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不安的把手抽回来,摇摇头,“回王爷,不疼,是小人乱走,才造成了误会,是小人的过。” “出来找苏极的?”景奕一脸了然的看着他,苏三一惊,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景奕不觉有些荒诞,笑了一下,道:“是我的疏忽,只想着叫他来见你,给你个惊喜,却没想到你自己出来找了,倒是闹了个乌龙。” 苏三一时没倒过这个弯来,想了半天才明白王爷的意思,“您是说,大哥现在已经在岁丰院等我了?” “自然是这样。”景奕故意扮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掐了掐苏三脏兮兮的脸,“下回不许再瞎跑了,再这样,看我不打折了你的腿。” 苏三现在一点儿也不怕景奕这徒有其表的威胁了,他只是急着去见大哥,便拉着景奕的衣角求道:“王爷,那我们快回去吧,别让家兄等着了。” “走吧。”景奕拉住苏三的手,正要离开柴房,经过魏乾的时候却停了脚步,淡淡的扫了那络腮胡子一眼,凤眸微挑,“魏统领,有人不辨是非,唐突主子,该当何罪?” 魏乾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低声道:“是属下管教不严,让人伤了苏公子,按照军法,应当罚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景奕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点了点头。 那厨子却已经白了脸,忙不迭的磕头求饶。这军棍不比宫里的廷杖。廷杖是实木的,打下去伤皮伤肉,可这军棍可是赤铜包金的,一棍下去就伤筋动骨,一百军棍下去人的魂都飞没了,焉得还有命在! 苏三伸手拽住景奕的衣角,不走了。 景奕回头瞥了他一眼,“你想替他求情?苏三,你知道我脾气向来不好。” 苏三紧张的咽了咽,讨好的笑了一声,“是,王爷,小人才不会为他求情呢。小人平白无故的被人绑起来扔到柴房里,现在手腕还酸疼,生气还来不及,凭什么替他求情。” “哦?”景奕饶有兴致的挑了下眉,“那你的意思是?” 苏三小心的说道:“所以小人请王爷把惩治他的权利赐给苏三吧,也让小人出出气……之前东来那件事,王爷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景奕不禁觉得好笑,是啊,之前把东来交给你处置,你就把人给放跑了,虽说他最后也没落得好下场,可景奕心眼小的很,仍然觉得不悦。 “还敢跟我提东来?是不是嫌我不够生气?嗯?” 苏三心惊肉跳的低下头,有点儿可怜的说道:“小人没有。”还故意去揉摸着自己的手腕,好像很疼的样子。 要不怎么说苏三鬼点子多呢,这么一个小动作就让景奕心软了,叹了口气,“行吧,你想怎么处置他?” “谢王爷隆恩。”苏三抿了抿嘴唇,道,“古人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人被捆了一个时辰,不如就把他也捆一个时辰,以牙还牙,让他尝尝小人受过的罪。” 闻言,那络腮胡子不由得愣住了,这简直就是从军棍底下捡回一条命啊!别说捆一个时辰,就是捆三天三夜,他也要谢恩了。这下不由得对那位瘦弱的小公子有了几分敬意。 景奕简直要气笑了,“这才几日啊,你的口才就如此伶俐了,都跟谁学的?” “王爷谬赞了。”苏三谦逊的低了低头。 景奕愈发气了,“谁夸你了?”尔后又叹了口气,“罢了,你心善也算好事,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苏三惊喜的抬起头,“谢谢王爷!” 他惦记着要去见苏极,也没多想了。至于之后景奕瞒着他叫魏乾把这厨子撤职查办,他就不得而知了。 之后在岁丰院里见到了苏极,兄弟相见,自然是欢喜异常,两人亲亲热热的说了许多话,苏极忙不迭的问苏三家里怎么样了,姐姐妹妹如何如何,苏三只说都好。 又问道苏三与王爷是什么关系的时候,苏三顿住了。面前的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血亲的大哥,不好瞒着,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 苏极向来憨厚老实,此时乍闻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儿,不由得脸色煞白,上上下下将苏三查看了一番,“那你没事吧?可有受伤?这,这,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这算什么事儿?!” 苏三见他急得团团转,只好反过来安慰他,“大哥别急,我想着王爷也许只是一时兴起……等过个一年半载,王爷没了兴趣,自然会放小人回家的,到时候,该怎么着还怎么着,日子还得过下去。” 这话曾经是景奕用来哄他的,现在却被苏三用来安慰苏极。 苏极也只能拍拍苏三的肩膀,“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也只能这样……贞洁这些我们男人也不用讲究,你在王爷身边,那个什么如伴虎,一切都要小心,只求自保,不求富贵。” 苏三点了点头,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曾经他也是这样想的,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前事一桩桩一件件,每件事都足以刻骨铭心。他和景奕之间的牵绊太多了,已经纠缠不清了,若硬要撕扯开来,必然会弄得鲜血淋漓。
