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继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在心中道:“对不住了,阿南。” 游南忽然感觉到一股霸道的灵力从天灵盖涌入,让他眼前一黑,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他捂着因为灵力冲撞而闷痛的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游继:“兄长,你……” 游继拍拍他的肩:“既然受伤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说完转头看向芜枝:“辛苦你了。” 在刑堂的二三事(⑥) 游南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装作受伤想要和芜枝多心疼自己,却被游继弄得当真灵力紊乱起来。芜枝带上寒松君给的仙药,扶着他回了他们的屋子,喂过药后陪着他睡下了。 过了一阵,游南的呼吸声变得微不可闻,表明他已经睡熟了。芜枝动作轻缓地合衣起身,打开香炉盖往里添了些安神香,打开门走了出去。 屋前的树下,寒松君与游继正依在一处不知说些什么,见他出来,寒松君招招手:“阿南怎么样了?” “服过药,已经睡熟了。”芜枝回答,“那海蛟和夜叉是祸患,须得尽早提审定罪,趁着阿南睡着,我便先回去审了。” 寒松君道:“去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只是你也注意着自己的身子,莫要太累,若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随时来找我们。” 众天将早已被芜枝与游南多次嘱咐过,不要轻看这尾海蛟与他身边的夜叉,他们回到刑堂后丝毫没有耽搁,直接将他们连带着缚龙索投入玄阳狱中。直到芜枝回来,才又将他们提了出来。 按照惯例,海蛟与夜叉本应分开提审,不知芜枝出于何种考虑,将他们一并提到了刑审堂中,屏退了其余人。 那海蛟恢复了些力气,口中不知胡乱喊叫些什么,吵得不行。芜枝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开口问道:“知道为何捉拿尔等至此吗?” 海蛟啐了一口:“你们这些天界的走狗,多管闲事。” 芜枝没有理会,自己回答了方才的问题:“因为尔等残害龙族,龙族乃上古神兽,受天道护佑,自然不可饶过尔等。” “放屁,大王也是龙族,他受残害时怎么不见你们做声!”那夜叉竟也已经醒了,撑着起来为海蛟说话。 “他不是,他只是一条海蛟。”芜枝的坐姿已经不像最开始那般端正,双腿交叠,闲适地倚着靠背。 海蛟猛地向前挣,撞在缚龙索上,缚龙索浮现出银光,逐渐向里锁紧。海蛟依旧不管不顾地挣扎,怒吼道:“我是龙,我是龙!老子在海里游时,你怕还是只山间的一个泥点子!” 他本以为这话能激怒芜枝,芜枝却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好整以暇地看着海蛟,直到他吼得累了才缓缓开口:“你头上没有龙角,周身没有龙气,鳞片颜色驳杂,也不够坚硬。你说你是龙,可全身上下哪一处有龙的模样。” 重新化龙已经成了海蛟的执念,他为此疯癫已久,眼下被芜枝居高临下地踩着伤处,愤怒得几乎失去了神志,怒吼着想挣脱缚龙索,想要将芜枝咬碎了一口一口吃下去。 在这剧烈的挣扎中,夜叉被他挤着踩着,很快又呕出一口血来,却一句怨言也不曾有。 芜枝仿佛在看一场闹剧,看得差不多了,忽然又开口道:“你曾经是龙,却妄图杀害镇海龙王取而代之。龙王仁慈,没有取你性命,甚至没有剥夺你的龙族身份,只是将你关押在深海裂缝中。而你呢,不知感恩,不知悔改,日日只想着逃脱,引诱海中生灵到那裂缝中,或为你所食,或为你驱使。”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斜眼看那出气多进气少的夜叉:“这夜叉也是其中之一。 “后来是古佛亲自出手,夺了你龙族身份,你心有不甘,却又无法与古佛作对,于是便把所有的怨气和怒火都对准了龙王。你一个被困在幽深裂缝中的废物,连龙王的面都见不到,又能对他如何? “所以你将自己的一魂一魄剥离出来,一魂附在这只夜叉身上,增强他的法力,让他带着你的一魄沿着裂缝深入,想法子毁掉了它,引发海底地动。 “东海之所以相较其他海域更凶险,便是因为海底有流火,切地动频繁。若是海底开裂,流火上涌,东海便会死伤无数。但你丝毫没有想到这些,你只想借流火上涌时的威势冲破施加在你身上的禁制,你也的确做到了。 “禁制一破,你也被流火灼伤,夜叉带着你逃了出来,寻了个偏僻地养伤。你失了一魂一魄,又被流火重伤,养了许久都养不好,更别提化龙。直到有一日,夜叉告诉你他看到了一条落单的小龙,你这才想起自己失去的东西,可以从别的龙族身上讨,所以你让夜叉杀了那条小龙,拿走了他的龙珠、龙筋和龙骨换到了自己身上。” 芜枝换了个坐姿,手支着下巴问:“我说的对不对?” 海蛟目眦欲裂:“你,你是如何知晓!” 这些事连身为龙族的游南都不知道,芜枝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是根据游南告诉他的那些零碎消息拼凑起来的,猜测罢了,谁曾想竟还当真能猜中。 既然如此,也没有再审问的必要,到时候文书直接按照芜枝说的写就是。至于刑罚,倒也不急,等游南养好了伤再说吧。 芜枝施术将海蛟与夜叉分开束缚,而后拂袖离去。在外候着的天将及时进来,将海蛟与夜叉又拖了下去,重新押回狱中。 