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老奴自是不敢骗老爷的。” “他在哪?请进来了吗?” 杨管家迟疑的说:“他,他还在咱府上大门门口站着呢,不肯进来。” “废物!都不知道将高人请进来的吗?”羽祥理气的乱找鞋子,“不用你们了,老爷我自己去请!” “这,老爷您息怒,不是我们不请,而是那高人亲口说要老爷您亲自去见他,他才肯踏入咱羽家的大门。”杨管家伸手招来婢女为羽祥理洗漱更衣。 羽祥理一听居然有些开心,他惊喜道:“肯定是那高人与我有缘,所以才要与我相见,快些快些,不能让高人久等。” 话音刚落,正巧曹南英带着婢女给羽祥理送早饭来了,听见羽祥理说的话她疑惑问道:“什么高人?怎么了这是,一大早的这么着急忙慌要去干什么呀?” “回夫人,咱羽家大门那站着一位高人说要见老爷,老爷正着急出去见他呢。”杨管家细细解释的道。 曹南英拧着细眉发问道:“高人?是男是女,姓甚名谁,是佛是道,归于哪一门派你们都清楚吗?” 羽祥理一听愣住了,他只顾着着急见人家去了,根本就没留意这些,于是他转头看向杨管家等待他的回答。 “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道长,叫应翎子,自称归于茅山一派,说是路过咱这发现有恶鬼惊扰,家宅不宁,掐指一算,与现任主家有缘,所以主动上门想与老爷结缘解愁。” 杨管家十分从容的回答了曹南英的问题,这让羽祥理心中大喜。 “夫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羽祥理笑道:“茅山一派尤善捉鬼,这不就是瞌睡了给送枕头吗?” “自从给羽谯那小畜生办完灵堂下葬后,咱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生意不顺就罢了,家里也不顺,我就说有蹊跷,果然,就是他阴魂不散,阴物还管上阳间的事儿来了。你瞧瞧你瞧瞧,咱家明诚都让他折腾成啥样了,再不管还能行吗?” 没一天安生日子?可是,“羽谯”少爷才下葬没多久,头七都还没过呢,您也没出去谈生意啊。杨管家默默腹诽。 曹南英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让羽祥理起了火。 他这些天请大师来看,她也是板着一张脸,现在有高人主动上门结缘,她还是这副脸色。羽祥理现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她的不喜表现的太明显了,所以即便他已经请了那么多大师,却没有一个成事的。 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羽祥理的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他语气生硬道:“既然你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认了,不喜欢那些东西你可以在这照顾诚儿,别摆着一张脸出来让高人看见了心生不喜。” 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一直在思考的曹南英骤然听到这话,顿时惊了,“嗯?我没有……” “姑且就当你没有吧,我走了,你照顾好诚儿,等着我与高人商量好如何为诚儿驱鬼解愁吧。” 说完羽祥理头也不回的急匆匆走了,杨管家一路小跑的跟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曹南英气的直跺脚,就听见旁边丫鬟小声又谨慎的问道:“夫人,这……” 曹南英一扭头就看到了她和另一个丫鬟,两人怀里各自抱着的巨大饭盒,她好似颇为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摆手道:“既然老爷不饿,那这些就当做是赏你们的,日后务必尽心伺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知道吗?” “是,夫人,奴婢晓得了。” 两个小丫头的恭敬态度,让曹南英十分受用,她坐到羽明诚床边,用帕子给捂出的那一额头汗擦干净。 小祖宗,你可快点好起来吧,为娘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爷俩的,结果这辈子整日在这里给你们当牛做马,永远都有操不完的心。你那个爹啊,饭都不吃就跑了,不吃算了,反正他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以有情饮水饱,况且他有手有脚的也饿不死他。 另一边急匆匆的羽祥理也见到了那位高人。 远远望去,那人身形高挑清瘦,一把山羊胡,一头花白髻,拂尘依怀,双手合覆于小腹,正微仰头眺望天际,清风拂来翻动他那一身宽袍,愈发显得他仙风道骨了。 只一眼,羽祥理便认为这绝对是个实力不凡的天师级别的人,于是他忙不迭的抱拳向高人作揖。 “让道长久等了,还请莫怪,望道长不吝前往寒舍喝杯热茶,好叫我给您赔个不是。” 那应翎子道长却是淡然一笑,向羽祥理回了个道礼,才开口道:“家主您言重了,贫道只是觉得你我有缘方才在此等候,还请家主莫嫌贫道叨扰才是。” “哪里哪里,道长的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哪里能是叨扰呢?府中已备好清茶,道长,请?” “羽家主请。” 他们二人之间的客气,都让对方觉得十分满意,就那么心照不宣的一起进了大门。 院子里,正眯眼晒太阳打盹的羽谯,正听史承的传报,听到最后他没有张开眼,双眉却向上轻轻挑了一下,懒洋洋道:“没想到我那大伯还是那么好骗,那假道士,若是能够将这场戏演得以假乱真,才算凑合。” “你继续去盯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赶紧回来禀报,明白吗?” “是,史承明白。”此时的史承利用自身的优势,正逐步向一个情报探子成长。 羽府会客厅。 