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习惯了他的刻薄言语,可楚兄不曾,我小心觑了眼他神色,见他低头不语,只怕他生气,便皱起眉对怀霁说:“你莫要如此,他……楚兄,是我的朋友。” 怀霁瞳孔缩了缩,冷笑:“楚兄?朋友?方竟思,我寻了你几个时辰不见人影,原来是去交朋友了,怎么你忘了上次他是如何轻薄于你的了?” 方才他嘲弄楚兄时,楚兄只神色淡淡并不回应,如今听到这却沉了脸,很快地扫过我道:“上次确是我无礼,可我早已道过歉,竟思也说了不怨我。至于这次,我们到处遍寻你不得,实属无奈。” 他这话说得不卑不亢,落在怀霁耳里,却又叫他炸了开。 “竟思?我们?好,好,才几个时辰都已经不分你我了,方竟思,你当真是有能耐!”他神色微微扭曲,一双眼有怒气喷薄而出。 我实在不知他为何生气至此,难道还不许我有朋友吗?我知他或许寻我不得胸中郁结,可他说话着实难听,我与他们相处十几年也未曾得了什么好脸来,与他更算不上什么亲近挚友,何苦一次次这样挖苦嘲讽。 于是我不再似从前那般隐忍不发,只为要维护我认定的这段友情,抬眼看着他道:“我们多好又与你有甚关系?你凭什么这样管我?” 怀霁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似没想到我敢与他呛声,手指痉挛弯曲了一下,怒极反笑,骇人地弯起嘴角,望了我一眼,才对楚兄道:“那你可知,你这好友是个断袖啊?”
第7章 七 == 他话音落下半晌无人开口,寂静难言。我不自觉慢慢低了头不敢去看楚兄,心脏犹如被人重锤了下,手在腿边有些发抖。 是我快活得有些得意忘形了,竟忘了还有把柄在他手上。 可是我又想问他,想问他不是说好我与他下山,他便将此事绝口不再提吗?为何这样不守承诺? 只不过我此刻没有勇气,不是没有勇气质问他,而是没有勇气抬头,我甚至不敢去听楚兄响在我耳边的呼吸声,只觉他此刻定是感到厌恶。 我不知道楚兄如何看待此事,他一定会觉得恶心吧,可我才刚把他认作我的朋友。突然我意识到楚兄在看我,然而我低着头,无疑是一种默认。 怀霁见我们都不说话,冷嗤了一声,似在嘲笑我们浅薄脆弱的友谊,随即就要去拉我,却猛得触到了一点冰凉抬起手讶异看我。 是我的眼泪。 确实很没出息,想我十八年来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在朋友面前被肆无忌惮地掀开了那层遮羞布,躲都无处躲。从前我被二师兄折磨哭的时候还会大叫求饶,可此时我又气又急,想弥补解释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的蠢笨木讷,泪忍不住扑簌簌落了下来。 我哭得无声无息,直到一只手轻轻抬起我的脸,我布满泪水的面孔才显露出来。 是楚兄。 他一手捏着我的脸颊,一手抬起用宽大袖子一点点抹去我的眼泪,泪眼朦胧间我看到了楚兄略带无奈的脸,还是那副好看的眉眼,只是没有我预想到的厌恶神色。 我仿佛又能呼吸了。 “别哭了,断袖又如何,喜欢男人又不是错。”他声音温和,但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真的吗?”我磕磕绊绊地开口,看着他如墨的一双眼。 “真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不骗你。” 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他这样轻轻柔柔的几句话叫我回不过神来,山上生活十几年,我从来没渴望过有谁理解我包容我,可和楚兄只相处了这短短几个时辰,他居然愿意。 楚兄是拿我当朋友的,我们是一见如故,不是我一厢情愿。我想露出个笑,可没等我弯起嘴角,泪却止不住大滴大滴落得更凶,我的胸口酸酸麻麻充斥着陌生的情绪,我想这大概叫喜极而泣。 我抽噎着想扭过脸,可他一双手紧紧钳住我的脸颊不许我躲,非把我泪全部擦净了不可。 我说:“谢谢,谢谢你。”这是我最真诚的,也是当下唯一能说出口的话。 而怀霁脸色已是一片铁青,他没想到事情不像他预想那般发展,或许他也没想到会有人为我说话。 他冷笑点着头:“很好,那日你亲他果然不是什么阴差阳错,原来也是个断袖!你们倒是天生一对!” 说完他就转身大步向前行了数十步,我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怀霁不见我跟上就扭头瞪我:“怎么,还不走?若不怕再被罚你就留在这吧!” 我尽力无视楚兄疑惑的眼神,匆匆小声与他告别,追上怀霁。 跑了几步,楚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大声问我家住何处,若是下次想邀我该去何处递帖。 我停了脚步在原地犹豫着,这拜贴是万万不能送的,若是师尊知道我暗里与山下有往来肯定免不了一顿责罚。 怀霁此刻倒是善解人意,转身似笑非笑回道:“不需要什么劳什子拜贴,你只记好了我们住在天穹山,若是想见他你便自己来吧,有本事进得,自然就能相见了。” 若要上山必要进那一片瘴气林,普通人哪能受得住此等毒气折磨?于是我叫楚兄千万不要来找我,若是有缘我们自会再相见。