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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来的刚刚好。”顾想看着顾念就笑了。 “天皇万岁，为天皇尽忠！”阿倍此时却是已经目眦欲裂，他果断的开口直接下令。 街道上的原本与顾想对峙的武士们，纷纷在这一句话中朝顾想他们涌来。 “咣！”长剑出鞘，段旸第一个挡在顾想的跟前。 顾念则是看了一眼城楼之上的阿倍，缓缓起身，然后持剑将顾想护在身后。 今日，他必定会把阿倍查四的眼睛留下，留在这片被战火洗礼的土地上. “保护世子，保护小公子！”云倾高喝一声，便有大量的渤海士兵冲出来，与倭寇战到一处。 “传军令，今日绝不让倭寇逃出！”顾念当先，持剑向城门方向冲过去。 这个时候，顾念带来的大队军士也赶来，当先一人便是木然，木然手持渤海的军旗，当先策马从街道尽头冲来。还没有赶到，便听见顾念的军令。 “是！杀！”木然立刻高喝，然后扛着军旗，便一脚蹬踏马鞍，借力飞了起来，直直掠过屋脊，然后落到顾想身后，将旗帜稳稳插到顾想的身后。 大旗迎着风，猎猎起舞，喊杀声也在这里时候，越响越烈。 顾念已经荡开前路，倭寇的尸首堆积，鲜血流淌，但是无一人敢拦他走向城门的路。 “木然将旗给我！”顾念回头看了一眼军旗，又看了看城楼上的人头，和已经持刀而立的阿倍查三。 木然闻言，将旗单手举起，然后抛向顾念：“接着，阿念！” 顾念脚下用力，一个旋身接住旗帜，然后猛然暴起，飞身越起向城楼而去。 “阿念，小心！”顾想看着，然后嘱咐到。 “走，我们也上去！”段旸确实一点都不担心，推着顾想上前。 踏上城楼女墙的那一刻，顾念反手将自己手中的剑掷向阿倍，然后顺势抽走之前他用力飞掷入城墙的长枪，这杆抢是顾想的。他初学枪法的时候，顾想亲手将这杆枪交给了他。 如今他拿着这杆枪，担起顾想当年对他自己的期望。 看着急速飞来的长剑，阿倍生生被逼退三步。 “我想要你这对眼睛，不过分吧？”顾念离阿倍不到十米，枪身一握直指阿倍面门。 汝南。 沧江的水已经很凉了，段泽拿着手里的断剑，艰难的涉水而上。被鲜血浸透的衣摆，正在冰冷的江水中，随着江水摆动。殷红的血迹透出，很快便消失在水中。 再往前行几里路，走过这片河滩，便是金州码头。段泽抱紧手臂上的伤口，努力的前进。他不知道身后追杀的人，还有多久会到，但是能够望见灯火的金州城，就是他的希望。 渤海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消息传来，段谨这个时候正焦急的坐在军营里，看着渤海的地图。 “世子，刚刚我们在码头附近的河滩边救下了一个人，世子要去见见吗？”小三突然闯了进了军帐，看着段谨。 “不见！”段谨想都不想一下，直接就回绝了。 小三撇了撇嘴：“是段泽，他说他又关于渤海的紧急军报。” “嘭！”段谨猛得站了起来，直接撞到桌角上。 “人呢？他来汝南干嘛？给鸡拜年？”段谨深吸一口气，也顾不得痛，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见见，事关渤海他就不能马虎。 段泽这个时候被五六七他们看管着，阿一找来军中的医士正在给他疗伤。 段泽这一路被人追杀，全身大大小小被砍出二十几刀大大小小的伤口，能够活到现在全是靠着运气加自己的毅力。 “给他治什么治，让他死就好了！”段谨掀开军帐帘子，就看见医士正在给段泽缝合伤口吗，新仇旧恨一并涌上来，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话。 段泽脸色发白，有气无力，听着段谨的话，半天都没有开口，而是喘了半天气，才缓缓开口。 “不至于，你我兄弟多年，落井下石不好！”段谨语气没有平日的气势，显得有些可怜。 “是不好，但是痛快呀！”段谨勾起一抹很愉悦的笑容。 段泽没有什么力气，但是他必须把话说完才能睡过去的，他是为了这个来汝南的，这也是撑着他的最后一口气。 “段琢把渤海卖了！”段泽拔高声音，可是胸腔里的血却忍不住，往出来涌。 “慢慢说，我没有严刑逼供你！”段谨连忙拿起旁边的纱布，上前按在段泽的唇上，然后有些嫌弃的开口。 “卢克是段琢的人，宋言也是。”段泽努力咽下口里剩下的血，想把话说得清晰一些。 “我知道！”段谨点头：“继续说！” “推行新的军政是段琢的提出的。老皇帝同意的，我父亲赞同的。但是我们初心都是不一样的，段琢是想削弱军政世家的实力，老皇帝是想收归兵权，我父亲也是想削弱你们的实力，以图大业。”段泽又喘了几口气。 “这些我知道，说些我不知道的。”段谨不耐烦的在段泽脸上随意的抹了两把，将血糊了段泽满脸。 “你还说，你这不是逼供！”段泽没有力气反抗，只能抱怨。 “你说不说，给你脸了是不是？”段谨将手里用过的纱布扔远。 “段琢削弱这几大军政世家的实力，是想谋反。但是上有皇帝和太子，下有我和父王。他做不到，于是他便提出这个军政新法。以图离间皇室和你们的关系，宋家便是其中一步。宋家是段琢的一枚棋子，收集消息的棋子。但是宋家知道了段琢其中的意图，不想再与段琢合谋，便被段琢舍弃。但是在杀宋家之前，段琢在宋家手里得到兵部的边防堪舆图。其后太子的事情你也知道，这其中也有段琢的手笔。” “那这与渤海有什么关系？”段谨不想听这些废话，直接打断了段泽。 “段琢在卢克手里得到了大半部分的渤海布防图，并把这些卖给了倭寇。所以渤海内乱并非偶然，只是卢克没用了，他要除掉卢克，以免事情败露，一见三雕罢了！现下，渤海危急！”段泽抬眸，那眼神不作假。
