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重行行》 作者:公子阿萌 简介: 我愿为了殿下死,偏巧殿下也不想我活。 又名:王爷要拿我的命换一个活死人这回事 【正文已完结】and 有至少五个番外在计划中 会陆续更新 极度腹黑阴郁王爷攻x人前清冷人后温柔小可爱受 架空朝代 可能有点古早狗血味小学生权谋 天家第二号尊贵的亲王李胤自宫里接回来个娇贵的陆家公子,日日供佛般养着。 陆鹤行在那温柔乡中动了心,却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张布了许久的网。 六年前那含章殿的血迹从未干,明眸善眛的少年深种在李胤心头,永远无可替代。 “本王许了诺,且是真心的。” “你教我说话,给我治病,到头来,却只是为了我这颗心?” 那夜的雪其实从未停歇,珠玉坠地,摔出人心的裂纹。 “李胤,我这条命就送你了,来生要记得还。” “李胤……雪停了吗?” 浚王府高白鹤归,鸣唳声声为忆谁, 高山鉴溪仰亦止,何须此处落尘灰。
第1章 如意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冬月过半,京城便迫不及待的落下雪来。 那雪下得急,彻夜不停,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雪中的京城很静,红墙黛瓦隐在一片苍莽素白之下,似一场前尘久远的梦。 倏然,只听苍茫天地之间惊起一声长鞭破空的脆响,挂了金鞍的马蹄踏乱满地琼屑碎玉,停在大红的宫门之前。 李胤翻身下马,还未来得及拍落身上一片清冷的白,便由宫人碎步领着直直入了偏殿。 他解下玄色云纹大氅,一边旋身穿过坠着珠翠的回廊,一边抬手轻顺衣襟,广袖舒云,如鹤捋羽,清雅无双。 “臣李胤,叩见陛下。” 长靴跨过门槛,他倒也不跪,只堪堪欠身,嘴角仍留一抹浅而缓的笑意。 殿中央危坐的皇帝恼也不恼,抬手就叫人赐了坐,李胤还没挨着椅子,那一团明黄就又发了话:“哥哥倒是忙,前后叫人请了三五回,如今才让哥哥舍得挪了个窝。” 小皇帝今年才是堪堪弱冠,脸上两团婴儿时的软肉还未褪干净,一说话便上下鼓动,全然一副天真又娇嗔的模样。 李胤也笑,白瓷杯盖推开一片浮在水上的茶叶,“皇弟不处理北疆的战事,倒有闲工夫催人几次请我进宫看你收藏的那些珍奇玩意儿。” 小皇帝闻言,笑的更软糯了几分,急齁齁提着袍子下来拽住了李胤的臂膊,软着一把嗓子讨好这个比自己大七岁的亲王哥哥。 “哥哥就看一眼,今天这个不一样。” 小皇帝撒娇的时候很招人疼,一双眼睛弯成两弧月牙,只是瞳仁仍触不到下睫,余一道和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一样——冷而锐的目光。 由不得李胤说要是不要,身边儿侍从已经传了人上来,原是一柄雕了仙鹤的如意,通体温润瓷白,浑似水乡烟雨的颜色。 ——而李胤的心思却全然不在那玉上。 他看到了捧着玉的人,天那样冷,他却只穿了一件落拓青衫,袖子宽大,于是便露出一段细瘦的臂膊,那臂膊上还有浅浅的红痕,好像擦破了皮,让人无端心揪了几分。 再往下瞧,那人嘴角也有一点红肿的印记,李胤似乎全然忘却了看玉的本意,双眼移也不移便问:“这是哪来的人?” 小皇帝纤瘦的指节在桌子上敲了敲,“不重要,一个马上要被我送到后山喂狼的东西罢了,我是看他皮肤白,才让他最后来给我这如意当个架子。” 语气之平淡,好像在说一件死物。 “该说不说,怕是皇兄喜欢?” 指节又在桌子上叩下,李胤猝然抬眸,眼瞳上抵着眼眶,和小皇帝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他站起来微微欠身,合着礼数回了一句“臣不敢”,可手却已经拿起了那人捧着的如意,玉石握在手中,沁出一股意外的冷。 “如意是好东西,那架子……我倒觉得腌臜,皇弟不喜欢,我这个做哥哥也不能违抗皇命,臣这就替您杀了这东西,陛下意下如何?” 李胤是本朝唯一的亲王,享举世无双的荣宠,上殿可佩剑着甲,于是此刻便随手抽出腰间短刃,抵住了那人白而细嫩的脖颈。 他手下有过无数亡魂,也见过太多求饶和恸哭,可却从来没有一个如此人这般执拗,见死到临头,还硬梗着脖子向前倾了一寸,冷刃划破血肉,一丝鲜血坠地,正落在李胤软缎暗纹的靴子上。 “哥哥这又何必,朕……玄……玄儿最怕血了,哥哥别在这……” 小皇帝被这一幕吓得不轻,说着就急急跑下来扯李胤的腕子,身旁侍女也跟着要扶,生怕摔了这个娇贵任性的小皇帝。 “哥哥喜欢就……带……带回家去……别……别……”小皇帝李玄有一急就气喘的毛病,此刻整个上身都贴在李胤身上,胸膛已经开始不正常的上下鼓动。 李胤怕真把他激出什么毛病,忙将匕首扔到一边,双臂合抱住李玄,扶着他到另一头的软榻上休息。 “我不杀他了……哥哥把他带走吧。” 李玄脸上露出一抹颓然的笑,“我其实也没想杀他,只是他不听话,我生气……就……就……” 李胤反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必再说,甘冽的冷香扑了李玄一鼻子,他的哥哥轻柔梳弄着他的头发,安抚他扰乱的神识。 李玄也从善如流,靠在李胤的胳膊上浅睡,就这样皱着眉头假寐了半刻钟,终于还是睁开双眼,紧抓着李胤袖口的手也渐渐松开,“我不难受了,哥哥回府吧,不必担心我。” “陛下务必保重龙体。” 只甩下不轻不重的一句,灌了冷风的锦袍便倏然抽离,李胤站起身微微一揖,拉着跪在不远处的人,一同旋身出了偏殿。 门外仍是一片刺骨的冷,李胤接过宫人手里的大氅给他披上,两人并肩消失在漫天风雪的宫墙外。 “哥哥的衣服,原来也不是只给我穿的。” 宫墙内的偏殿,年幼的皇帝站起身来,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