这话蠢了些,可只能如此,连我自己是否还有下山的机会都未可知,又怎能让他犯险。 楚兄见我神色坚持,便承诺不会贸贸然寻我,他说他相信缘分,叫我放心。怀霁在一旁嘲笑出声。 我们就此分别。 一路上我神色郁郁,回想起方才和楚兄相处心中又有点雀跃,然而一想到以后见面希望渺茫我便很难过。怀霁就在一旁冷嘲热讽,一会儿骂我们死断袖,一会儿嘲我哭得难看至极。然而这些于我通通无甚伤害,我只左耳朵进右耳朵便出了,权当他这个人不存在。 他见我不回应半晌突然道:“你这楚兄可不像寻常人家的公子。” 我终于给他一个眼神:“那又如何?” 怀霁说:“交朋友和娶妻嫁人一样,讲究门当户对,你无钱无权,只会捏几个破诀,或许他图一时新鲜与你结交,但绝不会长久。” 他语气笃定,仿佛找到了某些可以叫我伤心难过的事实,得意看我。 我从前没有过朋友,也不懂这些交友法则,可我就是觉得他说的不对,今晚我与楚兄二人除了姓名其余一概互不知晓,可照样聊的投机,交友相处皆是性情脾气使然,与这些外物有何干? 但我按下不表,不想和他争吵,干脆又变回闷葫芦。他自讨没趣,冷冷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亏我还想带你去看灯。”我诧异望他,他白我一眼,气闷地走了。 他这样蛮横任性的脾气我实在吃不消。 于是我不似从前那样去哄他,只摸黑回了自己房间,可还未触碰到床沿旁就突然被一双手捂了口鼻,然后靠过来一具带着异香的胸膛,我一闻变了脸色。 是二师兄。 二师兄拖了我上床,然后把我整个人牢牢压在身下,月色透过窗映照出他美貌妖异的脸庞,我怕得发抖,怯怯看向他。 “竟思今日去哪里了?”他声音很低很轻还带着一点笑,却让我根根汗毛竖立,后背冷汗直冒。 “我……我今日一直在林子里。”不在房间修炼的时刻我就在树林里呆着,散步也好,打坐也罢,他们从不在乎我在哪,甚至会嫌我碍眼,定不知道我这话真假。 可二师兄扯动了下嘴角,一只手放在我的脖颈上,悠悠道:“说谎可不好,师弟,河灯可还好看?” 他竟是看到了! 我惊疑不定,一边想他是否是跟着我们下了山,却又疑惑他为何不告知师尊惩罚与我。 我马上得到了答案。 他见我冷汗涔涔,抹了一把我汗湿的脖颈笑道:“瞧你吓的,我又不会告诉师尊,只是你违令出去,我得代师尊罚你。” 我更怕了。几乎呼吸困难,我怕他比怕师尊更甚,此刻只敢瑟缩在他身下动弹不得。 眼看他伸出手指,上面立着个红艳艳的小虫,我便知二师兄又要拿我试蛊,想着左不过再疼一顿,便闭了眼颤抖着等待。 有黏腻的冰凉触到我的皮肤,然后蛊虫便刺破我的皮肤钻了进去,我屏住呼吸等待着,对上二师兄眼中隐隐的兴奋,仿佛已经有疼痛在撕扯我的五脏六腑。 然而并没有。 另一种陌生的,难堪的感觉袭击了我。我喘息着歪倒在床边,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热意钻进了我的肺,我每一口呼吸都是湿粘沉重的。 一只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看到二师兄眼中的兴奋凝成了一点别的的东西顺着我的领口滑进去,明明我衣衫整齐,可偏偏有种无所遁形的羞耻感。 最令我难以忍受的是顺着脊柱突然升起的刺激,掀起一把火,烧得我心慌,最终股股暖流汇合在身下某处,那物直挺挺地顶着裤子,我从未有过这种感受,欲望来得过分汹涌,直接吞没了我,掌控了我。 我几乎遵从本能地将手往身下摸索,然而在快要碰到时却被一把抓住。 转而另一只骨节更大的白皙手掌覆了上去。 “师兄……?”我讷讷唤道,睁着一双湿润的眼看他,脑袋不甚清明。 二师兄不应我,手却灵巧解开我的裤子蛇一般滑了进去,不是我想象中常年玩蛊的冰凉,反而火热有力,握着我硬挺的阳物上下缓缓动作起来。 即便情欲猛烈,但我抽出丝缕神智来抵挡他。我不曾忘记眼前这人是谁,我害怕他。此刻他言笑晏晏,也许下一秒他就会一把折断我那物什也未可知。 然而二师兄力气极大,我被他制在床上动弹不得,任由他一双手带着我上下沉浮,这蛊效力极强,最后我几乎连怕也忘了,伸长脖颈,闭着眼喘息。 他的动作突然急切起来,我经不起这猛烈的刺激,伸手推他,他干脆整个人压在我身上,头埋在我的脖颈处咬了下,低低道:“别动。”然后粗糙手掌重重擦过我的龟头。 天灵盖犹有白光闪过,我浑身一抖,泄在了他手里。 浓白的精水在他指缝中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我两条腿大剌剌露在外面受空气鞭挞,等回过神来,二师兄已经起身用茶水洗去了满手污秽。 他神色淡淡,仿佛刚才只是与我切磋修为般自然坦荡。 然而我却要哭出来了,他在我眼里更如修罗夜叉般可怖了,居然用了催情的蛊虫在我身上叫我遏制不住方才那番丢人情态。 我实在是不明白,难道这又是什么新的折辱我的法子吗?那他成功了,往常我只用忍受短暂的疼痛。可今日我居然在他手下泄身,这叫我羞愤万分。我想起方才自己犹如野兽般控制不住地发情,弓起脊背将下身急切往他手中拱着——我只是糊涂了,却没失掉记忆,这叫我简直想一头在这地上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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