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尽崖拿出怀里的生肉喂给长夜,低声道:“去这城里最亮堂的地方找覆雪,别被人抓住了啊。” 长夜咽下生肉,在秦尽崖手指上蹭了蹭,随后叼起一块肉飞到枯树上递给逐风,逐风歪头看了秦尽崖一眼,随后把生肉叼过来吃下,跟着长夜飞走了。 树上的积雪因为两只猎鹰的动作落下不少,秦尽崖抬头看着它俩飞走的方向,吐出一口热气,一直到看不见那俩猎鹰的影子秦尽崖才转身回了屋子。 到了祭天大典当日。 姜覆雪终于从那笼子里被放出来了,但是脚上的铁链还在,现在姜覆雪就被按在铜镜面前,几个宫女忙前忙后的,姜覆雪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失语,他有些无奈的回头看了眼宫女,问道:“你们非要给我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的?我是个男人啊姑娘们。” 几个宫女不敢和他搭话,也可能是听不懂姜覆雪说的什么,只沉默着继续手里的动作。 等那些宫女忙的差不多了,姜覆雪眉头蹙的也越来越深了,都彻底忙活完了,姜覆雪已经不想看铜镜里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也不知道勒箔海是忙完了还是被祭天大典的的新巫神念叨烦了,他干脆跑来看姜覆雪这边弄得什么样了。 看见姜覆雪那张脸时,勒箔海没忍住笑了出来,姜覆雪总觉得这人不太尊重自己,于是让宫女们都下去了,他站起身看向勒箔海,“啧”道:“笑什么笑,滚去给我打盆水来。” 勒箔海果然不笑了,刻意板着脸严肃道:“你在使唤狼王?当我是秦临啊,什么都听你的?” “不干我现在就咬舌自尽,你准备给我收尸吧。”姜覆雪懒得跟他多说,直接上手把脸上刚才宫女们涂抹的东西全都抹掉,这下他脸上更精彩了,勒箔海看着他这行为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只好转身让侍卫去打了盆清水来。 之后姜覆雪愣是在清水里洗了十几遍,连脖子都被他搓红了他才放过自己的脸,勒箔海还算贴心的给他递了帕子擦脸,恢复本样之后的姜覆雪,勒箔海倒是饶有兴趣的观察了会儿,最后总结出一句:“长得是有几分姿色,怪不得秦临会喜欢你。” 姜覆雪皮笑肉不笑,“长得好看的多了去了,他都喜欢?” 勒箔海就不说话了,他突然一把上前抱住姜覆雪,在他手腕腰间甚至是裤脚都摸了一遍,确定姜覆雪没有藏什么利器才松开姜覆雪,一松开勒箔海就发现姜覆雪一副吃了苍蝇般极其厌恶嫌弃的表情看着自己。 “……” 算了习惯了。 勒箔海无视姜覆雪那张臭脸,蹲下身把姜覆雪脚上的铁链打开才站起身,“允许你今天恢复自由,祭天大典结束后会给你戴回去,不过你要是今天表现得乖点,我会考虑之后也让你更自由些……对了,你的毒也清干净了吧,等祭天大典结束,教我掷箭吧,我自己试了几次,都没你当时掷得准。” 姜覆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把勒箔海的话听进去,他现在只知道一点,他可以自由行动了。 昨夜长夜和逐风自高处的窗户飞进了笼子里来,姜覆雪看见它俩就确定了秦尽崖已经在王城里了,也许是因为秦尽崖的到来,姜覆雪的心莫名的静了下来,连夜思考着怎么搅乱今日的祭天大典逃走,还就真给他想出来了。 就等祭天大典正式开始了。 ---- 呃呃写太入迷了发现写多了,所以分两章,但是为了不卡精彩部分,所以今天双更!这章完了还有一章!
第68章 离开 正午时,祭天大典正式开始。 祭坛之上,勒箔海坐在王座上,旁边站着带刀侍卫刻沙,在他后面坐着的就是塔西塔的王族们了。 新巫神正拖着长袍,一边绕着祭品打转,一边念着他手里卷轴上的内容。新巫神的声音苍老难听,回荡在祭坛上有种诡异感。 祭坛的道路两边都站着守卫,祭坛之下也有军队站着。 所有王城的子民都看着这幕,秦尽崖也在其中,他的目光焦急的在祭坛上寻找着,却没找到姜覆雪的身影。 但秦尽崖只是安慰自己,毕竟姜覆雪不是王族,也不是带刀侍卫,自然不会出现在祭坛之上……可台阶下的贵族子弟们也没有姜覆雪的影子,其他地方更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姜覆雪还被关着? 如果姜覆雪还被关着的话,那他们作夜商议的计划就打水漂了,秦尽崖得自己从长计议了。 实在是找不到姜覆雪在哪里,秦尽崖有些着急了,他观察了四周,突然发现了一个士兵正绕过人群,躲到屋檐后去了,秦尽崖便锁定了那士兵,默不作声地跟了过去。 而祭坛之上,一个侍卫慌忙跑上台阶,一直跑到刻沙身边才停下,侍卫在刻沙耳边说了什么,刻沙立即脸色大变,随后弯下腰在勒箔海耳边转述,勒箔海的脸被狼头面具挡着,但刻沙离得很近,完全能感觉到勒箔海的愤怒。 随后勒箔海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带着刻沙和一支军队就离开了。 底下有人瞧见狼王在此刻离开,都议论纷纷起来,换好塔西塔士兵服饰的秦尽崖刚从屋檐后出来就看见勒箔海正气冲冲的离开,秦尽崖思索了片刻,猜到可能是没出现的姜覆雪给他惹了什么麻烦。 这样看来,姜覆雪应该是安全的,虽然和计划有误,但只要勒箔海离开了,也能继续行动。 秦尽崖远远的看了祭坛上被绑着的祭品一眼,神色如常的又绕进了几家做鞭炮烟花的商铺里,现下所有人都围在祭坛下参加祭天大典,自然没有人管秦尽崖。 搜罗过一番后秦尽崖才若无其事的又混进了群众前方的塔西塔军队后方,勒箔海刚好下了祭坛从他身边走过,但可能是气急了,也没注意到旁边路过的士兵就是秦尽崖。 