚述男子一辈子的生命当中,最重要的莫过于洗礼、割礼、婚配这三件圣事。在伯颜未满三岁时,母亲萨尔米娜就开始张罗着儿子的割礼了。

  丈夫晓古台虽然是基督徒,但并未按照亚述人的习俗行割礼割掉自己的阳皮。但是儿子的割礼是不能有半分含糊的。不行割礼的男子不被视为亚述社区的一员,也永远不能进入成年男子的行列。晓古台家长子伯颜的割礼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空气凉爽的礼拜日。他们的邻居们,不管是蒙古人还是亚述人还是穆斯林,都被请来参加孩子的割礼仪式。葡萄酒、麦子酒和马奶子在铜壶和酒碗中散发香味儿。石榴、葡萄、无花果和椰枣一盘又一盘的端上桌子。烤羊肉和白煮鸡蛋整齐的码放在餐盘中,随时等待客人取食。而最豪爽的一道美味是一只烤驼羔。一整岁的幼驼,整只的入馕坑烤熟,驼羔的腹腔被掏空,里面填满了米饭、杏仁、葡萄干和杏子干。

  美丽的女主人萨尔米娜和她的丈夫让女奴们引导来观看孩子割礼的客人们进入客厅。而他们自己则站在帐篷门外焦急而兴奋的等待着割礼师傅的到来。萨尔米娜早就联络了这一代最有名气的割礼师叶哈雅.伊本.塔里布。他那把亮闪闪弯弯如眉毛般的锋利小刀下,曾经塑造出一个个的小男子汉。

  “怎么还没有人影啊?叶哈雅师傅从来不迟到的啊!”萨尔米娜有点儿焦虑的低语。太阳的影子已经移动到快晌午的位置了。但是割礼师傅却姗姗的来迟。就在萨尔米娜就要把“他别不是不能来了吧... ...。”这句不吉利的话说出口时。门口聚集的看热闹的人群爆发出一整热烈的欢呼笑闹。瘦瘦高高的叶哈雅,骑着他那头用红色羊毛流苏和绿色玻璃珠装饰的乳白毛色的母驼,出现在由一座又一座的帐幕构成的胡同入口处。

  割礼师穿着浅灰色的亚麻长袍,头上缠着白色的“戴斯达尔”样式头巾。斜挎着他盛放手术器具的医药箱。他消瘦而文雅,是远近闻名的割礼师。他信仰虔诚,为无数个家庭的男孩子做过割礼。在这块土地上,无论穆斯林、亚述人还是犹太人,都不吝惜把最美好的称赞之词给予他。

  那头乳白色的母驼如同能听懂人类的话语一样,进了用羊毛毡布围成的院落就自动停止了它可爱而柔软的分叉的蹄子。它呼扇着灰白色的鼻孔,前腿自动跪倒在地,如同在做一场虔诚的礼拜。使得叶哈雅师傅不用怎么抬腿就自然而然的下了骆驼,站在专门为他铺就的法尔斯的羊毛地毯上。

  来自法尔斯和设拉子的精工纺织的羊毛毯,一张接着一张,毯子后面还是毯子,把割礼师行走的路径全铺满了,一直延伸到宽大的帐幕前。侍立在帐幕门前的两个皮肤黝黑的依索比亚女奴,一个手中端着汤瓶,另一个则手捧上面簪刻了葡萄和无花果图案的银质水盆。她们小心翼翼的从汤瓶中到出加了玫瑰水的清水,让割礼师先洗手。然后一个女奴跪下身来,脱去割礼师的鞋子,用香水替他洗脚,再用柔软的毛巾擦干。

  奶妈洛克赛拉娜抱着胖嘟嘟的小伯颜也是小尤素福站在后面用帘幕隔出来的个室中,透过帘幕的缝隙偷偷的向外面看着。小伯颜在洛克赛拉娜的怀抱里“咿咿呀呀”的用阿拉美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从他出生那一日起,他的母亲就坚决的要在家里和他说阿拉美语。

  “这是尔萨.麦希哈.伊本.麦尔彦的语言。我们的圣子在人间时所使用的语言。在家说阿拉美语,在市场说阿拉伯语或波斯语,在图书馆里说希腊语。我们的祖先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传承了自己的文明。”母亲亲昵的贴着他的小脸说道。

  这句话以后被伯颜在自己的心里默默诵念过无数遍。

  “阿拉美语!尔萨.麦希哈的语言!如果我忘记了你,请让我的右手枯干!如果我不再记得你,请让我的舌头顶在上颚永远不能发声!”

  是的,我们亚述人如同旧约的以色列人。他们被迦勒底的暴君尼布甲尼撒所放逐,只能依靠在底格里斯河畔的柳树上靠回忆自己的母语感觉自己还在活着。我们和他们是一样的,靠着在家中在教堂里用阿拉美语念诵大赞词,在弥撒圣祭的乳香味道里,知道我们依旧是亚述人而不是阿拉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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