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只能找人将他层层保护起来,每天一处理完事情就往回赶来见他,即便每日面对的都是他的轻淡面容,洛长颜还是锲而不舍的照旧黏人。 闵冬一边觉得他烦人,一边又无可奈何。 他以前是很敬重洛长颜的,真的把他当做兄长看待。 可他不明白洛长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做相互欣赏,相互敬重的挚友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他会对自己抱有这么深的欲念? 这欲念深的闵冬都觉得有些疯狂。 他不理解,更加厌恶!甚至仇恨。 是的仇恨,如果可以选择,闵冬真的不愿意如此没有廉耻的匍匐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被迫承欢,洛长颜这样,到底把他当成什么? 他真的不顾念以往的半分情义吗,非要这么羞辱他,让他如同他的膝下奴一般卑微的活着? 自小就金枝玉叶,活的高高在上的闵冬怎么受得了这般羞辱,尤其让变成他这般模样的人,还是他一直以为的好友洛长颜。 怪只怪洛长颜跟以前的样子实在太割裂了,闵冬一时接受不来。 另外更加让闵冬膈应的是,洛长颜这样对他,宫里却还明媒正娶了一个太子妃放在哪里。 每次,只要一看到太子妃颜玉,他就会想到庄雪染,那个差一点就成为他妻子,与他举案齐眉的女子。 每每想到她,闵冬便会十分的痛苦愧疚,无地自容,甚至耻辱难堪。 不说庄雪染,就说这位太子妃颜玉对他表现出来的落落大方,还有不时的关切问候,且不管那关切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但是闵冬也是真的怕了。 他怕跟颜玉对上无地自容,怕自己那碎了一地的自尊没办法在颜玉,更或是远在陵国的庄雪染面前捡拾起来。 可是面对洛长颜那疯狂黏腻,不择手段的爱意,闵冬又觉得无能为力。 洛长颜对他的欲望太浓厚了,压抑的他都要喘不过气了。 很多次他都想开口问问洛长颜,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执念,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粗暴的剥夺他所有的自尊和自由,将他拉入这种境地里来。 为什么要以爱之名,恩将仇报? 但是他开不了口,因为洛长颜的回答永远都是那个字——“爱。” 多么令人恶心的“爱”! 两个男人之间为什么要谈“爱”?他又没有龙阳之癖,对洛长颜也从来不是这种感情。 所以面对洛长颜不顾他反对的强取豪夺,闵冬接受不了! 这哪里是爱?这分明是剥夺,是强迫,是囚禁,是洛长颜那让人恶心的私癖。 闵冬现在已经不想再跟洛长颜谈及过往半分事了,为了麻痹自己,他心里已经下意识将过去的洛长颜和现在的洛长颜分成了两个人。 过去的洛长颜是他的挚友,现在的洛长颜却是他的仇敌。 他不可能再跟仇敌那样两相交好。 固然刚开始他也曾经试图用以前的事来唤醒洛长颜,让他理智,让他放过自己,可尝试几次知道没用后,闵冬就彻底放弃了。 直接烂在这东宫也行,即便嘴上说着等自己恢复自由,恢复玄力,一定要杀了洛长颜。 可是闵冬更加知道,不可能了。 按照洛长颜这样的执念,他不会放过自己。 还有玄力。 闵冬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玄灵已经受损了,他曾经偷偷修炼过,但是没用,玄力一聚即散,一丝不剩。 他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废物。 从前的天之骄子,师父口中的天纵奇才,彻底沦为了废人,这也是压死闵冬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笑的是他到现在,连自己的玄灵是怎么受损的,自己是怎么成为一个废物的都不知道。 更别提怎么把玄灵修复了。 洛长颜倒是给他找过不少办法,但是最后都没用。 因为如今洛长颜的所作所为,闵冬也难免对他不信任,因此也不信他是真的为自己找办法修复玄灵。 闵冬绝望时想过死的,自然也实施过。 但被洛长颜发现后,他为了不让他寻死,就给他身上下了禁咒,只要他有自戕的想法,不用旁人阻止,他自己的身体就会自动来抗拒。 死又死不成,活着又没有自由。 闵冬只好安顺下来,彻底麻木的接受了成为洛长颜禁脔的身份。 他来这里被囚禁半年,不知道外面的事,只能每天看书种花,想方设法躲避洛长颜。 就这样浑浑噩噩活着。 可是自从皇叔出现,他心里忽然就冒出一股强烈的意愿来。 他想把皇叔救出东宫,无论用什么办法。 颜玉背弃承诺,他已经不打算从她身上入手了。 即便后来这位太子妃也来找他诚恳的道过歉,闵冬也没有再多言。 他觉得凡是站在洛长颜那边的人,都不可信,颜玉一样,东宫的所有人也是一样。 既然不能从东宫入手,那么就从别的地方。 眼下不就有一个好机会吗? 诸星宴。 闵冬记得之前洛长颜说的,他的师弟扶风也来了。 