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明早还有例会,太累我明早起不来的!” “什么狗屁例会,你是城主,直接取消不就行了!”桓襄显然不买账,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往下游走。 鹤青抓住桓襄的手,严肃道:“明早的例会必须进行,我得让他们知道凌康统帅一职被撤,新任统帅由你担任。” “罢了,那一起睡觉总行了吧。”桓襄退而求其次,总不可能今晚一点好处都捞不到吧! “当然可以,但是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我还要……” “今晚不准看奏疏!”桓襄直接把人扛起来,不由分说地带鹤青回房。 两人同枕而眠,桓襄把人紧紧搂在怀中,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 已经许久没有享受到温情时刻,桓襄还是觉得只要人抱在怀里,心中就有踏实感。 这一觉鹤青睡得格外安稳,要不是第二天早上传来的鸟叫声,他还真有可能睡过。 “好讨厌啊,我明明把院里的鸟都送走了,这么还有鸟叫声!”鹤青打着哈欠走出房间,在门口与桓襄抱怨道。 “刚刚一大群鸟雀盘旋,我也觉得奇怪。” 鹤青捧了一捧清水浇在脸上,“罢了,不管这些了。例会要开始了,你一会跟我一起去。” “好。” 凌康被撤职一事,息川城已经人尽皆知。 可当那些家主看到新任统领是个陌生面孔的时候,还是纷纷摇头,劝鹤青慎重选择。 “军队统帅向来在凌家旁支中选择,城主让一个外姓人成为统帅,是否考虑不周?”第一个带头反对的是陈家的家主,他的孙侄正是凌家的凌盈。 鹤青在心里编排道:你们城主就是个外姓人,知道了不得吓死你们! 心中所想自然不能说出口,鹤青搬出凌老夫人,为桓襄说好话。 这个时候其他家主已经打心底认同了,只有陈家的家主坚持己见,就差没有报凌盈姓名了。 鹤青趁着下巴望着喋喋不休的陈家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从他手上抢夺盐铁生意了。 难怪凌老夫人要他务必搞垮陈家,他野心昭昭,在凌家已经埋下不少棋子了。 “陈家主莫要多言了。”鹤青开口打断他的话,坚持道:“你有什么疑问大可以去问我祖母,她若是有异议,那我也无话可说。” “您身为城主怎可听一个妇道人家之言,要以大局为重啊城主!”陈家主声泪俱下,还想再为凌盈争取些什么。 “凌盈也算是我的堂弟,他至今没有职务在身,那就在家好好孝敬长辈嘛!”鹤青故作无奈道:“在家日子清闲,有大把时间去风花雪月,我也是为了弟弟着想。” 鹤青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家主是彻底没辙了:好不容易熬走了凌康,又来了个外姓人顶替! “今早例会就开到这,我要去给祖母请安了。” 鹤青结束例会,带着桓襄去往老夫人的院子。 今日也讨巧,正好凌康被押送回城,此刻正好被带到凌老夫人的院中。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凌康的事凌老夫人还是想在家中解决。 “这不是凌大人吗,数日不见怎么这么沧桑了?”几人在门口相遇,鹤青直接嘲讽上了。 凌康确实狼狈,铠甲被人剥下,整个人蓬头垢面,脸上还被烙下了代表罪犯的烙印。 “凌晔,你这副嘴脸我记下了,别让我逮到你!”凌康心里恨极了鹤青,恨不得饮血啖肉。 鹤青懒得再跟凌康计较,反正无需他出手,自会有人收拾他。 凌康被押送到院中,当他看到跪在地上的白颜,心中疑虑瞬间全都解开了。 “你竟然敢背叛老子!”凌康上来就给白颜一脚。 白颜被踹倒在地,一边哭着一边往凌老夫人身边爬去。 凌老夫人嫌恶地看了眼白颜,而后就让人把他拉远一点。 “白颜已经把实情告诉我了,凌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凌老夫人面对桀骜不驯的凌康,语气比之前严肃了不少。 大厦将倾,凌康已经处于墙倒众人推的态势,他直接大方承认自己指使白颜杀害凌晔和凌峻两位家主。 只可惜没能要了凌晔的性命,否则凌家后继无人,家主之位一定会落到他的头上。 听到凌康亲口承认,陈梦然就坐不住了。 “你还我儿子命来!”陈梦然想和凌康拼命,但还是被家丁拦下,只能破口大骂。 陈梦然聒噪,凌老夫人直接让家丁把陈梦然带回房中休息。 场面稍微缓和些,凌老夫人扭头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鹤青,问道:“晔儿,你想如何处置凌康?” 生杀大权交到鹤青手上,不等鹤青开口,凌康第一个不服气,“要杀要剐随老夫人的便,总之我凌康绝不死在凌晔之手,嫌晦气!” “你放心,我不动手,自然会有人替我动手。”鹤青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叫白颜去凌康面前。 “白颜,你把凌康杀了,我不仅保你不死,还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也不用去寺庙苦修,我会给你安顿好一切。”鹤青走到白颜跟前,朝他手里塞了把匕首。 白颜颤颤巍巍接过匕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鹤青真挚的眼神不像是在骗他,只要杀了眼前这个男人,他就能彻底解放了。 “左右不过一死,若是死在你手里面,我死而无憾了。”凌康主动往前走了一步,身体抵在了刃尖上。