第2章 演戏 【我演个戏而已,好好的你怎么就哭了?】 李胤走得急,未坐车舆,只骑了匹马奔驰而来,走时恰恰雪又下的紧,来不及其他,便只好纡尊降贵,把人拢进怀中一同骑在马上。 细雪纷纷扬扬掩盖一切,马鞭在雪中旋出极圆润的一个弧度,不消半刻,二人就回到了王府。 浚王李胤的王府坐落于京城西南角,大红门脸上书三个御笔漆金大字“浚王府”,更显得皇恩浩荡,荣耀加身。 那人直到这时才抬起头来,适才落于眼睫的细雪随着动作抖落,些许水渍融进眼中,更激得他眉头一皱,便胜似方才捧于手上的仙鹤如意,如此易碎的人,若是不圈在怀中,似乎都是一种受伤。 可是李胤却未横生太多花花心思,只是吩咐人来接了他下去洗漱更衣。 氤氲的水汽熏蒸皮肤,他看着面前丫鬟在他身上擦洗的手,忽然觉得自己很像一个玩物。当年泼天的富贵和后来血腥的杀戮似乎都是一场梦,梦中履履风流,梦中火红遍地,可是如今梦醒了,他变成一个玩意儿,流连于权贵们的指尖。 半盏茶的时候过去,他被裹上薄衫,由侍女引着入了李胤的卧房。 房中也是一片暗色,不知有几进的大宅居然未点油灯,只有床边立着一豆烛火,烛台握在李胤手上,正照得他一双凌厉瞳眸泛着不寻常的金色。 ——传说皇家多薄幸,便得赖这一目象征天神垂恩的金瞳。 他仍想着,李胤却已经开了口,“本王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黑暗中远离烛火的一切都带着虚影,李胤等了许久,却只等来烛火噼啪的爆燃一声,也不知道是那人开口答了还是没有,他便又耐着性子说了一遍。 “本王问……你叫什么名字。” 话毕又等了些许时候,只是空气仍然静寂,好脾气的浚王殿下此刻也没了耐心,挥手让侍女燃起房中所有油灯,霎时一片光亮欺入眼球,那人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只见面前的李胤已经解了冠,一头黑发披散下来,半张脸隐在半蒙半昧的阴影中,“本王问话,你为何不答?” 语言交流不通,那自然还有更好的办法。下一刻,李胤伸手掐住了那人的下颚,他自十三岁起便通习武术,一双手略略发力,轻易便可捏断一个少年人的骨头。此刻这重若千钧的手就招呼在那人身上,这般感觉,任是那割了舌头的也要咿呀几声,可那人却诚然并非俗类,只蹙着眉头轻轻喘了几口气,余下什么反应都不得。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刹那,一个小厮却连滚带爬的从外头进来,跪在地上颤着声道:“里头传了口谕来,说王爷今日收的那玉如意是个哑巴,名字叫陆鹤行,还望王爷不要太过逼迫于他。” 那小厮说罢,身子往边上一让,便又引得一片锦袍踏入了亮若白昼的室内。 李胤认得他,那是小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自小陪着他长大的司礼监总管沈千逢。 “沈公公得闲。” 李胤仍旧笑着,只是一只手揽上腰带,防备般将衣襟堪堪拢住了几分。 “王爷不必拘谨,小的也就是半个男人,宫中这等事见惯了……”那沈千逢说话毕恭毕敬,但眉眼微微上扬,身子也站的溜直,一身飞鱼锦袍,赫然一位翩翩佳公子,哪有半分奴才相。 “今日来也是因为主子挂心,怕王爷训犬不成反被咬,特地命奴才给您提点几句当时没来及说的话儿。” “唔……皇弟这是催我办事了?” 李胤右手一松,左手已经把人揽住扔在了床上,单薄的丝质外衫随着动作而敞开,露出胸前一片蘸着月色的白。 李胤倒也不避嫌,当着沈千逢的面就把陆鹤行几乎剥了个精光,他抬手正要去解后者腰上亵裤的系带,沈总管才终于站不住了,匆匆道一声告退,便拉开门转身出了卧房。 侍女也识相的熄灭远处几盏灯火,交换了一下眼色,余下几人也都悉数退了出去,倏然间屋内又回到暧昧昏暗的状态。李胤一提长衫下摆,直直坐在陆鹤行旁边,手上一点晶莹在烛光下一摇一晃。 “我演个戏而已,好好的你怎么就哭了?” 李胤问完见陆鹤行久久不答,这才想起来他是个哑巴,于是也半躺下去,撑着头和陆鹤行对视。 “你知陛下为何要杀你么?” 陆鹤行神色未变,只是乖巧的摇了摇头。 “因为你脖颈上这两颗连在一起的朱砂痣像绝了我的母妃。” 李胤略微一顿,又道:“那你知我为何又要救下你吗……也是因为你脖颈上这两颗朱砂痣,像绝了我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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