那安神香确实好用,游南这一觉睡得沉,睁眼时还有些恍惚。芜枝搬了张椅子对着床坐着,看他醒了,端过一碗药汁:“寒松君熬的药。” 游南几口喝完,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芜枝没回答,而是将一卷文书递给游南。 游南看完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叹道:“镇海龙王就折在这一次地动上。” “你想如何处置他们?”芜枝坐到游南身边,靠在他肩头,“我翻过律法,可以处死了。至于怎么死……” 他与游南十指相扣,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全由刑堂堂主说了算。” 游南侧头看他,芜枝抬眼和他对视,眼神中依旧是游南熟悉的平和。 半晌后,游南勾起唇角:“那便将海蛟刮鳞、抽筋、取骨,肉身投入海中喂鱼和虾蟹,魂魄投入畜生道,世世轮回为畜,为野兽、凡人所食。夜叉受雷刑,熬不过去便魂飞魄散,若是能留得一丝魂魄在,就送到地狱去喂阴差的噬魂兽,如何?” “都好,堂主决定便是。”芜枝捂着嘴打了个小呵欠,他有些困了。 “有时觉得当初真不该信了那白溯说的,接下这位子。”游南看着芜枝的侧脸,心里喜欢得紧,将人抱紧了躺回床上,“有时却又觉得,能做些事情,也是好的。” 芜枝笑了笑,嘟哝道:“堂主还是快些养好伤吧,多的是事情等着你回去处理呢。” 这篇文的番外到这里就结束啦!谢谢大家的支持,咱们有缘再见 在刑堂的二三事(⑥) 游南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装作受伤想要和芜枝多心疼自己,却被游继弄得当真灵力紊乱起来。芜枝带上寒松君给的仙药,扶着他回了他们的屋子,喂过药后陪着他睡下了。 过了一阵,游南的呼吸声变得微不可闻,表明他已经睡熟了。芜枝动作轻缓地合衣起身,打开香炉盖往里添了些安神香,打开门走了出去。 屋前的树下,寒松君与游继正依在一处不知说些什么,见他出来,寒松君招招手:“阿南怎么样了?” “服过药,已经睡熟了。”芜枝回答,“那海蛟和夜叉是祸患,须得尽早提审定罪,趁着阿南睡着,我便先回去审了。” 寒松君道:“去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只是你也注意着自己的身子,莫要太累,若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随时来找我们。” 众天将早已被芜枝与游南多次嘱咐过,不要轻看这尾海蛟与他身边的夜叉,他们回到刑堂后丝毫没有耽搁,直接将他们连带着缚龙索投入玄阳狱中。直到芜枝回来,才又将他们提了出来。 按照惯例,海蛟与夜叉本应分开提审,不知芜枝出于何种考虑,将他们一并提到了刑审堂中,屏退了其余人。 那海蛟恢复了些力气,口中不知胡乱喊叫些什么,吵得不行。芜枝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开口问道:“知道为何捉拿尔等至此吗?” 海蛟啐了一口:“你们这些天界的走狗,多管闲事。” 芜枝没有理会,自己回答了方才的问题:“因为尔等残害龙族,龙族乃上古神兽,受天道护佑,自然不可饶过尔等。” “放屁,大王也是龙族,他受残害时怎么不见你们做声!”那夜叉竟也已经醒了,撑着起来为海蛟说话。 “他不是,他只是一条海蛟。”芜枝的坐姿已经不像最开始那般端正,双腿交叠,闲适地倚着靠背。 海蛟猛地向前挣,撞在缚龙索上,缚龙索浮现出银光,逐渐向里锁紧。海蛟依旧不管不顾地挣扎,怒吼道:“我是龙,我是龙!老子在海里游时,你怕还是只山间的一个泥点子!” 他本以为这话能激怒芜枝,芜枝却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好整以暇地看着海蛟,直到他吼得累了才缓缓开口:“你头上没有龙角,周身没有龙气,鳞片颜色驳杂,也不够坚硬。你说你是龙,可全身上下哪一处有龙的模样。” 重新化龙已经成了海蛟的执念,他为此疯癫已久,眼下被芜枝居高临下地踩着伤处,愤怒得几乎失去了神志,怒吼着想挣脱缚龙索,想要将芜枝咬碎了一口一口吃下去。 在这剧烈的挣扎中,夜叉被他挤着踩着,很快又呕出一口血来,却一句怨言也不曾有。 芜枝仿佛在看一场闹剧,看得差不多了,忽然又开口道:“你曾经是龙,却妄图杀害镇海龙王取而代之。龙王仁慈,没有取你性命,甚至没有剥夺你的龙族身份,只是将你关押在深海裂缝中。而你呢,不知感恩,不知悔改,日日只想着逃脱,引诱海中生灵到那裂缝中,或为你所食,或为你驱使。”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斜眼看那出气多进气少的夜叉:“这夜叉也是其中之一。 “后来是古佛亲自出手,夺了你龙族身份,你心有不甘,却又无法与古佛作对,于是便把所有的怨气和怒火都对准了龙王。你一个被困在幽深裂缝中的废物,连龙王的面都见不到,又能对他如何? “所以你将自己的一魂一魄剥离出来,一魂附在这只夜叉身上,增强他的法力,让他带着你的一魄沿着裂缝深入,想法子毁掉了它,引发海底地动。 “东海之所以相较其他海域更凶险,便是因为海底有流火,切地动频繁。若是海底开裂,流火上涌,东海便会死伤无数。但你丝毫没有想到这些,你只想借流火上涌时的威势冲破施加在你身上的禁制,你也的确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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