第三十九章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两兄弟又说了些话,直到夜半了才各自回房。苏三轻手轻脚的回到卧房,却没想到里面的灯烛还亮着,景奕正倚在榻上看书,墙角的薰笼静静燃烧着,散发出安眠的清香。 “王爷还不睡吗?已经很晚了。”苏三小心的绕过那扇八折雕花屏风,轻声问道。 景奕翻了页书,淡淡道:“你也知道晚了?就算你和你兄长许久不见,也不至于聊到半夜吧?咱们要在这儿住几天,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景奕这回可谓算是仁至义尽了,知道苏三与苏极有许多家长里短的要说,特意给他们准备一间静室不说,还把周围的下人们都撤走了,连自己都不曾去打扰他们,让这兄弟俩能够毫无顾忌的说些话。 苏三也不是白眼狼,自然是感念景奕的好意的,慢慢凑近了,半跪床前,下巴搁在榻上,湿漉漉的眼睛像只小狗似的看着他,“王爷为什么要对小人这么好?” 景奕怔了一下,他倒是没觉得自己对苏三有多好,先说从前,自己强取了苏三的身子,豪夺了他原本平静的日子,再之后,又重重地伤了他。那场无情的鞭打是苏三心里的芥蒂,又何曾不是景奕心头的伤疤。 他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苏三,也许也带了补偿他的意思在里面。至于说对他好,景奕只觉得还不够好,还不够体贴。 但眼前送上门来的便宜,景奕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伸手挑了挑苏三的下巴,别有深意地笑道:“知道我对你好,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当然,以身相许是最好。 “小人如今是王爷的侍卫……”苏三又要搬出那套大道理来,“古人云,在其位,尽其责,小人自会努力护得王爷周全,以报得王爷错爱。” 景奕又气又好笑,这兔崽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一到这时候就听不懂暗示了,还老是搬出这些大义凛然的话来搪塞他,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 “本王身边那么多护卫,还少你这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 苏三一听就不忿起来,他什么粗活重活干不了?怎么到了王爷这儿就成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了?他的本事可大着呢,王爷都没见过! 见他快要生气了,景奕才不紧不慢的哄道:“好了,我说笑呢,别气。你不是想报答我吗?来,上榻。” 苏三的脸色一下子难堪起来,犹豫地咬着嘴唇,不肯上来,可敌不过景奕力气大,一把将他拽了上来。 晕头转向的趴到床上之后,苏三又不免嘀咕,王爷看起来身姿修长挺拔,长得好看又俊朗,文质彬彬的,也不像武夫啊,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他哪里知道景奕也曾是亲临战场,一把长刀上舔尽了异族的鲜血的。景奕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大概也是因为身上带着挥之不散的杀戮之气。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景奕拉起苏三,让他趴在自己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在床上也不认真,招我罚你呢?” “没……”苏三不安的扭开头,低声道,“王爷今晚想做吗?” “明天还有事,要是真做了,怕是你早上会下不来床。”景奕低笑了一声,拇指摩挲着苏三红润的嘴唇,“所以今晚我们来做点儿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苏三一下子警惕起来,景奕低沉的笑了,凑到苏三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苏三的脸霎时涨红的如同桃子一般。 用……用嘴给他弄?!这事儿他都没听说过,这乍一闻世间还有这般羞耻的事,苏三几乎就要落荒而逃。 “当然,你若不想的话,我们还是照旧,像以前那样做。”景奕恶意的揉捏玩弄着苏三的屁股,手指隔着薄薄的里衣陷进了臀缝中,轻轻拨弄着,“你上边这张小嘴不肯做的,就用你下面的小嘴来偿还。” 明明长着一张英俊潇洒的脸,可说下流话的时候却面不改色。 苏三哪敌得过景奕的又哄又骗,他的脑子早就被那些荤话给弄糊涂了,红着脸纠结了半天,想着用嘴弄总好过屁股疼,终于还是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真乖。”景奕满意的笑了笑,大手一挥将罗红的床帐放了下来,之后自然是一室的春光,不予累述。 第二天一醒来,苏三就觉得屋里比平时要冷些,空气中带着些冷冽的气息。他忍不住往景奕怀里钻了钻,抬头一看窗外,只见那梅花枝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白。 苏三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下雪了,猛地爬起来,兴冲冲的道:“王爷,王爷,下雪了!” 景奕慢慢睁开眼,没好气的掐了一把苏三的屁股,“下雪就下雪,这么闹腾做什么?” 苏三吃痛的叫了一声,这才安分下来,又钻回了被窝里。 景奕抬眼看了看窗外,果然是下雪了,外面亮堂的很。 “早知道今早有雪,昨晚就该做到底的。”景奕有些可惜的叹道。苏三不解,“王爷,这是何意?” “本来打算今天带你去打猎,想着你要骑马,昨晚才放过了你,可这会儿下雪了,自然是不能去猎场了,也不必担忧你能不能骑的了马。”景奕想了想,忽然一笑,揽过苏三的腰身,“反正下雪了,今天就不出门了,我们再来做一场?” 苏三闻言蹭的一下窜了起来,踩着鞋子就下床,七手八脚的把衣裳套上,“王爷!小人还是出去看看雪下得大不大!” 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留下景奕哑然失笑。自己就是吓唬吓唬他,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 外面确实是下了雪,不过很小,一枝红梅出尘斜逸,花瓣上落着薄薄的一层雪。称不上是银装素裹,红墙青瓦上只是淡淡的白。 “不怕冷么?穿得这么薄站在外面?”景奕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苏三身后,一件厚实的氅衣落在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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