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喜欢吃,就是这鸡汤太好喝了,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萧衍淡淡点头,手轻轻搅动了两下碗里的鸡汤 “确实挺好喝。” 萧云昊的眼睛亮了亮 “你喜欢?不如朕将做这汤的厨子送你吧,到你府上可以晚上也做给你喝。” 萧衍搅动汤碗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闭了一下双眼,再挣开之时眉眼之间再看不出任何多余的神色 “谢过陛下。” 中规中矩的声音,平和淡漠,萧云昊看见了方才萧衍闭目之前目光中的痛色,心中骤然一紧,他说错话了。 上辈子他想方设法以各种方式往摄政王府安插自己的人,而方才他送了萧衍厨子,比起以往的侍卫,小厮显然厨子太过敏感了些。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和萧衍之间已经冷淡很多,甚至除了朝会都不怎么见面,今天他骤然叫这人来了御书房,叫了太医又留他用膳,萧衍会不会觉得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在他身边插一个厨子? 毕竟厨子能做的事实在太多了,萧云昊想到这儿便有些浑身发冷,又有些无力感,他与萧衍的隔阂早已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解释的清的了。 “没什么不过一个厨子。” 萧云昊只能笑了一下将这话题盖了过去,嘴角有些苦涩,他再没胃口吃什么别的了,又不想萧衍看出来,这才多啃了两块儿烧鹅。 萧衍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用了午膳好多少,上午的人选虽然还没定下来,但是也没急到撂下筷子便要继续议事的地步。 午膳撤了下去,萧衍实在觉得胃脘和肋下疼的厉害,从晨起就没歇下显然如今这副身体有些撑不住了,便起身拱手 “陛下休息吧,臣回凌轩阁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先告退了。” 萧云昊仔细瞄了一眼微微垂头的人的面色,虽然他很想多和这人待一会儿但是也知道萧衍在这御书房是不可能放下心来休息的。 “好,摄政王也要注意身体,朕会让张太医将一会儿服的药送过去,张福,传撵送摄政王回凌轩阁。” 萧衍身上实在不舒服,便没有拒绝,外面的雨还没有停,萧云昊这才想起来又让张福送去一个披风给萧衍。 贴身侍卫文柏一路跟着轿撵回了凌轩阁,萧衍下轿撵的时候忍不住用手按在肋下,文柏赶紧把伞撑在他头顶,护送人进去。 “王爷,可要先回王府?” 这几年萧衍的旧伤反反复复地犯,身体差了很多,这宫里人多眼杂,实在不舒服的紧的时候都会回王府。 萧衍只微微摇了摇头,抬手按住了肋下,额角冷汗涔涔,文柏也跟着着急,王爷肋下的伤是几年前的了,当初中的是一支毒箭,但是当时战事吃紧,军中缺医少药,不过是按照土方子匆匆解了毒,并没有去干净。 一旦这旧伤犯起来便十分磨人,文柏将张鹤留下的药倒出来一颗,又拿了温水过来,待萧衍服了药便赶紧扶着人到了卧房休息。 御书房那边萧云昊在萧衍走了之后便忙不迭地传了张林过去,只是张林有些不放心地盯着炉子,这毕竟是宫里,摄政王的药出不得任何的闪失。 “张太医尽管去,这炉子咱家给您守着,您留两个医童看着火就成。” 张福客客气气地出声,方才陛下亲自吩咐让他看着药炉,不得任何不相关的人靠近。 “有劳张总管了。” “张太医客气了。” 张林也没有想到他一天之内已经在御书房见了陛下两次了 “张林,朕问你,摄政王的身体究竟如何?” 如今的萧云昊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声音还略有些稚嫩,但是语气中的气势却如何也不像这个年纪所应该有的,张林抬头对上少年帝王那双眼睛的时候心里微微发紧。 那眼中的锐利和洞察一切的沉稳让张林不敢与之对视,此刻萧云昊身上的气势如何也不像一个尚未亲政的少年天子。 “回陛下,摄政王的脉象缓迟无力,这是湿寒相伴又气血亏虚的症状。” 张林跪在地上额头有些冒汗,一字一句都斟酌又斟酌的回复。 萧云昊微微皱眉,哪怕他不通医术,也知道这气血亏虚并不是什么好事儿,更何况恐怕这位张太医说话之下也有保留,他微微前倾身子,眼睛盯在张林的身上 “张太医,摄政王的身体对大梁朝上下有多重要不必朕多说了吧,朕今天也听说你与摄政王军中的军医是同乡,也当知摄政王身子亏损也是为了大梁朝这些年南征北战熬的,朕许你畅所欲言不必有所顾忌,今日之事摄政王也不会知道。” 张林斗胆抬起头来,他与张鹤是同乡,张鹤时不时也会就症状和他商讨药方,只是他从不知病人是谁,张鹤性格古怪,医术不在他之下,不入太医院却甘愿随大军南征北战,能得他如此看重的,他猜测那人恐怕就是摄政王。 “陛下,从脉象上看摄政王的身体虚耗过甚,寒症和湿症相伴,平时会畏寒怕冷,应当是从前在北境耗损太过,方才臣把脉发现摄政王的脉象滞涩无力,按着摄政王的年纪不该有此样的脉象,能解释的通的便是摄政王曾经受过重伤,失血过多,这些年来又操劳国事,伤了底子。” 作者有话说: 还算小皇帝不傻 还知道叫太医过来 只是这张太医只是把了脉,别的还不知道那