茶盖与茶盏的碰撞之声极为清脆悦耳,冒着热气的碧螺春茶香四溢,闻上一口便让人觉得心情通畅。 小啜一口后,应翎子道长赞叹着将茶盏放下,夸道:“好茶,好茶,多谢羽家主款待。” “哪里哪里,道长谬赞了。”羽祥理满脸都是压抑不住的骄傲得意。 “看家主这面相,怕是最近儿孙有大灾缠身啊,不知家主可否与贫道讲讲缘由?”那老道顺了顺胡子,对着羽祥理坦然一笑,“贫道隶属茅山一派,不知家主可对我茅山道士有所了解?” 羽祥理略略思考,斟酌道:“略有耳闻,略有耳闻,老夫只是听闻贵派嫉恶如仇,最擅长降妖捉鬼,旁的也再没了。” “家主所说,确为我派所长。然而有所长,必有所短,所以贫道并不精通卜算之术,只能算出家主家中有恶鬼侵扰,以至子女不宁,其中因果却因为道行不够不可探及,不知家主可否与贫道讲解一下个中缘由,也好叫贫道心中有个底?” “这是自然,即便是道长不主动开口问,在下也得主动向道长阐明缘由,绝不会有半分藏掖。”羽祥理装作一副难过的模样,叹气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望道长莫怪在下话多且听一听吧。事情是这样的……” 在羽祥理的描述里,羽明诚俨然变成了一位兄不友,弟道恭,能力出众,才华过人,重情重义,不争不抢的好人。 又将羽谯一行人所遇山匪之事,搬弄成了是因为羽谯的名声太臭,连山贼都看不过眼了想要教训一番;更是把没有及时将此后事处理好的羽明诚,在“逃”回家后的表现在各个方面都夸成了一朵花,即便是没有也硬夸。 应翎子道长听的表情一阵阵高深莫测,心想:事情,果真如你所说的这样吗?这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本事倒是不小啊,有你这“珠玉在前”,想必那“木椟”应当也不差多少。 “哦。原来如此——”应翎子道长恍然大悟,感慨道。 “所以,还请道长为我儿做主啊!”羽祥理一脸的悲痛祈求,诚恳道:“若是道长能为我儿除去祸患,羽某必竭尽所能的报答您!还望道长能为我儿除去灾祸,讨还一个公道!” 羽祥理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应翎子道长跟前,对他深深作揖,“羽某在此拜托道长了!”
第四十四章 驱魇之备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家主不必如此。” 应翎子道长急忙起身将羽祥理扶起来,他表情略略思索,终是点头应道:“贫道身怀其术,当为世人排忧解难,方不愧对祖师教导。既然家主深受其害,那贫道就献丑了。”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羽祥理表面上一副感激模样,背地里却想着:明明是你主动找上门要帮我排忧解难,现在装的倒像我主动求着你似的,且看你有没有真本事吧,若是有我便好好款待,若是没有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应翎子道长则是心道: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喜欢别人叫你家主,当真是想疯了权力让贫道称呼的如此不自在。 “敢问道长打算何时出手?我儿的高热,还未完全退下呢,这叫为人父母的心里着实不安呐。” “羽家主不必担忧,贫道身上携带几枚特制的丹药,专治疑难杂症,您看若是方便的话即刻便能带贫道去看看令公子的情况如何。” 应翎子道长此话一出,羽祥理的眼睛瞬间亮了,忙拽住他的衣袖问道:“道长说的可是真的?我儿有救了!” “家主莫慌莫急,即便贫道手里的这几枚丹药不行,总也能给我们争取点时间,我去请教家师,终是会有办法的。”不可能治不了的,你儿高烧不退,缺的就是它。应翎子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直接让羽祥理起了敬畏之心。 “好好好,道长请,请,老夫在前面带路,咱们快些去吧。” 羽祥理走在前面满心欢喜的带路。 然而他们还没到院门口就听到了曹南英焦急的嚷嚷声。 “快将煎好的药端过来!少爷又起热了,你们再耽搁,我就全把你们发卖了!” 羽祥理听见这话顿时慌了,急忙拉着应翎子道长的袖子快步走,“呀!又起热了!快快快,道长,咱们赶紧进去吧,再这么烧下去我诚儿可能就没命了!” “好好好,贫道一定会尽力的,您先别慌,咱们快些走就是,我这把老骨头有点经不起折腾了。”应翎子道长被他拽了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了,好不容易才在他的拉扯中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站稳了脚步。 等他们急匆匆的来到羽明诚的床前,曹南英已经急哭了,坐在床边握着儿子的手,不停的抹眼泪。 “我的儿呀,我怎么那么命苦呀,娘已经受了你大哥的苦了,你怎么忍心再让娘伤心一次,呜呜呜呜……” 还没等羽祥理开口说话,就见曹南英骤然转身,手指着门外,长长的指甲差点戳到了他的眼,红着眼睛掉着眼泪骂道:“你们这些办事不力的小贱蹄子狗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何用!我要把你们发卖了,通通把你们发卖了换批机灵的来!” “夫人!夫人莫气,夫人莫气啊,小心气坏了身子,为了这群下人生气不值当。”羽祥理掰下她的手,一屁股坐到曹南英身后,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曹南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转身伏在羽祥理的怀里失声痛哭,“老爷啊,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我辛辛苦苦一辈子,就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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