而按规矩来说,狼王是不可以在祭典开始之后离开的,但勒箔海一直是个特例,自他加冕后,什么规矩他都自己打破了一遍,还偏偏要别人守规矩。 这下新巫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呆呆站在原地等勒箔海回来。 坐在高台上的王族们也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对勒箔海的行为很不满,但鉴于勒箔海残暴嗜血的性子,还是没有人敢正面跟勒箔海作对的。 姜覆雪被关在离祭坛不远出的一座给贵族休整的别院里,那别院在城外,勒箔海原本打算等祭典举行到给祭品放血的环节再把姜覆雪喊去的,他想让姜覆雪给祭品放血,姜覆雪不是觉得自己没人性嘛,那就让姜覆雪和他做一样的事,到时候他倒要看看姜覆雪还哪来的资格厌恶自己。 可刚才别院的守卫却来报,姜覆雪只用一根发簪就杀了看管他的两个守卫,又在死去的守卫那里拿到了刀,得到消息后别院立即被包围起来了,但不知道是不是毒清干净了的原因,姜覆雪歇息好了之后跟个战神一样,硬是一个人杀出了一条血路,现在人已经在抢了一匹马后逃远了,别院那边的守卫都追了过去,让这个小士兵去和勒箔海通报一声顺便给勒箔海指个方向。 勒箔海怎么会想得到,他早晨明明已经把姜覆雪身上搜了个干净,居然独独忘了那些宫女插在姜覆雪头上的那根发簪! 勒箔海骑上狼就顺着来报士兵指的方向追了过去,才跑到一半,王城又有人追出来跟勒箔海汇报,有人扰乱了祭天大典,祭坛上不知道哪里来的鞭炮和烟花,好大一阵浓雾过后,祭品居然不见了,台上只留下了捆着祭品的锁链,是被人斩断的。 这消息听得勒箔海气得心口疼,那个人不用猜他都知道是谁! 原本把秦尽崖放进城是为了让他看见姜覆雪滥杀无辜的样子,再趁机把秦尽崖抓住用来威胁沽荆,但他好像太低估了姜覆雪的找事能力,早知道姜覆雪有这本事,不如让他继续被毒折磨着算了。 勒箔海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刻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心翼翼询问道:“王……那我们还追吗?” 勒箔海回头恶狠狠瞪了刻沙一眼,刻沙立马低下头去,生怕勒箔海气疯了给自己一刀。 勒箔海又回过头看向姜覆雪逃跑的方向,再迟钝他现在也反应过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后院刚起火前院就也被人偷家了?分明就是姜覆雪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和秦尽崖联系上了,两个人合计搞了这么一出! 也许是因为这两天姜覆雪对勒箔海不温不火的态度,和太清闲的相处日子,让勒箔海都忘记了,他们本来就是敌人,而不是可以闲时饮茶叙旧的朋友。 平复了半响,勒箔海才咬着牙道:“追!我今天非把姜寻碎尸万段不可!我对他那么好,他竟敢算计到我头上来了……你回去,秦临要逃出去和姜寻汇合只能靠马,他还多管闲事带了个累赘,跑不远的……妈的,一群废物,那么高的台子,人被救走了都没发现?!一个个干什么吃的!我怎么会有你们怎么蠢的部下……还愣着干什么?去啊!” 刻沙被勒箔海这么一吼也不敢怠慢了,立即独自返回王城,其余人则跟着勒箔海继续追击姜覆雪。 勒箔海刚才气急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姜覆雪是在往一处悬崖逃跑,那悬崖下就是黄磷河,悬崖挺高的,虽然摔下去肯定也粉身碎骨了,但有了秦尽崖那次的前车之鉴,勒箔海可不想再犯一次错了,既然姜覆雪不领情,那留着也没用了。 果然,追到靠近悬崖时,地上多出了一些尸体,勒箔海认出这是别院的那群守卫,而悬崖边上站着一个手持双刀,浑身是血的男人,正是姜覆雪。 姜覆雪也察觉到有人来了,他转过头,看见勒箔海时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笑容,是勒箔海之前想要的真心的笑,可勒箔海此刻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姜覆雪抬起手臂擦去了脸上的血迹,对勒箔海道:“哟,小伙子,你也想和我比试比试?” 勒箔海从黑狼身上下来,走近了他才发现,姜覆雪身上虽然也有伤,但不多,他身上的血都是追击他的那些士兵的。 “……姜寻,我得承认,是我小看你了。”面对眼下尸横遍野的情形,勒箔海确实震惊,他没想过养好伤的姜覆雪能这么强悍,原来几年前流传在塔西塔境内关于姜覆雪初战的那个故事,崎峰店役,说十六岁的姜覆雪单枪匹马,灭了塔西塔一个五十人余的军队,不是骗人啊。 看来之前如果不是自己有意引发的雪崩,当时他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姜覆雪。 不,是自己肯定会被姜覆雪杀死的。 姜覆雪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玩笑般:“我堂堂沽荆主帅,你以为跟你一样废物吗?” 勒箔海被这话激怒,哪怕他现在知道姜覆雪有资格瞧不起自己,可姜覆雪再厉害眼下也是穷途末路,他不可能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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