第五十章 冒雨去凌轩阁 萧云昊听见“伤了底子”这样的话便开始着急,上辈子三年后那人身体就快油尽灯枯了,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敢大意 “要如何调理?摄政王的身体不容任何闪失。” 多年身为帝王的威压不经意的散开,张林听见皇帝这样的话心里也有些吃惊,满朝上下基本都清楚皇帝和摄政王不睦,但是如今小皇帝对摄政王身体的看重又不像有假。 “陛下,臣只给摄政王把过一次脉,若要好好调养还需详细询问摄政王的症状,了解之前摄政王的强势以及用药方有定论,但是如今单从脉象上来看,摄政王身体虚耗过甚,如今已是在熬心火,切忌不可着凉,不可急怒,多修养方是长久之道。” 萧云昊也明白仅仅一次把脉张林不肯能对萧衍的身体了解更多。 “朕知道了,你去给摄政王送药吧。” 张林这才应声告退,萧云昊待他出去便撑着额头在御书房转悠了两圈,“多修养才是长久之道”,这句话深层的意思萧云昊都不敢想。 他照了一下镜子,镜子里的容颜熟悉又陌生,正是他十三岁时的模样,身子是还未长开的少年的模样,面上哪怕做出威严的表情也像是唬人的小孩儿,处处透着稚嫩。 萧云昊泄了一口气,按照上一世的走向,他至少还有三年才能亲政,也就是说萧衍还要操劳三年的国政,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那个时候是不是还有命在都不知道了。 想到这儿,他狠狠攥了攥拳头,重来一次他决不允许萧衍再出任何事,而能让那人卸下重担的方式便是他提前亲政。 只是萧衍和他如今已是深有隔阂,他若是想提前亲政,恐怕在那人眼里便真的是猜疑忌惮了,萧云昊只觉得眼前的局怎么能如此难解,烦躁地摔了镜子。 张福领听见动静,立刻小跑着进来,就看见了一地的碎片和面色不善的皇帝,只小心翼翼地出声 “陛下?” 萧云昊一甩袍袖 “收拾了。” “是是。” 张福赶紧招呼几个小太监,将那镜子的碎片清理了出去。 萧云昊又烦躁地在屋里转了两圈出声问 “几时了?” “回陛下,未时五刻了(两点四十五)。” 萧云昊听见这话便台步出了御书房,张福立刻跟了出去 “陛下外面还下着雨那,您要起驾去哪啊?” “凌轩阁。” 算算时间这会儿张林应该已经送药过去了,听了刚才张林的话他心里有些犯堵,看不见那人便有些不安。 “来人,备撵。” 张福也不知道今日的陛下怎么突然对摄政王如此上心,但是这不是他能操心的事儿,赶紧高声吩咐备撵。 “不用了,朕走着过去。” “陛下,使不得啊,这外面的雨这么大,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好啊?” 听着这金尊玉贵的主子爷竟然要冒着雨走过去,张福白胖的脸都皱成了包子。 谁知道萧云昊分毫不理他,抬步就出了御书房,张福立刻撑着伞小跑儿着给他遮着雨。 张林是第一次进了摄政王在宫里的住所,这药他检查了又检查确认药量都没有问题这才放在暖炉上温着送到了凌轩阁。 萧衍靠在床头脸色比上午还差了一些,若不是派往闽浙的另一个“钦差”还没有定下来他此刻应该已经回王府了。 张林给萧衍行了礼便奉上了药,文柏也知道了上午的小皇帝唤了自家王爷进御书房又叫了太医的事儿,其实他私心是并不想让王爷在这宫内喝药的。 萧衍却什么也没说,端过了药碗一饮而尽,张林悄悄打量着萧衍的脸色,心里在默默做判断,其实最好是现在再给他把一次脉 “摄政王能否容下臣为您把一下脉。” 萧衍微微挥手 “不必了,今日有劳张太医了。” 他拒绝也在张林的意料之中,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告退。 从御书房到这凌轩阁这条路萧云昊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他从张福手里接过了雨伞自己撑着,张福看着皇上已经被雨水打湿的下摆心里直哆嗦。 凌轩阁的门前是萧衍的贴身侍卫,看见小皇帝就这么自己撑着伞过来心里的惊讶自不必说,张福刚要吊嗓子通报,就被萧衍打断 “不必惊扰摄政王。” 萧云昊怕这会儿萧衍在休息,自顾自进去了,结果迎面就遇见了刚刚从寝殿出来的张林,张林立刻拎着药箱跪下行礼 “微臣叩见陛下。” 这声音显然惊动了屋内的人,萧衍听见外面的动静便撑着坐了起来,文柏忙从旁扶了他一下,萧云昊抬手免了张林的礼便快步进了内室。 “臣给陛下请安。” 他刚进去就见只着了深色云纹束腰内衫的萧衍躬身向他行礼,看着样子是刚刚从榻上下来,他知道这人白日休息最多是在软榻上靠一会儿,从不会进寝殿。 “快起来,是身子不舒服吗?张太医可看过了?” 萧云昊上前托住了这人的手臂赶紧扶着他起来,这才看见这人的脸色比上午还差,心里就是一紧。 “没有,可能是晨起太早,有些困倦,让陛下见笑了。” 萧云昊刚要摆手,就见对面的人微微皱着眉看着他的衣摆,那明黄色的衣摆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半儿 “陛下怎么过来的?怎么衣衫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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