第83章 赶往渤海。 段谨心下一惊，看着段泽，一字一句：“你说的，是真吗的？” “段谨，我被人一路追杀，命都差不多丢了，是在给你闹着玩嘛？”段泽也来气了，狠狠的盯着段谨。 “那好，留你一命，剩下的事情，你给我父亲说，我现在要去渤海。”说着段谨就起身，抓起身旁的剑，朝外冲去。 “你可以不留！”段泽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就直直倒了下去，真的是一口气没有上来，晕了过去。 阿一看了一眼倒下去的段泽，撇了撇嘴然后，追着段谨出去了。本来还在值守的五六七他们，也立刻跟上。 “世子，现在就去渤海吗？”阿一快步跟在段谨身后。 “对，传令，召我们自己的船，让宋奇点三百武威军，我们一路去渤海。”段谨点头，然后下令。 “是！”阿一没有反驳，而是服从的点头。 渤海，永州。 顾念提着阿倍的人头，然后将渤海的大旗，用力的插在永州城楼之上。一身战甲，染尽鲜血，头上束发用的麻绳也被阿倍的武士刀挑断，披散开来。 他看天幕，天幕处有一轮太阳，依旧红的如血一般。 “传令三军，荡清余孽。”顾念用力将阿倍的人头甩下城楼。 未曾合眸的人头，在地上滚了又滚，沾满泥土血污，然后滚到一旁燃烧的焰火里。黑色的头发一下就着了，然后整个头颅都燃了起来。 “是！”这时永州城四面八方都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坚定又兴奋。 “这才是渤海的小公子，肖父似兄，留着渤海顾家的血！”段旸将手中染血的剑扔下，蹲下身去看顾想。 顾想才清洗干净不久的脸颊上，又有道道鲜血。段旸抬手替顾想擦去，然后将人搂入怀中。 “下次不能这样，我会担心的。”这大概是段旸这一次见到顾想，说的最正经的话。 “好呀！”顾想点头。 秋末，倭寇借着夜色至东海湾上岸突袭永州城，又暗中进攻禹州腹地。至永州城失守，为转移百姓，渤海世子顾想被围。兵乱第五天，渤海王调兵收复禹州，永州，救回世子，将倭寇据于永州城外。 段谨赶到渤海的时候，渤海兵乱已经基本上结束。接应段谨的是虎贲狼骑卫的叶飞言和渤海王府暗卫飞云，虽然飞云依旧看段谨不顺眼，但还是要遵命接应段谨去永州和阿念汇合。 “你们小公子没事吧？”段谨抓着飞云就问。 飞云看了一眼叶飞言，然后行了一个军礼：“世子不要担忧，小公子无碍，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听到受伤，段谨眉头就皱了起来：“那我们赶快去永州，路上不必耽误。” “那也不能飞过去吧！”飞云忍不住翻了一白眼。 “飞云！”叶飞言连忙制止，这要是一言不合闹起来，那就不好看了。 “世子不必心急，小公子只是轻伤，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轻伤也是难免。”叶飞言又解释一句。 “小心我告你黑状！”段谨也不计较，只是白了一眼飞云，然后快马超前，就把叶飞言和飞云两人甩在后面。 “我！大爷！”飞云忍不住啐了一口。 “你！”叶飞言连忙拉住飞云，然后看了一眼飞云。 “好歹也是齐王世子，小公子的心上人，你这样不合规矩！”叶飞言干脆将路让出来，让段谨的人先行。 飞云冷哼一声：“我家小公子，人中龙凤什么样的人找不到，非看上他，还老是欺负我家小公子。” “好了，好了，我们是来接人的。”叶飞言也不知道飞云对着段谨，怎么那么大的意见。 “你可是我亲哥呀！”飞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怎么老是向着外人！” 渤海王府暗卫的出身基本都是军中遗孤，或者是将士的家属，所以渤海王府暗卫也不只是暗卫，还有军职。飞云便是叶飞言的弟弟，因为入王府为暗卫便一直只叫了一个名字。 “走了。”叶飞言没好气的用马鞭，拍了拍飞云的头。 没有几日一行人便到了永州，永州城因为战火毁了一半，经过十几天的简单恢复修缮。已然变得有序起来，之前离家的百姓，也陆陆续续的回来。垮塌的房屋，被烧过的地方，也有军士在帮忙重建。染满鲜血的街道，也被清洗出来。 顾想每日都会上永州城楼上，来看看永州的恢复情况。其实多年战火袭扰，这里的百姓多少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恢复的速度也很快。 “大哥！”段谨老远就看见顾想，忍不住挥手招呼到。 “还有这里？你也要叫大哥！”回段谨的不是顾想，而是站在顾想身边的段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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