先前自己没有生欲,自暴自弃,觉得羞愧于面对这个昔日的师弟,便跟洛长颜说不见他了。 可是想想,其实扶风若是听到他的请求,定然会出手相助。 虽然师尊已经逝世几年,师兄弟们也散的散,离的离,可从前一起修炼的情义还是在的,他说一声,扶风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第17章 玄则子 洛长颜觉得闵冬最近这些日子有了些生机,至少不再跟之前一样,像一具浑浑噩噩的傀儡。 他眼底带了情绪,眉眼也没那么淡漠。 不再常提苏志,而是温温顺顺的待在东宫剪花看书,偶尔画画符咒。 大约是某个雪夜,房内香炉里的熏香暖洋洋的升着。 闵冬没怎么反抗今晚的洛长颜,出乎意料的配合他做了爱。 等气喘吁吁的被洛长颜抱在怀里时,洛长颜狭长深情的桃花眼望着他,修长手指轻轻捻着他的发丝,勾唇笑道:“闵冬,你有事求我。” 闵冬白玉面颊上沁着薄汗,被洛长颜抱着有些热,不过也没抗拒,他双手倦怠的环住洛长颜的脖子,动作带着几分亲昵暧昧,眼神却是截然不同的冷静淡漠。 “有,我想想见见扶风。”他说。 只是因为这个事? 洛长颜挑了挑眉,欣然应允了:“好啊,不过你为什么突然改主意要见他了呢?” 之前洛长颜问要不要见,他还是拒绝的呢。 闵冬垂下眸子,将脸埋进洛长颜颈窝,声音闷闷的传来:“扶风会修器,我的剑断了,想请他帮我修一修。” 洛长颜目光落到屏风旁边挂着那把银青长剑上,心不在焉的说:“这样啊。” 闵冬的剑是半年前洛长颜折断的,他也想给他修好,材料都找好了,就等诸星宴忙完就开炉,不过眼下闵冬想让扶风替他修,也行,毕竟修器这块确实不是他擅长的。 到时候把材料送过去就是了。 正好这些日子诸星宴也要开始了,他也有打算带闵冬去看看。 想当年他和闵冬还曾经是诸星宴上两个齐名并躯的魁首。 想想还真是物是人非,距离他们二人参与的那场诸星宴如今竟都过去六年了。 感叹一番,洛长颜见闵冬已经累的闭上了眼睛,也轻轻在他眼睛上落下一吻,抱着人闭上了双目。 转眼就是三日之后。 今日是诸星宴的开幕仪式,气氛十分热闹,场面也盛大。 不仅有参加的众多英才,还有六大宗门同四氏皇族派来的代表列席观望。 洛氏皇族的皇都名叫琰都,琰都凭山负海,人杰地灵,地域广阔,人口数以千万计,向来十分繁华。 此次的诸星宴开幕仪式地点便设在琰都西南方向的神遗山,那地方从前探出个秘境,听闻那秘境是神族遗址,名叫“天墟”,早些年有无数修士曾经常聚于此,试图开启这方秘境进去一探究竟。 可惜从来没有人成功打开过,就算再如何名传九川的大能都来试过了,还是无法开启,转眼几十年的时光,还是无果,众人这才遗憾作罢,不再耗费时间在这打不开的秘境上。 而神遗山也慢慢清冷下来,直到这次的洛氏皇族开启诸星宴,神遗山这才又热闹起来。 但其实神遗山也不是最近才热闹起来的,早在半年前洛氏皇族就已经在为诸星宴做准备了,洛皇是个爱摆排面的,特意去东海花费大力气运来了几千顷的冥石玛瑙铸造宫殿。 负责修筑宫殿的那些人也是九川赫赫有名的阵法师,铸造师,还有元素师,灵植师,风水师,气候师。 所以时间虽然短,这座耗费巨大的华丽宫殿还是在神遗山的天墟秘境之上拔地而起了,不,应该是拔空而起! 洛皇在宫殿铸造完成当日还亲自去给它题了名字——天墟神殿。 这座宫殿修筑的十分有意思。 它借天墟秘境那强劲的结界力量作为地板,直接嚣张至极的建立在天墟秘境的头顶上,让人看起来它就像是悬浮在半空。 十分的华丽闪亮,金碧辉煌。 而这座神殿就呈八卦形状藕断丝连的分散开来,环绕着中央的一个有着百阶的巨大看台。 同时宫殿四周设有阵法,保证气候宜人,风调雨顺,甚至有各种身形漂亮的灵鸟衔花环绕飞行,歌唱祝贺。 不过除了那些,也有各色灵植藤蔓缠绕四方,藤蔓从低生长到百米高空,藤蔓上生长的全是一些低阶的,会攻击人的食人花之类的凶植。 除了这些,宫殿下方也有许许多多的阵法符咒幻境迷宫绊人,所以,没有实力的人甚至连进入天墟神殿的资格都没有。 而这,也是洛氏皇族对于这些前来参与诸星宴选手的一个入门考验,不过,在设置这一考验之时,洛氏皇族也没忘记诸星宴是文武两榜,那些参加文榜的人大多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于是也另外给他们开了一条道。 在另外一个角落设置了一道玄气凝结的天梯,这天梯上设置了一些迷题,每走上一阶就要回答一个题目,回答不上来就上不去。 当然这天梯是每个人都有一个的,并不会对让旁人造成堵塞之类。 正式开启这日,六宗派来的长老看到这样一座宫殿,也十分惊讶。 更别说其他皇族来的公主皇子之类的代表,一看到这样一座浩瀚雄伟的空中宫殿,眼中都不可避免带了艳羡敬佩。 不禁感叹洛氏皇族真是一年更比一年强盛啊。 至于那些小小的考验,对于年轻的修士选手们可能是个考验,可在六宗长老的眼里却根本不够看。 于是这些长老们一到神遗山就直接一步踏到了天墟神殿之中,接着就在洛氏皇族设下的接待处边观赏歌舞,享受珍馐佳肴,边看着水镜之中那些年轻少年们如何应对进入天墟神殿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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