第88章 地动山摇险丧命 白颜跟在凌康身边,朝夕相处十几年。说没有感情那都是唬人的。 而当年凌康狠心送他来到凌府,白颜早已心如死灰,对他没了任何感情。 但真要让他动手杀了凌康,白颜还是犹犹豫豫不敢下手。 凌康见白颜不敢动手,心急催促道:“别磨蹭了,我可不想死在凌晔手上,晦气!” “确实,用你的死换我下半辈子荣华富贵简直不要太值。”白颜泪眼婆娑,双手更是颤抖地不知使唤,“但我真的下不去手。” “白颜心软,晔儿你也别为难他了。” 凌老夫人看不下去了,她把蟠龙木仗放到一边,按着扶手起身,走到白颜身边,从他手上拿过匕首。 “城主想要饶你一命,可我没打算啊!”凌老夫人手持匕首,一刀了结了白颜的性命。 “杀我凌家子孙,只有死路一条。”凌老夫人眼神犀利,和之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形象完全不同。 亲眼看着白颜倒在自己面前,凌康也是惊到说不出来话。 凌老夫人慢条斯理地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迹,转而又看向鹤青,“晔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凌康?” 刚才那场面算不上血腥,但鹤青已经被凌老夫人的举动惊到不知所措。 “只要不伤及凌家利益和凌家子孙,任何事我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若触及到我的底线,是谁都格杀勿论。” 凌老夫人说出这话的时候中气十足,这让鹤青感到前所未有的生疏感。 “按照家规,剥夺凌家子孙的身份,悬吊在宗祠牌匾下祭奠祖宗。”鹤青诚惶诚恐道。 “既然如此,那处置一事祖母全权交由你来操办。”凌老夫人把匕首塞回鹤青手中,转身拿上木仗缓慢回到屋中。 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鹤青真以为凌老夫人只是个柔弱的老妇人。 生杀大权落到鹤青手上,一声令下,便有家丁冲上前去押住凌康,把他带去刑房。 凌康呆呆望着倒在血泊中的白颜,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裹进草席里。 一切都完了…… 凌康一下子像是泄了气一般,腿脚发软连路都走不了。 嘴里说着死而无憾,但看到白颜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惧怕。 刑房中,行刑的工具已经准备好。待人死之后悬吊在牌匾之上,也算是给凌府众人一个警醒。 绳索套进凌康的脖子,眼看桓襄就要收紧绳索,突然间地面开始剧烈晃动,顷刻间房屋开始垮塌。 危机时刻桓襄哪管凌康的死活,他放下绳索拽着鹤青就往外跑。 突如其来的地动,鹤青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桓襄只能护住鹤青,把连滚带爬地躲到墙角。 不知过了多久,地动总算停了下来。房屋已经坍塌成为一片废墟,将两人困在里面。 “好险,差点交代在这。”桓襄眯着眼睛,艰难地张口道。 桓襄身上不少擦伤,倒是被护在怀里的鹤青没有什么事。 可惜被困空间狭小,位置只够两人贴在一起。 “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了。”鹤青抬不起头,只能以一种难受的姿势靠在桓襄身上。 “放心,你是城主,他们肯定会找到你的。我呢,顺带着救起来!”桓襄语气轻快,也是不想让鹤青过多的担心。 “有你在身边,我不害怕的。”鹤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断绝一切胡思乱想。 “刚才那是地动吗?”鹤青转移话题问道:“我只是在书中看过,还是头一次经历。” “没错,是地动。之前我在封地的时候,罕见的发生过一次地动。” “果真恐怖,房屋顷刻倒塌,连跑的机会都没有。”鹤青看着周遭的石砖,心里也是凉了半截。 他刚才还想着自救呢,但现在看来他们被埋的很彻底。 “别说话了,再说就呼吸不上来了。” 桓襄这声提醒,鹤青才意识到这里空气稀薄,极有可能被闷死。 他们没有办法自救,只能待在这等待被人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依旧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发现他们被埋在此地。 此刻两人呼吸困难,如若再没有人救他们的话,只怕会窒息而亡。 “虽不能同生,但可以共死,倒也不错。”鹤青再也忍不住了,他想趁着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把想说的话都说了。 “别说丧气话,我们会活着出去的。” “可是我好困,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不能睡,千万不能睡!”桓襄想拍打鹤青的脸颊让他清醒些,只是狭小的空间他连抬手都做不到。 没过多久,鹤青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人也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等鹤青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得救。 睁开眼就看到了梁月,一种莫名的心安涌上心头。 “好孩子,你没事就好。”梁月抱住鹤青,忍不住哭了起来。 鹤青注意到梁月的双手,之前是纤纤玉指,现在却满是血污,看着就让人心疼。 “是娘救的我吗?”鹤青抬手抚摸着梁月的脸,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是,娘在这,你别害怕,已经没事了。”梁月忍着十指连心的疼痛,把鹤青抱在怀中。 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绝不能再失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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